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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時間:2024-01-24閱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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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見病患者小杰在家中坐著,一旁是他以前會騎的自行車。 南方日報記者 張迪 見習記者 張宇晴 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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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一家人在惠州的家中,門口的對聯寄托著他們的期望。 南方日報記者 張迪 見習記者 張宇晴 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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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黏寶寶 等待的一家人 |
“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一對好朋友,快樂父子倆……”珠江岸邊的草坪上,一對父子席地對坐,歌聲和歡笑聲飄向遠方。走近細看,才能注意到孩子濃眉闊嘴,面目異于常人,歌詞也唱得斷斷續續。
這是陳林和他的罕見病兒子小杰。4歲確診、6歲遠赴異國參加臨床試藥,如今小杰已經9歲。他患的罕見病,被稱作“黏多糖貯積癥”,已列入國家《第一批罕見病目錄》。
體內積聚的“糖”讓小杰身體每況愈下,智商退化到了嬰兒時期。“孩子生病后,更加黏我了,最喜歡抱抱和親親,坐在我腿上玩,真正成了一個黏寶寶。”
罕見病的保障問題已經引起越來越多的關注。4月1日實施的《佛山市醫療救助辦法》將國家罕見病目錄中的罕見病納入醫療救助范圍。12月1日上線的廣州“穗歲康”商業補充健康保險,沒有將罕見病及其治療藥物拒之門外。
陳林并沒有放棄求醫問藥之路。他希望,可以陪著小杰等來那一天,“一家人始終黏在一起”。
●南方日報記者 嚴慧芳 統籌:羊建溶
遲到
4年才最終確診
2011年2月,小杰出生在惠州博羅縣一個小山村。除了后背上有大塊青色的“蒙古斑”,這個小男嬰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剛出生的時候很可愛,睫毛長長,耳垂大大,大家都說他很有福氣。”27歲的陳林和妻子沒有料到,生活跟他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2個月時,小杰被發現有腹股溝疝氣,醫生建議大一些再處理。“當時根本沒有聯想到有什么大病。”陳林告訴記者,1歲多學走路時,小杰總是踮著腳走,手指也有點彎曲,但這些癥狀也沒有引起重視,以為做個疝氣手術或者腱鞘手術就能解決。
當時,最困擾一家人的是小杰頻繁發燒。“一個月少則兩三次,多則四五次,一發燒就到39攝氏度。家人帶著小杰四處求醫,被懷疑過結核病、寄生蟲病、血液病等,又都一一排除。”陳林回憶說。
3歲后的小杰,已經開始一點點顯露出黏多糖貯積癥Ⅱ型的典型特征:爪形手、脾臟腫大……更令陳林難受的是,逐漸長大的小杰,智力卻在一點點退化,像一兩歲的孩子,“幼兒園學的兒歌古詩,現在已經不太記得了。有時候還會把我叫成‘叔叔’。”
直到2014年10月,在廣州市婦兒醫療中心,小杰的“怪病”才找到了原因——黏多糖貯積癥II型(MPS II)。
根據缺乏酶的不同,MPS分為7種分型。小杰所患的黏多糖貯積癥Ⅱ型,因為身體內缺乏“艾杜糖-2-硫酸酯酶(IDS)”,致使糖胺聚糖(GAGs)在體內積聚,疾病累及多器官系統,出現面容粗陋、下呼吸道感染、爪形手、關節僵硬、聽力受損、肝脾腫大等多系統癥狀。病情嚴重的患者會在10—20歲死亡。因為疾病知曉度差,患者平均確診時間在4.8年。
“當時只覺得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怎么出的醫院都不記得了。”陳林回到家,拼命搜索網上關于這種病的信息,“越查越怕。”
廣州市婦女兒童醫療中心遺傳與內分泌科主任醫師劉麗,是幫小杰確診病情的醫生,也是國家衛健委罕見病診療與保障專家委員會的成員。10多年來,她所在的醫院,已經陸續診斷過200多例黏多糖貯積癥病例。
2020年發布的《中國黏多糖貯積癥患者生存報告》顯示,經過確診后,目前國內患者組織正式注冊的患者為378名,其中兒童患者約占84%。
“罕見病面臨的第一個挑戰就是診斷。很多病人都是輾轉了很多醫院才能最后確診。”說起小杰,劉麗很惋惜,“如果2歲前能獲得診斷及時干預治療,可能不會引起神經系統的損傷。”
無藥
迫不得已出國試藥
罕見病面臨的另外一大挑戰,是無藥可用。有統計數據顯示,世界范圍內只有不到5%的罕見病能得到有效的藥物治療。
2017年,小杰在患者組織的幫助下通過評估,得到去韓國接受海外臨床試藥的寶貴機會。盡管當時家里因為親人患重病,經濟負擔沉重,陳林還是決定咬牙去韓國嘗試一下。
在韓國試藥的這一年,給父子倆留下很多美好的回憶,“用上藥后,小杰的身體有了明顯的改善,肝脾縮小了三分之一,體能也變好了,每天可以跟著我走一萬步。”
在韓國時,父子倆形影不離,一起走了很多路,還結識了很多患者朋友。陳林說,20個試藥的患者家庭,沒有歧視,像一家人一樣,每周用一次藥后,有很多時間可以陪著孩子。
但因為家庭原因,試藥一年后,陳林和小杰不得不提前回國。停藥后的小杰,“體力下降,經常咳痰,睡眠也不太好,情緒變得更加暴躁。”
小杰試的“特效藥”是一種酶替代療法。這種黏多糖貯積癥II型的特異性治療藥物,在今年9月份通過了國家藥監局審批在國內上市。這讓陳林看到了希望。
但罕見病面臨的第三大挑戰,仍然將小杰攔在門外。
“罕見病治療用藥存在2種情況,一類是藥價便宜但生產有限,病人買藥非常困難,另一類為高價值藥物,動輒百萬,一般老百姓難以承受。”劉麗說,小杰的病情,如果使用新上市的酶替代療法藥物,每年的費用上百萬元,而且需要終身用藥。
期盼
保障完善能重新用藥
陳林沒有放棄。
一方面,他在不斷給醫保等相關部門寫信,祈盼藥物及保障政策能早日在廣東尤其是老家惠州落地。另一方面,他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陪著孩子。“我們患者群的家長經常說,孩子生命有限,我們就毫無保留地給予,就當把孩子將來上學的費用、結婚的費用提前消費了。”
原本在東莞打工的陳林,回到老鄉一家餐館幫廚,每天下了班就陪著孩子,教他復習曾經學過的兒歌、古詩,帶著他出門逛逛商場。“醫生說,孩子將來可能會走不了路,需要坐輪椅,也可能心臟會有問題、視力會有問題,那我們就趁現在帶著他多出去走走。”
“孩子生病后,更加黏我了,最喜歡抱抱和親親,坐在我腿上玩,真正成了一個‘黏寶寶’。我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做父母的應該都會很享受孩子黏自己。”陳林說,現在只希望小杰當一個長不大的寶寶,一家人就是要黏在一起。
愛踢球的陳林,偶爾也會帶小杰重溫小時候的時光。小杰四五歲時,父子倆還能在村口小廣場踢上一兩個小時,夕陽下練習著傳球、帶球,是陳林陪伴兒子成長中最美好的回憶。不過如今9歲的小杰,越來越“安靜”,對滾到面前的足球,只能懵懂地踢上一腳,不知道該踢往什么方向。
“罕見病可能存在于每個人身上,要救孩子,家長必須走出來,讓社會認識罕見病。”陳林告訴記者,希望有更多人了解罕見病,也希望保障能完善,小杰可以早一點重新用上藥物,“多陪他一天,就幸福一天。”
■鏈接
罕見病保障日趨完善
“缺醫少藥保障不足。”劉麗將罕見病現狀總結為8個字。
罕見病又被稱為“孤兒病”,世界衛生組織將罕見病定義為患病人數占總人口0.065%到0.1%之間的疾病或病變。目前國際確認的罕見病約有7000種。
這一群體的總數并不“罕見”。2020年中國罕見病大會數據顯示,我國有2000多萬罕見病患者,每年新增患者超20萬。
80%的罕見病跟遺傳因素相關。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衛生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隋賓艷介紹,每個人身上約有5至10個基因缺陷,一旦父母雙方擁有了相同的基因缺陷,就可能生下罹患罕見病的孩子。雖然這種概率只有萬分之一甚至更低,但是對于遇到的家庭和患者來說,這就是100%的概率。
如今,動輒百萬元的罕見病治療費用有望逐步降低。不管是此前出臺的《佛山市醫療救助辦法》,還是近日上線的廣州“穗歲康”商業補充健康保險,沒有將罕見病及其治療藥物拒之門外。據劉麗測算,以脊髓型肌萎縮癥為例,按照“穗歲康”的政策報銷,個人自付總金額將從140萬元降到45.7萬元,自付比例為31.5%,“對于罕見病家庭來說,會是很大的助力”。
今年6月,廣東省醫療保障局在關于省十三屆人大三次會議第1254號代表建議答復的函中表示,正積極會同財政、民政、衛健、紅十字會等部門,通過全面摸底、精確測算,盡快研究制定出我省罕見病醫療保障機制的籌資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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