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職場>外交官的職業優劣(外交官是一個怎樣迷人的職業)
發布時間:2024-01-24閱讀(14)
在中國人當中,我是相當幸運的,因為從事外交工作,我有機會比較早地接觸世界。

(圖)青年時代吳建民(1939年出生).
這些年來我搞過官方外交,也搞過民間外交;從事過多邊外交,也從事過雙邊外交;我既擔任過中國的外交官,也擔任過國際展覽局的主席,算是國際公務員;我在體制內從事過外交,退休后又從智庫的角度觀察中國外交。要談當外交官的感受,我覺得可以說,這是一個迷人的職業。
外交之所以迷人,一是因為同各國杰出人士打交道,二是每天要面對新問題。搞外交接觸面很廣,打交道對象的都是各國的優秀分子。你每天都得學習和思考,非常充實。
搞了一輩子外交,回頭再看,如果有第二次生命的話,我還會選擇做外交。
國之興盛,與有榮焉
長期搞外交的人,對于中國的地位可以說特別敏感。蘇東坡詩云:“春江水暖鴨先知。”我們外交人員就像鴨子,兩只蹼子在水里面,水的溫度我們是最先感覺到的。譬如,你出現在外交場合,人家給你排在什么位置,人家對你的態度和重視程度都反映出對你國家的看法。

(圖)1965年10月22日,毛主席接見剛果(布)馬桑巴—代巴總統夫人,吳建民(中)擔任翻譯.
沒有一種職業像外交官一樣,能深切體驗各自國家在世界舞臺上的榮辱起伏。在我近半個世紀的外交生涯中,有25年是在國外度過的,那正是新中國從貧窮逐步走向富強的時期。
中國公使賣電影票?
1998年12月16日,我向希拉克總統遞交國書后,記者進來照相,希拉克讓我站在中間,在我的兩旁是總統和外長。我覺得不好意思,推讓說,總統應該站在中間。希拉克說:“不,不,大使在中間。”我推讓了兩次,希拉克都很堅持。恭敬不如從命,我只好在他們中間站定。
這時,我腦子里突然浮現出1964年6月中國首任駐法國大使黃鎮向戴高樂將軍遞交國書的照片。當時也是由外交部長(顧夫·德姆維爾)陪見。黃鎮大使站在戴高樂的右側,德姆維爾站在戴高樂的左側。我是第八任中國駐法大使,34年過去了,我居然站在了總統和外長的中間。
改革開放以后,中國的經濟持續高速增長,一個國力迅速增強、以自身發展給全世界帶來好處的國家,在國際社會中的作用和影響自然隨之水漲船高。
在中國駐法大使館寬敞的辦公室里,我常忍不住猜想使館所在大樓這棟20世紀初建的建筑,當年是什么樣子?它保持著法國的古典風格,又布置了許多中國藝術品,中西合璧,古樸典雅。如果幾經滄桑的墻壁能說話,它會告訴你多少故事!
中國駐法國大使館位于巴黎第八區的喬治五世大街,這條大街連接著香榭麗舍大街和塞納河上的阿爾馬橋,堪稱巴黎的“黃金地段”。19世紀時,這條街上住的都是貴族或大商人,有王子、侯爵等。
使館所在地11號樓曾是法國糖業大王勒伯第的私宅。1936年下半年,時任國民政府駐法大使的顧維鈞先生以500萬法郎的價格買下了這幢四層樓房。從1937年3月1日起,這棟樓正式成為中國駐法國大使館的館址。1964年新中國國法國建交,這棟樓作為外交資產,屬國家的財產,人民共和國有繼承權。第一任大使黃鎮到任后,經過一番交涉,喬治五世大街11號便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駐法蘭西共和國大使館的館址。

(圖)吳建民與希拉克(法國前總統)
我聽說,在顧維鈞買這棟樓之前,發生過一些可笑而令人心酸的故事。1932年10月,顧維鈞被任命為中國駐法國公使。當時兩國不是大使級外交關系,雙方在對方只設公使館,原因是當時許多西方國家認為中國沒有資格派大使。國家弱,就被人瞧不起。
顧先生抵達巴黎的第二天就到公使館上班了。公使館在巴比倫路的一棟樓里租了兩層,樓里還有許多其他房客。沒想到他第一天上班就遇上一戶房客家里死人,正出殯呢,大門上掛著黑紗,真不吉利。還有一天,他坐在辦公室里,忽然桌上的電話鈴響了,對方要預訂當晚的電影票。他告訴對方這里是中國公使館。人家說:電影院也在你們這里。原來公使館旁邊就是電影院,屬于同一個房東,也許電話線也是合用的。
如今我們享用著使館各項便利設施,很難想象當年顧先生哭笑不得的樣子。顧先生是很有才華的外交家,無奈生不逢時,為一個腐敗的政府服務。1935年年中,法國同意將中國公使館升格為大使館,顧維鈞是首任大使。他在法國努力開展工作,交了不少朋友。但縱然他有三頭六臂,也難扭轉乾坤。
滄海桑田,如今的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慶幸自己比前任有更好的條件、更大的平臺來為祖國服務,也時常感慨,外交人員的境遇和命運,是如此深切地與祖國的地位和實力聯系在一起。
▌內容摘自《吳建民談外交》 吳建民(著) 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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