發布時間:2024-01-24閱讀(17)

封城的第一天,仍有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在大街上,大街有許多家閉著門的店鋪,有極少數的開著店鋪的老板。
面包車上的司機秦勤連按喇叭都不用按直接開起。販子們也懶得吆喝,隨身的白色大喇叭也不得開,一場特殊的戰疫將打響。
秦勤把車停了下來,按導航的位置要轉讓的店就在這附近。
拿出手機看著介紹,位于大興街人流大,適合做食生意,轉讓價格優惠租房便宜,有意可面談。
秦勤心想自己可不是來做食物生意的,但好在便宜人流大,雖然現在疫情看不出什么。
大街上一部分人沒有戴口罩,一部分人沒有口罩戴。刀的旁邊是一把刀,刀的左右還是刀。
上面掛著紅色塑料袋,下面放著白色鋼化刀,塑料袋旁掛著用得掉色發白的收款二維碼,鋼化刀旁邊放著鮮紅色的裝錢小提桶。這是什么?
一間刀鋪,但是他看起來生意并不是很好...
桌子旁一婦人正在嗑瓜子,胖高胖高的,皮膚很白,臉上是厚厚的粉,又抹得紅像櫻桃,穿著黑色的迷你裙搭配肉色的襪子?腳穿的是黑色的拖鞋。
她可不是這店的老板,老板是個油膩的胖男子,此時正穿著白色的大衣戴著藍色口罩站在寒風刺骨街邊,望著街上少得出奇的行人,里面的婦人便是他老婆。
再過二天就過年了,但是今年的春節是那么的特別,沒有了以往的熱鬧景象,大多數人都打算呆在家里做貢獻。這到了越多危險的時刻人們就越顯得有團結性,不在一人。
“鎮豐”戴著口罩向秦勤喊道,他又激動的朝胖男子走來,隨便竟然把口罩也摘了,生怕胖男子認不出他。
被叫“鎮豐”的男子也反應過來,“秦勤!天啊!”胖男子激動的說“真的是你嗎,我的老同學,我們都有好多年沒見了,”“再跟誰說話呢?還不帶進來看看有什么需要。”
妻子在里面喊道,胖男子連忙熱情的朝三福小跑去,并領著走進自己的店。
店內的婦人看著以為是客人連忙熱情的招待道“哥,需要點什么。”鎮豐開口說道“這是我的老同學,好多年不見的秦勤,”婦人一聽不是客人瞬間沒有了剛才的熱情又回嗑瓜子去了。
秦勤開口“這是嫂子嗎,真出乎意料,鎮豐你結婚了?”鎮豐搬椅子給三福坐下說“這是陳花,我的妻子。”
“讓我好好看看,嫂子真是漂亮,氣質佳,穿著是那么的講究!這么多年,你一定賺了不少錢吧!”“哈哈!秦勤,你怎么樣?
結婚了嗎?當年在班級里你可是頂頂的班草啊!”陳花聽著越加不耐煩的吐了口瓜子走了出去。
“我這些年過的可不太好,至現在還未結婚,本有一女朋友,但因為去年生意失敗就分手了。”
一戴著口罩身穿藍色連衣裙的女孩走了進來,女孩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鋪中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問起了價格。
鎮豐一看來生意了,便熱情的招待著“這是德國進口鋼,價格只要一百五十塊,切利耐用,管用十年。”鎮豐很是自信。
但女孩子還是遲疑了會,很顯然是對價格不合意,又看了下面偏老款一把問道“這把顯舊些。
價錢應該可便宜點吧,”“如果你買得多,十個或十個以上,我就可以降點價,這樣利潤也是可觀的。”
女孩子摸著口袋,最后無奈的離開了。
秦勤看著鎮豐又看了看鋪面上的刀說“老同學,你這刀進價多少?我看著她也是真心想要。”
胖男子湊近摘下口罩說道“不瞞你說,我這刀進價都是二三十塊,但是刀這東西不好賣所以就賣貴些,這才能馬馬虎虎過日子。”
秦勤拿起一把仔細看了起來,又想了想“日鋼,鎮豐,你這刀可是從堂口鎮進的?”三福問道。
聽到這話,鎮豐臉色一陣黑紅,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很快調整好自己。“啊呀,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陳花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秦勤一驚,接著又瞪了她的丈夫鎮豐。“
不瞞哥說,兄弟我受人指引決定在這里開家小店,之前的在日鋼廠做過工,現在想從那里進些貨來買賣”陳花一聽慌忙搶過話“那你是打算開在這附近啦?
這地段可不咋地啊。”“嗯,確是,但跟老哥在一起,以后就可以做鄰居互相照應。”
鎮豐這才連忙說“老同學啊,在這小鎮生意可不好做,去年我可能虧了大半本,我正準備轉行呢,”陳花又瞪了大眼睛不自覺地加大音“是啊,這今年也遇到困難?這實體店生意越發不好操做,可賺不到錢。”
秦勤閉眼,鎮豐知道他猶豫了補充道“現在都是流行網上購物,你看看剛才的女孩子,她一定是回家去買了,沒有實體店的利潤可言。
”秦勤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他能在這特殊的時刻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拿了一支煙遞了過去,又靠過去幫著打起火來。
這時秦勤的手機響了,是制造刀的廠打來的電話。“秦勤啊,你是以前員工,你有時間來我可以先給你,錢也可以少數優惠,來的時候記得帶口罩!”
秦勤開心不以“好,我過些天一定去,我還有個老同學一直進高了,這次便一起了。”電話那頭也甚是高興連說“好,好,好的項目互相推薦嘛!”
秦勤把聽到的跟鎮豐說了,“我這次一定可以做好的,這以后哥想進貨一起也更帶省。”鎮豐覺得這真是荒唐至極,以后自己的生意還能干得下去嗎?
秦勤又向他講了今后的計劃,鎮豐越聽越不耐煩了。
本想反駁他幾句。可是看到秦勤那樣自信就感覺心里難受,不得不看著聽著。
而妻子陳花此時更是心火氣急,但礙于面子只能重拾瓜子,“呸,呸,呸”地吐著瓜子皮。鎮豐也借話去自個玩起手機,氣氛頓時靜冷下來。
秦勤見狀只能主動伸手告別。走的時候心想,可能人家還有生意要做不能在打擾人家,我自己還要感覺去找花店談轉讓的事情。
秦勤重新拿出手機來看圖片,真是越看越滿意。仔細對比發現自己找的店就在對面,剛才一定是被老同學分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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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了鎮豐的鋪面后,秦勤便直接去了對面的店鋪。這是一家花店,里面擺滿了白色的玫瑰,秦勤站在門口就能聞到里面飄過的淡淡花香。
每年春天這條街就會因為這家花店而充滿活力新香,可是今年,應該是以后的每一年都不會有這般香美景象了。
秦勤看到門口擺放著的枯黃慘敗的紅玫瑰,又望到鋪店內的生機鮮活白玫瑰。這讓他想起前年也是紅玫瑰和白玫瑰,那時街上有很多情侶,他和情紅便是其中一對。
“紅玫瑰握于手心,心也陶醉于雪。”這是他對女友說的情紅,“玫瑰真美啊”秦勤嘆息著,接著便帶起口罩走了進去。
店內的環境被主人打掃得干凈發亮,白玫瑰花被擺放得整齊,潔白的地板上印射了整一的玫瑰花的影子。
“主人一定是個潔家護院的好女孩。”
秦勤感嘆到,接著他又發現整個店內充放滿了的是白色的玫瑰。
主人為了使白玫瑰的花氣可以得到煥發,特意在玫瑰旁放了一小把落地扇,這小把落地扇使得店內的空氣清香而不膩。
秦勤忍不住摘下了口罩深深的吸起了這份香意。
“對不起,我們不接客人了”店里一位穿著粉色連衣裙戴著粉色口罩的婦女說道,“你好,我是秦勤,我在網上看到你的轉讓信息,是這家嗎?”
拿起了凳子給秦勤坐下便說道“是的,我確實是要轉讓,我不要求多的轉讓費,但是我希望轉讓后我能繼續在這工作。”
秦勤猶豫了,因為是連自己都賺不到錢,怎么可能敢招員工,要是經營不善工錢可是非常打的壓力。
秦勤抬頭看見婦女正凝神著看著自己,心里一振,是啊現在時期特殊工作確實是難尋,不然自己也不會這般沒落。
算了,自己再另尋一家門鋪就是了,三福這起身備離開,婦人連忙拉著說“先生,我真心急于轉讓價格可以便宜的。
”秦勤看著心里有疑惑但還是不想要,婦人又把心里話說出來,“我媽病了,我,我急用錢,如果后期資金可以轉過來我便辭職。”
說著眼睛也紅了起來,凳子也因主人過于激動而到地。
“病”這特殊時期顯得那么的明感。“被感染了?”
秦勤想起近期的一切,這場沒有煙火的戰爭打得真是太突然了,但是作為中國人就應該互相扶起來。
屋內雖然是滿是白玫瑰,但是秦勤的心確是紅的!他用他那溫暖的大手握起著冰涼的小手,心頭一狠。
“我接受你的店!”秦勤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現在還是那么的年少熱血,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時候為他人做點什么,長大了。
婦人感到又驚又喜,連忙于道謝,口罩也隨著被摘了下來,看到婦人紅彤彤的臉真像少女一般,三福不經心中小醉。“千萬不要這樣說!”
秦勤的臉一紅一紫,他從不覺得幫助別人是怎么的自豪和愉快,以至緊握著的手忘記松開了。
婦人感覺既羞愧又有點舍不得掙扎,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動了一下。這會是三福不好意思了,頓時臉紅得像沒做作業的孩子正在被老師批評。
“在我接店后你還是可以住這里,但是工資不包食好嗎?”秦勤也向婦女提了自己的要求,她絲毫沒有考慮。
因為現在秦勤就像是她的恩人只要不過份她都會答應的,“可以,我無雙休也能接受,但是我有時候要照顧母親的時間。”
之前有幾個商主看后都不接受這樣的條件讓她心頭痛處至極。
秦勤走到門外又跑進去拉起她的手“好的開始,我們去辦理一下吧。”邀請她一起上了自己的車。
花店的對面卻是另一方景象,鎮豐的妻子此時正提著嗓子“你這老同學怎么回事啊,不知道我們也在開刀店。”
鎮豐正抽著氣煙,口罩也被扔在了瓜子皮堆中,妻子瞪著鎮豐突然想起黃凱今天和他她?吃飯?,又走去畫口紅,換上紅高登鞋。
“我絕對不會讓這撕在這和我搶生意的。”“就你那點能耐,喂人都不飽。”
說完就勁直走出去,“你又要去哪里?不曉得外面嗎?”“呸”吐了口瓜子就直接走了去。“把口罩戴上啊!”鎮豐沖著門外喊,可是妻子早已經走遠了。
鎮豐在妻子走后等了幾小時還沒見回來,就打電話過去“都什么時間了?還回不回了?”
“嗯,哼,急急急什么,我今晚不回去了。”說完也不等鎮豐說什么就掛了,再打過去是關機了。
“啊”鎮豐朝著空氣喊。“此時如果有酒就喝死醉死”鎮豐眼神凝視著蛋白的日光燈,手里要重新打起了香煙,一把刀“鐺”地一聲從他手中落。
接著又拿起茶杯就往墻上砸過去,一響貪歡,雖然聲音很大,但是他又像沒聽見,接一頭走進房間栽倒在床,晚飯也不吃了。
秦勤在處理完新店的事情后,便和那婦人說“我帶你回去吧,來坐副駕駛,回店嗎?還是?你叫蕊蕊吧?”
秦勤問道。蕊蕊坐在副駕駛上此時一陣陣淡淡的花香刺激著秦勤的神經,粉色的連衣裙下腿是那么的白。
“是的,我能回店嗎,現在還無新處。”“帶你回店,你結婚了嗎?”一聽急忙道“怎么可能,我都還沒有男朋友。”
秦勤聽后一喜,從里拿出一包口罩遞給了蕊蕊,因為他看到蕊蕊的口罩已經用得臟兮兮了,“口罩得一天一換知道嗎?”
說完又自己戴上一個同款,“那個,你明天早點過來。”蕊蕊對三福說道,“可以”秦勤在送完蕊蕊后就自己開車回家。
春冬的夜晚很是寒,以往大街臨近過年的時候是非常非常的熱鬧的,但現在卻是人少車無,就連路燈都感覺比平時暗淡。
吃點東西吧,秦勤想起來,自己現在可以來點串解解饞,但一路上燒烤攤的老板早就回老家了。
約個朋友也沒有說的出口的人,現在情況特別還是老實待在家得好秦勤自我安慰著。
白天綠油油的樹木現在顯得是黑乎乎的,路上的行人稀少讓秦勤一陣發麻,人有時候年紀越大膽子越小!
突然,他看見了路邊有一顯眼的燈光,燒烤攤?
一想是吃的頓時精神滿起,秦勤加大油門開了過去。到后并沒有燒烤的香味,秦勤還不死心仍抱著希望,說不定是其他小吃。
擠進去一看,一個地攤哥在賣治的特效藥,騙人?!他腦海里一下浮出的詞。
這些人現在還在發財?,不義啊。秦勤掏出了手機,路見不平掏手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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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攤哥見狀連忙上前制止住了秦勤,并連忙解釋“大哥你能先看一下再舉報嗎?”旁邊圍觀著的老婦人和一個老頭兒也說“大兄弟啊,你這還得先看看吧,別急。”
原來地攤哥手里忙著折疊起一張張的小白紙里面包裹著是瓶雙黃連口服液。
秦勤看向他,想看他怎么解釋。只見地攤哥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預防藥,預防病?的,我在這免費送給這老人家。
我白天開藥店都舍不得賣,就怕真正需要的人買不到,還有口罩也是便宜賣的。”
秦勤看著地攤哥也不太是相信,又瞧了瞧周圍的幾個老人又看看攤位上的價格95口罩要15一個感覺也并不是特別貴,但就是不知道這口罩是不是正品。
再看著雙黃連口服液,秦勤不知道該信不信這是不是真的。
秦勤看著這口服液也可也看不出個真假來,這時候在旁邊觀察許久的一個老頭說“怎么樣了,發現什么問道了沒有?”
“這些都是送給我們的,人家沒必要送假貨吧,這小剛我們大家都認得他在街上開藥店的,人好得很。”
秦勤此時也感到非常奇怪,心里想老頭該不會也是托吧,但是又只有這幾個客戶,要還是托那還能干嗎?
地攤哥看著秦勤茫然無知的樣子又接著說“兄弟,我這又不收錢,口服液有什么問題明天可以到我店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秦勤好像拿到了頭緒,立刻接過名片,潘小剛藥房大興街4號。大興街,今天去的不正是大興街嗎
秦勤對大興街并不了解,他也是今天第一次去。
他在大興街認識的人巴只有鎮豐和蕊蕊,鎮豐雖然是他老同學但關系還是有點復雜,但是他呢。
還是第一個想起蕊蕊來,因為蕊蕊現在是他的員工這個比較好說,所以三福馬上給蕊蕊打了電話。
蕊蕊一回到店就感覺非常疲憊不堪,此時正在洗澡打算放松放松一下自己。這時突然電話就響了,她連忙關上熱水圍上浴衣,浴室暖暖的水汽瞬間消淡。
拿起電話,是秦勤,蕊蕊心想他現在還打干什么,但又是有點小期待。
“蕊蕊”秦勤的聲音聽起很是著急,是出了什么事嗎?
蕊蕊心有點慌。“你在大興街那里有知道一個叫潘小剛的嗎?”
“什么?”蕊蕊不明白他為什么現在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了。“小剛是開藥店的哪個嗎,我知道街上有家小剛藥店。”
秦勤心里的石子終是放下了,但還是緊接著問“小剛長得怎么樣?”蕊蕊一愣,她現在越發疑惑不解了。“小剛長得很好看啊,人也帥氣。”
秦勤知道蕊蕊誤會了,連忙解釋一下“不是,我是想問他長得高還是矮,黑還是白,現在有一哥們在街邊擺攤賣藥,我怕他是騙,所以來問問你。”
初春的天氣還很是冷,蕊蕊只是圍了個浴衣就在外接電話,嫩白的皮膚被凍得通紅。
一聽到秦勤只是為了這點小事就現在打電話來,心里對秦勤的好感瞬間下降了許多。
“小剛他人不錯,不會去行騙的。”想了想說“蕊蕊,我把電話轉給他,你幫我聽聽是不是他別人。”蕊蕊此時雖有萬般不情愿但還是只能答應了。
秦勤把電話拿給了地攤哥,他一愣,覺得這個像是在故意找他麻煩,但是他又仔細一想現在這時期誰無不痛恨這行騙,趁機大發財的人呢?
如果有自己遇到也將是追究到底,想通了就頓時覺得這個人還是挺正的。
“你好,我是小剛。”“哦,你好的,是藥店的老板吧,我聽出來了。”
小剛和蕊蕊聊幾句后就把電話交給了秦勤。蕊蕊也向秦勤解釋說這就是小剛可以相信他。
這時候該秦勤不好意思了,他默默看著剩下不多的口罩又一次一狠心說“小剛,我把你這些口罩全部買了。
”小剛這下可不開心了,他就是怕被人惡意多買抬高價格才在這里賣給真正有需要的人,才剛起的好感就散了。
秦勤連忙解釋道“我想買下來然后分發給路上沒戴口罩的。”小剛一想這個確實可行,甚至比他的法子可行多了。
但是他又不好讓三福全款,所以他一個只要了秦勤一半錢。
他們倆個人先把前面幾個老人沒人發了一個,然后秦勤幫小剛收拾東西上了自己的車。
他們打算到人最多的廣場那里去尋找年紀大的又沒帶口罩的老人。
而一開始在那里買口罩的老頭兒此時也想去幫助但被拒絕了,小剛擔心他身體不行就建議他還是回家吧。
一路上行人和車子還是那么的稀少,天氣依然是冬天的夜晚但是秦勤和小剛的心卻是暖和的,他們都在因為遇到和自己一樣為成功戰疫而努力的伙伴。
小剛坐在副駕駛座上問秦勤“你為什么想買下口罩送人?”三福跟他講了一件事。
那是在2002年年僅12歲的秦勤寒假跟著父親到香港去,當時和父親租在一個不足二十平的小房間內。
有一天夜里,秦勤的父親突然發燒,咳嗽。而此時的秦勤看著發燒的父親心里很害怕,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辦。
而父親則是在一旁干咳著還不忘安慰秦勤“沒事的,爸爸吃了感冒藥明天就好了。”
一聲又一聲明咳嗽此時揪的不止是秦勤的心,還有他的鄰居林叔。一陣敲門聲,秦勤的希望也跟著林叔一同到來。
他看了看秦勤的父親,感覺情況有點不對,他感緊的,他拿起一塊布就抹在了秦勤口上,并告誡他按著不要拿開。
自己則綁塊布在鼻口處然后抱起秦勤的父親就往外面跑。
“喂,這里有患者趕快過來啊。”醫院里林叔像親屬一樣從交費到照顧病人全程幫著這對抗疫父子,直到四天后秦勤的家人到來。
連當時的主醫生都被林叔感染了,認為他所體現出的是真正值得人學習的東西。
4
聽完秦勤的故事小剛很是心有同感,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在他心底也埋藏有著這樣的一個秘密。
車子很快就到廣場了,雖然現在的廣場沒以前那么多的人,但是還是有一部分老人出來散散步。
旁邊也有他們的子女,子女們許多一年到頭都在外頭打拼,現在年底了都是想著多點陪伴孝敬父母。
一個個年邁的老人看著自己的孩子,還像小時候一樣在自己身邊孝順首有說有笑的心底里很是欣慰。
而子女們太多數都因為年初七八就要回去上班了,一年也就這么的這一兩天的團聚。
秦勤看著老人們一個個的都沒戴口罩心里很是著急,想要去把口罩發給大家。這卻被一旁小剛制止住了。
小剛心里頭知道老人們現在有多愉樂,而這種時光對于他們來說已經不多了,小剛不忍心打擾他們。
不過比起他們這些有陪伴的,有些老人就因為子女封城或是其他原因沒法回家團聚,還有很多的是無子女撫養的老人們。
這類老人更需要幫助,小剛告訴秦勤“我們還是去找單獨的吧,現在有很多地方都封城了。”
秦勤很快就明白了,他們開始了分頭行動。秦勤雖然不熟悉這里但是他看到一個穿著綠色外套的老人,三福將口罩遞給他。
老人一接過手也不需要他說什么就明白得戴了上去。
戴完還不忘點點頭,這也許就是老人家簡單的道謝方式。三福這第一個口罩還是送得挺容易的。
秦勤送的第二個口罩的時候老人還開玩笑的跟他說“這個是真的有用,我在上幼兒園的小外孫告訴我的。”接下來秦勤的口罩一個接一個的送給了有需要的人。
秦勤有一個口罩送給了一個小朋友,因為小朋友看見三福在發口罩的時候就一直跟著,到三福發現他的時候還不敢直接要,但是三福還是看出了小朋友的小心思。
小剛在拉著一個老人在硬送口罩“大爺,你這怎么沒戴口罩,來這個給你戴上。”“不,不,我自己家里有,不需要的。”
這邊的小剛之所以不怎么好送出去,是因為有許多老人都認識他是開藥店的以為是在推薦口罩賺錢。
小剛又挑了一個年邁的婦人,在仔細的說明來歷后還是被拒絕了。
走的時候還跟小剛說“如果真的那么嚴重這個也是沒什么用的,或者如果這個有用我再到你店去買,大晚上的回去吧。”
小剛在接連送了幾個不出去后有點沮喪了,坐在長凳子上吹著冰冷的寒風,心里頭也是被吹得涼涼的。
秦勤送完后很快就發現了垂頭喪氣的小剛,小跑著到小剛旁邊坐下來,身體蹭著小剛取暖。
“你怎么了?累了嗎?”三福關心的問他。“沒有,老人們覺得我是做生意的,肯定不會做虧本的事情。”
三福想起來小剛就是在這附近賣藥的,大家都認識他。
也許他去賣還有人買,但是他突然想送人了,別人到覺得他是在為產品也好,是真心幫助他人的也好,本質上都為抗擊疫情做著直接或者間接的支援。
三福和小剛說“援助不圖利,因為別人感覺你是在賺錢你就真的是在賺錢嗎。”
“三福,你能幫我把它們發出去嗎?”小剛把這希望寄托在了三福。但是此時三福也是非常累了,想幫助小剛把口罩全部送完也是不可能的。
兩個人這時干脆聊起了家常,原來小剛是廣東人,他從09年就開始出來創業了。
一開始只是在廣東開家小藥房,后來娶了現在的妻子琴妮。
琴妮的父親也是小剛的老丈人是個很有投資經驗也是很有投資實力的投資人,在他看到小剛的藥房和小剛的個人能力后決定支持小剛。
后來小剛也是成功的經營了潘小剛大藥房,在全國開了多家連鎖店。
而大興街的是他的最喜歡的一家店,已經在那里呆了5年多了。
小剛告訴秦勤他想著在這里再開一家不以營業為目的新店,新的店用來幫助他人,也是為小剛的其他藥店打下聲譽,但此時缺少一位合適的人來幫忙。
聽到開店,秦勤想起了自己的新店,雖然還未開始,但是從今天開始明天都要在燒錢。
這困難控制不住肯定對自己的生意有致命的。是萬事開頭難嗎?
如果失敗了員工蕊蕊怎么辦,她還有一個被感染的母親。不能失敗,一定不能讓疫情打倒自己。秦勤默默地拿起小剛剩下的口罩。
秦勤拿著口罩像剛才那樣一個一個的送給了有需要的人,再過兩天就過年了。
他今年沒法回家陪伴父母,真希望在老家的爸媽也能遇到像他這樣的好心人的幫助,不過好在老家暫時還沒這邊嚴重。
晴朗的天空下有著很多星星,一顆一顆的像極了一個一個想家卻不能回的子女,而月亮又是像極了在家的父母。廿九的月雖然不圓潤,但卻不輸十五的明亮。
想打個電話回去又怕家人已經休息了,想發個信息又怕責備熬夜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人也是越來越少。小剛緊跟在秦勤的身后陪著他發光最后的一個口罩。
終于兩個人松了一口氣,今天晚上真的是很累,但是卻是比在家要開心有意義得多了。
他們兩個互相留了聯系方式,并準備各自回家。這時,秦勤發現了一對在廣場長凳子上坐著的情侶。
秦勤看著那女的很是眼熟,胖胖的身子,紅彤彤像櫻桃的臉還有黑色的迷你裙和肉色的絲襪。
秦勤怎么長時間的盯著一對情侶看,引起了小剛的注意,看向了前面的情侶。
“怎么了,你認識嗎?”小剛問道,“沒事,小剛,你認識大興街上那家賣刀具的老板嗎?”秦勤突然這一問讓小剛也有了點頭緒了。
“見過,但不怎么熟悉。前面的是他老婆吧。”現在連小剛都是怎么說了,秦勤這下是敢全盤肯定了,那個就是他老同學的妻子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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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晚上和秦勤忙完小剛就回家抱起妻子琴妮呼呼大睡了,琴妮今天一早就起來收拾過節了。
平時在店里幫忙的伙計們今天也都是在自己家過節,現在的除夕雖然沒有了往年的熱鬧,但還是有出來玩的,畢竟明天就新年了。
大街上行人比昨天多了許多,小剛坐著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忙著和妻子琴妮商量著怎么過除夕。“今年的除夕我們要做點有意義的。”
小剛說道,琴妮眉頭一皺,“不行的,你哪里都不能去,待著家里就行,不能再干昨晚一樣的傻事情了。”
小剛忙解釋道,“那可不是干傻事,我今天不出去了好嗎!”琴妮當然很是樂意了。“好啊,一起多好啊!”
小剛連忙蹭著妻子撒嬌著,“那我們今天就在店里,看能不能多賺點到錢,就這樣開著門給街上來往的人賣賣口罩,做今年的最后一單生意好不!”
“什么?”琴妮很是驚訝,但是她還是只能支持了丈夫的這次做法。
今天這條街也并不是只有小剛一家開,零零散散的還是開了半條街,這其中就有鎮豐的店。
鎮豐的妻子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到現在家事都是鎮豐在處理。鎮豐想著如果今晚妻子不在家中呆著,他明天就去把這老婆給休了,也不管大過年的。
剛好他妻子正坐一黑色摩托后座上,雙手摟著前面一帥氣的白衣男子,男子一手摸著陳花,摩托開得快,這樣看起來很是拉風。
在刀鋪門口還特意按起了喇叭,很快鎮豐罵罵咧咧的跑出來。男子看到后就向鎮豐打了聲招呼,然后抱下陳花一汽煙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此時的秦勤他帶著女朋友情紅一起回了老家,媽媽正在像往年一樣殺著雞鴨,“媽,我回來了。”秦勤向著家里頭喊道。
“回來了!”父親首先聽到了聲音,閃電般從房子里跑出來迎接,看到了穿著紅色連衣裙長像甜美的情紅,知道這就是三福帶回家的未過門兒媳婦。
“叔叔好!”情紅靦腆著叫著,這是她第一次見三福的家長。而三福的父親看到兒子帶回了怎么漂亮說話又甜的女朋友了,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好。”秦勤的父親現在已經忘記該干嘛了。三福的媽媽看到說“還愣愣著干嘛?感緊帶孩子進屋里去坐,大冬天的別凍著了。”
秦勤到屋里就和父親介紹起了情紅,“爸,這是琴紅,我的女朋友。”
情紅也很是懂事看到三福的媽媽還在廚房就說“叔叔,我去搬阿姨的忙吧。”“嗯,好,情紅真是懂事的孩子。”
“阿姨,我幫你...”突然一個電話響起打斷了秦勤的夢。
“喂,誰?”“勤啊,是我媽啊!”“媽”秦勤激動地站了起來。“媽,你怎么打電話來了?”說著又拿起床旁邊的臺歷,確定了一下今天的日期。
“勤啊,你今年過年回家嗎?你爸真是想你呢,你今年是不是又不回來了啊!“”母親的責備讓秦勤心里一股股的心酸涌上了心頭,剛才夢要是現實就該有多好啊!
秦勤今年本來是計劃和女朋友要一起回去見父母的,但是現在女朋友也沒有了工作也沒了,在疫情時期創業,他擔著巨大的風險,現在家里也是回不去了。
好美的夢因為現實的一通電話就沒了,明年究竟是久旱逢甘露呢,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呢,秦勤對明天的生活充滿了恐懼感又有很多很多的幻想。
“秦勤,勤,在聽媽說話嗎?”還沒睡醒的秦勤被帶回到了現實中,“媽,我,我今年就不回去了。”艱難的回著母親的話。
“為什么?你今年不是要帶女朋友回來嗎?我和你爸都等著抱孫子呢,你爸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過年了,回家看看吧。”母親幾乎央求著說。
“你又在跟孩子說什么呢?你這瞎講不是讓孩子瞎操心嗎?”秦勤在電話里頭聽到父母爭著話,心里頭的堅強藏不住淚從眼出。
“這一大早的你們干嘛呢?”秦勤抽泣的聲音被電話那頭的父親聽到了,“沒事,沒事的福兒,電話費貴,掛了吧。”“這是語音,”“那,那你去忙吧。”
“爸,媽注意好身體,沒什么事情就盡量少出門知道嗎?口罩一定要記得戴!”“知道了,爸好著呢,掛了。”“嗯,掛了。”
醫院的醫生同意了蕊蕊今天去探望母親的請求。蕊蕊可高興壞了,一清早就起床準備,換了一身看著喜慶的服飾。
她實在不知道帶什么禮物去看媽媽,所以就穿著漂漂亮亮的去看媽媽。
又隨便去了菩薩廟求了個平安符給媽媽,還自己買了一條紅繩系在了手機殼上。
現在正坐在母親的病床前和她的媽媽聊著天。“蕊蕊,今年可以向媽保證一件事情嗎?蕊蕊的母親恢復的很是不錯,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蕊蕊的婚事了。
‘‘媽想著明年讓你帶個男朋友回來好嗎?’’蕊蕊想了一會才說‘‘好,你趕快恢復,我明年一定給您找個男朋友帶回來。’’如果不是疫情蕊蕊今年可就是可以開始談戀愛了。
蕊蕊從小就和母親一起生活,父親在她兩歲的時候不見了。
她的父親是個壞人,走的時候任何消息也沒有。村里人有的說被擊斃了,還有的說是被黑吃黑了。
只有蕊蕊的母親相信他還活著還沒死,村里人也勸著她改嫁,但她最終還是為蕊蕊留了下來。
其實蕊蕊還有一個在香港的叔叔,早年香港還未回歸的時候就逃到香港,那時候的香港在他們的眼里是個繁華的地方。
知道自己的哥哥出事后,每一年都會寄錢回來幫助嫂侄倆,但后來也不知什么原因也是沒了消息。
媽媽現在是蕊蕊唯一的家人,她很是勤快的人,干過苦力也干過長工。辛辛苦苦地把蕊蕊供上了大學的門檻,蕊蕊也是為數不多的好孩子。
在上了大學后就沒再給媽媽壓力了,自己一邊勤學一邊儉工,終于完成了自己的大學四年學業生涯。
出了學校后的蕊蕊也是保持著奮斗上進,終于在同齡人都還在找工作談戀愛的時候有了自己的事業。
但是今年剛開始她就因為困難事業受阻,后來又很不幸的唯一親人也遭罪,一場病讓他奮斗了幾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6
“熱熱鬧鬧的除夕不應該是吵吵鬧鬧的啊。”一個老人向著鎮豐的刀店走去。老人是隔壁的肉丸店老板,早上就被鎮豐一家罵罵咧咧的聲音給吵醒了。
鎮豐現在正在店門口沖著妻子陳花吼道,‘‘剛才的男人是誰啊,你昨天一晚沒回,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妻子看到鎮豐一上來就沖著自己吼,滿臉不愉快‘‘我跟誰在一起怎么啦,用你管嗎?’’‘‘我,我,,,’’啪的一聲,鎮豐一個巴掌就呼了過去。
這下陳花可是徹底的火了,‘‘你個廢人,你敢打我了?’’陳花馬上就一巴掌接著腳下檔把鎮豐給打趴了。
旁邊圍觀的人立馬也激動了起來,有的還起哄著,‘‘漂亮’‘打死他’’。
‘‘我去你,’’鎮豐捂著站起來朝陳花用力一推,陳花倒在了地上。
鎮豐騎了上去,接著巴掌拳頭的朝著妻子陳花的臉上就砸了上去。‘‘放開我,你個瘋子,’’鎮豐更加火了,直接站起用腳猛踢。
‘‘只會,打女女人,能力狗都,比比你強,’’鎮豐停了下來,氣得站都直不起來。沖著過去抱起平時用來支撐大雨傘的大圓石,‘‘我砸死你這不要臉的。’’
老人立馬跑過去扶著鎮豐,由于作用力。鎮豐倒在地板上,石頭也隨著壓在鎮豐手上,“啊,疼。’’
聽到鎮豐的哀嚎老人立馬站起身子,扶起鎮豐。‘‘哈,哈,上天真明見。’’陳花在旁邊得意朝這邊喊。
‘‘快,快過來幫忙,’’老人朝著周圍圍觀的人喊道。
可是其他人很多都是看熱鬧的,沒有人肯過來扶一下,也沒有人想著報警,有的竟然拿起了手機拍照。
老人很是生氣又朝著人群喊了一次,這次有一女孩站了過來,幫助拉了一下,但因為力氣太小,鎮豐又胖所以并沒能讓他起來。
‘‘我看他是骨頭被壓碎了,你打下救護車吧。’‘老人無奈著說,‘‘不用管他,他就是裝的。’’
陳花在旁邊說道,‘‘他最會裝了,你們趕緊去忙自己的吧,散了,散了。’’
“快,不用管別人。”老人沖著女孩兒喊,女孩兒慌忙的拿起了手機,“喂,是110嗎?”“打120啊!”女孩這才立馬又重新拔了一遍,卻又被陳花搶了過去。
“你干嘛?手機還我。”小女孩急了,“叫你別多事,手機給你砸了,被這老頭撞死了更好。”
老人放下鎮豐起身抓著了陳花的手搶回了女孩的手機,扔給了小女孩,小女孩很快又重新打了電話。
陳花見老人抓著自己不放對著就是拳打腳踢,但好在老人年紀雖然大,但是身子骨還算是硬。
民警很快就趕了過來,先是幫扶鎮豐起來,然后就把陳花帶走了,老人和小女孩也跟著被帶走。
陳花一口說是鎮豐和著老人打架跟她是沒關系,“是我自己弄的,我妻子跟其他男人一晚上沒回來,我就和她吵架。”
鎮豐說道。“這真是廢人。”陳花惡狠的說,“這老頭多管閑事,從后面推過來,導致的骨折,醫藥費得賠吧。”
“我算是聽明白了,醫藥費你自己出吧。”對著鎮豐說,“嗯,好的。”鎮豐回得很干脆,他知道要不是這老人家,也許自個這輩子就毀了。
很快這事情就這樣解決了,老人也被鎮豐送回了肉丸店,走的時候還不忘道謝老人。但鎮豐知道家里的事情是還沒有完,今天必須這件事有個了結。
晚上鎮豐回到家就看見陳花若無其事地坐那玩手機,立馬把陳花又抓起來。“今天的事情你不解釋清楚,你就別想著以后還能一起過。”
看著陳花鎮豐又想起了今天早上陳花做的事情已經是出了夫妻該有,一邊的手還是包著石膏,但還是用力手一甩就把陳花扔出,氣急把門也關了上去。
臘月三十,一個一家三口團聚的美好日子,今年卻是禍害于人。門外寒風凜冽,雪像米粒般落在陳花的脖子上。門內煙熏酒香飄,灰像是雪般的冷落于鎮豐腳上。
鎮豐靠著門坐著,聽門外陳花嚎叫辱罵。“以后可怎么辦啊!”鎮豐心里想著這個已是無全美的家,“才結婚幾年?”又默默地掏出一支煙,一個大男人的淚就這樣的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天越來越冷,雪也越下越大。陳花站了起來,走到了后街。“這天氣連狗都躲了起來,這死人。”
陳花此時的臉凍得通紅,她趕緊拿出了手機,但是又因為手也凍得沒了知覺,急忙把雙手伸進去摸了摸胸口取取暖。
暖手后便拔通了熟悉的電話,“凱啊,你趕快過來接我吧,我好冷啊!”電話里的人一聽就慌了連忙問,“陳花,別著急,你這是怎么了?”陳花把事情的經過和黃凱說了一遍。
“嗯,好,馬上過去。”黃凱把電話給掛了,“爸爸,剛才是誰啊?”黃凱的沙發旁邊坐著一個4歲的小男孩,穿著藍色的新年上衣和紅色的鞋子,眼睛大大的看起來好是惹人喜歡。
“乖,爸爸要去辦點事情,老婆我去公司了,公司臨時有事情。”
黃凱沖著正在廚房做飯的妻子喊道,“你又去?晚上多晚回來?”黃凱也不聽妻子說完就走了出去。
“媽媽,”小男孩兒跑進了廚房,抓住媽媽的褲子問,“媽媽,爸爸今年都還要上班嗎?”
黃凱的妻子哆嗦了一下,蹲下來對小男孩兒說,“唔唔乖,爸爸要工作賺錢啊,有了錢就可以買吃的給唔唔過春節了好不好。”
“嗯!”唔唔看著爸爸離開的時候眼花都出來了,“媽媽擦擦!”
昏黃的夜燈上,街上是黃凱正把陳花緊抱在懷中,“那廢人憑什么打我?”陳花的憤怒到這會還是沒有消停,在黃凱懷中的她仍然不忘罵著鎮豐。
黃凱看出了她現在的極奇不滿,便又將手放在了她的背上安撫著,手接著又向下越過了裙子。
嘴巴用豹子般的速度堵住了陳花罵罵咧咧的小嘴,“嗚”母老虎兇的陳花瞬間成了柔柔軟軟的初生般小羔羊,雙手環抱起黃凱的肩膀。
7
又到了一年相聚的時刻-除夕跨年夜。
人們沒有像往年一樣貼對聯,放著鞭炮一起聚著餐吃著年夜飯,在這里每一個中國人都有著與往不同的方式跨著獨特的年,守著幸福美滿的歲。
但是,并不是沒有好消息,第一批的人-38名患者也是在今天治愈出院,這給了在一線的人民巨大的希望,敵人并不是無敵的。
該回家團聚的人們因臨時加了一道`節目`而手忙腳亂,正吃著吃著年夜飯的醫護人員被緊急調回一線,搶到票準備回家的工人們此時正在趕著造口罩。
辛苦奔波一年的高鐵車也沒有休息換了一份特別的工作,曾經的她載人回鄉,現在她裝滿一肚的救援物資以平時難以想象的速度前往中國第一個抗疫的城市。
在跨年夜無法和家人在一起團聚的不僅僅是他們,但正是因為許許多多他們的堅守才確保了大家平安的團聚。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小小屋內三福瞧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
年,一個人過是孤獨的。生活就像海浪,人生就像沙灘,再難也過得去,再苦也熬得開。
三福拿起電話重新撥打了回去,“爸爸媽媽,我想你們了!”
秦勤的媽媽本來準備睡了,聽到是兒子打來的電話高興得湊過去。“兒子,我和你媽媽都還沒有睡呢,我們可以聊聊視頻好嗎?”秦勤的媽媽連忙緊急的起床打理衣裳,父親也爬下了床,特別的守歲才剛剛開始。
秦勤用著對著攝像頭開始做起了年夜飯,爸爸媽媽們也忙了起來,準備和兒子來一特別的團聚聚餐。
三福對著攝像頭把做好的菜一一的擺了上去,爸爸也從酒柜子中抽出一瓶二鍋頭,廚房里燈它又亮了起來。
“春節怎么可以少得了魚呢?”秦勤的媽媽在廚房翻炒起來,一會兒,一道香噴噴的年年有余就上桌了。“喝酒不能沒有花生。”三福立馬行動起來,翻開冰箱里把五香花生給拿了出來。
“哈哈。”秦勤的父親被逗笑了,“你有花生我有酒。”屏幕上,雖然大家都是菜齊的,但是卻是兩頭湊不齊。
秦勤的爸爸喝著酒下著魚,沒有花生酒是沒有靈魂的。
秦勤卻是吃著花生下著飯。“但凡有顆花生我都能喝到明年。”本著大家都是缺菜不缺愛,秦勤也被逗笑了。
“爸爸,你這不是酒,是長久水,一杯伴一歲。”酒越喝越少,視里漸漸的模糊起來。滴答滴答新年開始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醫院里蕊蕊看著床上躺媽媽。年,二個人過是寂寞的。
日子不好也得過,遇事難辦也得接,擔子挑起了就不要輕易放下,困難來了就不要畏懼逃避。“蕊蕊扶媽媽起來,我要和大家一起看春晚!”
蕊蕊開心的手慌腳跺,輕輕的扶起媽媽坐正起來,“媽媽,我們一起看,開開心心的。”
蕊蕊也坐了上去,和著媽媽擠在一張床上,難忘的春晚才剛剛開始。
“蕊蕊,這是媽給你的紅包。”蕊蕊拿到了一個紅布小小包,打開看一下是個銀手鐲子,上面雕刻著2只小小的銀鼠。
“本來這個是想送給你的男朋友的,現在就當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媽媽的笑容也布滿了蒼老的面孔。
在這樣的同一屋內,電視機臺。蕊蕊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像現在一樣陪伴媽媽,一起看春晚。
一起看春晚還是那樣的精彩,但是卻沒有多少人能堅持下年年看。
蕊蕊從開始上大學她就沒有和媽媽一起看過春晚。這個傳統春晚,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喜氣洋洋,那樣的激動人心。
有人覺得她輸了,輸給了手機,輸給了互聯網,還是輸給了時代?
但是誰又能跑贏時光呢,春晚雖然沒能留住部分觀眾,但卻是留下了過年的氣氛。
患難中的母子重現了溫情,也能讓許許多多的中國老百姓放棄了手里的東西,動起來撿起已丟多年的民俗氛圍。
春晚的小品給了病床上的患者帶來了許許多多歡快的笑聲,春晚帶來了新年的滿滿充實的新希望。
春晚的節目緩緩地降落,在那悠揚動聽的歌聲中新年她來啦。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廚房里黃凱的妻子準備著一家三口的年夜飯。年,一家人過才是幸福的。家就是一個裝著幸福的木桶,成員中有長也有短,但是只要不棄就不漏。
小男孩兒唔唔正在旁邊搗亂著,又一次拉扯著媽媽的褲子說,“媽媽,爸爸過年還要上班嗎?
我要爸爸在家一起過年。”媽媽看著自己的豐盛年飯說,“好吧,我再去打電話給爸爸。”溫馨的團聚才剛剛開始。
“喂,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年飯都做好了,等著你回來吃呢?”黃凱抱著陳花的手一松,眼睛看著看著陳花。這時候的他不知道該怎么地選,也許也就只有那么一種選擇。
現在他們在一起就像是壞的事情繼續下去兩家都是破碎的碗,如果分手了又是好的事情都好好生活對大家也都是好的。
電話又響起來,“爸爸,快回來吧,唔唔餓了。”唔唔又一次打了過來。陳花的手機也滴了一聲信息,“老婆,回來了,別在外面凍著了。”
“對不起,陳花我今晚不能陪你了。”黃凱對著懷里的陳花說道,“什么,你也要欺負我嗎?”
陳花一想到自己年三十的落得如此下場不由的嚎啕大哭,但是她不知道愛她的鎮豐現在在門外等著她,現在如果回去還是有希望的。
“對不起,我還有家在等著我。”黃凱撒開了被陳花拉著的手,“我知道,你也有一個等著你的家。”黃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
“爸爸!”看到自己的爸爸又回來,唔唔開心得跑過去。黃凱也抱起了唔唔。妻子也從廚房里端出一盤盤精致美味的飯菜。
紅木圓桌上的一家人幸福地吃起了今年最后最豐盛的一頓飯,在唔唔的歡樂中2020的除夕結束了。
8
“為了你我失去了所有的脾氣,可是你為什么還是那么的干脆,是魔鬼嗎?”
第二天,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秦勤朝天的屁股上,桌子水杯被陽光曬得耀眼,一陣陣吵雜的叫喚聲從街上擠了進來,沒有鬧鐘沒有壓力自然醒的覺是最舒服的。
拖鞋,牙膏,毛巾和牙刷是每天必要的。
秦勤想著今天去店里看看,畢竟自己的到手2天的店,也總得去看看才是。
蕊蕊今天應該不會在店里,還是自己趕快去收拾收拾一下,爭取早日開門。
一路上秦勤開著他的面包車連遇了兩輛救護車,不知道是不是附近有感染者真是讓人心里慌亂。打開花店的門,一股腦腐爛味就直入鼻孔,店里的花僅僅兩天就從香氣四溢到腐味撲鼻。
遍地都是發霉的白色花瓣,潔白的地板上鋪滿了厚厚的灰塵。“掃掃地吧。”拿起門邊的掃把,秦勤對著屋子就開始了打掃。
花店對面的刀鋪已經一晚上沒關門了,門檻上鎮豐坐著眼睛瞇瞇的,手腳冰涼冰涼的。
他太想陳花了,甚至對陳花他已經失去了男人最后的容忍,初春溫暖的陽光直直地對著他曬。
像是一塊冰正在等待著陽光的解封,希望身上的寒氣隨著陽光散發出來。
秦勤剛走到門外倒垃圾就看見了鎮豐,“鎮豐,新年好啊,干什么呢?”秦勤走過去打招呼,“怎么困嗎?
到店里去吧,太陽曬屁股了。”三福拿著手在他臉上搖了搖,好涼的身體!
不對,秦勤用力搖了搖幾下。“鎮豐,你怎么了!”用手向著他太陽穴上按了按,又朝著胸口使勁的壓了起來。
“鎮豐,鎮豐醒醒!”秦勤的聲音越喊越急,“吵吵鬧鬧的除夕,現在又是吵吵鬧鬧的春節,你們又搞什么事啊!”隔壁肉丸店的老板又被三福的聲音給帶來出來。
看到門外躺著的鎮豐,“不好,快去找小剛過來。”三福看著肉丸店的老板不知所措。“咳”老人自己跑了過去。
小剛此時正抱著琴妮呼呼大睡呢,昨天他就和妻子商定著除夕開最后一天現在怎么也不會開的。“小剛,小剛開門啊!”三福在門外敲喊著。
“小剛,好像有人在喊你呢?”琴妮迷著眼睛說,“沒事的,應該是買藥,今天不開了陪陪老婆。”說著又重新攏起琴妮的腰拉上了被子。
門外的秦勤越喊越大聲最后居然用腳踢了起來,“快點啊,要出人命!”
小剛一聽出人命,就跑了出去,一開門看見是三福。“怎么啦,出什么事了?”秦勤也來不及解釋拉著就往鎮豐那里跑。
小剛就這樣被拉了過去,等定下來一看,是鎮豐。臉色有點差,小剛蹲下來替他把了把脈,“手,手怎么冷,沒”
“這,這該不會是猝死了吧,趕緊叫救護車。”小剛站起來大聲喊道,賣肉丸的老人一聽,“死了?”
嚇呆住了就往地上一坐了下來,大年初一的這事情對一個老人家打擊還是挺大的。
小剛摸了摸,才發現自己只是穿了內褲就出來了手機也沒有帶,現在跑回去拿肯定來不及。
秦勤這邊抗擊能力還是比較強的,連忙扶起老人,又幫忙拍了拍他的胸口,“現在這時間醫院還有接診嗎?”
“管他呢?你先打電話吧,快點,人命關天。”小剛也不顧其他就動手搶過秦勤的手機。“喂,120”
等了一個多小時救護車終于來了,現在情況特殊救護車狠是慢。醫護人員把鎮豐抬上了救護車后就立馬上了氧氣,希望還有救。
看著救護車離開,秦勤就扶起老人回了肉丸店休息,小剛則是慌慌忙忙地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褲子也沒有穿。
在大廳里護士姐姐給了一件白色的褲子給小剛,這讓小剛很不好意思。一個多小時的匆忙急救,終于看到醫生出來了。
“誰是家屬?”小剛愣了,連忙上去解釋,“病人本身有高血壓高血糖和高血脂又加上平時抽煙喝酒出事時也是超過24小時沒有休息所以,”
“找家屬吧。”小剛知道這是掛了,沒時間悲傷現在還是先回去解決問題先吧。
小剛看了一下醫院的大廳,大廳里人密密麻麻的,掛號的人排起了長隊。大年初一的大家本來應該是在家團聚的,希望大家只是普普通通的發燒感冒。
小剛這時也不怕那些有癥狀的,他不害怕被傳染,自行留下來當了大廳愛心人士。
秦勤在安頓好老人后就跑去鎮豐的刀店,店里亂七八糟的被翻了一個遍,他在找鎮豐老婆陳花的聯系方式。“難道就沒有辦法治愈鎮豐的傷嗎?怎么怎么想不開。”秦勤喃喃自語,這時候他是又氣又憤。
終于在桌子底下發現了鎮豐的手機,昨天鎮豐在發完短信后等了很久沒回就把手機扔地上了。
秦勤連忙打開但是還是有密碼,只能等陳花打電話進來了,秦勤就這樣坐在了鎮豐的店里等著他家人打電話過來。
看到桌子還有昨天陳花吃剩下的瓜子,秦勤也拿著起來啃,接著又幫著把地上的瓜子皮也撿了起來。“鎮豐這還真是亂,也不知道他妻子什么時候回來。”
蕊蕊不知道現在在干什么?秦勤心里想著想著電話就響了,不是桌子上的而是自己口袋里的。“喂,秦勤!”是蕊蕊打來的電話,真是想什么就來什么。
“你下午,你下午有時間嗎?”蕊蕊小心的問,“有啊,但是我現在還有點事情。”這鎮豐的事情還沒解決,他不敢現在離開。
“我想邀你下午出來玩?”秦勤可不會錯過約蕊蕊的機會,“好的,下午我去你家帶你。”
“鎮豐的家里人怎么還沒打過來!”秦勤看著時間已經是中午12點了,自己的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算了,秦勤站起來,我還是到街上找找吃的。
一路上做食的店幾乎都關門了,就零零散散的就幾家便利店,秦勤最后無奈的買了兩桶方便面。
“叔,給我來點肉丸湯沖沖泡面唄!”秦勤直接進了肉丸店向老人討湯。
老人雖然說早上被嚇到了,但是這身體還是精挺,現在居然還在正常開店。“
你還真是不見外,方便面給我一桶吧,我到現在早上的都沒吃。”接過方便面,老人提著就走進屋里。
里面一口大鍋在煮著牛肉丸,濃濃的牛肉香撲鼻而來,老人勺起兩勺湯汁就往桶里倒。滾滾的湯汁讓方便面瞬間就泡開,撿起兩顆牛肉丸就成了正經的牛肉面。
9“來,你的這份。”老人拿著一桶泡好的方便面給秦勤,大年初一的自己就吃這個。
秦勤就過手掏出叉準備吃又被老人的手蓋住了,“慢,等三分鐘味道更鮮美,讓湯汁充份泡進面里,這樣吃起來才入味。”老人一本正經的說著。
秦勤滿臉震驚,吃個方便面還吃出品質生活來了,這個還真是喜感滿滿。
“好的牛肉面要用上等的牛肉,這個只放了兩顆牛肉丸就充是牛肉丸子面。”秦勤說完就開始吃了起來。
“吃著湯像關東煮又像是火鍋的底湯。”“什么煮?我看你就是餓過頭了,這么急著吃。”老人說著便從茶幾上拿出了一個茶葉罐。
茶葉罐是鐵做的,上面斑斑點點的滿是銹跡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秦勤叉起一顆牛肉丸放倒嘴里,嚼了起來。
“我做了三十幾年的牛肉丸,這丸子夠勁道吧?”老人自信的說。
“嗯,嗯,是蠻勁的。”秦勤又低著頭貪婪吃著手里的方便面,很快就見底了。“是挺不錯的牛肉丸,就是這湯有點咸,我還是比較喜歡吃辣。”
“你自己不還加了方便面的配料嗎?”老人又看一下時間剛好三分鐘,說完自己也拿著吃了起來。
秦勤看著老人吃得起勁,“你牙口還挺好的嘛!”老人白了一眼秦勤,“天天嚼能不好嗎?”
“你感覺去燒一壺水吧。”秦勤疑惑著問,“你也覺得水太咸了要解淡點嗎?”“不是,飯后來點茶養生。”
老人摸著茶葉罐說,“這里面是上等的鐵觀音,你去燒水,等一下泡茶,我請你喝的得了道的功夫茶。”
說完老人又想起了什么,自己重新到里面拿了雙筷子,又把湯汁倒了出來,加了點沙茶醬進去佐料。“還能這樣吃!”秦勤不滿的說道。
呼,不一會兒老人的面也吃完了,“水燒開了嗎?”老人問道。“開了!”秦勤小小心翼翼的提著走過去。
接過熱水老人家開始了沖洗茶杯,只見他在茶盤上一個個茶杯上倒滿開水然后又用夾子夾起來一杯一杯的倒掉。“你這茶杯真是小,看著還沒有一口茶?”
老人沒理會又朝著一個偏大帶蓋的茶杯倒滿了茶葉,“這個叫公道杯。”“飯后稍幾分鐘就可以喝茶了?”
“擺怎么多的嗎?兩個茶杯就夠了,不用擺怎么多吧。”老人在茶盤上擺了八個小杯子,接著又就每個杯子都倒滿了茶水。“可以喝了!”老人說道就拿一一杯自己喝了起來,“不燙手嗎?”秦勤看著都痛。
但還是經不住拿了起來,“小心!”老人剛說秦勤就被燙到了,“你要像我這樣拿,拇指頂部的邊緣,中指頂底。”
“你喝著最靠著的那杯就行了,”秦勤喝完想去再拿另一杯,“哎呀”老人用手敲一下秦勤。“都說你只喝自己的那杯就好了!”秦勤不滿的說,“我自己這杯喝了不就是要喝下一杯嗎?這里一人四杯?”
“你這杯喝完了,下杯我必定給你倒茶!其余的六杯別碰,知道嗎?”秦勤很是不解,但還是口上答應了,“嘿嘿,這么好意思讓你倒呢。”
“后生仔,我看你人不錯,結婚了嗎?”秦勤一喜,這難道是有孫女要介紹連忙回答,“沒呢,女朋友都沒有?你這是有幫扶著介紹嗎?”
“沒有,我一老人家又不是本地人怎么可能有介紹給你的,我就是問問看,以前也沒有發現過有你怎么個人。”
“我也確實不是本地的,來這熱鬧的地方賺到錢,等疫情結束就可以開始營業了。”
老人看了一眼秦勤,“你太年輕了吧,說說看你打算怎么賺錢?”
秦勤把自己開店的事情跟老人說了一遍,“這個是挺不錯的,但是我覺得疫情半年內是得不到解決的,到時候你這房租還有蕊蕊的工資將不是個小問題。”
“什么?半年?”秦勤覺得這怎么說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如果按現在的感染能力半年至少得上萬人被感染,秦勤不敢相信的拿出手機看了看。
“還在增加是吧?春節這幾天肯定會嚴重很多。”老人淡淡的說,“以前我在廣東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過那個時候沒怎么嚴重。”
“廣東?”秦勤覺得他應該說的是非典,“你去那里賺錢嗎?”秦勤覺得他這手牛肉丸的手藝應該就是在哪里學的。
“我老家就在哪里,也是在那里賣了幾年這個才掌握的手藝,現在年紀大了些,捶不動了,要不然還能更勁道。”
老人喝了一口茶,這種方法沖泡出來的茶喝起來甘苦,不過老人并沒有任何不適接著說,“我年輕的時候是不喜歡喝這東西的,但是現在漸漸老了覺得這茶他再苦甘喝多了也是有甜頭的。”
“但是年輕人要多喝茶知道嗎!”老人拍了一下秦勤接著說,“這人能一旦喜歡上了喝茶,他就成功了一半。
人在喝完茶后頭腦更加清晰,喜歡思考,而這個酒呢,喝上頭就腦子不好使,喜歡上了吹牛逼。”
秦勤覺得他說得挺對的,喝茶的人更加有智慧。自己就是在青春年少時貪上了抽煙喝酒,每每喝完酒還練上了吹牛逼的本事導致現在自己負了自己。
鎮豐手機的釘釘聲響了起來,鎮豐拿出來看了一下,是陳花打來的馬上就接了,等這個電話等了一上午。“喂,你好是陳花的家屬嗎?”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什么鬼?這電話難道不是陳花打來的?這該不會就是陳花的小情人吧。秦勤頓時火了起來,“你還有臉打電話,你知道你害了一個家庭嗎?”
“我,我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電話那頭像也是一頭霧水,“裝!”“你是不是陳花的家屬?”男子接著問,應該是挺急的。
家屬?秦勤看了一眼在旁邊喝茶的老人,“她那邊該不會也出什么事情了吧,你趕緊讓她回來。”老人提議著說。
“我是他老公的朋友,你現在趕緊讓他回來,他家出事情了。”
10繁星明月,風微微的吹,夜景是那么的美好。陳花在和黃凱分手后,心情低落至極整個人像極了一個斷了線的木偶,頭重腳輕的。
黃凱是她一直以為可以托付的人,是她在這冬天里的棉襖。
她突然又想起了第一次和黃凱認識的酒吧,“喝酒吧,喝酒最舒服了,喝完后就忘掉他。”
走著走著,再也熟悉不過的酒吧就到了。以前每次和鎮豐吵架都會來,但是現在她還不知道以后再也沒機會和鎮豐吵架了。
酒吧應規定現在還沒開。陳花此時只能在站門外看著酒吧耀眼的門檻自個發呆,“你要是從來都沒開過該多好啊!”視角慢慢模糊時間往回倒了兩個月。
那時候還是2019年秋高氣爽的時候,天氣真是暖和。
陳花在又又一次和鎮豐吵架,不會喝酒的她又又自己就跑到這附近唯一的一家酒吧來消消心,酒吧能在寒冷的心里讓胃取取暖。這是很多人失落的地方,也很多人找到期望的地方。
但是有些不該有的相遇會遺憾一輩子!炫耀的燈光下陳花一個人在喝悶酒,這時一個白色西裝的男子坐在了他旁邊,他就是黃凱。“美女,一個人嗎?”陳花本來是不想和這種人聊天的,但轉頭看過去是個還不錯的帥哥。
“嗯,是啊和老公吵架了,自己出來喝點悶酒。”“哦,心情不好吧?”黃凱靠著坐過去。“我也是因為在家里的老婆鬧別扭,出來散散心。”說著就招待拿了Aunt Roobert并移著杯給陳花。
“真好!”陳花抿了一口,“你為什么和老婆吵架?”黃凱趴在臺面上,“她想過年帶著孩子去她媽媽那里過。”陳花又喝一口,然后一手輕輕地搭在黃凱的肩,“就這么點小事情嗎?讓你怎么不爽啊。”
“這過程很不愉快!”黃凱抬起頭來,看著陳花。“吵架的過程嗎?”耀眼的燈光下他突然就得陳花挺好,圓圓的臉上抹著淡淡的粉色,自己的妻子怎么就是不會打扮打扮呢?
陳花被黃凱這樣看的不好意思,扭過頭去。獨自喝了起來,很快又續了一杯,黃凱也自己喝了起來,“我妻子她真是麻煩透了!”“怎么了,你安撫不了女人?”
“妻子對你重要嗎?想知道我為什么和老公吵架的嗎?”黃凱又重新把頭趴在上臺面上,“不重要,也不想知道,沒心情。”陳花用腳踢了他一下。
“重要重要,不過有個美女陪著聊天還要知道別人為什么吵架干嘛?”陳花這才的轉過頭去。
滿意的說,“你嘴真甜,要常常老婆哄老婆開心!”
黃凱拿起酒喝了一口,“哄,這女人得經常哄她才行,但是她就是不領情,要是像你這樣我心再硬也要化掉。
”陳花拿著杯子和黃凱的碰了一下又重新一下,“我老公如果會哄哄我,哪怕是像你這樣作作一下也行。”
黃凱喝一半的酒又重新放下下來,“你真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和老公吵架嗎?”黃凱伸出手摸了摸陳花的頭說,“這么漂亮說話又好聽一定是他做錯了,對,就是他的問題。”
陳花哈哈笑了起來,又湊到黃凱耳邊呼著小口氣說,“他能力不行,你信不信!哈哈!”黃凱手抱著她靠過來的身體,另一只手按下陳花的鼻子說,“你真是淘氣!”
幣幣,幣,一聲聲摩托車聲響,一程寒風將陳花再次吹回了酒吧門口。“美女,上哪去呢?這酒吧這幾天肯定是不敢開了?”陳花轉過頭去看了他一眼,一個光頭圓臉的男子正在跟她說話。
“我知道這附近哪里的酒吧還在開,里面超好玩,帶你過去一口價20塊錢。”陳花看了摩托車一眼,黑綠色的大牛,看起來還是挺酷的。
陳花默默的走到車后面,腿跨了上去。“美女抱著我,這車子開快這樣才安全。”
陳花靠近了一點攏住男子身體也貼了上去,“美女,把口罩戴上吧!風勁大。”陳花又把鼻子貼到了男子身上,“抱緊點,出發了!”
夜晚很是安靜一路上的車子又是很少,男子幾乎不看紅燈的加著速,風吹得陳花的頭發向后面飄逸著。“怎么開爽嗎?”
“你經常抽煙嗎?身上的煙味挺香的。”男子被陳花貼得舒服,“嗯,是的,常常一天一包。”
男子此時雖然有戴著口罩但是騎摩托車所必要戴的頭盔也沒戴上,“你長得挺帥氣的,妻子一定也很漂亮吧?”陳花問他。
“沒,沒有,單身漢一枚,平時帶帶客,自己都養不活談戀愛都不敢談。”“你還挺老實的嗎?”陳花的大腿攏得更緊了,
“你要是戴個頭盔會更加帥氣,到時候哪一天就帶著美女她看上了你是不是?”男子抖了一下。
回頭看了一眼陳花,眼里留露出的貪婪。突然,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從另一個路口開過來,幣幣...巴。
男子連忙轉頭,但是由于速度太過于開快了,“彭”的一聲,車子橫倒在了越野車前面。越野車的駕駛員也是使勁的踩著剎車,但也是因為速度快了后坐力太大,車子還是滑行著撞上了摩托車。
陳花的一邊腿被摩托車壓爛了,鮮血流滿了車下的地面。
開摩托的男子因為身手敏捷在即將壓上的時候把腿抽了出來,現在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只是被嚇到了,蹲下來眼直直地看著陳花。
越野車上的駕駛員從車上跑了下來,“怎么辦?對!趕緊報警,打120。”男子站起來說,“現在醫院出車得很久,感緊把她放你車上你開車送過去!”
“嗯,好吧!”倆個人抬起陳花就往車上放,“你說她該不會掛了吧!”駕駛員問道,“掛什么?就是壓到了腿,你感緊送她去醫院吧。”
待駕駛員坐上車,男子立馬就把車門給關了上去。“你,你不去嗎?”男子坐上了自己的摩托,“你撞上的她關我什么事,再說我也不認識她,感緊送去醫院吧!”
說完也不等越野車駕駛員說什么就把摩托開到最快溜了。
11“對不起,陳花她現在沒法回去,她出車禍了,如果你是他的家人就趕緊過來市人民醫院,到了就打我這個電話。”
男子出車禍了!陳花在這個時期出了車禍,他們其他家人又不是本地人怎么聯系上?秦勤現在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越是難的事情越要馬上解決,秦勤不相信陳花真的出車禍了。“叔,我走了,謝謝你的招待。”“慢走。”
在接完離開肉丸店后秦勤就自己開著他的面包車去醫院。很快就到了醫院,門口前面排起了長長的車隊,這里已經開始設置了體溫檢測點了。
很多家庭措手不及,真希望困難結束后病毒會向他傷害過的人們說一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希望大家原諒我。”
滴,滴,一聲一聲輪到秦勤了。“正常,進去吧!”
“喂,你現在在哪里?我到醫院了。”秦勤打了一個電話給男子,“等一下,你先去急診樓大廳等我吧!”“嗯,好的,感覺過來。”說完秦勤就下車跑向急診樓。
大廳里有一個特別的愛心人士,他穿白色的病號褲子但是卻沒有穿上衣,在大廳里不斷地幫著病人家屬指引掛號。
交費,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很多平時在這里招待的護士醫生都到上面了。
“小剛!”秦勤發現了他,“你還沒回去啊,鎮豐他怎么樣了?”秦勤著急的問。
“他,對不起他和希望擦肩而過了。”“什么?是我的錯。我前天就知道陳花的丑事了,為什么就是不陪他身旁,哪怕多一秒也不會這樣。”
小剛抓住秦勤的手,“沒事的,風雨過后見天晴,不要太自責了,這只是鎮豐他跨不過去的坎。”
“你現在找到了陳花了沒有?”小剛不說秦勤差點就忘記了他是來找陳花的,“陳花,陳花她應該也是在這醫院里!”“什么?被人打進來了?
”
秦勤拉小剛到走廊的長凳子上坐下,“不是的,剛才有一男子打電話說陳花出車禍了,讓我來醫院。”
“出車禍?不會怎么巧,待會人來了我跟著去看一下。”“嗯,”秦勤點頭答應了。
滴,一聲,秦勤自己的手機信息響了,“蕊蕊發來的短信。”“中午不是要出來玩嗎?我還在家等你!”秦勤居然把這件事情忘了,想著忙完再回信息吧。
鎮豐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喂,到大廳了嗎?人在那里!”秦勤看了一下,“人有點多,你走到走廊這里來,這有一個沒穿上衣的。”“什么?”
也不等電話問,秦勤就把電話掛了,他怕被小剛聽到。
男子很快就發現了小剛并走了過來,“你好,是陳花的家屬是吧?”
秦勤搶過話頭,“嗯,我是他同學,他家人現在不方便。”男子看了一眼秦勤,這看起來可比沒穿上衣的小剛正常多了。
“感近說說是怎么回事?”秦勤拉著男子著急地問,“別激動,傷者目前是沒什么危險的。”
秦勤又問,“你和傷者認識嗎?過程是怎么回事?”男子雖然不知道小剛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把昨晚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小剛。
“你說開摩托的人跑了?”秦勤本來就是想找他要個說法的,現在居然被跑了。“交警有說責任是哪方的嗎?”
小剛問男子,“沒有,我當時直接叫了救護車,現在就是想找你們談談看怎么處理,問題也不是太大,你們要是要求不過分是不用那么麻煩的。”
“算了,先帶我們去看看吧。”很快,開車男子就領著小剛和秦勤來到了陳花的病房。陳花此時一條腿已經被鋼板固定起來了,秦勤轉了個圈“你怎么樣?還能說話?”
陳花看了一眼秦勤,“怎么?他那么忙嗎?這都不來看我。”“你!”小剛拉住了秦勤,輕聲說,“她現在身體比較虛弱,以后有什么再說吧。”
又拉秦勤走到外面的走廊,“看起來應該沒什么大礙,你帶著那男子去買點水果吧,我想和她聊聊。”
秦勤朝著開車男子擺了擺手,男子很快就跟著他下去了。
陳花看見小剛單獨走進來,“你是街上賣藥的那個!你來干什么?”小剛拿起旁邊一小凳子靠著陳花床頭座了下來。
“你不穿上衣嗎?怎么冷的天。”小剛很驚訝,“你也會關心人!說吧,你昨天晚上去那里了。”
“哥們,你要帶我去那?”男子問,“沒什么,就是一起去買個水果吧,如果你現在忙可以先回去。”
“她人應該沒什么大事,有問題在電話聯系,大過年的你也趕快給她家人報個平安吧。”
男子說,這時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本來是急著回家團圓的,現在自己出了事情還沒來得及和家里人回電話。“那我先回去了。”“嗯,走好。”
這醫院附近的水果店都關門了,秦勤只好自己跑起來向著遠點的菜市場去,看看還有沒有得買。
在進市場的地方,秦勤看到了藥店,“先進去帶幾個口罩。”,“對不起,口罩賣完了!”還真是這樣,算了先去買水果吧。
市場里的東西價錢都漲了不少,豬肉蔬菜價格幾乎翻了一倍,秦勤想著要是年前多買點農業股就好了,雖然沒有醫療股那樣漲但是應該也是可以賺不少錢。
秦勤在逛了半大個市場終于在賣菜的攤上看到了幾個水果,“你今天還開業啊!”
“沒有辦法,封城前以為過年了果蔬可以大賣,積多了冒險出來賺錢。”賣菜的大叔看見秦勤解釋道,“挺不容易的,你把剩下的這些蘋果都幫我裝起來吧。”秦勤看著剩下不多的蘋果說。
“要不,香蕉也送給你吧。”老板看到秦勤買得多,自己的香蕉也是只有那么幾個,“蘋果36元香蕉送給你吧。”秦勤還是在二維碼上默默地掃了50元,“就這樣吧!”秦勤不等老板說什么就離開了。
醫院門口的公交站,以前風雨無畏的人民基礎設施居然現在也罷工了。在等測體溫的時候一個人拍了秦勤一下回頭一看是蕊蕊,“你怎么也來這里了,幸虧我沒傻傻的在家等。”
12“新年好啊,蕊蕊。”“嗯,能在這里看到你真是開心壞了。”蕊蕊看到秦勤高興得酒窩都出來了,但是很快蕊蕊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這里是醫院,怎么可能有人在這里很開心的。
秦勤轉向蕊蕊說,“蕊蕊,你媽媽也住在這家一樣嗎?”“嗯,她現在情況穩定了,醫生說她以后出去不再會被了!”
蕊蕊低著頭說,“不會得病了?”秦勤連忙問,“那你現在可以去看了嗎?”蕊蕊看向秦勤,“當然了,但是口罩要戴,防護也要做好,還有就是不能過分的接觸!”
“只要大家都不放棄就沒有什么是戰勝不了的。”秦勤握起蕊蕊的手,“我相信你媽會成為那第二批成功抗疫的人!”
在病房里,小剛正想著怎么和陳花溝通,是漸漸讓她接受現實還是直接告訴她,“我去那里需要向你說嗎?”
陳花很不耐煩說小剛,“你趕緊打電話叫鎮豐過來,是他自己不管問讓你來是嗎?”小剛拿了一個一次性杯往里面加了半杯熱水,“喝水嗎?你先喝點水!”
陳花看著滾燙的開水搖頭說,“他讓你說什么事情就直接說吧,你們心里有什么事情我大概也是知道的,至于昨天晚上我去哪里我是不會說的,也不需要向你說。”
小剛忍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氣一些,“如果現在沒有了鎮豐這個人,
你會不會感到孤獨悲傷?”陳花直直地看著小剛,“什么鬼?他又不要我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會那么做,現在已經覺得我不配他了。”
“那你可知道為了你他一晚上都在門外被無情的冷風吹,寂寞的時候作為一個男人的他居然在那里默默流淚,
如果你能在新年前回去安慰他,你們的家真的是還可以在的!”小剛在剛才一瞬間把說的都說出來。
陳花把頭轉了過去窩進被子,“他想離就離吧,我不值得挽留了。”小剛站了起來,“你在逞強,以后愛念你的人越來越少了,好好珍惜吧。”
“你去告訴他如果想分的話就自己來。”小剛已經走到門口了,扶著白色的房門說,“如果他能來,你能珍惜住嗎?
你現在不配見他了。”我不想面對這樣的人,就算是知道她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改但是還是無法原諒。
“讓我們一起加油吧!”蕊蕊現在也被秦勤給帶動了起來,“好!對了,蕊蕊,今天我可能不能去玩了,我手上這蘋果你拿著給阿姨吧,我還要去看朋友。”
“沒事,明年春節我們再一起去逛熱鬧的大街。”“好”秦勤把蘋果遞給了蕊蕊,“你朋友也是這病毒嗎?”
“額,不是。”秦勤不知道要怎么說鎮豐的事情,“其實我這個朋友你應該也認識。”蕊蕊這慌了起來忙問,“是小剛嗎?他怎么樣了?”“不是,是鎮豐一家,花店對面賣刀的。”蕊蕊對住自己對面的鎮豐沒什么印象。
在離開蕊蕊之后秦勤就直接去找陳花的病房,電梯還是讓給有需要的人吧,秦勤看著擁擠的人群,自己提著香蕉就跑樓梯上去。
秦勤在跑的時候看見有一個男醫生也在小跑,但是由于年紀大了又帶著厚厚的口罩和防護服很快就被累趴在地上,秦勤感覺過去扶起他。“你是醫生怎么也不乘電梯呢?”
秦勤問醫生,“我沒事,有很多急診醫生患者他們更需要,我就是貪圖跑下來休息一下,你快去忙吧。”“中國需要你這樣的,你是個好醫生!”
秦勤在進了病房后,看見床頭只有一杯還在冒著熱氣的開水。“陳花,小剛呢?”秦勤剛要走過去就看見陳花的眼角居然是濕的,陳花怎么了?小剛該不會是和她說了吧。不,應該相信小剛不會犯這基礎錯誤的。
秦勤拿起剛才的凳子就坐下了下來,他真的不知道該和陳花說什么,有些人也許就是要失去才懂得珍惜。拿起手機看起了疫情實時,今天黨中央決定成立對應疫情工作領導小組。
夕陽暖暖的光從窗照出來,咕嚕,咕嚕,“你肚子餓了?”
旁邊的陳花打破了寂靜房間,秦勤停下手,仔細聽了起來,肚子還真是可以響起來。“陳花我下去帶點吃的上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還有你要吃點什么?我給你帶上來。”
“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就好了,我”陳花話剛說一個男醫生和一個護士走進來查房。
醫生看到秦勤就問,“病人晚飯吃了沒有?”“還沒有,這會準備去做。”
“嗯,病人要盡量按時吃飯,多吃點高蛋白的,比如雞蛋和魚,蔬菜水果也行,這個糖和油膩的東西就先不要了。”
又轉過去和護士說,“測量一下。”跟在旁邊的護士馬上就幫著陳花測了一下體溫,這里對患者還是挺嚴控的。在護士走之前看了一眼病房發現燈還沒開隨手就按下了下去,體貼的白衣天使。
“醫生讓你按時吃飯聽到沒有,沒有什么是對還是錯生活還得下去。”秦勤對著陳花說,“我下去買吃的,你自己有什么事就按掛床頭的按鈕。”說完就走了出去。
秦勤在經過護士站的時候旁邊的一位護士叫住了他,“你是陳花的家屬是嗎?”“嗯,算是吧,怎么了?”護士靠近秦勤接著說,“陳花是一直你們幾個男的在照顧,有其他女性家人沒有?”
秦勤更加疑惑了,這醫院對患者家屬都管的怎么寬的嗎?“護士她現在怎么了?她家里人現在不方便過來。我相信我可以承擔責任的。”
旁邊的護士突然笑出了聲,而和秦勤說話的護士是個實習的女孩,聲音很小地說,“就就是患者的方便問題需不需要加管?”
秦勤這下終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好丟人,這種事情他和小剛確實不好弄。“嗯,要的,非常需要,我們和患者非常的不方便。
13今天是2020年1月26號,農歷正月初二。昨天晚上秦勤陪在陳花旁邊守了一個晚上,現在剛剛入睡一會兒,護士又過來查體溫把秦勤又又給吵醒了,“早啊!”秦勤跟護士打起了招呼,“什么早,我昨天值班,待會就下班了。”
“我回家去洗漱,你等著我待會給你帶早餐上來!”秦勤對著陳花說,“嗯,真是感謝你能留下來照顧。”
走到醫院門口,秦勤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才六點半。“還是挺早的,不知道早餐開了沒有,”逛了一圈發現真是一家都沒有,算了,還是自己做吧,秦勤又走會醫院去開上自己的面包車。
回大興街看看吧,那里應該還有早餐店面開著,果然在街道口有一十分骯臟的油條店。
而昨天那個肉丸店的老人也正坐在這家小店吃著一根接一根油膩膩的油條配合著豆漿,桌子上已經放了二個喝完的碗了。
“叔,這么都是你吃的啊?你這年紀了還吃怎么多油膩的東西嗎?不怕三高嗎?”秦勤搬小板凳坐下來和他聊了起來。
“你這嘴巴真是招蒼蠅!怎么臭,早上沒刷牙吧!”秦勤笑嘻嘻的說,“沒,這不想著先吃完再刷嘛!”心想胃口怎么好打擊一下。“靠!”老人徹底無語了,拿起小凳子就坐到對面桌子上去,“你別過來啊!”
“和你開玩笑的,我先帶點回去給陳花吃,然后再自己回家刷牙。”秦勤解釋著,又朝著早餐店里的老板喊,“兩碗白米粥打包記得放勺子,再要兩顆茶葉蛋!”
說完秦勤又笑嘻嘻的看著老人,希望倒倒他的胃口。秦勤有時候不知道怎么了總是覺得這老人家很特別又有點幽默。“笑的那么猥瑣干嘛?想惡心我啊!”老人被秦勤看著有點惱怒。
“你怎么又不戴口罩啊?”老人一句話把秦勤的笑容給實實的打散了,“靠,又忘記了!剛才在醫院還走了那么遠的路。”秦勤懊惱極了,又看了一下老人有沒有得瑟,“你不也沒有戴口罩嗎?”秦勤反問他。
老人喝完最后一口豆漿,又舔了一下碗底。站起來摸了摸口袋掏出兩個看著挺干凈的口罩,“你大意了,剛才在吃東西,見過吃東西還戴口罩的嗎?”
“小弟,你的東西好了!”早餐店里的老板喊了一下秦勤,“嗯,老板多少錢?”“8塊錢!”秦勤掏出手機就準備把錢掃了過去。
隨便喵了一眼手機里的小彈窗,昨天全國報告新增確診688人,新增死亡15人,累計確診竟然達到了1975人,秦勤被這上漲的人數嚇住了。
“叔,趕緊的口罩給我一個,快!”秦勤走過去伸手向老人要口罩,“額,什么?好吧,以后注意點可別傳染給我。”
接過口罩秦勤拍著胸口說,“放心吧叔!別說是我傳染的,就算是你自己被別人感染的我也不會做事不管的!”
“趕快走吧,真是晦氣!”老人嫌棄的躲開,秦勤想說什么卻又被老人打住了,“飯錢幫我一起結了吧,我溜了。”老人說完就離開了,剩下秦勤在風中凌亂,什么鬼?
算了,還是幫著付了吧,“老板,他的那份多少錢?”“15塊!”
“什么,這一早飯吃了怎么多?”自己都舍不得吃怎么貴,付完錢后秦勤就直接趕回了醫院,趕緊的陳花是患者可不能餓著。
老人在告別秦勤后就在擺弄自己的牛肉丸,這年紀雖然大了但是腦子手腳還是特別靈活,很快又一盤香味濃郁的牛肉丸就被端了出來。
“老板在嗎?”門外一個年輕男子喊道,“老板稱兩斤。”男子看了一下冒著熱氣的牛肉丸,“買這么多吃火鍋嗎?”老人問他。
“是啊,今年過年家里人都回來比較早,要是晚點就出不去也進不來了。”男子得瑟地說著臉上笑得紅彤彤的,不知道是高興呢還是被被凍著了。這男子也是和秦勤一樣的膽子大,“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團聚是最好的,但是你們出門記得戴上口罩,為自己也為家人。”老人提醒著,“哦!”男子猛然把頭轉向身后咳嗽幾聲又接出一個噴嚏,“感冒了嗎?”老人關心地問著又把裝好的牛肉丸遞給他。
男子伸手接過裝好的牛肉丸,用手擦擦鼻子說,“沒事的,多大點事不就是個噴嚏嘛,年輕人喝點熱水就行了!”“嗯,慢點。”老人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一股擔憂,小伙子該不會有事吧。
煎蛋小米粥又是在飯桌,桌子上小剛對著妻子琴妮說,“老婆,我今天要去代替秦勤照看下陳花。”“好,你朋友真是多,不知道現在要少出門嗎?”琴妮不滿著說,“幫助一下需要幫助的人嘛,而且秦勤鎮豐他們人都感覺還不錯是個朋友。”
“那多吃點吧,吃完趕緊去看看。”琴妮夾起一煎蛋放小剛碗里,小剛站起來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時間不早了,我出發了!”說完就拿起碗把剩下的都吃了。
走進廚房小剛拿出兩個飯盒出來,用熱壺里的開水重新燙了一下。到鍋旁拿起勺就往每個盒子里倒了小米粥,又回飯桌上夾了兩顆煎蛋放下去。
“出門把口罩戴上!”琴妮站起來踮著腳給小剛戴口罩,“真好!”陳花和鎮豐夫妻之間的事情讓小剛明白了愛情和親情有多不容易。
突然的就攏住琴妮,“老婆你真好!我愛你!”琴妮掙開手,推了一下,“你干嘛呢?怎么奇怪。”
但是一瞬間又被小剛重重地抱了起來,“親親我,老婆……”嘴都湊過來這下子可掙扎不開了。
“呸,我瞎擔憂(⊙o⊙)啥?人家小伙子身體健康得很,人老了整天就喜歡瞎想瞎猜。”老人不知不覺又又用手從盤子里拿出一顆還熱乎乎的牛肉丸塞到嘴里,“嗯吶,真香!”這嚼勁整口的滿足,“哎呀!”老人重新跑進來翻找起來。
“牙簽呢?”老人在茶桌下,茶盤處到找,但還是找不到。“害,用手扣吧這太韌也不行,塞牙。”
14“鎮豐你為什么不來看我,我知道錯了,為什么就是沒有人愿意給我重新來一次的機會。”
病房里,陳花是那樣的孤獨那樣的寂寞無助,小剛說的話一直沖擊著她傲慢無橫的心靈-以后愛念你的人越來越少了,好好珍惜吧!
眼睛里,視野越來越模糊,身體上的疲倦、乏力、肌肉酸痛等各種感覺感受隨著而來,“我,救我……”陳花拼命想拿那個呼叫的按鈕但還是沒能來得及按下……
“鎮豐,你怎么坐在地上?”陳花看到鎮豐好開心啊!馬上喊著靠著門坐的鎮豐想讓他抱著自己,“以后可怎么辦啊!”鎮豐好像沒聽到陳花說的似的,完全不去理會她。“鎮豐我回來了,以后再也不犯錯了!”
鎮豐慢慢拿著一支打火機,另外一個正常的手打起了火,眼睛直直的盯著打火機冒出的火星,絲毫不懼火焰給眼睛帶來的刺痛感。
眼角映射出了火的影子,這是那么的清晰,這淚水是那么的純凈。
“怎么了?鎮豐,你又怎么了,快起來!你在干什么?”陳花此時倔強的性格淡然無存,她被鎮豐嚇到了,淚禁不住的流了出來。
“鎮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打我吧,罵我使勁打我也行!”
陳花跪下來想握住鎮豐的手卻握不住,淚水已經一點一點地把衣服都打濕了住,但他就像是空氣,不管陳花怎么做都不為所動。
“你怎么做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啊,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們和好,我保證以后只對你好,我求求你了!”
卡的一聲,手里的打火機滅了,門被猛的撞擊一下。門外陳花嚎叫道,“廢男人趕緊開門,連自己的女人都伺候不舒服,活該被綠!哈哈!”
“什么?這聲音是誰的?”陳花振作起來,擦擦眼淚朝著門外面喊,“門外是誰?”外面并沒有人回應,“這,這怎么回事,那聲音那么像我。”
突然鎮豐又用包著石膏的手使勁著砸著地板,“天災人禍啊,我鎮豐真是瞎眼哎?”
“鎮豐你怎么啦!”
陳花想用手去阻止卻怎么也接觸不了對方,他們之間就像是空氣和空氣一樣,誰也接觸不了對方,鎮豐完全感受不到屋內有陳花的存在。
“這究竟是怎么了?鎮豐你快告訴我。”陳花拼命的喊著但是卻得不到任何人的回應,好像門外的人也聽不到似的。
“鎮豐你起來,我要出去看看!”門又被撞擊了一下,“不開是吧,你不要我,我去給別人暖床去!”
“以后可怎么辦啊!”鎮豐哀嚎著,“才結婚幾年?”鎮豐慢慢地掏出一包煙,從中間抽出來一根,就這樣抽著煙一個大男人的淚就這樣一顆一顆下來。
“啊!”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陳花終于明白了,門外面的就是自己,天給自己機會了。拼了命的想撞門沖出去阻止自己,卻直接無傷的穿了過去。“怎么回事!我死了嗎?”
外面天越來越冷,雪越下越大,“陳花不要走,你不能走啊!”陳花想拉著自己的手卻始終拉不住,自己也過于激動摔倒在雪地上。
“我得去后街找個地方暖和點,打個電話給黃凱讓他來接我。”陳花繞著店鋪走到了后街,這里雪果然是小了很多。“這天氣連狗都躲起來了,這該死的人。”
陳花說,這個陳花此時已經被凍得滿臉通紅,而另一個自己卻一點冷也感受不到冷,但是這時候她的內心卻比這被寒風凜冽的無知陳花更加疼痛,她痛狠她自己,痛恨這個到現在還不知悔改的陳花。
趕緊的陳花拿出了手機打電話給了黃凱,“不!”陳花歇斯底里的吼著,“你不能再錯下去了,你不能再這樣了。”
“不,你不能再錯下去了!”秦勤剛走到病床旁就聽到陳花在說夢話,“鎮豐你走的安心了吧,嫂子她也知道錯了。”
“醒,醒!”秦勤推了一下陳花,“陳花,你...”秦勤摸了一下她的頭,“好燙啊,不行得讓醫生過來看看。”
秦勤按著床頭的按鈕很快幾個醫生就趕了過來,“怎么樣了?”秦勤著急的問,“血壓和體溫有點高。”
突然陳花從睡夢中猛烈地咳嗽起來,“永遠不要醒來,醒來,面對一個夢外的世界。”
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著陳花,但是人還是被咳醒了,精神還是緩緩忽忽的樣子。
“太恐怖了,這...”醫生也愣了一下,跟著旁邊的幾個醫生說,“馬上,馬上送去拍了肺部 CT。”幾個人很快便推著小床出了病房。
秦勤站在外面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么辦,這時候沒有人可以幫助陳花了,鎮豐已經走了。
現在能解決問題的就只有他自己,也許還有小剛吧。
但是如果陳花真的是被感染了怎么辦?這病的醫療費用可不是一般家庭可以出的,就是有了醫保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怎么辦,陳花只是他同學的老婆,“真的只有我了嗎?我能挑起來嗎?”秦勤并不想逃避但是他又負不起這個責任!
秦勤躲在走廊里的角落里默默祈禱,祈禱著有小奇跡。
今天核酸檢測因為人比較多所以醫生又沒按排陳花現在去檢測,他拉著秦勤站起來說道,“CT,疑似感染你要有心里準備,最好是能讓親屬過來參與,。
等一下她要開始進行隔離了,你去說說,注意防護措施。”醫生的話很明顯陳花現在的情況已經可以確定感染了。
秦勤走到陳花旁邊坐了下來,“陳花,你...”秦勤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也被感染了是嗎?”
陳花看看自己的大腿,“放心吧,我絕對不會連累人的!”
陳花動了動沉重的身子,頭默默地轉過去背對著秦勤說,“如果我明天檢測真的是被感染了,你也不用去告訴鎮豐了,我不想他為我瞎操心,你也不用想著怎么治療我,替著省點錢,我欠的太多太多了。”
眼睛里好疼啊,擦擦眼角。想想今年這是怎么了?秦勤就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去年大家還都是好好的,今年就那么多的不幸,2020才剛開始啊!
15“嗯...”琴妮踮起腳尖,小剛緊緊的把著她的頭,手都捏著出了汗珠,“嗯哼...”小剛越來越亢奮,伴隨著聲音的持續,身體上的變化也讓他越來越難受。
最后琴妮理智還是用力地推開了他,她現在身體很是不舒服。“老公,你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她們吧!”
小剛看著都這樣了也不強迫就松開了抱著的手說,“嗯,我晚上回家吃。”說完又親了琴妮紅紅的小臉蛋,隨后便提著飯盒出去了,這真是一個溫馨滿滿的小家庭。
“嘔.嘔嘔...”小剛剛走出門外琴妮就忍不住一股惡心感,“咳,早上的煎蛋太油膩了,等一下怕陳花吃了回不回不適應。”琴妮匆匆忙忙的跑回房間拿起手機打了過去。
登,登登登的登...
剛走了一半路,小剛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他掏出耳機又連接上手機就戴著上去,“喂?什么事?”
“老公啊,今天的煎蛋有點過油膩了,我覺得不適合給陳花吃,你順路去買點茶葉蛋吧。”琴妮壓著小聲說道。
“油膩?”小剛感覺很奇怪,煎蛋不都是這樣嗎?“怎么會油膩呢!你是不是不舒服?”小剛腳步并沒有停下來繼續走著,
“沒,嘔.”琴妮電話都沒有掛就趕緊放下手機跑去了廁所,嘔...嘔...手機傳來了一陣一陣琴妮的嘔吐聲...
“喂!喂,老婆你怎么了?”小剛著急的喊著妻子琴妮,眼睛路都不看,渾然不知危險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
“撲通”一聲小剛掉進了一個沒蓋上井蓋的地下排水口,“臥槽...”井里滿滿污水,又黏又臭還深,小剛劃幾下又沉下去,又劃又沉......
其實琴妮并不是今天才有嘔吐的感覺,她最近經常這樣子,作為丈夫的小剛也是早有查覺,但不是那么的確定就不了了之了。
醫院里秦勤現在壓力真的好大啊,他覺得自己的迷漫感越來越多,心里莫名的一股股惱火。
一支手在手機上胡亂的拍刷著小視頻,刷視頻這個慣性的動作能安撫他一時的心火。“讓小剛過來一下吧!我真的是太累了。”秦勤猛的站起來,打電話給了小剛。
“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小剛在干什么啊?”秦勤的脾氣越來越差。秦勤站起來朝著墻壁猛錘幾下,“需要時刻靠不住!”
“嘔.一定是吃錯什么東西了?”琴妮又重新走回房間找藥吃,桌子上手機咕嚕咕嚕得響著聲音,“救.......救命......”
明天的核酸檢測要是確珍了還是想辦法讓陳花的家人過來吧,希望她的家人也在這座城市。
傍晚有這么一三口之家,“爸爸吃菜。”唔唔夾起一塊肉放到了黃凱碗中,他們正在吃晚飯。
“咳咳咳...”黃凱的咳嗽癥狀已經快兩天了,今天中午到現在這個人都很燙。
“老公,要不去醫院看看吧?”小男孩的媽媽媽提醒說,“你都燒了一整天了。”
“不行!”男人堅定的回道,“我這個就是小感冒,要是真去醫院被感染了怎么辦?”
“那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你要是小感冒還好,要是被感染的是那個?”頓了頓妻子又小聲喃喃道,“還不傳染給我們母子...”
拍的一聲,男子忍不住給了妻子一巴掌,身體上的不適讓他變得異常爆燥,一旁吃飯的唔唔被嚇壞了連忙抱住媽媽,“爸爸不要打媽媽,不要打唔唔。”
黃凱在扇完巴掌后人也站不穩扶著桌子站著,他現在頭異常的暈,看著老婆孩子都能感覺是兩個人,眼睛酸得睜不開。
妻子看出了他的不適連忙跑過去扶他,卻被他一手推開。“我,我沒事,感緊吃飯!吃完去刷碗。”
唔唔這會在紅著眼睛哭呢!
但是聽到爸爸這么說怕被教訓又感緊拿起了碗乖乖的吃了起來。“我先去床上躺會,唔唔等一下幫媽媽。”“嗯,好的!”
妻子看了黃凱剩下的飯,一碗飯還吃不到3分之一。“老公,我扶著你吧。”妻子走過去拉住了黃凱,這回他并沒有推開妻子,不是他脾氣好了而是黃凱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整個人越來越燙,額頭也紅紅的。
妻子扶著剛躺下,黃凱又咳嗽起來。“我去給你倒杯水吧!”走到客廳一個三歲的小孩居然真的在幫忙收拾桌子,“害,唔唔啊,你去那邊玩吧,媽媽還沒吃完別搗亂了,等一下媽媽自己收拾。”
說完就用力拉開了小男孩,小男孩則一臉不服氣,用黏著米粒的手擦了擦臉搶著碗筷,“讓我來,我要。”
咳咳,咳咳!房間里黃凱又劇烈的咳了起來,妻子只好放下碗筷重新去倒了杯水。
房間里,黃凱又重新躺了下去,妻子將他扶了起來背靠著床頭,拿起水杯喂他喝。可是這水杯剛到嘴邊黃凱又猛烈咳了起來,咳,咳...
“慢點,”妻子幫他拍了拍后背,這樣可以讓咳嗽的人舒服點,“等一下吃點退燒藥吧。”妻子說。
“退?不,不了...”又是一陣咳嗽,“藥,藥它不能亂吃。”到現在黃凱還是挺理智的,就是不明白為什么老是固執的不去醫院。
乒,又是一聲,乒。唔唔在外面把兩個裝著飯的碗給打碎了,黃凱使勁的推了一下床頭的妻子,“快,快去看看他怎么了!”“嗯,嗯,好。”妻子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
客廳里白色的米粒撒了一地,有一些已經被踩著黏在地板上了。禍手唔唔正在那里匆忙用嫩芽的小手拾著鋒利的碗碎片。
妻子走過去拉他站起來,抬起手就要打,“媽媽,我錯了!不要打我。”妻子的手都呼到唔唔的褲子旁了,但最后還是忍不下心了。這孩子也是想幫忙,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打他。
妻子放開了哭唧唧的唔唔,“以后不能這樣了,要有媽媽在才可以幫忙知道嗎?”身子蹲下來拾起了碗碎片,唔唔也感覺跟著媽媽收拾起來,“唔唔都這么快懂事了。”
咳咳,咳咳......房間內爸爸的咳嗽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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