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時尚>蘇軾的絕美名句(蘇軾以知音般的情懷)
發布時間:2024-09-13閱讀(19)
地有湖山美,東南第一州。
這是宋仁宗對杭州的贊美之詞。杭州是一座有著悠久的人文歷史的名城,也是一座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優美的風景的城市。自古以來,杭州就是繁華的地方,春秋時代,杭州先屬吳,后屬越,秦代定名為錢塘縣,隋改名杭州,五代吳越也在杭州建都。

古代將吳興郡、吳郡、會稽郡稱為三吳,而杭州在古代就屬于吳郡。所以柳永在杭州寫下的名作《望海潮》中就有“東南形勝,三吳都會”的名句,那是詞人柳永從地理角度與縱橫的時空角度來寫杭州悠久的人文歷史的。
杭州是一座多水的城市,而西湖的水則是這座城市最為顯眼的名片,西湖水量充沛,有多條山澗溪水注入,像金沙澗、龍泓澗、赤山澗、長橋溪這四條天然的地表水不約而同地向一個地方流去,形成了風姿綽約的西湖。
除了西湖這個天然形成的湖泊之外,杭州還有很多利用天然水系形成的人工湖。據《夢粱錄》記載:“涌金池,在豐豫門里,引西湖水為池。”除涌金池之外,圣母池、白龜池、金牛池、龍母池等都是通過渠引西湖水而形成的人工湖。這些湖泊都是相通的,可以乘坐游船,一覽湖光山色。

西湖湖畔峰巒秀拔,林深樹茂;湖上游人如織,笙歌陣陣;湖畔風景宜人,游人絡繹不絕。唐代大詩人白居易為官杭州時,就用“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這樣的令人驚羨的詩句來贊嘆西湖湖畔的美景。
杭州的南面,錢塘江水滾滾東流,奔向大海,每年中秋節前后,錢塘潮起,江面波濤洶涌,狀若萬馬奔騰,勢不可擋,自古以來,無數文人墨客在這里流連忘返,寫下優美的詩篇,就連宋仁宗也由衷地贊嘆道:地有吳山美,東南第一州。
西湖周圍的山屬于天目山余脈,橫跨在西湖和錢塘江的玉皇山雄姿俊秀。登臨玉皇山可一覽湖光山色、浩渺江天;西湖北里湖北岸的寶石山,五云山,南、北高峰等群山將西湖環抱。西湖東南還有山勢綿亙起伏、延伸至市區的吳山。

西湖,猶如一塊被鑲嵌在群山中的藍寶石,當春水生發之時,景色宜人,美不勝收。
位于杭州吳山上的有美堂,是一座修建于北宋仁宗年間的名樓,有美堂左臨錢塘江,右瞰西湖,是登臨遠眺、飽覽美景的理想去處,更因為宋仁宗“地有湖山美,東南第一州”的題詞而名揚天下。

杭州,這座有著兩千多年悠久歷史的文化名城,是詩人們最愿意描摹、抒寫、贊美的城市了。杭州的人文和歷史融匯到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詩人們在描寫杭州的人文歷史、習俗景觀的同時,也給這座城市賦予了更加豐富的內涵。
詩人們更愿意用自己的視角去體驗杭州的自然美,用心去感受杭州的魅力,用詩歌去贊美杭州的點點滴滴。

如果說有一位詩人為杭州的人文圖景增添了流光溢彩的筆墨的話,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北宋文學家蘇軾。蘇軾曾兩度在杭州為官,他與杭州百姓一道疏浚西湖,以蘇軾的名字命名的“蘇堤春曉”,歷經千年的時光,依然是引人入勝的西湖十景之一。
元祐年間杭州遭水災,他身先士卒,組織民眾抗洪救災,與民為便。為防止疾病蔓延,蘇軾積極籌措錢款、人力物力,他調度有方,以身作則,帶領醫生治病救人。他在杭州眾安橋建立了“安樂坊”,被后世認為是我國公立醫院的創始人。

蘇軾決心盡自己的努力使杭州山水增色,為民眾造福,他譜寫了一首首描摹贊美杭州的詩歌,他的到來為杭州平添了一抹人文風采。
熙寧四年(1071)十一月下旬,蘇軾以杭州通判的身份抵達杭州。這是一座迷人的城市!山明水秀,富庶繁華,盡管已是隆冬季節,晴朗的日子里居然還能感受到春天的暖意。
熱鬧的商業街,陳列著絲綢、織錦、陶瓷工藝品、龍井茶等各色各樣最負盛名的杭州特產以及從各地運來的生活日用品,從早到晚,車水馬龍、人群熙攘、川流不息。舉世聞名的西湖,像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鑲嵌在城區的西部。

蘇軾一到杭州,就情不自禁地陶在湖光山色之中,感受到許久不曾有過的寧靜、清新和愉悅,那些難以排遣的煩惱和郁悶不知不覺消融在山間水畔,不見一絲痕跡。純凈的大自然將他活潑開朗、好動的天性重新激發起來,也將他的詩心與靈感重新激發起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杭州溫暖明媚的懷抱中去。
杭州之美,莫過于西湖,那里一年四季美景如畫。西湖的詩情與畫意在蘇軾的筆下得到了完美貼切、形神兼備的詮釋,詩人眼中的西湖是: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蘇軾這首詩成為西湖美景的最佳廣告詞與經典的城市宣傳語。

西湖就像那風華絕代的美女西施,麗質天成,濃妝淡抹,無不相宜,無論晴天雨日,西湖總以她的旖旎風光令人心曠神怡。蘇軾以淺顯易懂的語言、新穎貼切的比喻,寫出了西湖無與倫比的美麗,遂成為千古絕唱,也因蘇軾的詩歌,“西子湖”成了西湖的別名。
就這樣,蘇軾很快融入杭州美麗的山水自然中,也很快融入歡快悠閑的杭州文人群中。他早已才名遠播,又加上熱情詼諧,心胸闊大,極易與人相處,各種各樣的宴飲聚會,大家都喜歡有他在場。在朋友歡聚的時刻,從蘇軾的筆尖流瀉出的一首首詩詞,會為聚會增添許多樂趣,也會讓聚會的氣氛滿溢起來。
在美景、佳肴與情趣相投的朋友們眾星拱月似的環繞下,蘇軾幾乎感到已經達到這樣一種人生快樂的高境界。如果說是杭州溫潤的山水讓蘇軾沉浸在這一方水土中的話,那么可愛的杭州人與杭州的文人群體讓蘇軾感受到了賓至如歸的歸屬感。

愛上一座城,無需要太多的理由,山水有情、風光可愛就已經足夠了。
蘇軾在杭州,飽覽了許多名勝古跡與人文風景,他對杭州周邊的風光也是非常向往的。有一次,蘇軾去杭州治下的富陽出差,忙完工作后,他帶著滿身的輕松與愜意游覽了久負盛名的富春江。他沿著水路從新城一路到桐廬,舟行富春江上,蘇軾沉浸在風光宜人的山水中,這讓詞人心曠神怡。于是,他寫下了這首《行香子·過七里瀨》:
一葉舟輕,雙槳鴻驚。水天清、影湛波平。魚翻藻鑒,鷺點煙汀。過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重重似畫,曲曲如屏。算當年、虛老嚴陵。君臣一夢,今古空名。但遠山長,云山亂,曉山青。

富春江,是錢塘江建德市梅城鎮下至蕭山區聞家堰段的別稱。全長110公里,流貫浙江省桐廬、富陽兩縣區。富春江兩岸山色清翠秀麗,江水清碧見底,素以水色佳美著稱,南朝文學家吳均用“奇山異水,天下獨絕”來形容富春山水。
富春江兩岸有許多具有濃郁地方特色的村落和集鎮點染,使富春江、新安江畫卷增色生輝。歷史上無數文人墨客曾漂流過富春江,并留下大量詩詞佳作。南朝文學家吳均當年漂流富春江后寫下了千古名句:“風煙俱凈,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
富春江山水中那份天然的休閑意境和樂趣,那份深厚的文化底蘊,成為無數人向往的詩意棲居地。元代著名畫家黃公望在富春江隱居,他臨摹山水情境,用畫筆展現了富春江富陽至桐廬境內一帶的美麗風景,從而創作出了傳世名畫《富春山居圖》。

早于黃公望的文學家蘇軾,以音樂與詞章結合的文學形式“宋詞”,寫出了富春江山水多姿多彩、風光綽約的美景。蘇軾與黃公望,以不同的形式展現自然之美,何嘗不是殊途同歸的藝術境界呢?
走進蘇軾的富春江詞作,開篇六句,詞人描寫了清澈寧靜的富春江美景:一葉小舟,蕩著雙槳,像驚飛的鴻雁一樣,飛快地掠過水面。天空湛藍澄澈,水色清明澄凈,山色天光,盡入江水,波平如鏡。水中游魚,優哉游哉,不時躍出明鏡般的水面;水邊沙洲上,白鷺蹁躚,悠閑自得。
蘇軾用簡練的筆墨,動靜結合、點面兼顧地描繪出生機盎然的富春江山水風光,體現出蘇軾熱愛自然、熱愛生活的情趣。

接下來“過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三句,既寫出了詞人舟行江上的體驗和感悟,也創造出唯美動人的意境。詞人用蒙太奇手法,剪接了三個不同時辰的舟行之景:
陽光映射下的富春江,波光粼粼、清澈見底;霜天拂曉的富春江,是略帶清冷而幽深的景象;月光之下的富春江,是一片流動著光和彩的晶瑩剔透的水的世界。詞人筆下的富春江山美不勝收。
詞的上片寫富春江水,下片專寫富春山色。對于富春江水,蘇軾用筆細膩,用詞精當,而對于山的描寫則是刪繁就簡,猶如繪畫中的勾勒技法一樣。在蘇軾眼中,富春江兩岸山連著山,往縱深看則重重疊疊,如畫景;從橫列看則曲曲折折,如屏風。這樣的描寫手法體現了詞人在江上舟中觀察景物近則精細、遠則粗略的特點。

歷經了滄桑,看過了繁華,才發現自己心靈的歸宿,才發現,至簡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生活。至簡的山,至簡的水,這不就是蘇軾所追尋的至簡生活的體現嗎?
“算當年,虛老嚴陵”,東漢初年的名士嚴子陵,不愿出仕,隱居在富春江上,終日垂釣。有的人說嚴光的行為無非是為了沽名釣譽。蘇軾也笑嚴子陵當年白白在此終老,不曾真正領略到山水佳處。
歷史長河中的隱士,而今也已如夢一般消失,只留下空名而已,唯有青山依舊,它以亙古不變的姿態迎接著變幻的時空,以嫵媚動人的姿態迎接著時空長河中的來了又去、去了又來的隱者和游人。
詞作以“但遠山長,云山亂,曉山青”這樣極富鏡頭感與韻律感的文字收尾。遠山連綿,重巒疊嶂;縈繞在山間的白云,變幻著詩意的身姿;映照在曉山的一縷縷晨光,讓山巒格外青翠嫵媚。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借用辛棄疾的這句名言能很好地詮釋蘇軾游覽富春山水的心情。大自然是永恒的,只有大自然之美才是永恒的。這是蘇軾的一貫思想。
蘇軾以景結情,在詞中將人生的感慨,歷史的沉思,都融化在一片流光溢彩的、如詩如畫的水光山色之中;在對大自然美景的贊嘆中,寄寓了蘇軾因緣自適、返璞歸真的人生態度,詞作讀來雋永含蓄,韻味無窮。
蘇軾尋訪富春江的旅行,既是空間之旅,也是一場從當下返回從前的時間之旅。而時間上的過去,即是空間上的過往歷史與過往云煙。當下與過去的斷裂構成了旅行的前提,也使旅行成為必要,因為行程的那一端,在抵達之前,還屬于一片未知的、亟待探訪與追尋的詩意。

蘇軾多才多藝,才華橫溢,可以說是那個時代百科全書式的人物,他的詩、詞、賦、散文、書法、繪畫都很有名,他取得了他那個時代的最高成就,可以說,蘇軾是那個時代的官吏中的杰出代表。北宋的官吏,大多是飽讀詩書并通過科舉途徑進入仕途的,他們也都是具有相當造詣的文人,詩詞歌賦是他們的必修課,也是人際交往的必備技能。
所以,在杭州時期的蘇軾與他的同事之間是有共同語言的。在工作之余,蘇軾會邀約志趣相投的同事來一次有詩和遠方的暢游,他們游覽西湖,他們也像白居易那樣在杭州天竺寺尋味桂花,他們會在農歷八月中旬觀賞錢塘江大潮的壯美。
他們觥籌交錯、詩酒唱和,他們的足跡踏遍杭州的一山一水,工作之余的交往讓蘇軾密切了與同事的關系。

愛上一座城,無需要太多的理由,山水有情、人物可愛就已經足夠了。在杭州,蘇軾與相處過的杭州知州沈立、陳襄、楊繪等人都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其中有一個人與蘇軾的關系最為融洽的,他就是蘇軾來到杭州結識的第二位杭州知州陳襄(陳述古)。
從熙寧五年五月到熙寧七年六月,長達兩年多時間,蘇軾多數時間都是在和陳襄的相處中度過的,關鍵是蘇軾與陳襄在政見上的不謀而合。
蘇軾與陳襄不僅政見相同,在處理杭州事務的配合上也是很默契的,尤其是在一些大事的決斷上,更是不謀而合。他們精誠合作、共建杭州的事跡也成為杭州歷史上的一段佳話。

他們不僅同心協力建設杭州,也攜手同游杭州山水,兩人之間的詩詞唱和也很頻繁,蘇軾外出執行公務,同樣有大量詩歌寄給陳襄,如熙寧七年,蘇軾到常州、潤州賑災,在回來的路上,就給陳襄寄去了“二年魚鳥渾相識,三月鶯花付與公”的詩句。
陳襄離任,蘇軾在送別時,寫下了“湖山信是東南美,一望須千里。使君能得幾回來,便使樽前醉倒、且徘徊”的詞章,表達內心對這位好友依依不舍的眷念之情。

如果說有一首詞,能體現蘇軾對陳襄的友情,那么這首《行香子·丹陽寄述古》則將這種情感體現得淋漓盡致:
攜手江村,梅雪飄裙。情何限、處處消魂。故人不見,舊曲重聞。向望湖樓,孤山寺,涌金門。尋常行處,題詩千首,繡羅衫、與拂紅塵。別來相憶,知是何人?有湖中月,江邊柳,隴頭云。

這年冬天,蘇軾因公從杭州出發,到常州、潤州去出差,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元旦的時候,蘇軾乘舟經過丹陽,兩岸的江梅在寒風中綻放。
此情此景,讓蘇軾聯想到他與陳襄在杭州攜手同游、共賞梅花的往事,這也引發了詞人內心對同事兼好友的懷念之情,于是他寫下了這首詞寄給遠在杭州的陳襄。
江村尋春已成往事,去年同游的故人不在眼前。每當吟誦尋春舊曲之時,就更加懷念了。詞人筆端帶著情感,形象地表達了與陳襄的深情厚誼。順著思念的情緒,詞人更想念他們在杭州西湖詩酒游樂的往事,西湖湖畔的風景勝地望湖樓、孤山寺、涌金門留下了他們的足跡和歡聲笑語。

往事歷歷在目,他們平常經過的地方,都會題詩吟詠。他們游覽所至,都要詩文切磋一番,到如今這些詩上都已落滿了灰塵,得用繡羅衫去拂凈才能看清。所以蘇軾說“繡羅衫、與拂紅塵”,這兩句中寄寓了太多的對時光與往事的回憶,說白了,就是蘇軾對他與陳襄攜手同游杭州的回憶。
詞意發展到此,本應直接抒寫目前對友人的思念之情了,但蘇軾卻從另一角度來寫。他猜想,自離開杭州之后是誰在思念他。這當然是不言而喻的,因為這首詞的小序“丹陽寄述古”就已說明,這是他寫給陳襄的一首詞,而那個思念他的人正是陳襄。
然而詞人巧妙地繞了個彎子,將朋友對他的思念轉化為自然景物對他的思念。“湖中月,江邊柳,隴頭云”不是泛指,而是說西湖的明月,錢塘江邊的柳樹以及杭州城外西南諸山的名勝景物。

杭州的山水、杭州的人文古跡、杭州的風景名勝。本來是他們時常去游賞的,他們的游賞活動為杭州的名勝古跡與自然風光增添了詩意的空間與人文底蘊。
美麗的西湖,是他們無數次攜手暢游的地方,在詞人看來,他是這么懷念杭州,那么杭州山水、人文古跡與風景名勝也會懷念像他這樣的游人的。
杭州的山水有情、風光可愛。杭州的山水、風光、名勝,以至于在晨光夕陽與朝云暮雨沐浴下的杭州,和詞人內心的情感悸動是那樣合拍,是那樣貼切。
很顯然,詞人在這里給杭州的名勝古跡與自然風光賦予了人性化的色彩,詞人的言外之意是說,杭州似乎也在召喚著他。從這三句中,能看出蘇軾是有多么熱愛杭州。

生活中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美要靠心靈去感悟,美要靠智慧去升華,美要靠文字體現流傳,用文字寫出來的美足可以驚艷時光。
蘇軾與杭州的山水風光、人物風情融為一體,他以審美的心境與杭州對話,杭州不同時令、不同季節、不同天氣狀況下的湖光山色、風物人情,被具有敏銳審美觸覺、豐富文學素養和浪漫情懷的蘇軾用如詩如畫的文字記錄下來。從這個角度去看的話,蘇軾就是杭州“高山流水”般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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