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時尚>民間故事天黑別掌燈(民間故事泥瓦匠夜歸)
發布時間:2024-09-18閱讀(14)
明朝萬歷年間,襄陽城外的一個小村莊里,有個名叫劉大福的泥瓦匠 。他蓋房子經驗豐富,做工精巧,在當地頗有名氣。哪家需要工匠,都會請他幫忙。
劉大福的生活過得算不上富裕,有活干也餓不著,到了年紀也經人介紹娶了隔壁村王鐵匠的女兒王秀娟。
常有人說劉大福好福氣,畢竟他這條件能娶上媳婦兒也算墳上燒高香,可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妻子王秀娟不僅比他小八歲,而且長得非常漂亮,稱得上村里的一枝花。

老人言,“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劉大福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本來娶了媳婦安安分分過日子,這輩子倒也沒什么大波瀾。可是后來發生的一件事,讓這個老實人非常傷心,即便現在說起來,他仍然難以釋懷。
故事發生在幾年前的中秋,當時襄陽城連下了三天的大雨,直到中秋節前一天才停。
這一天,劉大福在給自家修屋頂,村長劉長貴跑過來喊道:“大福,快下來,給你接了一個好活呢。”
劉大福見村長來了,從梯子上爬下來,隨即問道:“村長,啥好活呢?”
劉長貴說道:“襄陽城的周員外知道不?”
劉大福瞇著眼睛想了一會道:“村長說的是周德勝?”
“噓!小點聲,周員外的名字可不要亂叫。”村長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
劉大福沒娶媳婦之前,經常去襄陽城里干活,后來娶了媳婦,出遠門的活就干得少了。
畢竟以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卻不一樣了,倘若出一趟遠門,十天半個月不回家,留美麗的妻子一人在家,他心里實在放心不下。

村長見對方聽過周員外的大名,便繼續說道:“前幾天的大雨,把周家米倉給淹了。這周員外擔心后面還會下雨,就想在十天內蓋一個米倉出來,工錢比平時多三倍。”
這周圍員外是襄陽城最大的米商,家里有財有勢,對方想蓋一個米倉,為了趕工期開出三倍工錢確實很高了。
“十天?那豈不是要住在城里了?”劉大福聽完有些猶豫,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我說大福,這多好的活,三倍工錢,上哪找去?”村長急忙說道。
“好是好,只是……”劉大福看了看在晾衣服的妻子,不知道該答應還是拒絕。
村長看到對方的目光,心里頓時明白過來,于是說道:“你放心,家里我幫你盯著,弟妹有什么事要幫忙,找我就行。你干完這趟活,可別忘了給我帶壺好酒。”
劉大福被說得有些心動,畢竟周員外家開出的酬勞十分豐富,他沒法拒絕。
這時候妻子走過來說道:“相公,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在呢,粗活干不了的,我就找村長。”
“對,找我就行,別見外了。”劉長貴拍著胸脯保證道。
劉大福見妻子也說話了,心里便沒了顧慮,他進屋收拾好工具,打了聲招呼就向城里趕去。
現在是晌午,走得快的話,在天黑前還能趕到城里。那周家在襄陽城里無人不知,跟路人一打聽,就知道周家大宅在哪了。
說來也巧,劉大福還沒到周家大宅,在路上就碰見王木匠。兩個人年輕時候經常一起包活干,算是老相識了。
王木匠打趣道:“咱們有幾年沒見了,聽說你娶了美嬌娘,這出遠門的活都不接了。這趟活咋又干上了,不擔心美嬌娘被人拐了去?”
“去去去,什么美嬌娘,也就一個村姑,有啥不放心的。”劉大福白了一眼道。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可多留個心,我可聽說……”王木匠想說什么,欲言又止。
“聽說啥,咋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嘛!”劉大福追問道。
“算了,毒舌背后攪是非,無中生有欲加罪,黑白顛倒潑臟水,好友誤會受連累。不說也罷!”王木匠搖了搖頭,一笑而過。
“不說就不說,拽什么文縐縐的詩詞來,我還不樂意聽呢。”劉大福白了一眼道。

這王木匠和王秀娟是一個村的,也許是村里哪個又在背后嚼舌根了。這種話劉大福聽了不少,所以耳不聽為凈。
兩人說笑間,就來到了周府的門口,敲了門后,就被府中一位叫周達的管家引了進去。
周家的宅院很大,管家對二人說道:“今天太晚了,老爺已經睡下,明天一早就開工吧。”
劉大福和王木匠趕了半天路確實累了,他們被安排在一間客房住下,過了一會周府的下人送來吃食,二人狼吞虎咽吃了一頓,便開始躺下休息。
到了第二天,周員外見了二人,他說需要要建造一個防潮防漏雨的房子,以后作為米倉使用。
劉大福和王木匠對看一眼,很快明白了,本來傳統建筑多數使用木料制作骨架,可是木料經水易腐蝕。
襄陽城一到夏季雨水非常多,要想建筑防潮防雨,就需要木匠和泥瓦匠合作才能完成了。
周員外對二人十分客氣,他知道木匠和泥瓦匠都是民間九佬十八匠傳下來的工匠,千萬不能得罪。
說到民間九佬十八匠,我們必須要了解一下在中國古代都有哪些民間藝人。
“九佬”指的是鬮豬、殺豬、騸牛、打墻、打榨、剃頭、補鍋、修腳、吹鼓手。
“十八匠”則是:金匠、銀匠、銅匠、鐵匠、錫匠、木匠、雕匠,畫匠,彈匠、篾匠、瓦匠、壘匠,鼓匠、椅匠、傘匠、漆匠,皮匠,織布匠。
其實傳統八匠在魯班時期就出現了,到了明朝便有了前面說的的“九佬十八匠。”
這些東家之所以對工匠恭恭敬敬,是因為每當需要蓋房子、添置家具的時候就只有依靠他們。
可以說身家性命都握在這些工匠手里,這些東家又怎么敢得罪人家呢,若是工匠在房子上動動手腳,那后果就難以預料了。

劉大福和王木匠聽完周員外對房子要求,便開始施工了,他們兩人一合計,房子要想防潮不漏雨,只能這樣做。
首先要想房屋防潮,就要做好地基的排水。因為建筑的地基長期泡在雨水里,很容易傾塌。
房屋的排水有明暗兩套系統,明排水就是在地基上挖出各種排水口、吐水嘴排到周邊河中;暗排則是通過地下排水道將水排到河里。
其次就是房屋的木支架了,因為它起到承重作用,只是木支架怕日曬雨淋,如果雨水順著縫隙進入,容易腐爛。
要想木支架耐腐蝕,就需要在木材上涂漆和桐油的辦法,這樣既防水又能起到加固效果。
另外等到房屋的木結構框架架好之后,檁條上有椽子,椽子上要鋪一層木板,這叫望板。
泥瓦匠要在望板上面鋪十幾二十厘米的黏土與秸稈的混合物,俗稱泥背。最后鋪上幾層重重疊疊摞在一起的瓦片。
最后要想房屋不漏雨,還要鋪上一層金光閃閃的琉璃瓦片,這些琉璃瓦表面有層釉質,不滲水漏水。
因為屋脊兩側的坡度超過60°,而在檐部的坡度不足30°,利用陡坡使水急下,再巧用慣性沖出檐外。

十天工期雖然有些趕,不過劉大福和王木匠夜以繼日地趕工,最后還是完成了。
周管家給二人結了工錢,他們心里也覺得這趟活值了,畢竟三倍工錢可不算少。
臨別時,王木匠說道:“伙計,又要分開了,下一次再見又不知什么時候,很懷念以前的日子啊。”
劉大福也是感慨道:“是啊,以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不行了,做什么都要瞻前顧后。”
“哈哈哈,你娶了媳婦可別委屈了自己。”王木匠笑道。
“別說我了,你啥時候也成個家,一個人流浪總是不行的。”劉大福勸了一句道。
“不急,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王木匠擺了擺手,收拾東西就離開了。
劉大福也沒說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像王木匠這樣的人,也許活得更瀟灑。
雖說他娶了美嬌妻,但是這些年他都沒有開心過,在家里經常挨罵受氣,外面還總有一些人說三道四,哪個男人心里不憋屈?
劉大福先到酒館里買了一壺好酒,路過一個賣手鐲的攤子錢,又花了四文銀子買了一個手鐲準備送給妻子。
街上逛一圈就到了傍晚,劉大福在路邊吃了兩個包子就開始趕路,想突然回去給妻子一個驚喜。
回到村子上,已經是半夜了,家家戶戶都熄了燈。大概是走得太急,腳步聲驚的隔壁李嬸家的大黃狗叫了幾聲。
“咦?這么晚了,我家的燈還是亮著的?”劉大福看到自家亮著燈火,覺得奇怪,加快步子向門口走過去。
他剛走到門口,妻子就打開門喊了一聲:“相公,咋這么晚還回來了?”
“我在街上逛了一圈,買些東西送給你,回來就晚了,你咋慌慌張張的?”劉大福說著就要進屋里,可是卻被對方給攔住了。
“相公,你這些天都沒洗澡了,身上都臭死了,把東西放下,去河邊洗個澡再進屋吧。”王秀娟攔在門口說道。

劉大福用鼻子在身上嗅了嗅,確實有點酸味了。他把東西遞給對方,低頭時卻瞧見妻子腳上穿的鞋子不合腳。
他頓時愣住了,因為妻子穿的鞋子根本不是她自己的,看上去倒是像一個男人的鞋子。
他仔細回憶著,自己好像并沒有這樣一雙鞋子,難道是其他男人的?
想到妻子攔著自己不讓進屋,他猜到房間里可能有人。他心里雖然怒火中燒,可眼下這種情況,若是直接闖進去,恐怕一切就沒有回旋余地了。
“好,我這就去河邊洗一洗。”劉大福將東西交給對方后,轉身向村里那條小河走去。
他剛離開,妻子就把屋門關上了。他沒有真的去小河里洗澡,而是走到半路就偷偷折了回來。
不過鄰居李嬸家的大黃狗實在麻煩,就這樣溜回去,大黃狗肯定會喊叫。好在他今天吃的肉包子還剩下兩個,本來是帶回妻子吃的,當下便直接朝大黃狗扔了過去。
這一招果然奏效,大黃狗看到肉包子,便沒有再大聲吠了。
劉大福趁著機會趕緊溜進自家的院子,然后從窗戶外面偷偷看了進去。
“秀娟,你干脆離開那小子,跟我在一起吧。”屋里有男人說話道。
“長貴,你已經有妻子了。”王秀娟說道。
“我早就不想跟那黃臉婆過日子了,要不是她爹還在,我一紙休書把她休了。”屋里的男人憤慨道。

劉大福在窗戶外面聽了幾句,心里疑惑道:“奇怪,怎么是村長的聲音,這大晚上的他來做什么?”
這時,屋里的王秀娟說道:“長貴,剛剛相公好像發現我了,你快走吧。”
“發現你了?”劉長貴吃了一驚。
“我急著去開門,剛剛穿錯了鞋子,把你的鞋子穿上,好像被他發現了。”王秀娟解釋道。
“糟糕,我得趕緊走,等他回來,這事你千萬不能承認。”劉長貴急忙穿上衣服,就要離開。
在窗外偷聽的劉大福知道對方要離開,趕緊想躲起來,可腳下不小心踩到一根木棍,只聽“啪”的一聲。
“誰?”劉長貴急忙喊了一聲。
王秀娟以為丈夫回來了,追出來一看,發現外面空無一人,這時候一只雞突然從雞棚飛了出來。
王秀娟回頭說道:“長貴,是雞飛出來了,你趕緊走吧,相公就要回來了。”
劉長貴從房間里出來,在門口又抱著王秀娟親了一口。
“可惡!”這一幕都被劉大福看在眼里,此時他躲在雞棚里氣的齜牙咧嘴。他本想直接沖出去,可是這樣一來,局面便是魚死網破了。
等劉長貴走了以后,劉大福跑到小河邊洗了洗個澡,然后回到家里。

王秀娟見丈夫回來,一臉熱情的跑過來說道:“相公累了吧,我剛剛看了你給我買的東西了,我很喜歡。”
“是嗎?我給你買了什么?”劉大福進屋就看見他買的那些東西沒有動過,妻子顯然是睜眼說瞎話。
“買,買了,相公買什么我都喜歡。”王秀娟知道撒的謊露餡了,于是強顏歡笑道。
劉大福推開熱情的妻子,冷聲說道:“我洗澡回來,在路上遇見村長了。”
他說話時,在偷偷觀察妻子的反應,當對方聽到村長兩個字時,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接著他話鋒一轉道:“村長還惦記著我給他帶的酒呢,你明天幫我送過去吧。”
“相公,還是你去送吧,我一個女人家的,怎么好出去拋頭露臉。”王秀娟推辭道。
“也是,那我送過去吧,正好帶了兩壺酒,還有一壺就讓桂花嫂拿給老村長喝吧。”劉大福說道。
“相公做主便是,天色不早了,我們上床休息吧。”王秀娟走過來拉著丈夫。
劉大福卻是繼續說道:“長貴能當上村長,還真是多虧娶了桂花嫂呢,聽說老村長的兒子在襄陽城里當差,不知多久沒回村里了。”
“相公,你說這些做什么?”王秀娟問道。
“啪!”劉大福將桌上剛剛兩人喝過的酒杯怒摔在地上,然后抬起頭冷聲斥責道:“秀娟,你跟我說實話,你什么時候和長貴好上的?”
王秀娟臉色煞白,她一下跪倒在地,哭著說道:“相公,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是長貴他,他趁你不在家,哎喲做出這種事的。”
“好個長貴,自己家有老婆不睡,每天來我家偷腥,我這就去告訴老村長,看把你們在這對狗男女怎么處理。”劉大福作勢起身,卻被妻子一把拉住。

“相公,你饒過我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這件事要被老村長知道,我肯定要被浸豬籠的。”王秀娟哭著求饒道。
“哼,饒你這一回?你忘了多久前才跟我說過這句話嗎?可你改了嗎?我為了這個家在外面拼死累活,你卻和別的男人魚水之歡,你將我置于何地?”劉大福痛心疾首的斥責道。
“相公,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以后我真的不敢了,我會和他們斷了聯系……”王秀娟淚眼汪汪的求饒道。
“他們?除了長貴,還有誰呢?”劉大福聽出對方話里的破綻來了,繼續逼問道。
“沒有人了,只有長貴來過,這是第一次。”王秀娟急忙解釋道。
“這事我不告訴老村長,我怎么咽的下這口氣?”劉大福往外走去。
王秀娟見狀,連忙抱住丈夫哭喊道:“我死了沒關系,可肚里這孩子是你的,他是冤枉的呀!”
劉大福聽到這句話愣在了原地,他回頭看著妻子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王秀娟點了點頭道:“我請郎中看過了,已經有三個月了。”
劉大福看著妻子的肚子,突然問道:“這孩子是我的嗎?”
“啪!”王秀娟一巴掌扇在對方的臉上,大聲罵道:“劉大福,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既然你不要這孩子,就把我們娘兒倆一起浸豬籠吧。”
劉大福見妻子真的生氣了,連忙哄道:“娘子,我跟你開玩笑呢,別生氣了,氣壞身子可就不漂亮,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回來。”
劉大福為了孩子,終究還是選擇了委曲求全,他不想因為這件事,真的讓妻子被進了豬籠。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若是這件事被傳了出去,他以后的臉面往哪擱呢,而且得罪了村長,以后在村子里恐怕寸步難行。
自從得知妻子懷孕以后,劉大福比以前更勤快了,家里的大小事情都被他干了,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生怕妻子磕著碰著。
王秀娟被丈夫照顧的舒舒服服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幾個月下來,她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對丈夫呼來喝去。
劉大福每天受著氣,可為了孩子他又能怎么樣呢?受的那些委屈,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可是家里本就不富裕,妻子又不知節儉,每日揮霍,很快積蓄就花完了。

王秀娟可不管這些,她指著自己的肚子說道:“相公,我餓著沒關系,可肚里孩子還要吃呢,你看怎么辦嘛?”
劉大福這些日子為了照顧妻子,都沒有出去接活干,眼下這種情況,再不出去接活,家里都窮的揭不開鍋了。
這一天,劉大福在家中干活,王木匠突然來了。原來前幾天他托人帶了口信給王木匠,如果外面有大活就喊他一起。
王木匠這趟來,確實有大活介紹,只是他知道劉大福家里的情況,便問道:“這趟活不少掙,只是你家里怎么辦?”
劉大福回頭看了一眼,咬牙道:“她現在懷了身孕,我托隔壁李嬸幫忙照看,應該沒有問題的。”
王木匠見對方答應,便笑道:“行,那你收拾東西,我們一道出發吧。”
劉大福回到屋里收拾好東西,跟妻子打了聲招呼,便又一次出去打工了。
男人有男人的苦,女人有女人的苦,人生路上,沒有誰的生活是容易的。劉大福也想在家里守著妻子,可是他不出去打工賺錢,這一家人怎么生活下去呢?
半個月后,劉大福從外面干完活回來,還沒到家就大聲喊道:“娘子,你看我給你買了什么?”
李嬸聽到聲音從屋里走了出來,她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么。
劉大福眼皮直跳,他感覺自己不在的這些天,村里好像發生了什么,剛剛回來路上,鄉親們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
“李嬸,發生什么事了?我家娘子呢?”劉大福問道。
“在新塘呢,估計這會兒已經沉下去了。”李嬸嘆了一口氣道。
“啪!”劉大福給妻子買的鐲子從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稀碎。他扔下東西,拼命的朝村里那口新塘跑過去。
李嬸剛剛那句話說出來,劉大福已經猜到發生了什么,只是對方肚里還有孩子,不管怎么樣,那孩子始終是無辜的。

等他趕到新塘,只見妻子已經被人裝進了豬籠,幾個人抬著就要沉水了。他大喊一聲:“不要,快停下來!”
老村長看到劉大福跑過來,大聲喊道:“攔住他!”
“噗通!”劉大福跪在老村長面前求情道:“老村長,求求你饒了她吧。”
老村長指著豬籠里的王秀娟,大聲斥責道:“放了她,你可知道她做過什么傷風敗俗,有損婦德的事情?”
劉大福眼里的淚水滾落下來,他點著頭說道:“老村長,別說了,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你為何還要替她求情,難道還不嫌丟人嗎?我劉家村的臉面都被丟盡了。”老村長痛心疾首的罵道。
“老村長,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是做錯了,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浸豬籠啊!”劉大福哭喊道。
“你對她有夫妻情義,可她又是如何待你的?她做出這等事,休想活命。你們把他帶回去關起來,哪里也不許去。”老村長命令道。
幾個村民走過來將劉大福控制住,然后就要送回村里,可是劉大福拼命掙扎著,最后大聲喊道:“她肚里懷著孩子,那孩子是無辜的呀。”
“哼,也不知是誰的野種,隨她一起去吧。”老村長狠下心道。
“老村長,我們畢竟夫妻一場,讓我最后再跟她說一句話吧。”劉大福懇求道。
老村長看了一眼,最后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村民們便松開了劉大福,看著對方拼命的跑了過去。
劉大福支開那些抬豬籠的鄉親們,從懷里掏出一根細管塞了進去,小聲提醒道:“進了水里,這個能救你的命。”

劉大福和妻子被分開以后,村民們便抬著豬籠入水。另外一邊,劉長貴看到這一幕,臉色嚇得蒼白,他大聲求饒道:“我錯了,都是那狐貍精勾引我的,我再也不敢了。”
“按村規處置,無妻奸杖八十,有妻奸杖九十。給我打!”老村長一聲令下,劉長貴被打的死去活來,打到三十杖,便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
這個時候,老村長的女兒劉桂花跑出來以死相逼,老村長才叫人停下來。
等到晚上,人都散盡了,劉大福跑到新塘附近喊道:“秀娟,你能聽到嗎?”
他喊了幾聲,只見水面上有一個漩渦,于是他撲騰一聲鉆了進去,將妻子給救了上來。
原來白天他交給妻子的細管子可以直通水面換氣的,王秀娟沉下去以后,用這根細管子保住了性命。
他將妻子從豬籠里救出來后,抱著昏迷的妻子剛要離開此地,轉身卻看見老村長正盯著自己。
“老村長,我……”劉大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白天時候,我不得不狠下心來這樣做,咱們劉家村不能壞了規矩。”老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白天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老村長,等她生下孩子,我會給她一紙休書,讓她離開的。”劉大福說道。
“人生就是這樣,水流花落,誰都不會等誰,遇到是緣分,緣滿自然到,緣盡自然散。有緣需珍惜,無緣莫強求。”老村長說完,拄著拐杖離開了。

半年后,王秀娟生下了一個胖小子,劉大福將孩子抱在懷里,然后指著床榻上的妻子說道:“孩子,這是你娘,要記住了。”
王秀娟看了孩子一眼,然后抬起頭望著丈夫,發自內心的說道:“相公,謝謝你……”
劉大福從懷里掏出一紙休書放在對方身邊,轉過身說道:“從今往后,你自由了。”
王秀娟看著手里的休書,內心深處無懺悔,可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如今已經回不去了。
她腦海里閃過丈夫在家中忙碌的身影,她怎么也不明白,有一個對自己這么好的男人,當初為何不知道珍惜呢?
幾天后,有人在大湖里發現了王秀娟的尸體,原來她離開劉家村以后,無家可歸的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劉大福一個人帶著孩子,既當爹又當娘的,日子雖然過得苦,但是身邊有人相伴,苦中也能作樂。
有人總在背后嘲笑,說孩子不是劉大福親生的,可劉大福聽了卻是一笑而過。在他看來,孩子是不是親生的不重要,只要長大了叫他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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