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時間:2024-09-02閱讀(17)
封面新聞記者 李雨心
一個選擇成為遺容化妝師的“95后”,在她身上會發生怎樣的故事?是在這項冷門的職業中,嘗遍了世人的偏見與斜視,游走掙扎在放棄的邊緣;還是在日復一日的面對死亡中,尋獲了對于生死的感悟,獲得屬于自己的成長?也許,出現在大小屏幕里的主人公“三悅”,能夠告訴人們些許答案。
9月21日晚,國內首部聚焦“95后”遺容化妝師的治愈成長劇《三悅有了新工作》在嗶哩嗶哩正式上線,與無數觀眾見面。劇中講述了95后殯儀館化妝師趙三悅從對這份職業的未知,到感悟生死,用心學習遺體化妝的故事。隨著劇情的展開,女主角趙三悅的“冷門”職場故事也隨之拉開帷幕。
相較于眼下層出不窮的女性群像劇、古裝偶像劇、戀愛甜寵劇等題材,《三悅有了新工作》的出現,雖說像劇中職業一樣“冷門”,也確實讓人眼前一亮。而在其之前,回想與殯葬行業相關的影視作品,恐怕兩只手就能夠數清。“從2016年開始,我逐漸關注到人口老齡化這一現象。又在未來的幾年中,思索了更多關于生死的議題,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疫情,催生了這個劇本的創作。”就在該劇播出前,封面新聞對話到了編劇游曉穎。在她的筆下,親情關系、職業偏見、青年迷茫、生死大事……這些頗具代表性的社會議題,都在劇中有了呈現和探討。

《三悅有了新工作》劇照
見生死
儀容化妝師看到的世界
似乎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筆直走廊,排列整齊又冰冷的遺體冷藏柜,推送遺體的車滾輪摩擦地面發出聲音……在名為“海江市殯儀館”的這個地方,無時不在上演著關于死亡的離別。因想要生育兒子而拋棄了親生女兒的夫婦,在這里先后送走了被棄養的女兒和患癌的兒子;因為子女不孝順,而在臨終前將房本綁在身上被送去殯儀館的老人……在這里,三悅見證了一個又一個往生者的入殮,也得以窺到他們跌宕曲折的人生故事,折射著眾生群像與人間悲歡。
作為一部講述殯葬行業的影視作品,自然避免不了對“生與死”這一命題的展示。世人到底該以怎樣的態度面對死亡,又該以怎樣的面貌去看待生命?更別說,由“生與死”更衍生出諸多的社會話題與人生百態,要在如此龐大的命題中清晰地傳遞價值與情緒,還要讓觀眾感同身受,對于創作者來說并非易事。

《三悅有了新工作》劇照
“寫‘生死’這個東西,很容易落入到比較大道理的宣講、說教。所以寫作的過程中會比較注重從細節入手,能夠和觀眾對話。”游曉穎說到,因為劇中三悅成長是主線,同時也會觸及到支線的人物,包括每一集遇到的往生者家屬,創作上的比例分配成為了一大難點。“既不能喧賓奪主,但是又不能淺嘗輒止,就希望把問題都談透,但是又有詳略的分布,盡量規避講大道理。生死的命題還是比較沉重的,還是希望能有輕松和有趣的時刻作為調劑。”
而女主三悅的視角,成為了編劇展示“生與死”態度的窗口。從“賭氣”進入殯儀館工作,再到被往生者的故事所以觸動,三悅對于生死的看法也經歷了轉變。“一開始她對于死亡是掛在嘴邊的、比較戲謔的態度,但是進入殯儀館后,她見證了真正的死亡,她從只能看到自己,到能可以看到其他人的經歷,她對于死亡的看法也發生了轉變。”
就如同該劇的宣傳語所說的那樣,“見生死,見天地,見眾生”,劇中在不同單元所出現的往生者,他們的故事折射出的人生百態,讓劇集有了更多可遐想的空間。譬如,首集里出現的“重男輕女”夫婦,女主與母親之間的親情隔閡,原生家庭帶來的影響……劇中不乏敏感又尖銳的社會話題,連游曉穎也說到,自己在創作中較為深刻的單元故事,就是第8集中因兩對父母對兒女不一樣的教育,導致兒女成年后不一樣的人生軌跡,聚焦了家庭對于個體成長的意義的探討。
“其實寫的過程中不是沖著議題去的,是很想討論個體和家庭的關系,在寫到‘重男輕女’的時候,本質上也不是想制造男女的對立。我特別想表達的是,男女都有可能成為刻板的教條和印象的受害者,我想以更平和跟理性的態度探討,希望給到雙方都有傾聽不同聲音的契機。我自己在寫的時候還是從人物、情感出發。至于議題會帶來多大的討論,這不是我自己特別考量的了。”

《三悅有了新工作》劇照
品眾生
立體展示殯葬業工作者群像
遺棄、詐騙、阿爾茲海默、安寧療護、遺體捐贈……在劇中每一位往生者的故事中,都濃縮著的或圓滿、或曲折、或人生境遇。但到了“海江市殯儀館”,所有的故事都終結于此,人生百態都要在這里落下帷幕,是人生這條路上的最后一站。而殯儀館中的從事人員,成為了“死亡的擺渡人”。劇中,更有對殯葬業工作的深度展示,觀眾會看到更加立體全面的殯葬業工作者群像。
一臉懵懂“闖”進殯儀館的遺體化妝師趙三悅,看似固執難以親近的師傅劉清明,幽默風趣又替員工著想的殯儀館副館長高衛東……鏡頭里,游曉穎塑造了性格各異的殯葬業從事人員,他們對待這份工作的態度轉變,也引導著觀眾對這份“冷門”的職業給予更多理解。
在創作該劇的劇本時,游曉穎說到自己也認識了一個在殯儀館做遺體化妝工作的朋友,常常與之交流,更去到了成都殯儀館進行取材。采訪時,游曉穎也說到了一些她印象深刻的案例,有些被她寫進了劇中,即將呈現在觀眾眼前。
“我記得,有一位妻子為去世的丈夫親手化妝。還有遺體化妝師說,平時自己化妝的都是閉著眼的人,可休息的過程幫女朋友做面膜,女朋友一下睜開眼,就挺嚇人的。這可能都是一些比較小又日常的時刻,但剛好就是這些時刻,讓我覺得好像殯儀館對于生死的體驗,不是在那么凝重的語境下的,是很溫情的,甚至有一些有趣的點可以發掘的。”
因賭氣決定成為遺體化妝師,又在工作中體悟了這份職業背后的辛酸,陷入巨大的迷茫和彷徨之中,更由于在殯儀館工作受到周圍人偏見的目光,家人的反對也隨之而來……在三悅身上所經歷的一切,其實都是這個行業中從業者都要走過的階段。而在游曉穎所寫下的故事情節中,觀眾也能從細微之處看到這份職業的不易。
“劇里有一個司機班的角色叫楊林,因為冬天往往心腦血管疾病發病率特別高,所以每年大年三十的時候,他都分幾次才能吃完一盤餃子。對這個細節的表達,也是想說殯儀館工作人員的不易。包括劇中的另一位遺體化妝師周婭男,她從單位出來希望做個造型,有一種把自己從那個環境里拔出來的儀式感,這些都是人物或者事件上的細節。”

《三悅有了新工作》劇照
論成長
當有棱角的女孩努力生長
頂著一頭亂糟糟得長發,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地玩弄手機,吃剩的泡面隨意擺放在腳下……鏡頭中,當女主角趙三悅首次亮相時,別說所謂的“主角光環”了,潦草又頹廢的形象首先引入眼簾。隨著劇情的展開,觀眾能夠看到這位“廢柴少女”沒有找到工作在家閑坐了一年,渾身散發悲觀又消極的“負能量”。
“做自己不好嗎?不行嗎?”……在趙三悅發出的疑問中,折射著當代年輕人的迷茫與焦慮,她所表現的“喪”,也是當下不少年輕人所談論的主題。同時,趙三悅所遭受的找工作時的性別歧視、母親的不理解與打壓式教育等等,真實反映了當下年輕人最真實的工作壓力、與父母之間的代溝等常見問題。
“三悅肯定是成長型的女主,起點是不高的。”游曉穎細細分析到,她所寫出的三悅,一開始是不知死、不畏死的,但到后來,開始明白死亡的分量。“她進入殯儀館是接納真誠和善意,再付出自己真誠和善意的過程,從只看到自己的愛恨到可以見到眾生的遭遇,她的世界變得遼闊了。”
而對于三悅所表露出的“喪”,她認為這是三悅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三悅是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的很柔軟的心給包裹了起來,其實是怕受傷、怕失敗。“我不能說三悅代表當代所有年輕人,但是據我有限的觀察,有人嘴上越狠心里越軟。我們都有一種把喪當成一種武器和逃避的辦法,因為往往對現實有期許的人最終會以一種喪的方式來呈現。”
不光是三悅,劇中與三悅并肩同行的殯葬業從事女性,還有溫柔堅定的周婭男,和容貌出眾的梁格格。三位女性在工作中互相扶持,也在工作之外成為了惺惺相惜的好朋友。說到這樣的人物設置,游曉穎也談到了用殯葬行業作為切入點講述都市女性故事的原因。
“殯儀館的環境里會把人性的一些東西,包括把一些情感的東西放到很大。在這個環境里面,女性抗壓能力、細膩是一種天然的優勢。所以當她們帶著自己的傷痛或者故事聚在這里,一起經歷強壓和艱難時刻,其實是把她們的友誼放在更極端的描述里,可以激發出不一樣的特質來。而且以前,也比較少寫這樣的女性。”
從排斥這份工作到認真投入,從對世界充滿失望到燃起斗志,從不滿母親的教育到從容釋懷……在三悅這個看似普通又平凡的女主角身上,觀眾能看到年輕女性的成長路徑,也能通過她的視角去理解生死,在時代的普遍焦慮中獲得暖心的往生者故事。
在采訪的最后,游曉穎也說到了創作的初心與期望。“我希望通過該劇打破的,不只是對這一職業的偏見,同時也可以讓觀眾看到有棱角的女孩沖破內心的藩籬努力成長的過程。也希望在后疫情的時代,觸碰我們現實生活中的議題,用真誠和溫暖治愈觀眾內心的一些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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