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知識>金沙江瀾滄江徒步(大江奔流金沙吟③)
發布時間:2023-11-08閱讀(35)

1986年春節,報社派副總編石振勤(右二)、編委饒本禮(右一)、記者部主任張景和劉流愛人張燕煒及不滿周歲的孩子到元謀慰問考察采訪組。
金沙萬里行采訪帶給我們歡樂、幸福,也帶給我們痛苦和眼淚。回想起這數萬里的仆仆風塵,深深感到當好一個人民記者之光榮,是要伴隨著許多困難和意想不到的險阻,是要經過生死拼搏的。
——韓聲雄
路途艱險,后果難料。出發那天,天空下著小雨,告別來送我們的親人和同事,從昆明一直到大理,我們幾乎沒有說話,真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回還”的味道。要知道,我們走時,劉流的妻子生下兒子才2個月呵,自己這一走,會帶來多少麻煩事,會不會生離死別,誰知道?也就在籌備期間,韓聲雄敬愛的父親韓家順突然患病不幸去世了,在悲壯的征途上,又蒙上了深重的陰影。出發前,云南日報編委會又特地以組織的名義,再次慎重征求了雙方家屬的意見。也就是說,踏上征途,也就把個人安危,及至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記者采訪組即將翻越的大山
后來的實踐,確實證明我們不是杞人憂天。
在四川省和青海省交界處,由于找不到車,我們只好坐在頭頂架著兩噸半鋼材的貨車車廂里,行走在不知多少年沒有養護的公路上,隨時有可能被這輛“地獄之車”埋葬;在金沙江河谷,我們冒險穿過了泥石滾滾而下的滑坡地段;在莽莽原始森林中,我們數次迷過路;在山區公路上,由于下長坡剎車失靈,我們撞過車;特別在徒步翻越海拔5300多米的甲午雪山時,劉流因為高山反應,摔斷了3根骨頭,照樣帶傷拚搏…有好幾次,命運險些把我們送入死神的懷抱。

采訪途中,前排韓聲雄(左二)和劉流(左三)
韓聲雄采訪日記一
為了到達金沙江源頭通天河,完成采訪任務,真比唐僧取經還難
今天,我們從四川石渠縣到青海玉樹州。就要到達金沙江源頭通天河了,興奮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然而乘坐的“地獄之車”確實是讓我們受夠了罪。
那天,一早起來,就是找車,到了9點過后還未找到。好不容易以四川老鄉的名義,找了一張什么單位承包拉鋼材和其它材料到稱多建鐵索橋的車。鋼材大約有2噸左右,在汽車上焊好框架,再搭上鋼筋,自然把車廂分成3個部分。高剛能伸腰,頭前后都被角鐵卡住,比坐監獄還糟糕。加之司機狠心,僅車廂的三分之一就搭了12人。由于人多,連伸腳都困難。可能是休息不好,再加上憋悶得難受,頭昏腦脹,簡直受不了。好在同車的兩個電焊工人很好,見我的情況不妙,不僅把他們的被蓋給我墊著坐,而且把大衣給我蓋,坐得舒適一點,情況稍有好轉。

美麗瀘沽湖
汽車在高低不平的公路上顛簸著前進。鋼筋互相拍打著發出憤怒的響聲。金屬聲“嘩嘩嘩”地響著,真可謂震耳欲聾。我們的頭上是2噸多鋼材呵!車廂承受不了重壓,發出吱嘎吱嘎令人心悸的呻吟。由于聲音太刺耳,開始我還用手蒙著耳朵,后來干脆用羽絨服風帽蒙住頭,任它去響。
車行三四十公里,危險發生了!前一段雖然金屬打擊的噪音搞得人要發瘋,但因公路路況還勉強能忍受。到了四川、青海交界處,公路看樣子是1958年修好后就很少養護過。路面坑坑洼洼,有的地方溝有一米多深。車子一下倒向這邊,一下又倒向那邊。幾噸重的鋼材在車廂上倒過來倒過去,車廂隨時都可能倒塌,隨著汽車歪斜,發出可怕的聲音。所有的人都頓時緊張起來。我先是驚嚇,繼而蒙住頭,聽天由命,隨時準備完蛋。我在責備自己,作為這次金沙萬里行采訪的負責人,雖然走時,劉流的父親一再囑咐要做到“健康,安全”,報社領導一再強調要“萬無一失”,可是為了完成采訪任務,實在是太冒險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向報社和劉流全家交待?

采訪途中偶遇當地婚禮
然而,任何胡思亂想都不能掩蓋可怕的現實。車子傾斜得更厲害了。“嘩啦”一下倒向這邊,“嘩啦”一下又倒向那邊,求生的欲望促使我本能地猛地一下抓住頭上的角鋼,在車子傾斜時向相反的方向猛用力,希望能使傾斜緩和一些。開始勉強能減少一點思想壓力,馬上就明白過來,這只不過是以杯水而澆沖天大火,自欺欺人罷了。一想到這里,整個人一下癱軟下來,閉上眼睛,等著死神的降臨!
又是連續幾次傾斜,似乎車廂馬上就要塌下來。我要電工叫司機開慢一些,仍然無濟于事。抬頭看看前面的路,老長老長,延伸在山野間。100多公里路,一般說,三四個小時就到了,已經過了3個半小時,還是連通天河的影子都不見。又是幾次傾斜過后,我突然大喊一聲:“停車!”然后和劉流、小吳下車步行。原以為離通天河不過十來里了,一打聽,才知道還有四五十公里。車子每小時的速度才10多公里呵!在4000多米的高原上走路,談何容易,更何況還要負重幾十公斤。剛走幾步,就氣喘吁吁了,在這荒山野地,何處是歸俗?大約走了五六里,轉了一個彎,小吳突然發現我們坐的汽車停在前面。也許是老天有眼,原來是汽車在過河時把車胎搞壞了。我們趕上去,不敢坐車廂了,扒著車門繼續走。車過幾個泥坑時,汽車簡直要翻了,年輕的司機嚇得臉上都變了色,加上高原反應,嘴唇上燒起了一層血泡。最后還是采納了我的建議:危險地方人下來走。這樣下來上去,陷車、推車,又搞了好幾次,有時,車子差點爬不出來。

麗江玉龍雪山遠眺
下車后,劉流告訴我,最危險那時候,他嚇昏了,隨時準備以身殉職。一個心思只是想著他剛出生2個月的可憐的兒子。
經歷了千難萬險,1985年8月1日下午6點,我們終于到了通天河。我發瘋似地丟了東西,很快跑到河邊,捧起渾黃的江水“咕嘟咕嘟”地往肚子里灌,想到自接受任務后,父親意外去世,別妻離子,以及路上所受的千辛萬苦,心情如波濤洶涌,眼淚一直在眼睛里轉。連同行的小吳都驚奇我們為什么這樣激動!其實,他哪里知道,為了到達金沙江源頭,完成采訪任務,真比唐僧取經還難呵!
韓聲雄采訪日記二
翻越5千多米的甲午雪山 最大的困難——高原反應
又有誰知,真正的九九八十一難,九死一生,還在后頭呢!特別是在云南以徒步考察采訪為主那一段。我們的汗,我們的淚,我們的血,就灑在金沙萬里行的路上,20年過去了,彈指一揮間,但至今想起那些危險來,還令人心悸!

韓聲雄(中)、劉流(左一)翻越甲午雪山后,在山頂與同行的鄉郵員合影
淘金者有句俗話,叫“噸沙粒金”,為了得到“真金”,我們愿付出一切代價。德飲縣是我們徒步考察采訪的第一個縣,這個縣是我省最貧困的國家級貧困縣之一。縣里的同志聽說我們要翻越5千多米的甲午雪山到最邊遠艱苦的羊拉區去,先是舉出一個個遇險的例子,竭力勸阻我們不要去。我們表示決心:“不是被抬著回去,就是完成任務回去。”縣委宣傳部的和德康同志被我們的精神感動,不顧家里因天災造成的巨大困難和親人的攔阻,毅然陪同我們前往。我們和馬幫一起,在大森林里走了三天三夜后,來到了望而生畏的甲午雪山下。這是一座高5350米的大雪山。山下,冷杉林連綿起伏,再上是僅長苔鮮類植物的高山苔原帶,最上面是雪山冰膜帶。幾百米高的雪峰拔地而起,山巖崢嶸,恰似刺破青夫的一把把寶劍,在蒼穹下閃著寒光,還未作最后沖刺,就已感到腦脹胸塞,寒氣襲人。爬山前我們吃了許多擴張心血管的藥物,爬山時又一邊前進,一邊吸氧氣,盡管這樣,快接近山頂時,脈搏仍達到每分鐘120多次,呼吸也出現阻塞現象,下山時腳輕飄飄的,不聽使喚,象騰云駕霧一般。
正當我們慶幸翻過最令人害怕的甲午雪山,順利到達羊拉區,并已完成采訪任務,準備沿金沙江步行到茂頂鄉時,沒想到由于江邊路太窄,太危險,弄不好人要掉到江里去,區委書記堅決不同意我們走這條路。這樣一來,我們只好第二次翻甲午雪山了。

藏族漢子
一出區政府的大門就開始爬坡,氧氣袋已留在區衛生所,藥物的作用也不怎么靈了,走一會就得休息一下,氣喘吁吁的,四肢無力,頭上直冒冷汗,下午七點鐘多點,到了高達4650米的地方,同行的藏族同志提出就在這里宿營。我們想起醫生告誡我們的話,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宿營,第二天就很可能爬不起來,我們沒有同意。同行的飼養員生氣了,趕著馬就跑。由于怕迷路,當時高山反應稍輕的劉流急著去追趕同伴,這樣,他的高山反應反而更嚴重了。追上后,飼養員要劉流騎馱行李的馬,劉流站在一塊石頭上,由于高山反應,手腳無力,還未騎上,突然一聲慘叫,已滾在馬肚下。我們趕緊將他扶起來。劉流睜眼后的第一句話就是:“唉呀,我的兒子!”接著又說:“看樣子是骨折。”到現在我們還開他的玩笑,說他在生死關頭沒有幾句豪言壯語,可是他是在兒子僅有2個月時就離開了呵!只見他臉色慘白,呼吸困難,我們扶著他走,他說:“不要管我、趕路要緊!”下山的路很陡,劉流走一步哼一聲,看他那樣子真是痛苦極了。生長在梅里雪山下德欽高原的和德康此時身體也嚴重不適,他頭昏、發冷、四肢無力,而且嘔吐,我們說他是高山反應,他說他是本地土生土長的納西族漢子,根本不可能,怕是重感冒。直到下到4000米以下,癥狀全部消失,他才說:“真是高山反應。”

牧歸
晚9點,我們才趕到4100米的一個牛場附近。和德康繼續嘔吐,我的腦頂也象戴了一個緊箍咒,體內就象有根很粗的管子,血“咚咚咚”地直往腦門沖,這種時候最怕腦血管破裂,只得躺下。
當晚,雨淅瀝瀝地下個不停,沒有帳篷,只能用一塊塑料薄膜搭在被蓋上。蓋得了頭,蓋不了腳,被子、墊褥基本上都濕了。劉流疼得睡不著覺,爬起睡倒都要人扶。
到下半夜,雨小些了,昏黃的月亮露出一個銀圈,千呼萬喚不出來,老是藏在云里邊。這時不知是誰帶頭,我們居然唱起“十五的月亮”:“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雪山,在這漆黑的夜晚里,你也思念我也思念……”唱著唱著眼眶里竟涌出了淚水……這眼淚代表的感情是復雜的,除了在最困難的時刻,我們思念親人,思念報社的同志們外,也想著我們步行吃盡了苦頭,稿子還沒有寫成一篇,劉流又摔得這么重,這次采訪任務能完成嗎?會不會半途而廢?如果失敗了,該要怎樣的負疚呵。
韓聲雄采訪日記三
山頭一個接著一個 但無論如何也要爬上去

草原上的牦牛群
真是屋漏又遭連夜雨,船破恰逢打頭風。就在劉流受傷的第二天,我們就在大森林中迷了路。9月9日,是我們永生難忘,稱得上是生離死別的一天。金沙江河谷兩岸是幾千米的懸崖陡壁,深黃的江水在峽谷里咆哮奔流,就象剛出爐的鋼水那樣讓人望而生畏。山腰以下的山石和土都是殷紅色,象被烤焦了似的,人在山谷行走,又悶又熱,汗水流出來就結上厚厚一層鹽粒,巖壁上到處都是泥石流的痕跡,掛在懸崖陡壁上的小路寬不能立雙腳,有時怪石嶙峋橫陳在路上,走在上面,如過刀山,有時遇到沙坡,走起來又象溜冰一樣。到早上11點左右,和德康與飼養員停下來喝酒,劉流腰疼,坐不下來,我們只有先走。走了半個鐘頭左右,才發現因為山崩,原來的路已不復存在。左沖右突幾次都不行,我們只得下決心爬山。山高約600多米,坡度大概在70——90度。開始,我們在垮塌的碎石里爬行,爬一步退二步。劉流剛穿幾天的新旅游鞋,只10多分鐘就張大口了。腳踩碎石,自己站立都很困難,更無法互相攙扶,劉流也只好一個人爬。爬了許久,幾乎還是在原地。我們只有放棄從垮塌處爬行的打算,選擇右邊較陡但巖石稍緊硬的陡巖往上爬。兩個人象壁虎一樣把身子貼緊在巖壁上,一點、一點地挪動。巖壁是風化了的小塊碎石頭組成的,不管手和腳稍一用力,石塊就順坡而下,腳底下是波濤滾滾的金沙江急流,耳邊是驚天動地的濤聲,這情景簡直令人毛骨悚然,股慄心慌緊張恐怖極了。到底要爬多高,爬多少時間才能脫離險境,一切都是個謎。很多時候,從這里爬了十多米爬不上去,只得退回來,從另一個地方再爬。
中午的陽光毒得讓人受不了,身邊的溫度計可顯示的溫度最高是45℃,紅色的水銀升上去了就再也沒有下來,干涸在上面了。手一扒到石頭就燙得慌。更為惱火的是原來聽說翻過山就是村莊,水壺里的水在山腳就喝光了,加上早上7點吃的飯,因為剩飯少,每人只吃了一小碗,現在又餓得不行,真是饑渴交加。不知是怕、是熱、是渴還是餓,頭脹眼花,思想上早就準備好了隨時以身殉職。

韓聲雄(前)和劉流在金沙萬里行采訪途中,劉流因高山反應受重傷后的第二天又在大森林中迷路,仍然以堅忍不拔的毅力艱難行進。
劉流更顯得虛弱。由于腰疼,前一天就出現麻木感的右腿今天更不聽使喚,爬山時只能象患小兒麻痹的人一樣,拐著腳走。韓聲雄舉起相機準備給他拍一張照片,他撿起石頭就要打:“這樣痛苦的回憶永遠也不能再保留下去了!”第一個山頭還沒有爬完,他就簡直不行了,非常痛苦地有氣無力地對韓聲雄說:“老韓,我不行了,不能連累你。你如果能爬到山頂,就找人來救我,如果找不到人,我們就永別了!”說完鼻子抽了幾下。老韓一聽,鼻子一酸;急得大罵起來:“這種時候說這種話,簡直是膿包,沒有骨氣,無論如何也要爬上去!”我知道,劉流是個硬漢子,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是自己在前面;一邊探路,一邊爭取早點爬到山頂,盡快找到一條路,這樣才能幫助他振奮精神,增加信心。但是這又談何容易。前面的山頭一個接著一個,在下面看時上面不遠就是山頂,爬上去才發現只是一個陡坡,就這樣爬了3次“山頂”,才隱約發現半山腰的小路。

和馬幫一起行進在考察采訪途中
快到小路時,突然又刮起風下起雨來。風象要把我們從懸崖上掀下江去似的,我們只得用手在地上匐伏爬行,600米左右的垮山,我們足足爬了三個多小時,才搖搖晃晃摸到山下的農戶家。一進門,韓聲雄用手指了指水桶,喝了一瓢冷水,還是緩不過氣來,靠在墻上,閉著眼睛喘粗氣。劉流連糌粑也吃不下,伙伴們向主人買了點紅糖熬茶給他喝。
就這一天,我們又冒著生命危險通過了兩處相距不遠的滑坡。在金沙江邊爬陡坡時,我們就發現前面河谷中煙塵彌漫,遠遠地發出象打悶雷一樣的聲音。走到這里一看,原來是一座山坡正在坍塌。山坡到處都是炸開的裂口。有的裂口有幾厘米寬。山的中部正在垮塌,塵埃四起,硝煙彌漫。只見石塊、泥沙從幾十米高的山頭轟然而下,我們要走的路已不復存在。中部的滑坡大約有20多米。從山中過去,如果稍一失足,或者頭上垮塌、山崩,必死無疑。我們決定相隔5米左右走一個人,過去一個算一個。當我們好不容易冒險跨越過兩處滑坡,看身后煙霧騰空,動魄驚心的垮塌處時,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互相祝賀大難不死。

迪慶州三壩納西東巴圣地白水臺
當天晚上,我們9點多鐘趕到葉日鄉政府時,已是狼狽不堪。劉流一進門就請鄉上的工作人員找個地方給他躺一躺。工作人員看著我們的狼狽樣,懷疑我們是不是越獄逃跑出來的或者是什么壞人。當我們說明身份后,信用社會計立即打電話向區上報告,區干部當即在電話上審查我們。好在我們來時曾在奔子欄區上采訪過,他們還記得這兩個記者,才勉強過關。
韓聲雄采訪日記四
爬高山,越深谷,深入偏僻地區和民族地區考察采訪
在劉流因嚴重高山反應摔斷了3 根骨頭的情況下,我們倆人歷經磨難,長途跋涉8天,一邊采訪一邊前進,走了230公里路,終于走到公路上來。
到了中甸,韓聲雄立即就向報社匯報了劉流受傷的情況。總編輯汪子明和記者部領導連續3次打電話命令劉流返回昆明,可是劉流堅決不同意。他對報社領導說:“這一次,我只有違背報社領導的命令了,死也要死在金沙行的路上,不完成任務決不回來!”他只有一個請求,就是不讓家里知道他受傷的情況。以后,劉流患有心臟病的母親說:“如果我知道劉流受傷了,爬我也要爬去把他堵回來。”

采訪途中在水邊休憩
就這樣,我們仍堅持以徒步為主,爬高山,越深谷,又深入偏僻地區和民族地區考察采訪了8個多月,直至完成任務。劉流的摔傷,由于沒有及時治療,再加上沿途辛苦,他受傷的腰椎橫突骨落下陳舊性骨折。

綿延不絕的山間小路
還有一次驚險的經歷,是在永勝金江大橋長下坡撞車。當時我們乘坐的農用車因為下坡時間長,剎車失靈,車子象山頂滾落的石頭,風馳電掣一般向下沖去!對面來了一輛解放牌大卡車,兩車中間很窄的公路邊停著一張大解放牌大卡車,公路左邊是懸崖,右邊是波濤滾滾的金沙江。直沖下去撞車,后果不堪設想。正在這時,對面由下往上行駛的解放牌大卡車的司機可能發現我們的車出了問題,有意識放慢了速度。沒有想到這一慢,上下的車剛好在停著的解放牌大卡車處相遇。只聽“咚”的一聲巨響,兩車相撞了。站在車廂里的我和一個農村小姑娘被重重摔在車廂里。原來我們也算是福大命大,我們的車頭剛好撞在來車的葉子板部分。如果硬撞到保險桿部分,我們人車都會完蛋;撞到油箱,發生爆炸,也要完蛋;如果駕駛員的方向稍往右一點,我們就滾下金沙江,那也肯定完蛋。下得車來,再看坐在駕駛室里的劉流,因為撞車后駕駛室變形,已經出不來了,最后是打碎玻璃才被拖出來……

云南日報編委領導和記者部主任在火車站迎接凱旋歸來的韓聲雄和劉流。

韓聲雄(右)和劉流金沙萬里行采訪結束后返回昆明,在火車站前留影。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難忘的金沙萬里行采訪轉眼就是整整36周年了。然而,一切彷佛就在昨天。我們的“金沙行”考察采訪雖歷盡千辛萬苦,卻也使我們從思想、意志、業務上得到鍛煉和提高。痛苦和眼淚,歡樂和幸福,一切都歷歷在目,刻骨銘心。
作者:韓聲雄
策劃:鎖華媛
統籌:李潔
編輯:郭建麗
美工:姚振


相關新聞:
【大江奔流 金沙吟①】36年前,云報記者徒步走進金沙江看發展
【大江奔流 金沙吟②】金沙江的浪花見證36年發展足跡
【大江奔流 金沙吟④】36年光陰 感受金沙江流域巨變
,歡迎分享轉載→http://www.avcorse.com/read-387.html
下一篇:紅娘是哪一部作品中的人物
Copyright ? 2024 有趣生活 All Rights Reserve吉ICP備19000289號-5 TXT地圖HTML地圖XML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