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時間:2024-08-26閱讀(14)
韓雪見了我還有些害羞,俏臉微紅,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一樣,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
最開始,韓雪覺得我是不折不扣的渣男,慢慢地韓雪了解我,知道我的處境之后,對我的態度發生了非常大的轉變。
陳浩是周峰的骨肉,雖然是許安彤那個沒良心的女人生的,我對陳浩依舊是有用不完的愛,陳浩就是我的一切,我的家人,我的妹妹陳馨,我的老父親就是我的一切。
我有點激動,韓雪的黑色連衣裙看起來價格不菲,材質很不錯,韓雪露著香肩,后背的肌膚很光滑,像嬰兒一般柔軟細膩。
一激動,我手有點抖,又碰到了韓雪肩膀的皮膚。
剎那間,我有點心猿意馬。
這些年,除了許安彤,別的女人我還真的沒碰過。
除非是去酒吧和高檔的KTV場所,那也是為了談生意,不掃客戶的興致,逢場作秀罷了。
“哎呀!”
韓雪左右扭著腰,一只手捂著腮幫子,“笨手笨腳的。真是的?!?
“你……等等!”我有點結巴,韓雪對我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我感覺只要是換一個男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在韓雪面前,肯定都會想入非非。
韓雪背部拉鏈有點長,從側面,我看到了韓雪薄薄蕾絲內衣包裹著的挺拔雙峰。
有種想要把手……
“快點?!表n雪催促道:“一會進來人,看見了,還以為咱倆怎樣呢?!?
“嗷,嗯。”我答應著,好不容易把那兩根頭發拿下來,順利的把拉鏈拉上去。
韓雪紅著臉,有點羞答答的,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不見我,變得含蓄,還是怎么了,總之,我感覺韓雪今天不一樣,看我的眼神很特別,而且似乎還精心打扮了一番,難道是為了見我?
“你這個人真是有意思,一消失就是一陣子,最少也要一周時間,電話不打,短信不發,微信也不發朋友圈?!?
韓雪埋怨我,“你口口生生說,愛陳浩,我看你是言不由衷,胡言亂語?!?
“韓醫生,你不是說,陳浩我暫時不能打擾嗎?再說,有你在,我也放心?!蔽夷眠^一盒櫻桃,打開食品盒子的蓋子,“吃吧。”
“先不吃了,去看看陳浩吧,下周如果沒問題,陳浩就能上學了,陳浩比我預計的恢復的快很多,這孩子十分懂事?!?
韓雪一邊穿著白衣,整理著頭發,系著白衣的扣子,“陳浩還是希望你和他媽媽能在一起,陳浩再懂事也只有七歲,還是一個孩子。”
“慢慢再說,我怕跟許安彤生活在一起會不適應,我一天也不想見到許安彤,我沒辦法昧著良心做事。”

我說道:“隨機應變吧,但愿陳浩徹底痊愈,那時候,我就可以考慮跟許安彤離婚的事情了?!?/p>
我不跟許安彤離婚,除了不想便宜這個女人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陳浩。
孩子都需要父母,需要完整幸福的家庭,這種家庭環境成長出來的孩子會更樂觀,也不容易極端和自私。
我在權衡也在猶豫。
等陳浩,真的能解開他的小心結,再提離婚也不遲。
“你跟陳浩媽媽確實不能輕易離婚?!表n雪穿好了白衣,拿著查房記錄本,“走吧,你先帶陳浩在醫院等我一會,上午我還要查房,今天我請你吃飯。”
我跟韓雪并肩走出去,忙說:“這怎么好意思呢,韓醫生,今天這頓飯,我請你。”
“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容易,公司破產倒閉,又帶著陳浩,新工作要第二個月才發工資,你哪來的錢?”
“這不是錢的事!”我繼續堅持,說道。
“是你的自尊心?”韓雪停住腳步,“你這個人,有時候,我也真是搞不懂?!?/p>
韓雪轉身,推開門,“浩浩,看誰來了。”
“老爸!”
“啊!”
陳浩簡直像一個瘋孩子,蹦著高就跑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腰,“老爸,你去哪了?”
我看見韓雪在我身邊輕聲說話,看口型像是出差,工作。
“爸爸出差,工作,很忙的?!蔽冶痍惡?,感覺陳浩的身體很輕,這么長時間,幾個月的折騰,陳浩瘦了不少,但是陳浩的精神很好,眼神很集中,不像我前幾次來,總感覺陳浩的眼神有些渙散無神。
“爸爸領著你吃,吃肯德基,麥當勞,還有德克士,咱們把這幾家的雞翅全吃一遍!”我轉過頭,看到陳浩胳膊腕上自殺的傷疤,忍不住流淚。
陳浩是無辜的,可是他卻承受著不亞于我的痛苦。
正是這種痛苦,讓陳浩幼小的心靈根本沒辦法承受。
我懷疑,陳浩已經知道我公司破產的事情,也知道我被告上法院,還知道,我和許安彤很快就要離婚。
陳浩或許覺得,我不要他了,許安彤也不要他了。
我了解陳浩,陳浩可以說是我一手帶大的。
許家人一個個都是大嘴巴,說話沒有一個嘴上有把門的,這些話,陳浩肯定從許安彤,我那個混吃等死的小舅子,或者我的岳父岳母哪里聽過。
我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鼓勵陳浩為主,消極的話從來不說,工作和家庭的不利影響,也不會跟陳浩說。
“爸爸是建筑師,肯定很忙,以后我要多看書,多學習,長大了也跟爸爸一樣?!?
韓雪面帶微笑,抹著陳浩的小腦袋,“就是,浩浩最棒了?!?
“爸爸,我不去吃肯德基,肯德基太貴,吃飯還要排隊,太浪費時間?!标惡苾芍恍∈志o緊的抱著我的脖子,“爸爸,你跟媽媽怎么了?我在家里一直見不到你,家里面經常有陌生的叔叔來吃飯,我討厭他們,但是我感覺媽媽很喜歡他們,媽媽似乎不喜歡我了!”
很多年,我沒哭過,陳浩的話,一句一句就像是尖刀利刃,扎進我的心里。
我掉了一滴豌豆粒子大小眼淚,不偏不倚掉在韓雪的手背上。
韓雪搖搖頭,輕聲說,“沒事,別管我,你跟陳浩好好說?!?
“浩浩,爸爸永遠愛你,在爸爸心里,你是最聰明懂事的孩子,媽媽也愛你,去家里的那些人,都是媽媽的朋友和同事,媽媽跟他們的關系很好?!?
“爸爸,那……那你跟那些陌生的叔叔關系好嗎?要是真的關系好,怎么沒見你們在一起?”
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編下去,“爸爸,跟他們也認識,關系還不錯。”
“可是,那些叔叔好像說你壞話,說你很快就進監獄,成為一個勞改犯。我聽了很害怕,我怕再也見不到爸爸了?!蔽腋杏X到,陳浩的小手非常有力氣,緊緊的摟住我的脖子,生怕松開后,我真的消失不見了。
陳浩嘴里說的叔叔,肯定是周峰和林棟梁。
許安彤這個毫無廉恥的女人,怎么會這樣,我真是瞎了眼。
一個女人為了錢,為了豪門生活,真的可以放棄家庭,放棄這么好的兒子,放棄一個對家庭充滿責任感,顧家的好男人嗎?
“不會了!爸爸再也不會離開你,你姑姑放假了,過幾天就回虹溪村,想沒想爺爺?”我眨眨眼,眼淚從眼窩流出去,幸好陳浩看不見。
韓雪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我想爺爺了,我想去玩水,劃船,釣魚,我想吃爺爺燉的草魚。我要跟姑姑,去山上摘野果子吃。還有李子樹,梨樹,大蘋果樹?!?
我把浩浩高高舉起來一會,又把陳浩放在地上,“行!咱們先出院,呆幾天再去鄉下的爺爺家行嗎?”
“好!”陳浩哈哈大笑,“爸爸……爸爸,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你答應我要去騎行露營的,我們要在山上住一晚,要野炊,抓兔子?!?
我還真的忘記了這件事,明天我要去青山縣查冶金公司的設備采購情況,有可能幾天,甚至一周更長的時間,脫不開身。
“姥姥姥爺可想你了!你不想他們嗎?”我轉移了陳浩的注意力,“爸爸要出差幾天,出差回來之后再去跟你騎行露營行嗎?”“爸爸你的公司還在嗎?”陳浩問。
我蹲下來,靈機一動,“爸爸的公司賣給了其他人,現在爸爸找了一份新工作,有點忙?!?/p>
韓雪也蹲在陳浩身邊,拉著陳浩的小手,“爸爸確實很忙,韓阿姨答應你,阿姨跟你爸爸一起去騎行露營行嗎?”
陳浩眉飛色舞,小手拍的啪啪響,“好耶……,爸爸!韓雪阿姨也去,我要跟韓雪阿姨住一個帳篷?!?/p>
我領著陳浩,做了出院結算,走出醫院的病房。
陳浩忽然我:“爸爸,我為什么住進醫院?”我抱著陳浩,剛走出醫院的住院部的大門,陳浩趴在我后背上,腦袋枕著我的肩膀,“爸爸,我感覺我在醫院生活了很長時間,好像還暈倒了幾次,有些事情,我記不清楚。”
“爸爸,咱們以后再也不來醫院,好嗎?我要上學,我的課程落下了很多?!?
我鼻子一酸,不能告訴浩浩他生病住院的原因,抑郁癥和狂躁癥這些醫學名詞,陳浩根本消化吸收不了。
“生病了就要住院,你記得你姥爺有一次也生病住院了!”
我指著醫院門口,來來回回的人,“你看,浩浩,這些人都生病了,生病了不可怕,來醫院看病,看完了,也就好了,是吧?”
“嗯,醫院好多人啊,但是我感覺這個醫院的很多人,貌似是有病,每天嘴里面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爸爸,把我放下來?!?

我把陳浩放下去,陳浩慢慢的跑著,我知道陳浩看到了我的寶馬轎車。
“老爸,車還在???”
“對啊!這輛車才買了沒多久,等你長大了,也去開車。”
我打開寶馬車的車鎖,陳浩坐了進去。
“爸爸,媽媽呢?”
許安彤出國了,我覺得一定跟林棟梁有關,大多數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吧,聽韓雪說,許安彤好像是去國外做檢出,主要是想看看孩子的性別,孩子性別問題國外,并不是什么嚴肅的話題。
而且國外聽說有一家醫院,在懷孕之初,通過激素和血液的化驗,能判別出孩子的性別來,準確率很高,費用也很貴。
“媽媽去國外,談生意了!”我對陳浩撒謊說。
慢慢地,我發現,對陳浩,我說了太多的謊言。
沒辦法,我只能這么說,陳浩還小,很多東西,他理解不了。
“媽媽什么時候回來,能跟你我們一起去騎行露營嗎?”陳浩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我摸著陳浩的腦袋,“媽媽要很久才回來,不過,你要是讓媽媽去露營,那怎么辦?韓雪阿姨還去嗎?”
“去?。 标惡七谘酪恍Γ拔腋n雪阿姨一起睡帳篷,你跟媽媽睡在一個帳篷里。”
“要不這樣吧,我跟韓雪阿姨誰在一個帳篷里,你跟媽媽誰在一起行嗎?”我笑嘻嘻的,逗著陳浩說。
陳浩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抬頭看向我,“哈哈……老爸,你是不是喜歡韓雪阿姨?。浚」?
啊?!
陳浩這小子。
人小鬼大?。∈裁磥y七八糟的。
“臭小子,勁胡說,爸爸就喜歡你媽媽,不喜歡韓雪,韓雪是你的主治醫生,爸爸不喜歡醫生?!蔽也恢肋@么說,陳浩能不能明白,我就不應該說剛才的話。
“韓雪阿姨,好漂亮啊,比媽媽漂亮,也比媽媽溫柔,臉上總是帶著笑容。”陳浩從寶馬轎車上跳下來,輕輕地關上車門,“老爸,我覺得你很有魅力,現在也很帥,不過,媽媽好像不怎么喜歡你了……媽媽喜歡陌生的叔叔?!?/p>
陳浩低下了頭,扣著手指頭。
“沒有,媽媽和爸爸都喜歡你,媽媽也喜歡爸爸,你還小,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蔽抑?,陳浩的心里,還是有這個心結解不開。
“媽媽說,她要跟你離婚,媽媽問我喜不喜歡陌生的叔叔,媽媽還說讓我住別墅,去國外夏利營,媽媽還要給我請外教老師,教我英文。可是我不喜歡那個叔叔。我討厭他!”
遠遠的我看見韓雪走了過來,“好!好,浩浩不喜歡他們,就別見他們,以后跟著爸爸生活在一起好嗎?”
“不好!”陳浩噘著嘴。
“什么不好?!浩浩?!表n雪穿著黑色連衣裙,陽光照射下,襯托著皮膚更加的白嫩,韓雪的臉上只是描了眉毛,嘴唇涂了一點口紅,沒有珠光寶氣的首飾襯托,也沒有別的化妝,卻顯得特別的雍容華貴,落落大方得體。
這黑色的連衣裙,簡直就是為韓雪量身定做。
漂亮的衣服,會讓女孩子看起來魅力無限,特別漂亮。
但是我感覺,是韓雪足夠漂亮,襯托的這件黑色的連衣裙更漂亮了。
“韓雪阿姨?!标惡埔粋€熊抱,撲倒韓雪的懷里,“我老爸說,讓我跟他生活?!?/p>
“看來,是浩浩不愿意了?”韓雪對著我甜甜的一笑,看得我有點心中起波瀾。
平時見到韓雪,韓雪總是穿著白衣,很專業,也很嚴肅,可能是下班的緣故,韓雪換了一個身份,由醫生轉換到普通的鄰家女孩,自然而然,有了更大親和力。
“我愿意,要不然韓雪阿姨跟我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吧,我老爸很勤快,做飯特別好吃。我老爸還能掙錢呢?!”陳浩言語中,都是驕傲之情。
“是嗎?!”韓雪對著我又是一笑。
我打開車門,“浩浩,別亂說,韓雪阿姨有自己的生活,餓了嗎?”
“我餓!”陳浩蹦蹦跳跳的上車。
韓雪猶豫了一笑,還是做到了后排座椅,陳浩跟著韓雪也坐了過去。
我發動車子。
陳浩古靈精怪的不知道又想什么幺蛾子,“老爸,我想做前排的副駕駛?!?/p>
“副駕駛不安全,你跟韓雪阿姨坐在后邊吧?!蔽议_著出,駛出醫院?!霸蹅內ツ睦锍燥??”我問韓雪。
韓雪醫生盡職盡責,陳浩恢復的很好,韓雪功不可沒。
我打算請韓雪吃飯,晚一點在給韓雪通過微信轉賬,轉過去一萬元,算是我對韓雪的感謝。
我手里的現金沒多少了,不是很充裕,要不然我會多轉過去一些。
“去萬順國際大酒店吧!”韓雪拉著陳浩的手,兩個人在小聲的談論著動漫中的人物,什么飛俠,海盜這些,我聽不太懂。
萬順國際大酒店!
這個酒店,讓我想起來許安彤跟林棟梁初入酒店的瞬間,那些照片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這酒店,是林棟梁他們家開的,屬于林氏集團的坤鵬實業,說實話,我不想去。
這是韓雪提出來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行!”沉默了十幾秒,我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果然,韓雪有點不高興了,我從后視鏡看到韓雪的臉上,明顯表情一僵硬。
韓雪一只手摟著陳浩,“陳重,今天我請你吃飯,陳浩住院花了很多錢,你的新工作,要第二個月才發工資?!?
“不用,我請你吧?!蔽抑?,萬順國際大酒店消費很高,最普通的平均人均消費也要一千多元。韓雪估計是在想,去那個地方吃飯,擔心我兜里的錢。
韓雪沒再跟我爭執。
“吃飯嘍!”陳浩在醫院的小屋子呆了一個多月,出來之后,簡直是放飛自我,下了車,左看右看,在酒店前的噴泉旁,吱吱哇哇的叫了很久。
我走在前面,韓雪領著陳浩跟在一旁。
“先生?請問有預定嗎?”酒店一層門口,足足有六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超短裙黑絲襪的女門童。
“哦,沒有。”
“先生,不好意思,今天是大型宴會,還有海州市招商引資的團餐,沒有預定,我們不能接待!”其中一名女招待面帶微笑,很客氣的對我說。
說的不假,像這樣在海州市首屈一指的豪華五星半級別的大酒店,一般情況下都需要VIP會員,或者預定才行。
海州市的有錢了,商人太多,這個地方是身份和名利的象征,來這里,經常能碰見一些商業大亨,演員,還有一些大財團的掌舵人,有很多人,來這里是為了拓寬人脈,尋求投資和商機。
萬順國家大酒店,慢慢的成為了海州市,乃至海州省商業名流的聚集地,在這里,一個比一個有錢。
只有你見不到的富豪,沒有想不到的人。
甚至一些電影明星和歌手,名模都能在這里見到。
我一籌莫展之際,身后傳來了鋼柱敲打銅盆的清脆聲?!拔矣羞@張黑卡。隨時可以來。”韓雪從錢夾中,取出一張黑卡,上面有萬順國際大酒店的商標loge,我掃了一眼,這卡的號碼只有兩位數,換句話說,整個海州市,乃至海州省,擁有這張卡的人最多有九十九個,多一個都沒有。
韓雪黑卡的序列號是09。
“您請,先生請進,好帥氣的小伙子?!睅酌T口的女招待,態度立馬轉變。
我跟韓雪,被服務生帶到一個裝修豪華很安靜的包間,包間的名字叫:荷塘月色。
“爸爸,我想去噓噓,上廁所。”陳浩扮著鬼臉。
我放下手中還沒打開的菜單,“爸爸跟你去?!?/p>
“不!”陳浩否決了我,搖晃著韓雪的手臂,“我要韓雪阿姨跟我去?!?/p>
“走吧。”韓雪倒是沒什么不高興的。
我翻開菜單,澳洲大蝦,意大利培根面,清蒸長江刀魚,三絲魚翅,佛跳墻,紅燒鹿茸燕窩……
這些奢侈的菜品,都沒標注價格。
“點好了嗎?”韓雪抱著陳浩坐在我對面。這萬順國際大酒店真是夠離譜的,所有的餐單上都沒有標注價格。
身邊的服務生,站的筆直,直勾勾的看著我。
韓雪笑了,臉上還有淺淺的兩個酒窩,“陳重,給我吧?!?
我只能把餐單遞給韓雪。
說實話,我沒來過萬順國際大酒店,印象中好像來過那么一次,但是不是吃飯,而是幫助人取東西。
也不知道,韓雪有沒有忌口,喜歡吃什么。
“給你,我的選好了,你看看想吃什么?”我對陳浩說,“過來,浩浩,別打擾韓雪阿姨吃飯,那樣多沒禮貌?!?
“我不!”陳浩吐了吐舌頭,“我就要跟韓雪阿姨坐在一起,你不懂超級飛俠和海盜拉爾夫,韓雪姐姐都懂!”
“別沒大沒小的,韓雪醫生是你的阿姨,你怎么還叫姐姐?!蔽铱戳艘谎垌n雪,韓雪若去其實的翻著菜單,沒表態。
“就不!我就叫韓雪姐姐?!?
韓雪摸著陳浩的腦袋,“浩浩,該理發了,一會帶你去理發好嗎?”
“好!”陳浩笑嘻嘻的說。
“你為什么管我叫姐姐?”
陳浩人小鬼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韓雪姐姐,還沒有結婚,我記得老爸跟我說過,沒結婚婚的女孩子,年輕一點的,都叫姐姐,結了婚的叫阿姨,年紀太大,頭發白了的,叫奶奶?!?
“韓雪阿姨,動漫懂得比我也多,叫姐姐一點也不為過,非常合適?!标惡葡蛑n雪的身體靠了靠,“是不是韓雪姐姐?”
韓雪伸出食指,點了一下陳浩的腦門,“你啊,就是太聰明了,還是叫我韓雪吧,你叫我姐姐我很高興,但是,那樣在你面前,我是不是還要管你老爸陳重叫叔叔?你叫我阿姨吧,也不好,我還不到三十歲,叫阿姨,顯得太老?!?
韓雪對著我笑笑,“我點了一份澳洲大蝦,牛舌,還有三文魚,壽司一份,這些夠嗎?”
“夠了!”我說道:“陳浩,別沒禮貌,叫韓雪阿……”
最后的一個阿姨的姨字,我沒說出來,韓雪也說了,叫阿姨顯得有點老。
“你吃什么,陳浩?今天我請你們父子吃飯?!?
韓雪對陳浩真的不錯,比許安彤強太多。
許安彤對陳浩一般是打壓式教育,吼叫喊鬧比較多,韓雪對陳浩一點也沒有這些暴力的東西。
我發現,韓雪太美了。
一個女人,心靈美,內心善良純潔,在有著絕世容顏,簡直是美的不像話。
“我要吃……我要吃面!”陳浩咬著手指頭說。
“一份咖喱牛肉面?!表n雪拿起陳浩嘴邊的手指頭,“跟你說過嗎?手很臟,不要放進嘴里,不然很多不干凈的東西進入到你的腸胃,你會肚子疼,拉肚子,還會生病的。病從口入!”
陳浩吧唧吧唧嘴,“我覺得是,禍從口出?!?/p>
“陳浩,怎么跟韓雪醫生說話呢?!”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陳浩以前在許安彤和我面前,沒表現出來太多童真的天性,我甚至不知道,陳浩聰明到了現在的程度,陳浩的心智遠遠不是七歲。
“別叫我韓雪醫生了?聽著生分,就叫我韓雪吧,咱們也算是熟人了!”韓雪對我說。
“爸爸,我想去看魚?!标惡浦钢商猎律砰g,一角那個大魚缸子。
魚缸很大,里面養的應該是熱帶魚。
“去吧?!?/p>
陳浩得到我的允許,蹦蹦跶跶的跑過去,一個人在大魚缸旁邊,又是看,又是摸,拿起一旁的魚食,開始喂魚玩。
我跟韓雪面對面坐著,還有點尷尬。
我想問韓,雪那張萬順國際大酒店的VIP卡是怎么回事?想想似乎不合適。
韓雪跟我的話題,都是陳浩。
現在陳浩出院,我跟她似乎也沒有那么多話說。
我是一個普通人,不那么健談,也不懂太花言巧語,更不懂討女孩子歡心,當年追求許安彤的時候,我就是付出金錢和實際行動,踏踏實實的去做,我還想,是我的真誠和堅持打動了許安彤,哪成想我被利用,許安彤給我戴了七年的綠帽子。
人窮不怕,就怕品性不端正,像許安彤這樣的品性,就算是沒有周峰,可能會有李峰,沒有林棟梁,可能也有趙棟梁,總之,誰娶了許安彤,也安生不了,頭上難免綠綠的。
“是不是想問,我手里的那張VIP卡?”韓雪溫柔的眼神看著我,“那張卡不是我的,這里是高檔場所,我怎么會有會員卡呢?是我的一個病人家屬,送給我的,因為我發現及時,救了他們家人,那個患者的命!里面也沒錢,就是一個樣子貨。”
說完,韓雪還偷偷的笑了笑,就像是做了一點壞事的,小女孩子。
韓雪跟我想到了一起,我心里正在嘀咕卡片的事情,她就想到了。
韓雪救過陳浩的命,陳浩自殺那次,韓雪及時發現,雖然說,韓雪是醫務人員,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是天職,這種意外發生,韓雪及時發現,確實應該感謝。
我之前也打算給韓雪微信轉賬一萬元,似乎是有點少了。
韓雪可是間接的救了陳浩,我看著在大魚缸旁,一臉堆笑的陳浩,陳浩能活著,現在的心理疾病幾乎沒有,這,這些不都是韓雪的功勞嗎?
“說出來,你可別笑話啊?!蔽艺f道:“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吃飯。”
“沒事,今天這頓飯,我請你。”
“我不是說這件事,這件事,沒商量,這頓飯我買單?!蔽覉猿终f。
“行,你是男人,還是三十五歲,步入中年的男人,要臉要皮的,聽你的。”韓雪沒再跟我爭執,溫婉一笑。
是??!
我三十五歲了!
“這酒店,你知道是誰家開的嗎?”我轉移話題,盡管我知道,這頓飯,沒個三千五千的根本下不來,甚至更多,不過,為了表示感謝,我必須請韓雪吃這段飯。
“不知道!”韓雪問道:“怎么了?你認識這里的老板,那挺好,給我們打折吧,能省點錢?!?
“這家酒店是林氏集團的,坤鵬實業聽說過嗎?”
“知道啊。”韓雪說道:“你不是就是坤鵬實業總部大廈工作嗎?坤鵬集團也是大企業,是上市公司。”
我這么問韓雪,還是覺得,韓雪的身份有點不簡單。
雖說,她是醫生,就算是真的救了人,別人感謝她也會送一些東西之類的,怎么會送一張卡片,我相信韓雪沒撒謊,卡片里沒有錢。
送別人卡片,里面沒有錢,這未免太瞧不起人,侮辱人了,還不如不送呢?
但,那種卡片可是貨真價實的,整個萬順國際大酒店就發了九十九張。
“你……你認識坤鵬的人嗎?”我試探性的問。
服務生推著一個精致的配餐車,韓雪點的菜,全部都上齊了。
“您請慢用!”服務生很有禮貌,動作嫻熟,上完餐食,沒做停留。
“浩浩,吃飯了!”韓雪輕輕的喊了一聲。
“哦?!标惡频氖掷镒ブ氚阳~食,撒進了魚缸。
韓雪給我的餐盤中,夾了一個牛舌頭,“這個非常好吃?!?
是不是韓雪再有意回避?
萬順國際大酒店就是林家的產業。
韓雪手中的尊貴VIP卡,那可是身份的象征。
我不相信,韓雪跟林家沒關系?就算是沒有直接的關系,也會有間接的必然聯系。
“哇!牛舌頭,哈哈……”陳浩咬著牛舌頭,“嗯,爸爸,真好吃?!?
“咖喱牛肉面?!表n雪把面碗,挪到陳浩面前,“小心燙著,涼涼再吃?!?
“你吃啊,傻呆呆的看著我干什么?”韓雪又給我夾了一塊澳洲大蝦的蝦肉。
這只澳洲大蝦,真的有成人胳膊粗細。
“我認識坤鵬的那個公子哥,叫……叫林棟梁?!表n雪笑盈盈的看著我,說。我嘴里,嚼著的的蝦肉感覺都沒有香味,簡直就是苦的。
VIP卡是林棟梁送給韓雪的?
那林棟梁那個花花公子,是不是對韓雪……
噗嗤一聲,韓雪咯咯直笑。
“你還真信?。£愔兀茨恪媸牵愣既辶?,還那么容易相信別人說的話?。俊?/p>
韓雪捂著嘴,“我不認識坤鵬集團的人,那個林棟梁,不是海州市商業領域的杰出青年嗎?有一次,我偶然在報紙上看到的!快吃飯吧??┛?!”
韓雪還在笑,“別那么重的疑心,這飯菜里又沒毒?!?/p>
“老爸,快吃吧,韓雪答……應我給我……買兒童山地車,我還要去理發?!标惡谱炖锍灾?,吐字不是很清晰。
“你不要你老爸了?”我裝作生氣的問。
“要啊。”陳浩吸溜一口面,“韓雪也要,爸爸也要。”
我吃的差不多了,準備去結賬。
“拿上我的卡!能打折。”韓雪再照顧陳浩吃飯,順手把卡給我。
我拿上卡,走到一層統一的結賬臺,“多少錢?”萬順國際大酒店的一樓,是集中的結賬區域。
款臺布置的很喜慶,一個大大的招財樹很是炸眼。
對于韓雪,我還是覺得她的身份很不簡單。
就憑她手里的這張VIP卡,現在這卡片在我手中。
結賬的人不多,我等了也就是幾分鐘。
“您好,先生?請問是幾號臺?”
收銀臺的小女孩很漂亮,畫著淡淡的眼影,看起來很精神。
“哦,我是荷塘月色包間的,一共多少錢?”
“先生?!笔浙y臺這女孩很明顯態度就變了,變得非常的卑微,“您是荷塘月色雅間的?這個雅間,一般是不對外的,是我們預留的雅間,預備著給大人物的?!?
我沒說話,笑了笑,把韓雪的會員卡遞過去。
女孩看見這個會員卡,眼神一動,“先生,真不好意思,您應該先出示這張會員卡,不好意思,有點誤會?!?
“沒事。一共多少錢,看看有沒有折扣?”我拿出鱷魚皮手包,里面的現金應該是不到五千,我感覺可能不夠,不過我還帶著一張招商銀行三十萬額度的信用卡。
這張信用卡是因為我在招商銀行有大額存款,銀行行長特批,給我的卡片,永久額度是三十萬,臨時額度最多能達到一百萬。
我一般不怎么用,都是許安彤在刷卡。
收銀臺的女孩看起來很為難,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
“先生,您的這張卡能打折扣,今天趕上特殊日子,額……能有大折扣,打完六點六折扣,一共是九百三十二元,您給我九百元整就行!”
我還沒開口,這女孩說的很快,快人快語,“先生,您現金,還是刷卡?”
不到一千元?
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不打折,也就是兩千元,這頓飯絕對不止兩千元,最起碼上萬,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那個澳洲龍蝦,也遠遠不止這個價錢。
我拿出了一千元錢,直接放到款臺的點鈔機上,“壹仟元整,都給你了,剩下的,算是小費?!?
“先生,我們這,不允許……”
“沒事!我敢保證,不是你的問題?!蔽夷弥n雪的VIP卡,“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你能幫我看看,這卡中有多少錢嗎?還有這卡的主人身份是?”
“先生,這是個人隱私,我們不能……”
“是這樣,”我笑道:“我能剛認識這個女孩,我有事相求,人家請我吃飯,這段飯錢,還不到一千,根本不可能,你幫我看一下,我不多說?!薄斑@?!”女孩收起一百元錢,“我試試吧?!?
“麻煩了!”我雙手合十,成拜佛狀。
滴滴……
感應此卡的機器響了兩聲。
“先生?!迸⒚蛑欤斑@是高級VIP卡片,我的級別不夠,查詢不到,您可以來看看?!?
我扭過頭,果然如此,電腦屏幕顯示,你無權限查看,請輸入八位權限密碼。
“謝了!”
拿起卡片,我向著荷塘月色雅間走過去。
這么金貴的卡,肯定是非常保密的,對于卡里面的信息更是不能輕易讓其他人知道。
來這里,能有這張卡片的人,都是有錢的大亨。
海州市四通八達,經濟總量,比香江市,比江南市,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這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海州市的千萬富翁人數,是海州省最多的,億萬富翁也不少,幾乎海州省大型企業和上市集團,房地產,重工業,電子計算機產業,互聯網,物流,科技公司……
太多的企業在海州市生根發芽。
特別是近期這五年,發現更為迅速。
韓雪沒少點菜,我們三個人根本吃不了。
我過去的時候,韓雪已經把沒吃完的飯菜,分類打包好了。
陳浩一臉的笑容,小嘴閉不住,韓雪的包,被陳浩拿在手上,搖搖晃晃。
“走吧,先去給陳浩理發!”韓雪閉口不提VIP卡片的事情,也沒說,結賬多少錢。
我也不提,我就等著韓雪提起來,我在反問。
韓雪領著陳浩到海州市CBD旁,一家很奢華的理發店,陳浩理了一個鍋蓋頭,更帥氣了!
“爸爸,我下周就想去上學,我想學校的同學和老師?!?
“好!上學了,不許欺負同學,要跟他們好好相處。”
韓雪緊接著說:“浩浩是好孩子,不能跟同學打架,也不能捉弄同學。”
“我沒有?!标惡普f:“我們就是互相捉弄,鬧著玩呢?我捉弄他們,有時候是他們考試考不過我,愿賭服輸!”
“什么考試?”韓雪領著陳浩走在前面。
我跟在身后,韓雪的身材真是好的沒法說,不愧是經常運動和鍛煉,身材的比例堪稱完美,多一斤肉是累贅,少一斤肉太骨感。
看上去瘦瘦的,摸上去肉肉的。
“浩浩,慢點拉著韓雪醫生跑!”
陳浩根本不管不顧,“我跟他們打賭奧數的考試,他們根本不行,我一個人做三道題,他們三個人一人做一道,最后還是我先做出來的?!薄昂坪普姘舭。∥叶疾粫W數題目,我感覺好難啊,我一直學不好數學?!表n雪拉著陳浩,她跟陳浩的交流,完全沒有把陳浩當成是一個小孩子看待,而是通過成人的思維再對待陳浩。
如果陳浩,能跟在韓雪身邊,那我就放心了。
我傻笑一聲。
這不可能。
太難了!
韓雪給陳浩買了一輛兒童山地車,花了兩千多。
我不讓韓雪花錢,韓雪就是死活不同意。
我開車,把韓雪送到海州市精神病醫院。
陳浩,吃飽喝足,玩累了。
小孩子能睡覺,靠在后座上睡著了。
韓雪一路上,一直護著陳浩,比許安彤強多了,無數次我印象中,陳浩睡在后排,許安彤只會玩手機,或者拿著化妝小鏡子,在哪里描眉畫眼的臭美。
“等你出完差,我陪你喝陳浩去騎行,露營!”
韓雪給了我一個迷人的微笑,轉身走進醫院的住院大樓。
“喂!韓雪?!蔽掖蠛?。
“怎么了,陳重?”一陣微風拂過,韓雪的臉上幾縷頭發凌亂著,韓雪弄著頭發,有些吃驚的看著我。
“你……你為什么這么做?”我問。
韓雪漏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我是在幫陳浩,這是我的責任,再說,陳浩挺可憐,你……你呢,你也是個好人?!?
韓雪背對著我,招了招手,算是再見。
我明天要出差,管不了陳浩,我只能把陳浩送到我岳父岳母哪里。
盡管我不愿意去,我又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抱著陳浩,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我岳母看見我,一下子臉就沉了下來,旋即看到睡著的陳浩,又笑了,“出院了?”
我點點頭。
我岳父許進財也出來,從我懷里接起了陳浩。
“我的浩浩?!蔽以栏秆凵駪z惜。
“我要出差,家里沒人管陳浩。”我說完,扭頭就走。
我岳父岳母沒在過問,我看見他們關好門,把陳浩抱了進去。
陳浩除了去這里,還能去哪?
像韓雪說的,陳浩真可憐。
第二天,我準時去單位。
在事先約好的地點,我見到了邢麗麗,還有剛成為我司機的董夸人。
我一見到他倆,感覺不對勁。
“陳哥,咱……們青山縣去不成了,你還收到了總部的處罰,而且還被集團通報批評!”邢麗麗頷首說道,沒敢看我。
處罰!
通報批評?
“都怎么回事?”我眉頭緊鎖。我沒想到,這些事情還是發生了。
為什么我會被通報批評?
我剛來坤鵬上班滿打滿算才兩天,怎么還會犯錯誤?根本不可能。
現在的坤鵬是林茹說的算,她油讓我今天務必去青山縣城,冶金公司查賬,查設備采購回扣款的事情,這是我唯一接到的任務,我還沒有做。
一個人,根本沒有做事情,怎么會錯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不在的這一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問邢麗麗,昨天一天的時間我不在,上午去醫院,陳浩要出院,中午跟韓雪陳浩吃飯,之后又去幫助陳浩理發,買山地自行車,到后來,我把陳浩送到我岳母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多。
明天我出差,我有準備了一些東西,所以沒去單位,也沒過問單位的事情。
邢麗麗可憐巴巴的看著我,“陳哥,昨天你一天沒來上班,收到集團的處罰,下個月的工資全部扣下,而且還在全集團通報批評?!?
“誰做的?”我確實沒來上班,一天曠工也不至于,下個月的工資不發,我想知道是誰這么狠毒?
考勤的事情,應該是人力資源部負責,我拿起手機,準備給人力資源部的部長打電話。
開什么玩笑,至于嗎?
“陳哥,你不用打電話了,處分都發下集團的正式文件了,打電話也沒有用?!?
邢麗麗手里拎著筆記本電腦和資料,看樣子很重,“是林棟梁干的,這事,是他一手做的,我不知道,你怎么跟他杠上了!”
是林棟梁。
果然沒錯。
我早就應該想到,會是他。
“我不是跟你說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嗎?”雖然我知道,這事情發生,而且不可挽回,可邢麗麗一聲不吭,我很生氣。
“陳哥,你別生氣上火,林棟梁可是林家的少爺,我哪里敢得罪,是他,他不讓我通知你,所有……”
“好了。”我一伸手,“別說了!無所謂?!?
“陳哥,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按照坤鵬集團的規定,高管無辜不來上班,確實是這樣的處罰,有的嚴重的,直接開除。”
邢麗麗的眼神有點迷茫,估計是她不知道,林棟梁為什么會如此的針對我。
職場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林棟梁是有意跟我過不去,針對我。
“我知道了!”我無奈的咧嘴一笑,坤鵬集團的規矩我還沒來得及學習,林棟梁先給我上了一課,真是一個小人。
這么卑鄙陰險的小手段,都敢用。
真是無所不及。
我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更狠的還在后邊?!败嚹??”我問董夸人。
我前天就安頓好,讓董夸人開著集團的商務車,我們一去青山縣。
董夸人撓撓頭,“陳哥,車……,沒有車,我一早去問了,說所有的車都去參加海州市的商業盛會了,沒有閑置車輛?!?/p>
“沒有車,我們怎么去,難道開自己車?”我拿起手機,給蔣茜打電話。
一來是,蔣茜是要跟著我們一起去青山查設備采購問題。
二來是,車輛的問題,可是蔣茜紅口白牙一口答應我的事情。
“喂!”電話的那一段,傳來蔣茜半睡半醒的聲音,看樣子,像是沒起床,我看了手表,已經將近九點了,是上班時間。
“你還去不去青山縣城?”我開門見山,蔣茜和林棟梁是一伙的,我沒那么客氣。
蔣茜柔聲細語,“我不去,計劃有變。”
“車呢?集團的車呢?”
“車啊,臨時都調配出去了!你自己克服下困難,這事,可是林總要求的,要盡快有結果。”
蔣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讓我很反感。
二話不說,我直接掛了電話。
“走吧!開我的車去!”我對邢麗麗和董夸人說:“就咱們三個人?!?/p>
我拿過邢麗麗手中,裝著的筆記本電腦和資料的包,一馬當先,走在前頭。
董夸人很有眼力價,幫助我拎包。
“蔣茜秘書不去了?”邢麗麗像只麻雀,吱吱喳喳的問。
“不去了!”我冷冷的說。
邢麗麗直接閉上了嘴。
董夸人也知道,我被人暗算,還要開自己的車去青山縣,心情肯定不太好。
平時有點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董夸人也緊閉著嘴,那表情,我看了都想笑,生怕說錯話的感覺。
從海州市到青山縣,走告訴差不多也要三個小時,董夸人車開的很快,也很穩。
我這個司機是選對人了。
“小董??!”我對董夸人說:“你酒量怎么樣?”
董夸人一聽說喝酒,馬上話就多了,“陳哥,我的酒量要說海州市第二,沒人敢說第一!52度的白酒,喝兩瓶子,不誤開車?!?/p>
“行!你喝酒千萬別開車,我可不做你的車,你自己也不要開?!蔽也还芏淙四芎榷嗌倬?,是不是在吹牛皮,我還是奉勸他喝酒不要開車。
“吹牛吧,你!”邢麗麗臉上,貌似寫著一個大寫兩個字:不信。
邢麗麗算是我的秘書吧。
邢麗麗很年輕,臉蛋好看,穿衣服很是暴露,我懷疑,這女孩有點暴露傾向。
“邢秘書,我覺得你還是換上長褲和襯衣比較好,你穿著超短裙,小上衣,腰幾乎都在外面露著,冶金公司,荒山野嶺的,那些工人一年半載也見不到女人,你穿成這樣,我和董夸人要是被灌醉了,你可就危險咯!”
我不想,因為下去查陰陽合同的事情,再鬧出其他的事情來,如果邢麗麗真的有點問題,林棟梁一定還會怪在我頭上。
這可不行。
我也不想,因為我和林棟梁的揪扯恩怨,再讓其他人卷進來,尤其是無關的人。
董夸人一臉壞笑,“嘿嘿,陳哥說得對啊,我說麗麗??!”
“去去去!別惡心我,看你賊眉鼠眼,沒安好心的樣,別這樣看著我,也不要這樣對我笑。”
邢麗麗拍了一把董夸人的腦袋,“看看你,再看看陳哥,陳哥的眼神多正派。”
“切!我才不稀罕呢,再說了?!倍淙丝戳艘谎坌消慃惖陌尊劳?,“你穿成這樣,不就是讓人看的嗎?”
“你……滾!”邢麗麗倒是沒生氣,半怒半笑的對董夸人喊。
“我可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人!”董夸人嘻嘻壞笑。
車內的氣氛沒那么尷尬了,已經走了一大半的路程,這一路上我基本上是灰板著臉,雖然沒什么太大的損失。
但林棟梁不知不覺間,就陰了我。
我這個月的工資被扣,還通報批評,看來以后,在坤鵬估計我成了名人。
說好的集團公務車也沒有,我還要開著我的寶馬車去。
“你呀,跟陳哥,沒辦法比!”邢麗麗還在跟董夸人爭辯。
“陳哥是正人君子,以前開過公司。有孩子有老婆,你呀,別癡心妄想了!”董夸人調侃道。
“董夸人,你真是夠損的,挑撥我和陳哥的關系是吧?”邢麗麗悻悻說道。
“沒,出來了,就放松一點,今天中午肯定是一頓酒肉招待。”董夸人咽了口唾沫,“我早飯還么吃呢,現在餓得肚子直叫喚?!?
“切,吃貨!”邢麗麗罵道。
“嗷,哎哎!”董夸人下了高速,走進砸道,“咱們就陳哥,陳總不合適,應該叫陳部長,但陳哥不喜歡部長這兩個字,老是叫哥,不太好啊?!?
邢麗麗也跟著搭腔,“說的也是!”
董夸人一咂嘴,“有了,叫老板吧!老板適用于任何場合,什么場面都通吃。陳哥也當過老板不是嗎?!?
“我看行。”邢麗麗笑道。
“老板!”
“老板好!”
董夸人和邢麗麗沒有好氣,一人喊了一聲。
我坐在寶馬車后排,一個人,翹著二郎腿,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管他呢,我知道,跟林棟梁的斗爭太長了。
董夸人一臉的幸災樂禍,“老板,跟你爆料一下!林棟梁那家伙,有可能不是男人,他不行……”
邢麗麗拍了董夸人肩膀一把,“別整不正經的!”
“我說道是真的!有一次,林棟梁去我們公司視察工作,飯后,我給他安排一個女孩,結果……”“嘿嘿,結果你說怎么樣?”董夸人笑瞇瞇,不懷好意的看著邢麗麗,“結果,八個女孩說,林棟梁就是你們那個林總,好像是哪里有點問題,君子的有些過頭?!?
董夸人眉飛色舞,說道興奮的地方,雙手從方向盤上拿起來,“我覺得,這女孩的意思很明顯,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嘿嘿……”
“開車注意安全,別把手離開方向盤?!毕铝烁咚?,過了高速的匝道,是一段鄉間公路,應該是通向青山縣城,這段路不太好走,董夸人的動作讓我感覺到很不安全,隨時有偏離行車路線的可能。
董夸人趕緊握緊方向盤,“老板,你不知道,我給林棟梁找的那個女孩,是我的馬子!”
一路上,我幾乎沒說話,特別是前半段路程,林棟梁已經開始對付我了,我心情不是很好,馬上要進入青山縣的地域了,我的心情才好些。
董夸人講了很多黃段子,很葷。
主要是講給邢麗麗聽得,我奉勸董夸人少說幾句,這樣影響不好,董夸人無所謂的樣子,反而更起勁了。
不過,董夸人雖然講的很香艷,一點也不違規,很有文化,也很含蓄,特別有畫面感,我也被逗笑了幾次。
邢麗麗也咯咯的笑了幾聲。
“董夸人好好說話,別那么多消化,人家小刑還沒結婚呢?”我說。
“老板,你真是有意思,沒結婚就不懂了,這完全是兩碼事。”
董夸人看樣子特別想跟我透漏一些林棟梁的話題,林棟梁是董夸人的仇人,更是我的仇人,我覺得,我跟林棟梁之間的仇怨,其他人應該是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人,很可能是林棟梁身邊的那個保鏢劉彪。
董夸人這是在向我示好,我能力理解。
可是董夸人這小子,當著邢麗麗的面這么做,不太好吧。
邢麗麗這個女孩,我還不是很確定,她是不是林棟梁安排在我身邊的奸細和眼線,我說話還是很有分寸的。
董夸人根本沒譜。
“你說說看。”我拿起一根煙,是軟中華。
打開了后車車窗的玻璃,“給你!”
“我賽,軟中華啊,老板就是牛比!”董夸人單手點燃了香煙,“還是老板有錢啊,坤鵬總部的高管,年薪百萬不是夢吧。”
“還早著呢,我剛開始!”我說。
邢麗麗回頭深情的看著我,眼睛似乎在說話,“老板,你還抽煙啊?!”
“偶爾抽一點,以前開公司的時候,有很多應酬,不抽煙可不行啊,這些煙都是我存貨,如今我給人打工,舍不得買這么貴的香煙抽,這香煙就是燃燒錢?!蔽页榱艘豢跓?。
路上很無聊,我一直想抽煙,最近也是,下了班回家,我自己在出租屋,回到家最少半盒煙,我情不自禁的酒抽完了,根本沒什么感覺。
我有點放任自己,家里的酒也不少,我經常吃著花生米,咬著火腿腸,就這么一口白酒,一口火腿腸,喝得很起勁,一個人喝悶酒,我都能喝一瓶,我有點后怕,我的酒量不知不覺間,似乎長了。
長期這下去,我怕我的胃受不了,最近幾天晚上,喝完酒,我給自己煮一碗面,為的是保護我的胃部。
我抽煙,一直沒抽煙,是因為邢麗麗是女孩子,我覺得這樣做不禮貌。
董夸人抽了很多煙,邢麗麗似乎沒怎么反對。
“陳哥,你還抽煙啊,我看你的姿勢,像是一個手掌心長毛的老手了!”邢麗麗盯著我手上的煙說。
我從搖開的車窗,把煙灰彈出去,“我大學就會抽煙,戒煙很多年。在我開公司那段時間,喝酒應酬我抽的也不多幅,大多數是求人辦事,送人!就算是抽煙也是過堂煙,不經過肺部的那種。”
“男人抽煙戒了煙,逢場作戲又假抽煙,現在真的有抽了煙,證明你是有故事的人啊,老板,我最喜歡聽故事,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唄,開公司很行苦吧?!”邢麗麗微笑著。
“開公司當然辛苦了!”董夸人看了看手表,“老板,咱們快要到了。老板以前是干的什么行業?”
“建筑和建筑設計!”我毫無避諱,無論是董夸人還是邢麗麗,我沒有想過對他們隱瞞什么,我來坤鵬的目的,我絕對不會說。
“老板這么有能力,沒去萬融地產集團試一試。要是能在哪里落腳,可比咱們集團強,現在的地皮,價格飛速增長,越來越高,萬融地產集團就是躺著掙錢的金主?!倍淙藢π消慃愓f:“是吧,邢秘書!”
“你這是揚他人志氣,沒自己威風啊,我覺得,咱們坤鵬一定會是長江后浪推前浪,萬融有什么了不起的。”邢麗麗瞥了董夸人一眼,“就你這覺悟,也怪不得被處分,淪落到看電梯的份上,要我說啊,你能給陳老板當司機,可要好好感謝。”
“少在這里唱高調吧!”董夸人說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別人也不知道,現在的人絕大多數都是趨炎附勢,言不由衷的家伙,不像我,說的話,基本上都是心里話,坤鵬還是強弩之末,現在股價長了,也是回光返照,集團不團結,很多人已經套現,拋售股票跑路了!”
董夸人嘆了口氣,“要不是咱們集團搞錢,投入股市,那有現在的水平!重污染,高能耗的企業是要被整頓的!長遠來看,根本不行!”
“小心!”邢麗麗大喊一聲。
董夸人說話的時候,基本上除了看邢麗麗,就是看我,完全沒有注意,前面有三輛路虎越野車。
“我去!這車開的…媽,開車不長眼睛啊,這明顯是劫道。”
砰砰砰!
三輛路虎車車門一摔,還真的下來了很多人,足有七八個。
路被擋住了,董夸人只能停車。
“陳哥,這……”
邢麗麗臉都有點綠了,“不會是打劫的吧?”
董夸人噗呲一聲,笑了,“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那有什么搶劫的,這大白天的,是不是瘋了?”
我倒是沒多想,第一個打開車門下了車。
對面的幾個人,我感覺,他們的眼神有點不對。
董夸人嘴里叼著煙,歪著腦袋,依靠在我的寶馬轎車上,“你們誰啊?好狗不擋道!”
對面的人中,一個大個子走過來,輕輕的把董夸人嘴上的煙拿下來。
吹了一口氣,把煙扔在地上,用腳攆滅。
大個子看著我,那表情似乎明白,我是主事的人,董夸人就是一個司機。
邢麗麗嚇得沒敢從車里出來。
“你們……”董夸人有點蔫了。
我快步走上去,眼神掃過對面的幾個人,“有事說!”高個男人幾乎有兩米的身高,一臉兇相,黝黑的胳膊非常粗,看上去就像是冶金公司,長期干體力活的人,臉上還有不大不小的一道刀疤。
這也難怪董夸人比較害怕。
邢麗麗則是蜷縮在寶馬轎車的副駕駛位置上,根本沒有打算下車的意思,時不時的把腦袋伸出車窗外,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你們是干什么的!”我厲聲問道。
我不相信,真的有打家劫舍的,而且對方開著三輛路虎越野車根本不像是搶劫。
我更相信這有可能是冶金公司,歡迎我們的一種方式,只不過這種方式比較暴力而已,或許是在向我們宣告一種態勢。
對面的幾個男人并沒有說話,忽然間我聞到一股香水味。
一個穿著有些暴露,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油頭粉面的,從其中一輛路虎越野車上走了下來。
“一群廢物!你們是怎么接待客人的?不知道陳總,大老遠的,從海州市趕到咱們青山縣,很辛苦嗎?還在這兒,裝神弄鬼的!”
對面的這些七八個男人,對這個女人態度非常恭敬,一口一個魏姐的叫個不停。
“魏姐!”
“魏姐好!這小子……”
高個子壯漢,示意董夸人,看樣子是說董夸人,不懂禮貌。
魏姐揮了揮手,示意抓緊閉嘴。
這個女人笑瞇瞇的,向我走來,兩只眼睛勾魂奪舍一般看著我。
“我叫魏潔,是坤鵬集團旗下,青山縣冶金公司的總負責人!”
魏潔上下打量著我,似乎非常滿意,“陳部長,看樣子也三十多歲了,有失遠迎,切莫多怪!我這些手下不懂禮數,平時,他們接待人的方式是有一些殘忍和粗暴,不過你也應該知道,冶金公司,都是一些干粗活的人,如果沒有這些人幫我管理,我真的還搞不定!”
對于魏潔這個人,我心里是非常清楚的,林總,給我的那些資料里,包括現在邢麗麗整理的那些資料里,也有這個魏潔的名字……
冶金公司設備采購涉嫌陰陽合同,設備的回扣款,還有一些違規發放福利以及涉嫌弄虛作假,多發放工人工資的問題,我心里,早就有了一筆賬。
冶金公司上上下下,行政管理人員,銷售人員,加上一線的生產工人,應該是有將近二百人,但是在發放人員工資的時候,花名冊中卻出現了二百多人。
這種山高皇帝遠,違規發放工資的事情,的確發生了。
我之前開鼎盛建筑安裝公司的時候,就曾經處置過,一位人力資源部的負責人,我們公司有多少個人,大致的人員梯隊結構,我是非常清楚的。
這個人力資源部的負責人,卻將他的親兄弟,混在建筑工地的工人名單中,每個月發放三千到五千不等的工資,這件事,財務科的人沒有發現,還是我抽查的時候發現的。
魏潔一臉的桃花相,身材曼妙多姿,胸口高松,雙峰挺拔,流著齊肩的短發,臉上紅撲撲的,非常有光澤。
“走吧,去你的公司看一下!下午去冶金公司實地考察!”我目光陰冷,明顯能感覺到魏潔看我的眼神,有一些不同,看樣子想把我吃了一樣。
邢麗麗整理的資料中,我記憶非常清楚,這個魏潔應該是離異。
魏潔也沒有多說什么,扭頭上了其中一輛紅色的路虎越野車。
董夸人看了看我,我點點頭,“走吧,跟在路虎車后面!”
上了車,輕輕地關好門,我倒是沒什么,董夸人被嚇得夠嗆,估計剛才他擔心自己會挨打,邢麗麗則是一臉的迷茫,還沒有下過基層,一直都是在坤鵬實業集團總部大廈。
在集團總部辦公室上班,避免不了一些辦公室文化,辦公室的人,即便是真的對你不利,也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當面潑涼水,背后捅刀子。
不像這些冶金公司的人,特別接地氣,霹靂脾氣,吹胡子瞪眼,橫眉冷對,感覺一言不合就能動手。
“怎么樣?邢麗麗,是不是被嚇到了!”
我說道:“基層公司的員工很多都是這樣的,比較直接,可能讓你接受不了,他們不懂什么叫含蓄,還有很多,底層受苦受累的人,他們表達自己的情緒會更直接!”
邢麗麗仍心有余悸,“這些人,難道就是冶金公司集團上班的人,看看那個叫魏潔的女人,感覺就是混跡在男人堆里的渣女!”
“管他的,我們把工作做好,到時候給林茹林總交代,其他的秉公執法!”我繼續囑咐道:“你們兩個人心里可有點數,咱們是來查案的,是代表坤鵬集團總部,千萬不要拿別人東西,更不要拿錢財!”
我猶豫著要不要說的這么簡單直白,心里想著,還是直接跟他們兩個人說比較好,我能保證,我不會拿這些人好處,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個定力,我尤其不相信的是董夸人。
“特別是你,董夸人!”我嚴肅的說道:“酒可以使勁喝,喝醉了也沒事,飯可以使勁吃,吃撐了也可以,但是千萬不要拿好處費,要不然吃不了兜著走,我也幫不了你!”
“陳哥,我說老板呀,你把我懂花人看成什么樣的人了,我好歹也是在分公司,當過二把手的人,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董夸人伸手,比劃了一個剪刀手的手勢,“這次咱們一定能夠凱旋而歸!”
正走在路上,忽然間前面一輛路虎猛地掉頭,從草地上行駛過去,繞道了寶馬車的后面。
董夸人哈哈大笑,“老板,咱們的待遇“他們這是什么意思?根本不是待客之道,簡直就像是打劫的,再說咱們來他這,查設備陰陽合同的事情,應該是沒有人知道才對……”邢麗麗晃著腦袋,話的意思很明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
“這么大的集團,就沒有幾個通風報信的,那還得了!”董夸人說完哈哈大笑。
我聽了,也是輕輕一笑。
嗡嗡……
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眉頭一皺,接起電話,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打電話的人就是剛才的魏潔。
“陳總!咱們坤鵬集團最近,似乎是有一些麻煩,所以我們冶金公司也講究勤儉節約,咱們就不去酒店破費了,中午就在公司的食堂,吃一口便飯,下午也方便你們調查取證工作!”
“沒問題,一切都聽魏總的!”我公事公辦,聲音干凈利落。
魏潔宛然一笑,聲音很嫵媚,“陳部長,千萬不要叫我魏總,就叫我魏潔,或者叫我小魏也行!不知道陳部長,喜歡什么業余活動?打麻將,K歌?”
“不勞煩魏總操心了!”我看了一眼手表,確實到了中午午飯的時間。
別人做事情,都是先禮后兵,先君子后小人,這個魏潔反其道而行之,是先兵后禮,先小人后君子,感覺是一個狠角色……
對中午的飯局,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陳總,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可不希望這把火,直接燒到我魏潔的頭上!”
魏潔聲音柔滑,“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提!”
“好??!”我直接說:“近三年的人員花名冊和工資發放明細,還有去年大型設備采購的合同,從招標開始一直到設備采購,維修安裝,調試,整個過程,所有的文字性和指導性的文件,我全要一份復印件,而且要求必須提供原件佐證?!?/p>
“還有最近三年你們的納稅記錄!以及最近三年所有的普通發票和增值稅發票,信息我也要!”
電話的那一段,我知道魏潔,就坐在我把馬車,前面的那輛紅色路虎越野車里。
魏潔停頓了足足有十幾秒鐘,才嬌聲滴氣的訕訕道:“陳總真是打蛇打七寸,我可是個蛇精哦……”
我微微一笑,“你是貌美如花的蛇妖也無所謂,我可不是許仙,對蛇,這種爬行動物沒興趣!”
我剛掛斷了電話,董夸人陰險的一笑,“老板,我怎么感覺咱們這一次,深入虎穴了!”
我很平靜,“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中午的這頓酒吧,我的酒量一般,你不跟我吹牛,你非常能喝酒嗎?”
“那我呢?!”邢麗麗顯然是沒有下過基層,加上剛才那些家伙的,所作所為,讓她心里有一些陰影。
“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我!有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么樣!”我安慰邢麗麗說。
很快,到了青山縣,冶金公司的總部。
我們下了車,直接被領進了公司職工食堂,一個裝修精致的雅間。
魏潔推開門,我看見桌子正中央,放著一只烤全羊,桌上擺著幾瓶五糧液,還有幾盒軟中華和玉溪。
兩個面容姣好,身材靚麗的女孩,站起身來,熱情的對我打招呼,“陳老板,好!”董夸人見到兩個漂亮的女孩,眼神立刻就變得有精神起來,還特意挺直了腰板兒,再怎么說今天他也是客人,正所謂狗仗人勢狐假虎威,跟著我去查設備采購的陰陽合同,他也算是一個魏潔眼中的紅人。
“兩位美女好啊!”還沒等我開口,董夸人就笑嘻嘻的說。
魏潔邁著貓步,腳上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的直響,笑盈盈的走過來,輕輕挽著我的腰,“陳總,快坐呀,旅途勞累,一定是餓了吧,來來,給陳部長看座?!?/p>
我也沒有太過于反抗,畢竟這是一種逢場作戲的態勢,魏潔無論對我怎樣,我這次一定據實秉公執法,其實我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說為坤鵬集團做出什么樣的業績來,我心里一直針對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林棟梁。
我希望這次,青山縣冶金公司,采購設備陰陽合同的事情,林棟梁也涉入其中,如果可以,我就贏了一半,涉案的金額最少也會上千萬,這種數目足以讓林棟梁在林家難堪,在董事會上受到批評,甚至他的工資也會降……
如果運氣好,抓住真正的把柄,我還可以舉報林棟梁。
這才是我來坤鵬實業集團真正的目的,也是這次利好的機會,一上手就抓到了冶金公司設備陰陽合同的事情,只是我擔心,這次不但有林棟梁攝入,還有可能有林茹。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就不好辦了。
我坐在了主席的正位上,我的左邊是邢麗麗,右手邊則是冶金公司的總負責人魏潔。
兩個容貌倩麗的女孩,坐在我對面,這種架勢我非常明白,就是灌我酒的。
看來今天這一頓午飯,一定會好好招待,就算是你不想喝,也會喝得酩酊大醉。
眾人都落了座,冶金公司食堂的服務員,又端上來幾盤子肉,這一桌子基本上都是山珍海味,好多都是野雞野兔,全是葷。
沒有幾個素菜,只有一個拔絲紅薯,還有一個荷花藕片,在我看來,算是給女士特別準備的。
魏潔給我的水杯中倒滿了水,就像一只溫順的綿羊一般,香肩輕輕的靠在我的胸口,那感覺真的是很舒服。
“陳總,咱們人基本上都到齊了,您看可以開餐了嗎?!”
“我是客,魏總是主,客隨主便,一切都聽你的!”我當然不會直接說,咱們開始吃飯,那樣一來也算是,順了魏潔的心意,我就打算,所有的事情都逆著來,再用太極的方式打回去。
短暫的見面,十幾分鐘的相處,魏潔這個女人給我的印象,那就是一個交際花,典型的公關能力,大于業務能力的女人。
“竟然陳總開話了,那咱們就開飯!”
魏潔微笑著看著我,伸出一雙芊芊玉手,在空中輕輕的拍打了三下。
啪啪啪!食堂餐廳雅間門口,走進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我認識,就是個子非常高,一臉兇相,臉上的眉毛處還有一個不大不小刀疤的那個高個子。
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是一個漂亮的姑娘,只不過看起來特別害羞,也很含蓄年。
從穿著打扮和氣質形象上來判斷,像是一個剛剛畢業的稚嫩大學生。
“給陳總介紹一下!”魏潔指著前面那個有些害羞,臉還有點紅的小女生說:“她叫李芳芳,今年才二十二歲,剛從大學畢業,現在跟著我干,算是我手下的一個秘書吧!”
“這個高個子的,咱們之前也見過了,他叫邱楚中!邱總是管理冶金公司安全,也是安全責任人!”
“你們兩個人都坐下吧!”
我心里算是有了點譜,看來今天中午這頓飯是不簡單了。
魏潔特意安排了兩個風塵女子,算是接待我的,而且還他們坐在我的對面……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魏潔把他的一個所謂的叫李芳芳的秘書,也弄來陪我喝酒,我覺得魏潔完全是在扯淡,魏潔這個女人行事風格很霸道。
通過面相和做法就能感覺到,她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李芳芳明顯膽子比較小,唯唯諾諾,怎么能當魏潔的秘書呢?
肯定是魏潔,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個大學畢業生,目的自然也就是想讓我高興,取悅我。
餐廳食堂的服務生,將雅間的門關好。
魏潔毫不怯場,桌上的兩瓶五糧液早就已經打開,我們每個人眼前的分酒器里面都倒滿了酒。
“陳總這么大老遠過來,想查我,真的是心驚膽戰呀,來,這杯酒為你接風洗塵,我也喝上一杯壓壓驚吧!”
魏潔潔白的手指,抓住分酒器,給我的酒杯中倒滿了酒,又端著酒杯,恭恭敬敬的放在我的胸前。
“我不喝酒!”我斬釘截鐵的說。
魏潔臉上的表情一僵,“陳部長不喝酒呀,這不對呀,我聽坤鵬集團總部的人說,陳部長之前開過公司,公司的名字叫鼎盛,這名字取的是真好!”
魏潔倒是沒生氣,“陳部長是開公司的人,喝酒飯局必然很多,怎么會不喝酒??再說你也不有司機和秘書!董夸人是能喝二斤酒的人,你還怕什么?!”
“下午還要例行公事,去查一些資料,有可能時間來得及,我們還要去現場突擊檢查,喝酒實在是太耽誤事!”我依舊是宛然拒絕。
酒桌上氣氛有些尷尬,其他的人,都靜靜的看著魏潔和我兩個人針鋒相對,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哪里推遲。
邢麗麗和董夸人,也不動筷子吃飯……
那個高個子叫邱楚中的,則是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李芳芳和另外兩個風塵女子,也不吃飯。這確實很關鍵。
這頓飯該怎么吃?這酒該怎么喝?直接決定了今天這頓飯的基調,也決定了飯后,我們對冶金公司要怎么去查。
這頓飯雖然是在食堂的雅間里,但是價格不菲,我知道飯后,這個魏總肯定還有其他的手段。
魏潔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就算是這件事,坤鵬集團總部的人知道,都要給魏潔豎起大拇指,說魏潔做的漂亮,我們去查,并沒有在星級酒店和賓館招待我們,反而是在餐廳的食堂。
我們的住宿,魏潔也安排好了,就在冶金公司,單位的集體宿舍。
魏潔這個女人真的是不簡單。
“陳總,是帶著集團公司總部林茹林總的軍令狀來的,所以這次必須要查個一清二楚!”關鍵時候董夸人替我解了圍,“陳部長的酒,我來替他喝!”
“哎,兄弟,不能這樣,你看我跟你挨得這么近,咱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又有點誤會,是我邱楚中,不夠厚道,做的不太好,來來,這杯酒我陪你喝!”邱楚中端起酒杯,跟董夸人手中的酒杯輕輕一碰,也不管董夸人怎么看。
邱楚中仰起脖子,直接喝了一杯。
“真痛快!”
董夸人看了看我,我輕輕點點頭,董夸人這杯酒也喝了。
“陳總真是不錯啊,有這么好一個下屬為你分憂解難,今天我和你就喝三小杯,多一杯也不喝!”魏潔自始至終手里一直端著小酒杯,就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三杯還是能喝的!”我雙手接過魏潔手中的酒杯,“魏總實在是太客氣了!”
“不是客氣不客氣的,聽說陳總大老遠要來,我怎么能不表示表示,再者,咱們坤鵬集團的公子哥林棟梁林少爺,對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招待陳總!”
魏潔的最后一句話,語氣特別重,特別是好好招待這四個字,我隱約,感覺到有一絲不安,這難道是林棟梁給我挖下了一個坑,讓我掉進去?還是讓我自己跳進去!
“咱們大家一起喝一杯開桌酒!”我端起酒杯,輕輕地站起來,我這一站不要緊……
稀里嘩啦的,全是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
眾人都端著酒杯看著我,屋子里特別安靜。
“感謝魏總熱情款待,這頓飯的規格實在是太高了!還希望魏總在我們查案的時候也鼎力配合!”我簡簡單單的說了這兩句。
眾人杯中的酒,都是一飲而盡,我發現,那個年輕的女孩李芳芳,喝了酒之后,一直在皺眉頭,還捂著嘴,輕輕的打了一個噴嚏。
酒一喝起來,只要有一個開始,那就輕而易舉的不會結束。
魏潔倒是很守信用,真的跟我喝了三杯。
三杯五糧液下肚,我的腦袋已經有微微的眩暈感,這就酒勁非常大,而且今天喝的還是六十度高度五糧液酒。
對面兩個容貌靚麗,身材姣好的女孩,拿著分酒器和酒杯,繞著圓桌,向我走過來。
兩個女孩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
“陳老板我敬你一杯!”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說。
“陳總,我喝兩杯你喝一杯就行了!”穿紅色蕾絲短袖,扎馬尾辮的女孩輕笑道。
我感覺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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