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時間:2024-01-24閱讀(10)
1980年,紐約的地鐵站里,一個22歲大男孩正對著空閑的廣告黑板欄發呆。
忽然間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轉身去玩具店買了一盒白色粉筆,然后在黑板上畫下了一幅畫。

那個時候,人們走過。
只認為這又是一個涂鴉者的“搗亂”、或者是警察下一個的抓捕目標。
沒有人會知道,這個看上去又高又瘦、帶著一副圓眼鏡,青澀未褪的男孩。
會在10年之后成為“美國涂鴉藝術之父”、20世紀美國的記憶符號。

更沒有人會知道,發光嬰兒、舞蹈小人、狂吠小狗……
這些看上去好像三歲孩童隨性涂繪的空心圖案,會在30多年后仍被無數人瘋狂熱愛,甚至成為流行文化的一部分。

而這個創造著“不可思議”的人,名叫凱斯·哈林(Keith Haring)。
時至今日,你一定仍會從T恤、徽章、手提袋等物件上看到他的作品。



他一生都在像孩子一樣畫畫,試圖讓藝術走出博物館,走向大眾。
但年僅31歲便因艾滋病離開人世。
可他又是一個有一顆很酷的童心的“壞小孩”。
充滿愛與溫暖,卻又在不斷溫柔地推翻這個世界,去做一個孤獨的逆行者。
他不僅僅是一個藝術家,更是一個時代的縮影。


那些大人們忘記的事情,小孩子都記得。——凱斯·哈林
在父親的影響下,凱斯·哈林從3歲開始畫畫。
而他從小就非常喜歡迪士尼的卡通,這也從一開始就決定了他作品的底色。

沒有透視和肌理,線條簡單、色彩強烈,一個個有象征意義的空心圖案讓人過目難忘。
童趣之中,還帶有幾分詼諧和幽默,好像在與世界開一個玩笑。

他如同孩童一般信手涂鴉,畫每一個人都能看懂的畫。
他自己曾說:“我的外表是28歲,內心則接近12歲,我一直想停留在內心12歲的狀態。”
而他的一生真的如同“永遠12歲"那般活著。

高中畢業后,他去匹茲堡讀商業藝術。
但很快他發現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立刻做了一個叛逆的決定——輟學。
離開學校的他專心畫自己想畫的畫,并接觸相應的圈子。
很快有一家美術館向他伸出橄欖枝。
他的作品第一次參加展覽,強烈的個人風格得到了認可與歡迎。
他開始期望一個更廣闊的天地,而那個時候,只有一個地方能滿足他,那便是紐約。

20世紀80年代,那是紐約最壞的時代,也是紐約最好的時代。
因為工業衰退、經濟一度不振,紐約一度提出破產申請。
暴力、毒品、性交易在這座城市猖狂滋生,僅在紐約地鐵平均每星期就有逾250起犯罪事件。

而另一方面,這時紐約的藝術世界發展又如此蓬勃。
各種文化運動、新派藝術來勢洶洶。
一切在混沌中充滿了令人興奮的可能性,不受約束,一股新鮮的空氣正在涌動。
19歲的凱斯·哈林來到紐約視覺藝術學院讀書,開始構建自己獨特的視覺語言體系。
在紐約的第二年,他為自己的藝術表達找到了最好的出口——涂鴉。

一代傳奇讓-米歇爾·巴斯奎特是他的靈感來源。
而地鐵成為了他的夢想空間,一根小小的白色粉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作為施法的魔杖。


他開始在地鐵瘋狂的畫畫,他不做線稿,不擬草圖,每天穿梭于不同地鐵之間。
就只是這么畫著,有時最多一天能在地鐵里畫40余幅涂鴉。
漸漸地有了名氣,結果卻因在地鐵畫畫被警察戴上手銬,甚至被電視臺直播。
而在電視媒體逐漸開始發達的紐約,這一捕,竟然意外帶火了他。
媒體開始關注采訪他,人們開始向他索要簽名。

而真正讓凱斯·哈林走上人生巔峰的,是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
他們一個是大名鼎鼎的波普藝術天王,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涂鴉小子。
但是兩個人卻一見如故,成為好友。

凱斯·哈林十分喜歡米老鼠,他以安迪·沃霍爾為原型設計了Andy Mouse,成為一個流行符號。
而安迪·沃霍爾則讓他成為了自己的簽約藝術家,走向了更大世界。



他的作品從地鐵站進入了博物館;
在拍賣會上的價格與日劇增,法國國立當代美術館、荷蘭國立美術館紛紛為他開專題展。
然而,凱斯·哈林在最初拿起白色粉筆時那一刻的想法從未改變。



他始終熱愛公共美術事業,為更多的普通人們畫畫。
他的作品出現在紐約街頭的大屏幕上,每一個路人只要仰起頭都可以看得到。
他說:人們不必特意去蘇富比或是博物館,只需在街頭,他們就能看見這幅奇妙又令人震驚的作品。


在學校、公園、泳池、酒吧等公共領域,都可以看到他不同的作品。
他盡可能地在消除藝術與普羅大眾之間的距離。
以驚人的藝術創造力在全世界十幾個國家留下了大量作品。




他在紐約開了一家名為 Pop Shop的零售店,將他的畫印制在不同的商品上出售。
人們能以非常親民的價格,擁有他作品的周邊。
在凱斯·哈林的藝術世界里,消除了階級、門檻、局限。
藝術該是所有人的白夜夢想與集體狂歡,凱斯·哈林想做的只有一件事——Art for All,而他確實做到了。



在他離開這個世界30年后,
優衣庫、雀巢、Swatch、Moleskine,無數品牌仍不斷在讓他的作品煥發新的生命力,走進更多人的生活。





連權志龍也把他的作品紋在身上。

而人們愛他絕不僅僅因為如此,他擁有眾多好友,麥當娜、小野洋子、讓-米歇爾·巴斯奎特……都與他交情匪淺。
他與麥當娜相識于微時,見證彼此從平凡走向輝煌。
在麥當娜還沒大火之時,他為麥當娜設計的演出夾克,成為了無數人的記憶。

多年過去,在麥當娜56歲時,她在社交媒體上曬出當時穿這件衣服的照片,
她寫道:“穿著裙子的我和Nile Rodgers, Diana Ross, Jellybean。Keith Haring,為我作畫!這真是最好的一刻!”

可惜,“最好的”總是短暫的。
“天妒英才”這四個字亦如同魔咒一般。
1988年,凱斯·哈林被確診患有艾滋病,那一年他只有29歲。

可是,我想凱斯·哈林的一生都是不曾害怕過的。
村上春樹曾說:“以卵擊石,在高大堅硬的墻和雞蛋之間,我永遠站在雞蛋那方。”
無論高墻是多么正確,雞蛋是多么錯誤,我永遠站在雞蛋這邊。
凱斯·哈林正是這樣。

他公開出柜,從不隱瞞自己的性取向。
他多次為LGBT群體發聲。
為國際出柜日(10月11日)設計海報,慶賀鼓勵那些勇敢出柜的人們。

他反對核戰爭,親自設計反核主題海報。
自己掏腰包印刷2萬張,并參與街頭游行。

他用筆發出吶喊。
在柏林墻上畫上大片的圖案,用涂鴉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據統計,他一生中創作了近百張海報。
其中23張關于社會政治議題,26張有關文化項目,只有19張是關于自己的展覽海報。

甚至在他確認患病之后,他拿出了更大的熱情去投身公益事業,去關注弱勢群體。
他贊助公益組織,為艾滋病群體和兒童提供幫助。
創造了“沉默=死亡 ”和“愚昧=恐懼”等一系列公益作品。


在生命最后的時光里,他仍在努力去愛著這個世界。
讓更多的人去聽見、看見那些角落里的人。
然而,死神在他31歲的時候仍把他帶離了這個世界。
在1987年,他曾在日記中寫下: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會英年早逝。但我認為它會很快。時間會證明我不害怕。
我把每一天都當作生命的最后一天。我愛生活。”

此后,每一年的2月16日,全世界的人都在以各種方式紀念他。
2010年,凱斯·哈林逝世的20周年。
紐約Tony Shafrazi畫廊專門舉辦了凱斯·哈林作品展。

展出他眾多繪畫、雕塑作品,不斷引發人們對這個不老男孩的追思。可是人們又怎能忘記他。

誠然,他的生命短暫。
但是他努力地畫、快活地活,如他所言,像一個12歲的小孩天真而用力地愛。
即使他早已離我們遠去。
但他的作品就像一個親切而幽默的朋友仍在陪伴著我們,并將一直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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