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時尚>陳忠實說過的話(人不能永遠穿著沒有后底的破布鞋)
發布時間:2024-07-31閱讀(14)
01
陳忠實,當代中國作家,1997年憑借《白鹿原》榮獲茅盾文學獎。

電視劇《白鹿原》
陳忠實曾寫過一篇精彩動人的散文《汽笛?布鞋?紅腰帶》,記錄當年班主任領著他和20多個同學,徒步到離家30多里的灞橋投考中學的一次經歷。
他第一次出遠門,前夜激動惶懼到失眠。帶著簡單文具、課本和幾個黑饃,穿著母親做的舊布鞋,勒著母親做的紅腰帶出發了。
沙石路把鞋底磨透了,腳后跟磨出血絲,淌著血,血漿滲透了鞋底和鞋幫,他漸漸落伍了。
班主任和一位同學倒追回來,鼓勵他跟上隊伍。
立即擦干眼淚,然而他不愿明講鞋底磨爛的事,怕穿膠鞋同學嘲笑自己的窮酸。
光腳磨在沙石路上,疼痛難忍,他先后用樹葉、布巾和撕成一頁頁的課本塞進鞋底,都被磨得稀爛。
年齡最小、個子最矮的他,已經看不見那支小小的趕考隊伍。
他幾乎絕望了,每一次抬腳都會心驚肉跳,走進考場的最后一絲勇氣終于斷滅了。
在他完全崩潰剛剛坐下,灰心轉念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火車汽笛的嘶鳴,接著看到一列呼嘯而過的火車。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火車。他被震得從路上彈跳起來。他看見了火車窗戶里晃過的男人和女人,還有一個把手伸出窗外的男孩的臉……

火車
世界上那么多人坐火車而根本不用雙腳走路,他憤怒了,一股神力突發!還有一個信念:人不能永遠穿著沒有后底的破布鞋走路!
于是,他咬著牙,重新舉步,腳后跟雖然還在淌血,但似乎不疼了,在離考學還有兩里地追上了趕考隊伍。
磨爛的舊布鞋代表的是少年當時的身份與境遇,是生活眼前的茍且。
汽笛和火車都是文明,是新世界。生命中的汽笛就像遠方的召喚,召喚著一個鄉村少年勇敢地前行。
這次趕考經歷給了陳忠實深刻的生命啟示。
此后,每當他遇到人生重大挫折的時候,在他意念惶惑的時候,甚至在他企圖放棄生命的時候,那一聲汽笛的鳴叫就會從生命深處響起,他知道,那是遠方的召喚。
于是他咬著牙,挺了過去。他堅信一個道理:“無論生命歷程中遇到怎樣的挫折怎樣的委屈怎樣的齷齪,不用動搖也不必辯解,走你認定了的路吧!”
02
八十年代,父母出工,家中沒人帶孩子,5歲多被送到小學,進初中時不到11。中學離家18里山地,無住宿條件,必須走通學。每日步行往返4個多鐘,若繞開山路再加1個鐘。
老家三面環山,出門即爬山,7點20要求到校,5點就必須起床,早餐胡亂塞幾口,背上書包,帶上中餐,即刻趕路。
山區的凌晨5點,天是漆黑的,沒有火把,沒有手電筒,少年單憑一腔孤勇,荊棘叢生中開出一條窄窄的山道。
冬季冰封路,夏季蛇出沒。
有一次放學回家,遇到一條綠蛇,二尺多長。若它不吐信子,以為它就是植物。與它狹路相逢,不足一米,差點嚇暈,立馬停下腳步。它似乎正盯著我,我想逃跑,卻邁不開腳。
突然想起長輩的叮囑,遇蛇不能走直線,得走“之”字,可這荊棘遍布的羊腸小道如何走得了“之”字?

荊棘密布的羊腸小道
有棍子可以趕走它。可哪來棍子?身邊就是灌木,折根樹枝當棍子?折樹枝會弄出動靜,蛇會不會趁此偷襲?即使手上有棍子,我敢嗎?它會不會咬人?要是毒蛇,怎么辦?我會不會身中蛇毒,死在這荒山野嶺?打蛇打七寸,七寸在哪里?是從頭算還是從尾巴算?這荒無人煙,向誰求救?怎么求救?這降龍十八掌、九陰白骨爪,都白練了,關鍵時刻也使不來。
時間凝固了。
蛇不停地吐著信子,我早已石化。
蛇也懷疑自己眼花,擋在它面前不是動物,也不是天敵,沒有攻擊性。它改道,悄無聲息、無比絲滑地溜進了灌木叢。擔心它折轉回來,于是我一刻也不猶豫,如超人附體,山巒疊嶂,如履平地,一路狂飆。
下午5點半放學,經2小時的歸途,到家都得八點后,餓得前胸貼后背。點油燈寫作業到深夜,第二天5點起床,爬山上路。
寒來暑往,日復一日。
家里給買了一輛自行車。騎單車沒法走山道,只能繞遠道,卻能節省一些時間。
可騎單車得看天氣。天晴,扁擔寬的田埂上,穿梭如飛。
山區的天氣別說十里不同天,專門跟天氣預報作對。剛才陽光燦爛,好好地,突然烏云壓頂,暴雨如注。
天上大雨,地上泥。單車被泥地“黏住”,泥卡在車胎與車架間,推不動,也扛不起。瓢潑大雨,全身澆透,荒郊野嶺,更糟的是天色漸暗,雨卻沒有停的意思。臉上不知淌是淚還是雨,心里早把老天爺罵了八百回。

泥濘的山路
至于最后怎么回家,第二天高燒咳嗽,都記不清了。
但不管怎樣,雷打不動地5點又起床趕路上學。
在我生命中,那聲汽笛或許是83版《射雕》,抑或是初中班主任趙老師。
趙老師時年六十多,身形似軍人,高大挺拔,頭發花白,面容慈祥,氣定神閑,衣著雖簡樸,但難掩其英俊帥氣。他退休后發揮余熱,只身來到荒涼偏僻的鄉村中學,師娘只偶爾探望,她小巧精致,蘭心蕙質。當年謠傳,趙老師乃黃埔軍校肄業。
趙老師笑起來慈眉善目,不笑時自有一股威嚴。僅在左臉有個酒窩,不似天然,萬一是槍傷也說得過去。
初中三年,寡言少語,人前膽怯的我和趙老師都沒有說上幾句話,斷然不敢閑聊。因此,對一切知之甚少。
天寒地凍的時候,趙老師辦公室生煤爐子。他準許幾個路途遙遠的同學到辦公室烤干衣服和鞋子。
那些年的冬季不再害怕上學。心里有光,世界便是暖的。
83版《射雕》讓“香港”一詞走進我們的話題,那時候的我們,傻傻的,還不分清香港還是澳門,反正是高樓大廈、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紙醉金迷,是時尚、賭城,東方好萊塢,是八十年代大陸人想不都敢想的天堂,是我們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香港維多利亞港
課本上印著97年香港回歸,覺得是很久以后的事,久到想象不到的遙遠。
那個在泥濘地里抱著單車一起掙扎、一起摔倒,在暴雨里無助哭泣的少年,夢想著,香港回歸后的哪一天,萬一能見一見高樓聳立,霓虹燈大街小巷,絢爛奪目,也是極好的。
好似冥冥之中有光的指引,我一路追隨著光亮。這些年,因為工作關系,到過很多城市,包括香港和澳門,也旅居過國外。工作雖一言難盡,但也算過上自己向往的生活,有隨意選擇的能力與底氣。
03
汽笛聲喚醒了一個被沙石磨破腳后跟、被貧窮擊穿了意志的12歲少年陳忠實。
在荊棘叢生的羊腸小道上與蛇狹路相逢、瓢潑大雨時在泥濘山道上抱著單車哭泣的少年又是被誰喚醒?
或許,你曾為世界各國的疫情蔓延而焦慮,或許,你為俄烏戰爭和土耳其地震而悲鳴,或許,你正經歷著失業、缺錢的煎熬,或許,你正經歷著離婚、喪親的悲痛,或許,你遭遇了不可預知的意外,又或許……
其實,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曾被生活吊打過、甚至毒打。
但心中有光,何懼路長。
有人說: 人生道路是坎坷的,會遇到很多黑暗。要戰勝黑暗,就必須喚醒內心的光明。
還有人說:“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見過光明。”
生活的腳步不應該只被眼前的不堪所困住,那是實施的障眼法,不要只看到眼下的壓力、坎坷和日復一日的無聊,應該去追求你心中真正在乎的、有意義的東西,去找到你的夢想的方向,努力去追尋,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
一定要去靠近光源,自從見過光明之后,它會讓你迸發出新的追求,使你不再安于現狀。
點燃自身的光源,去照亮別人,那是人生遠行的終極目標。
參考文獻:
1. 陳忠實散文《汽笛 布鞋 紅腰帶》
2. 邢小利 《陳忠實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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