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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為一碗紅燒肉落淚,你碗里的紅燒肉

發布時間:2024-10-29閱讀(24)

導讀驚人院第199號房的故事你碗里的紅燒肉,來自一場謀殺閱讀時間:10分鐘閱讀姿勢:吃肉肉研究表明:有的人有特殊癖好,比如強暴母豬。085號床田燁然說:“院長,....

驚人院第199號房的故事

你碗里的紅燒肉,來自一場謀殺

閱讀時間:10分鐘

閱讀姿勢:吃肉肉

研究表明:有的人有特殊癖好,比如強暴母豬。085號床田燁然說:“院長,我們村就有這么一個變態!”

司徒再見到老賈時,已經是十年后。

晚春余香未盡,街道上披著零零散散的花朵彩衣,清晨有薄霧,陽光灑下來,朦朦朧朧的。

忙碌的新世紀最大缺點便是大家都不太喜歡看熱鬧,導致在街角口那場爭斗越演越烈,誰會想到,現如今還有如此明目張膽的人,敢在文明社會中當街殺人。

那刀捅得很利索,貫穿了受害者的整個胸膛。老賈自覺不痛快,拔出來又插進去,就這么反反復復,那人的身體隨著攻擊一起一下,時而閉目,時而瞪眼。

老賈不害怕這人下了地獄變成惡鬼來找他,對付人和對付鬼一個道理,第一要訣便是不能害怕,第二要訣便是要狠。

所以整個行兇過程,老賈很瘋狂,十足像個殺人犯。

司徒趕到時,老賈已經被幾個大學生用皮帶捆到了樹上,那把刀插在被害者身上,遠遠看去,很像個挑釁的手勢。

司徒看向老賈,那神情是了卻余生死能瞑目的解脫感,他拉過想要抓人的同事,步履很慢地走到老賈近前,惋惜地看著他。

“賈叔兒,你沒必要非得殺了他。”

“就是他殺了我的朱麗葉!”

“朱麗葉,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有放下?”

老賈搖搖頭,眼睛瞥向那尸體,又變回點頭說:“現在放下了。”

1.

回溯到零七年夏,北京奧運會正做著前期準備工作,雅安人民還不知道再過個三百多天他們會遭受怎樣的劫難。

至于我,還是個高二學生,沉浸在網文中不能自拔,困在這個空氣猶如毒霧的煤城中坐井觀天,消耗著無比珍貴轉瞬即逝的青春時光。

那會兒,玨城還沒完全被時代的發展所熏陶,依舊墨守成規地挖著資源放著黑煙,給地球打洞,往藍天送毒,錢掙得特多,但面上兒沒什么改變,既然有錢,還修什么樓,一戶一棟房豈不更好,城市建設這塊就跳過去了。

所以縣城還是縣城,鎮子和鄉里就更不用提了,復制著一物換一物的商品經濟。

故事發生在野寧鄉胡家溝村,四面環山,依崖傍水,是塊低洼的濕地,環境優良得不像話。若在城市生活得久,來這里猛吸口空氣,可能會醉,甚至會昏。

可惜的是,全域旅游這個概念還沒誕生,山村僅僅是山村,挖不出煤,種不出糧食,就只能淪落貧困二字,年年拿著政府少少的補貼茍活。

不過,人家還是有經濟來源的。

新任的村長發現這樣下去不行,宛如養了一群乞丐,而自己還稱不上幫主,只能算個長老。

雖然這地方因為地形問題搞種植不行,但是土地肥沃,水源充足,適合搞養殖。草草地開了個會,大家一拍即合,集體出資,精誠合作。

盡管看不到碩果累累的繁榮,但能欣賞到豬羊成群的宏偉。

老賈是村里其中一個養殖戶,但他不甘于眼下的生活。

畢竟曾經也是在高中屢創輝煌成績的三好學生,只是因為姑娘,僅僅因為姑娘,成為縣里一家廠子廠長兒子的情敵,在高考過程中蒙冤徇私舞弊,前途喪盡,姑娘遠走。

村里養個大學生著實不易,他這么一淪落,當爹的失去信心,就認為他做了弊,把來年再戰的念頭扼殺在了一頓毒打中。

他是個文藝的農民,學生年代保持的秉性讓他從沒放棄過學習,別人賣豬賺了錢,不是飯館就是舞廳,他不一樣,這邊拿到款,那邊就會在家里精心打扮一番,洗個澡,穿件體面的衣服,一頭扎進新華書店,顏如玉黃金屋自在書中。

他的馴養方式也異于常人。

別的養殖戶喂個豬就是簡簡單單攪拌個飼料,往豬圈一倒,時不時拿鞭子抽打幾下那些豬,讓它們活動活動,降低下體脂率。

老賈不一樣,喂的都是根據書上調配的健康餐,吃完把豬圈打開,活動范圍限制在他修的大院,每天下午,還會豎塊黑板對自己的豬進行教育。

他養得挺少,數下來也就五頭。

最大的那頭是母親,取名叫朱麗葉。臉上有花斑的是女兒,叫瑪格麗特,她有兩個父親,一個叫白瑞德,一個叫卡西莫多。那個看起來健壯的是買來不久的,為了給白瑞德找個老婆,名叫斯嘉麗。

但他依然最愛的是朱麗葉,可惜羅伯茨死得早,到現在他還后悔當初把它賣了。

老賈算得上一個文化人,學歷遠遠高過了胡家溝歷任村長。

他曾經申請過給村里小學當老師,但剛剛送到鄉里就被打下來了,理由是作為一個高考作弊的偽“三好”,這種行為實在有損于素質教育的發展,萬一把學生們感染了怎么辦。

老賈只好另需出路,可惜在那個年代,一點點黑歷史都會被人嗤之以鼻,沒人敢用,生怕沾到濕了自己的腳。

沒辦法,老賈繼承父業,做一個兢兢業業農民,背對青山,春暖花開,委屈自己。

那個夜晚,老賈剛剛讀完一本推理小說,躺在床上為兇手的結局唏噓不已。

這個世界對好人太好,對壞人更壞,所以,好人因為過度寵溺歪向邪路,壞人自甘墮落在惡的路上一去不返。

他偶爾會在深夜想起那個與他攜手共度三年同窗的姑娘,想著想著就累了,伴著眼淚從夢里延續這段情緣。

但睡得并不安穩,不知是風大,還是夜深,屋外持續發出聲響。

但他那點書生氣又不敢讓他開門去探一探是啥情況,就這么輾轉反復,熬到黎明劃破天空肚子,才匆匆忙起身。

套了件褲衩走出院子,沒有異象,一切如常,他打了個哈欠,慢悠悠走到豬圈,四頭豬圍成個圈,像是在祈禱。

他拿起趕棍翹了翹,豬崽不情愿散開,朱麗葉躺在黑色的泥濘中,一動不動。他戳戳朱麗葉腦袋,無動于衷,發覺這事兒不妙。

跳進豬圈,開始推動朱麗葉,半天沒回應,他怯生生把手指湊到朱麗葉鼻間,沒有呼吸,死了。

翻過朱麗葉,沒有被人虐待的跡象,傷口更是沒有,如果是下毒,肯定會吐出一些東西,但也沒有,這種情況像極了推理小說中的窒息至死。

他跪在泥濘中,用很大勁才把朱麗葉攬在懷中,嚎啕大哭。?

2.

胡成懶洋洋地邁步走進村委,辦公室內空無一人,往茶壺填滿水,架在火爐上,拿起辦公桌的茶杯朝地面抖抖茶葉,叼根煙,剛要點燃,村委的其他人紛紛魚貫而入。

這不是忙碌的一天,只是平白無常的一天,在這個僅有五十戶人家的山村中,大家和和睦睦,相敬如賓,發生不了什么大事兒。

互相寒暄幾句,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胡成躺在那破沙發上,人造皮材質,上面沾染了各種油漬和欲液,那臺很少被打開的電腦孤獨地放置在辦公桌上,他不會用,但又不能說出來,畢竟面子要比里子重要。

小陳把考勤填完后,端起茶壺往胡成茶杯倒滿水輕輕地放在他面前說:“村長,今年咱們的收益比去年降低了不少。”

“怎么回事?”

“玨城爆發豬流感,豬肉降價,沒人買,連火腿腸都跟著沒人要了。”

“沒事兒,區區豬流感,會過去的。”

“我前些天去了趟縣城,聽說了還死了人。”

“唉,命由天吧,這種不可抗力的態勢,咱們沒法控制啊。”

小陳把頭埋下,跟著胡成嘆息,大門忽然被硬生生撞開,老賈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對著胡成就喊:“村長,我的朱麗葉死了。”

“朱麗葉是誰?你不是沒老婆嗎?”

“朱麗葉是我那頭種豬啊。”

“是不是得了豬流感啊。”

“昨天還好好的,不會是病死的,應該是被人殺了。”

胡成從沙發彈起身皺眉頭說:“你說啥?”

“我的豬被殺了。”

“開什么玩笑,老賈,咱們村就是靠這些豬脫貧的,哪個沒良心的會殺咱們的金主兒?”

“不知道,但從種種跡象表明,就是謀殺。”

胡成不耐煩地徘徊,將手放在老賈肩膀上說:“我看你啊,是看小說給看癔癥了,這樣子,你先用牛二家的種豬配種,吃點虧,下了崽給人家兩三頭。”

老賈不知道該說啥,拉起胡成就往門外走,沒人攔,胡成試著掙脫,但沒用,只好跟著老賈火急火燎地來到豬圈。

朱麗葉已經被拖到院子中,下面還墊了塊白布,上面也有。

老賈松開胡成,在朱麗葉跟前蹲下,掀開白布說:“村長,你過來看。”

胡成白了眼天空,不情愿走近,跟著下蹲。

“村長,你看,被害者脖頸有一處淺淺的勒痕,形狀像是麻繩藤條之類的工具。”

“脖子在哪兒呢?”

“這里。”

“這豬脖子和身體一樣粗,還真是看不出來。”

“你再看,被害者的身體表面上沒有什么明顯的傷痕,但細細觀察,會發現些細小的淺紅色線痕,應該是電擊棒或者電擊網所致,兇手趁夜潛入我家的院子,在豬圈外對豬崽們進行電擊,再用繩狀物對其進行謀害。”

“啥?我聽著怎么這么玄乎。”

“我還有證據,我在院子里發現了不同的腳印,你跟我過來看,這是一雙雨鞋腳印,尺碼應該四三,但只有豬圈邊這三只腳印,兇手應該是翻墻出入,我去墻外看了,有著一條很清晰的雨鞋腳印。”

“你的意思是有人殺豬?”

“對。”

“那他殺了之后不帶去燉肉,還給你放在這里?”

“應該是為了享受那種殺戮的快感。”

“滾蛋!什么玩意兒,講故事呢,你還是少看點書吧,還朱麗葉,養個豬都這么文化,叫也叫個祝英臺啊。”

“祝英臺前年過年的時候已經被大家伙吃了。”

“滾!你這事兒自己想辦法解決,趕緊把這朱麗葉處理了,城里豬流感鬧得嚴重,別殃及到咱們。”

經過牛二家,胡成拐了進去,給牛二發根煙,頂起啤酒肚說:“牛老二啊,老賈他家的種豬死了,他要配種的話,你就拿你家的大花豬給人家用用,都是鄉里鄉親的,互相幫襯點。”

牛二從菜地里探出腦袋,看著胡成,欲言又止,只好一個勁地點頭,順便把豬糞潑到了胡成的腳邊。

胡成往后一蹦,罵了句臟話說:“你什么態度啊,幫個忙而已,至于這么大火氣!”

甩袖而去。

?

3.

老賈一夜沒睡,心里憋屈得很,自覺地這世上沒有公道,人命也是命,畜命也是命,面對大自然,同樣是動物,怎么這遭受的待遇如此不同?

人類繁衍至今,初期也是只靠食肉茍活,可是看看現在,就因為自己那顆高級頭腦,霸占著所有資源,把地球糟蹋得體無完膚。

他細想過朱麗葉的死,越深入越覺得蹊蹺,兇手到底出于什么樣的目的,有著什么樣的訴求,會離譜到殺死一頭造不成任何威脅也產不出任何仇恨的母豬?

但兇手依舊做了很多充足的準備,從案發現場來看,兇手是初次犯案,手法各方面很不嫻熟,這種最難掌握犯案動機的事件,很容易暴露出一個內心變態扭曲的人格,沉浸于自我幻想中。

兇手還會犯案。

用了一下午的時間,老賈拖了根高壓線,在院子里繞一圈,裝個電閘,把家里那些燈泡全都掛起,豬圈里安插捕獵夾。

他這次不能在失去自己的孩子們了,尤其是斯嘉麗,它還小,不足半歲,喜歡窩在豬圈最邊緣的一角聽老賈讀詩,句子吟到情感爆發處,還會給出搖頭的反應。

老賈發誓要把斯嘉麗培養成一頭有學識的豬,即便往后長肥了,別人花多大的價錢都不賣。

他就坐在家里那小圓桌前,面前是一瓶汾酒,就這么在黑暗中一小杯一小杯地喝著,等待著院外發出聲響,然后開啟電閘,拿起凳子旁的獵槍,沖出去蹦爛兇手的腿。

時間一分一秒消耗著,兩斤汾酒下了肚,竟沒有一絲醉意。他夾根煙,狠勁地抽,給自己壯膽。

窗外此時發出響動,他湊上前,露出半截腦袋,朝外探,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夜,什么都看不到。一只野貓從屋檐跳下,驚了他,嚇得老賈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一夜什么都沒發生,眼皮終于在星空欲散的征兆下合起。

4.

老賈翻了下身,腦袋磕到桌角,呲著牙起。

熾熱的太陽正照著他的臉,看那位置,時辰已是上午。他忽然清醒,急匆匆推開門,競走般來到豬圈前。

四頭豬正嗷嗷叫喚,個個神采奕奕,他把手心貼在胸口,長舒口氣,開始喂豬。

喂完豬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扶著下巴陷入沉思,難道自己的推斷是錯的?朱麗葉的死只是一場意外?

牛二側身頂開院門,嚇得老賈一激靈,他瞇著眼正要破口大罵,牛二狠勁跺腳,蹲下身說:“哎呀,我家那頭種豬也死了?”

“什么?快帶我去看看。”

“走!”

兩人一前一后,一胖一瘦,牛老二步伐像是企鵝,老賈似是個螳螂。

經過村里的活動中心時,幾個老太太正坐在樹下閉目養神,他們步子太快,帶過來的風把老太太惹醒,那拐棍就揚到了牛二屁股上,氣沖沖說:“你倆不能慢點,嚇死老婆子我了。”

“我家種豬死了。”牛二說。

老太太把拐棍挪到老賈身上問:“那你著啥急?”

“我要破案!”

“破案?什么案?”

“殺豬案。”

老太太沒憋住,開始大笑:“賈三兒啊,你真是個神經病啊!”

牛二拉起老賈繼續走,經過羊群,踢開那些擋路的雞鴨,穿過曲曲繞繞的村路,來到牛二的院子。

他家養殖規模要比老賈大很多,左左右右四個豬圈,足足有十六頭,尤其那頭體型龐大,肉質肥沃的種豬,生殖能力厲害得不成樣子。

這種豬一死,等于讓牛老二損失了一半的資產。

種豬被牛二從豬圈挪到院子,暴曬在烈日下,發出一絲燒烤的香氣。

老賈在種豬前蹲下身,仔細地觀察著被害者,一樣的手法,電擊造成的淺色線痕,脖子間的勒痕,但這次明顯要比昨日深一點。

他從沒想過兇手第二次犯案就會對村里最大的種豬下手。

因為有了殺死朱麗葉的經驗,這次顯然要嫻熟地多,作案方式升級,不再是單純地用雙臂的力量下手,而是在被害者的脖子上纏了個項圈,繩子被捆成一個套索,用力一拉,繩圈會自動收縮,勒殺的幾率大大提高。

老賈扶著腰站起說:“是同一人所為。”

牛老二哭喪著臉說:“該怎么辦?”

“我們去找老胡。”

胡成看著兩人的表情,像極了前些日子開縣人大代表會議門口的那些上訪者。

他端起茶杯想要喝口茶,險些燙到嘴,露出丑態的他撓撓腦勺說:“要不你們報警吧!”

“去鄉里要好遠啊。”

“開我的車?”

“可以。”

“等等,不對,牛二你不是有個三輪,你兩開三輪去吧,油錢到時候大隊給你報了。”

辦公室傳來敲門聲,兩人不約而同轉身,是那個來了兩年的支教人員,白白凈凈,戴著副圓框眼鏡,頭發四七分,到哪兒都面帶微笑,惹得村口那倆小寡婦一臉沉醉。

胡成像是看到救星般迎上去說:“程老師,來村委有什么事情嗎?”

程立笑著說:“粉筆沒了,我得去趟鄉里,順便再給孩子們買點文具什么的,今天咱們村里有人出山嗎,順上我。”

“哎呀,我送你啊。”

“那麻煩了。”

胡成轉過身指著老賈和牛老二說:“你倆今天要謝謝程老師。”

程立看向老賈說:“賈老師,你們去鄉里做什么?”

“報案。”

“怎么了?”

胡成把茶杯放回辦公桌說:“死了兩頭豬,非說是人為迫害的,甭搭理他倆。”

?

5.

司徒警校畢業后,沒意識到社交和人際關系的重要性,簡單報了個名,便被分到了玨城最落后的一個鄉鎮,做起了派出所民警。

作為犯罪心理學的高材生,被困在偏僻野寧鄉,并沒有讓他喪失斗志,對待工作勤勤懇懇,面面俱到,所長經常表揚他,但從沒提攜他。

今天,他迎來了兩位特殊的報案人,是胡家溝村的養豬戶,聲稱村里發生了謀殺案。

這讓他提起興致,連忙拿出筆錄本,如果這真的是個大案子,而且讓自己破了,很有幾率被調回縣城。

他佯裝嚴肅,咳了一聲說:“你倆誰說?”

牛二望望老賈,茫然地指向他。

司徒拉拉屁股下的凳子說:“死者姓名。”

老賈回答道:“朱麗葉。”

“性別。”

“母。”

“啥?多大了?”

“讓我想想,四歲。”

“究竟怎么回事?你給我細細說來。”

“死的是豬。”

老賈開始繪聲繪色地敘述,整個過程,司徒的下巴掉得越來越低,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細細了解清楚后,他陷入沉思。

這起案子不止是僅僅殺豬取樂那么簡單,歷史上很多連環殺人犯起初都是對小動物下手以此來積攢殺戮的經驗,當那興奮度達到臨界點時候,動物已經滿足不了他邪惡的欲望,緊接著,就會對人下手。

這事兒的嚴重性已經到了亟不可待的地步。

他站起身,把筆錄本拿在手中說:“兩位大哥稍等,我去請示一下所長。”

司徒輕輕推開門,所長正打著瞌睡,大小伙嘛,遇到這么大的事兒會有些莽撞,直接搖醒了所長興奮地說:“所長,有大案!”

所長懶洋洋睜開眼,邊喝茶邊問:“什么事兒啊?”

“兇殺案。”

“死了人?”

“死了兩頭豬。”

所長把喝進去的茶全都噴了出來,驚愕地看著司徒。

“所長,你聽我慢慢講。”

所長迷糊般聽完案件陳述,放下茶杯說:“只是死了兩頭豬,這事兒不應該找林業局?咱們有啥可調查的。”

“我覺得這個案子非同小可。”

“你想查?”

司徒點點頭。

“行,你也是新人,也鍛煉鍛煉自己,人手我就不給你安排了,這事兒就交給你一個人,可以嗎?”

司徒料到是這樣的結局,只要所長答應了就行,他吹著口哨回到辦公室,坐在倆人面前說:“這樣吧,我跟你們回村里,幫你們調查。”

牛二問道:“一個警察?”

老賈聳聳肩說:“不錯了,有了警察,我們就有調查權了。”

三人從派出所出來,胡成的帕薩特正停在門口,程立和司徒互相友善地看了對方一眼,老賈把司徒請進車內,并沒有跟著上車,而是轉身朝街上走。

胡成搖下車窗,鉆出腦袋喊:“老賈,你不上車要去干嗎?”

老賈停下腳步,點燃根煙說:“我還得去找一個人。”

“你又要干啥?”

“我們要驗尸,需要個法醫。”

司徒搶話道:“所里沒法醫。”

老賈抖著腿說:“我知道,所以我要去找個獸醫。”

6.

老賈彎著腰,瞇著眉眼看著朱麗葉的陰部,老陳拿著夾子和手術刀在里面翻弄著,這讓老賈很不舒服。

他抽口煙說:“老陳兒,你發現了嗎?”

老陳兒把手術刀抽出來,揪著額頭說:“有什么異常嗎?”

老賈瞟他一眼:“你是法醫,我是法醫啊?”

“我只是個獸醫。”

“能不能對自己工作認真對待,我雇你來可是要破案的。”

“行行。”

老賈搶過夾子,撥開朱麗葉的陰部口,讓內壁露出說:“老陳你看啊,朱麗葉的內壁有挫傷痕,損壞程度較淺,兇手應該對她實施了性侵。”

“性侵個毛,這是發情期公母豬正常交配現象。”

“不對,不對,有區別。”

“啥子區別啊?”

“豬長人短,豬粗人細,而且形狀也不一樣啊。”

“等等,我再瞧瞧,這些挫傷不像是交配活動所產生的,更像是故意塞進去了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

“如果是金屬的話,會留下銹跡,塑料的話,表面太過粗糙,不太適合進行作案,所以很有可能是木制類管狀物。”

“木頭?在農村什么木質器物是管狀物?”

“鋤頭,鉗子什么的太長,極難掌握,蔬菜搭架什么的太細。”

“作案工具應該是隨處可見且極易隱藏的。”

“讓我想想。”

“搟面杖!”

兩人互相指著對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老賈把煙抿死說:“老陳兒,你再看看牛二的種豬,我現在去找司徒警官。”

司徒聽聞實施性侵的工具可能是搟面杖,并沒有表現出太過驚訝的樣子,而是在村委部坐了半響兒,一個人不知在本子上畫畫寫寫著什么。

大家都等待著他能給個明示,煙一根接一根地抽,飲水機被消耗去半桶。

這其中老賈最著急,幾次起身想要說話,但看到司徒專心致志的樣子又重新坐回去。

牛二依舊喪著臉,胡成一開始就認為這事兒不靠譜,索性躲在里間看《鄉村愛情》。

程立是個大學畢業生,村里少有的知識分子,也跟著在村委幫忙,但他很安靜,拿著本書悠閑自得地看著。

司徒看著信紙上這些數列,閉上眼陷入沉思,過了好一會兒,突然雙目一睜:“男,身高一米七五至一米八左右,年齡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身形矯健,對村里的地形和村民相當熟悉,不是養殖戶,文化程度略高。”

老賈終于可以說話,走向司徒問:“小警官,什么意思?”

“把村里符合這種特征的人全都叫到村委,兇手就在這些人其中。”

老賈轉身望向牛二說:“聽明白了嗎?”

牛二信誓旦旦地點頭。

“去叫人,程立你也跟著去幫忙吧,不過司徒警官既然說了,你是不是也符合這些特征啊,你也算嫌疑人,哈哈。”

?

7.

為了顯得審訊正式一點,老賈和司徒把村委部的窗戶都用報紙封起,白熾燈換成普通的黃燈泡,老賈還炫了書法,用紅紙寫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貼在了墻壁上。

兩人站在那張桌子前,同時摸下巴,滿意地看著精心改造的審訊室,相互露出微笑。

不一會兒,牛二和程立帶進來三人,瘦,高,矮,區分得很有辨識度。司徒和老賈在桌前坐下,示意他們先去外面等著,一個一個審,人又都走了出去。

村委大院的陽光尤為炎熱,又沒有棵樹,五人只好立在門邊,擠著那一點點的陰涼。

牛二看看這三人,忽然威嚴,呵斥道:“你們這些犯罪分子,給我站太陽下去!”

三人很不服氣,眼看就要動手,程立趕緊前去攔,擋在牛二身前說:“幾位村民,不要動怒,警官就是問你們幾個問題,沒什么大事兒。”

門內響起傳喚聲。

瘦子拍拍褲腳的塵土推門走了進去。

司徒看著瘦子坐立難安,便起身倒了杯茶放在桌上說:“村民同志不要緊張。”

“你會抓我嗎?”

“你干壞事了嗎?”

瘦子悻悻點頭。

“不妨說說。”

“我和村頭的劉寡婦有一腿兒,千萬別讓我媳婦兒知道。”

“這個不歸我們管,請問你七月十二號和十三號的晚上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這個。”

老賈用力一拍桌子說:“快說,不說就證明你做了壞事,你就是殺豬的兇手!”

“我沒有殺豬啊,我家也是養豬的,豬的命看得比天還大,而且我還想著找你的種豬配種呢,都說你家種豬配出的豬崽肉質好,又怎么會殺她呢?”

“那兩天晚上你在哪里?”司徒繼續追問。

“劉寡婦家。”

“做什么了?”

“做,做那個了。”

“劉寡婦可以證明你的證詞嗎?”

“啥是證詞啊,警官。”

“就是她可以證明你倆那晚是在一起的。”

“可以證明,可以證明,但你去問的時候一定要悄悄地問,不然傳出去,媳婦兒肯定跟我鬧離婚。”

“好的。”

三輪問下來并沒有取得實質性進展,兩人不免有點失落,程立從門外走進來,坐在他倆面前,面色平靜,心如止水。

老賈看著程立說:“程老師,進來干啥?”

“我不是也符合司徒警官的側寫特征嗎?”

“哎呀,程老師你嚴肅了,你絕對不可能,村里誰不知道你是個好人。”

“那些豬要萬一真是我殺的呢?”

老賈一個勁地搖頭說:“不可能,絕不會。”

司徒將筆錄本翻過一頁說:“你有不在場證明嗎?”

程立喝口茶說:“事實上我沒有,因為我是支教老師,一個人住在學校,沒有人可以為我證明案發當晚我是否真的是在學校睡覺。”

司徒湊近程立說:“那么,豬是你殺得嗎?”

“不是。”

老賈點燃煙,左手摳摳腳板子說:“小警官,你看程老師這樣,細皮嫩肉的,他能徒手勒死頭豬嗎?”

這次審訊有些不歡而散,老賈嘟囔著要請司徒去他家吃紅燒肉,幾句客套下來,司徒終究敗下陣來,只好答應。

但他站在村委部的門邊遠遠地看著程立的背影,質疑的眼神從未散去。

這時候,突然有人撞過他的肩膀走進村委,兩人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對方,像是發生了一場戰爭。

司徒扭頭望去,染著一頭的黃毛,穿著名牌運動服,那雙鞋子是他一個月的工資,是個年輕小伙兒,舉手投足都與這座落后的山村格格不入。

老賈抬腿要走,被司徒拉住。

“賈大哥,這個小伙兒是誰?”

“村長兒子。”

“多大了?”

“二十一歲,大學生,這不暑假了,前段時間剛回來,也是敗家子。”

“他住這里?”

“不住,他爸媽離婚了,現在他和他媽在鄉里的小區住著,偶爾開著車回來跟他爹要錢,據說他讀那學校是個三本,胡成花了不少錢才給他塞進去。”

?

8.

老賈依舊一夜未眠,司徒呼嚕打得倒是挺響。

七月份午夜的風吹得詭異,總覺得空氣中蕩著鬼魂和怨靈,其中有縷肯定是朱麗葉的,但愿她可以拖個夢,告訴老賈究竟是誰殺了她。

可這夢不是說來就能來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是句諺語,并沒有什么科學依據,所以,老賈還是睡著了,而且還做夢了。

畫面里有很多人,但都長著一張豬臉,手里拿著鐮刀和搟面杖在虐待朱麗葉,嚎叫聲此起彼伏,那細縫般的眼睛不斷地留著眼淚。

老賈著急,但他不能動,像是與畫面隔了一堵透明的墻。

醒來的時候,老賈正被人圍著,司徒、程立、牛二,都用了一種說不上是怪異還是垂涎的眼神盯著他,仿佛自己正赤身裸體被強奸了般。

他睡眼惺忪地看著大家說:“怎么了?”

牛二扶著司徒的肩膀,手里拿著根雞腿兒,邊嚼著肉邊說:“老賈,你做春夢了?”

程立看向牛二,戳了戳他肚子,提提眼鏡說:“賈老師,又有豬被殺了。”

老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說:“那你們聚在這里干嗎?”

“那該去哪兒?”司徒問道。

“去現場啊。”

“我們剛從現場回來,作案方式與前兩起案件相同,施暴工具是搟面杖,致死工具是繩子套索,被害者是種豬。”

“雨鞋腳印呢?”

“這是個疑點,第二起案發現場,也就是牛二家還是可以勘察到淺淺地雨鞋腳印,但這回,沒有,院子里除了養殖戶的腳印之外干干凈凈,院子外是條土路,我盤查了前后一千米,腳印痕跡很亂,但是沒有找到雨鞋。”

“什么?”

“還有一個事實恐怕你也不知道,獸醫老陳昨日把兩具尸體檢驗后,被一家農戶叫去給種豬治感冒,在給他家種豬摸脈的時候,他發現種豬的陰部也有性侵跡象。從挫傷痕跡來看,老陳做了對比,應該是搟面杖所致。”

“瘋了,瘋了,看來咱們村一直藏著一個瘋子。”

說時遲,那時快,老陳就跑了進來,扯著嗓子大喊道:“老賈!這孫子太王八蛋了,這個村子的所有母豬的陰部都被搟面杖塞過。”

司徒有些木訥,雙手插進衣兜說:“兇手用自己的方式在強奸村里所有的母豬。”

老賈有些慌,撥開眼前圍著他的人,拔腿兒就跳進豬圈中,蹲在泥濘里,扒開斯嘉麗的屁股敲了敲,面露兇光。

他慢慢起身,走路有些晃悠,那怒色漸漸變得頹唐,司徒從廳堂朝他走來,遞給他根煙說:“老賈,事情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不能再讓兇手任意妄為。”

“小警官,我老賈研讀推理小說十多年,一定能把這個案給破了!”

“有什么想法嗎?”

“第三起發生在哪家?”

“靠近池塘那家。”

“兇手沿著村里這條水泥路作案,村口是東面,我家位置處于村口,牛二家與我家隔著四戶,池塘是路西,胡家溝一共五十戶,有十二戶是喂豬的,兇手已經宰了三家,那么接下來就是第四家。兇手作案時間很快,幾乎是隔一天犯一次案,所以我們要布防設陷,來個甕中捉鱉!”

老賈和牛二如火如荼地準備著抓捕兇手的物品,反倒是把司徒和程立給晾起了。

獸醫老陳在和司徒講了兩句后便搭著一家農戶的三輪回了鄉里,閑來無事的他只好跟著程立去了學校。

這是一所很小很舊的小學,房梁都有些風化腐朽,學生們此時都已經回家做起農活。

兩人關好教室門,來到程立的宿舍中,更小,只有一臺上下鋪,下鋪用來睡覺,上鋪放著程立的行李。司徒坐在椅子上,手邊是一杯農村鮮有的咖啡。

他看著桌面靠窗擺放的相框,小心翼翼拿起指著照片里的小姑娘問:“程老師,這個是你女兒嗎?”

程立抿了口咖啡點頭。

“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前些日子生病不在了。”

“抱歉,讓你勾起傷心往事了。”

“沒事兒,人嘛,總是要往前看。”

“咖啡不錯,程老師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去外面轉轉。”

“嗯。”

從學校出來,需要下土坡,才能折返到村里。

司徒望著遠處那座青山,點燃根煙,瞥見老賈院子的豬崽們,個個爭前恐后地搶著豬槽里那滿漾漾的飼料,吃得無比香甜。

他知道自己該去什么地方了。

?

9.

這天的仲夏,深夜的仲夏,狗回窩,雞上架,豬圈里的豬,也都臥著。胡家溝那濃烈的靜,欲隱聲息。

老賈和牛二趴在這家養豬戶的屋頂上,穿著一身黑。司徒和程立在屋里弓著身子,燈油一盡,四周全跟著黑過去。麻雀嘰喳幾聲,像是被夜打死,不再雙宿雙飛。

每一個人都屏著呼氣,生怕一丁點響動都會錯過那兇手的一舉一動,大山的樹,村頭的草,菜園里的黃瓜,都跟著風摩擦,被過濾的風打在石頭上,聲音像是哭喪。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沒有一個黑影,沒有一聲豬鳴。

難道兇手提前知曉抓捕計劃,躲起來了嗎?

忽然,村里的道路上閃現出一個人影,染著一頭黃毛,手里拿著棒球棒,輕聲輕腳推開院門,還帶著面具,穿著腳套。

臨到豬圈邊翻了進去,在那頭種豬身后蹲下,從口袋中取出電擊棒,清脆悅耳的一聲,種豬便失去知覺,棒球棒更粗的那頭被塞進種豬陰部,開始干起不可描述的事情。

司徒剛要起身,耳麥傳來老賈的聲音:“行動嗎?小警官。”

牛二語氣中帶著訝異,他說:“怎么會是老胡的兒子?”

“抓不抓?”

程立拉住欲要開口的司徒說:“等等,他已經準備走了,我們悄悄跟上去。”

就這樣,在仲夏的夜,小黃毛走在前,他們四人跟在后,親眼目睹了這個人年輕小伙子用棒球棒強暴了三頭種豬。

老賈沒那耐性,在小黃毛準備施暴第四頭的時候撲了上去,來了個人贓并獲。

幾人把小黃毛捆在樹上,喊來了村長,胡成看著被扔在草地上的棒球棒和電擊棍,二話不說,揚手就給了小黃毛一巴掌。

一頓拳打腳踢后,小黃毛轉身就給他們四人散煙,強顏歡笑地說著抱歉。

司徒沒抽,看看地上的工具說:“等等,不對,兇手不是他,他沒有繩子。”

老賈沖上前,抓起小黃毛的領口說:“說,朱麗葉是不是你殺的?”

小黃毛異常激動,抬腿踹老賈一腳說:“你們竟然趕抓我,爸,你快放了我。”

胡成轉身又一巴掌說:“你他媽給我老實點,你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豬是這個村子的命脈嗎?我胡成上輩子遭了什么孽,生了你這么一個變態!”

“爸,你放了我,要是我媽知道你們這么對我,她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老賈捂著襠部艱難擠出一句話說:“豬是不是你殺的?”

小黃毛扯開嗓子大喊:“對,沒錯,是我殺的,都是我殺的,我不只要殺,還要全都殺死!”

司徒拉住想要再沖過去的老賈說:“把他交給警方吧!”

程立叼起煙,走到胡成前說:“你家兒子以前有過精神病病史吧。”

胡成點燃眼,低下腦袋搖搖頭說:“被殺死的豬我來賠,都怪我,都怪我,不該讓他過早沾染網絡,初中那年差點強奸了同班的女生,幸虧沒成,后來我就把他送戒網中心讀了三年,以為好了,沒想到這病情更加嚴重了。”

案子到這里就算是破了。

?

10.

三天后,豬流感蔓延到山中,村里的豬全都發瘋般沖進池塘溺死了自己。

胡成的兒子因為殺死豬,只判了半年,出來后被胡成送出省外,和他媽生活在了一起。

老賈收到封威脅信,沒有署名,內容很短。

“我還會繼續殺豬!”

這一句,讓老賈對胡成兒子窮追不舍了十年之久,等待他獸性爆發的那一天。

一七年,胡成兒子創業成功歸來,在縣城連續開了四家洗浴中心,不出半月,就發生了一起少女奸殺案。

司徒此時已是玨城刑偵隊的頭兒,這案子接不接都是他的,經過初步盤查,嫌疑人名單中有一個叫胡天的人,此人正是胡成的兒子。

警方趕到胡天的家里時,已成空房,他早已帶著錢財逃之夭夭。

沒想到,他卻被老賈當街砍殺了。

老賈不覺得冤,判個死刑也是罪有應得,畢竟殺了人,一命抵一命,但豬命同樣是生命,所以殺豬者同樣得抵命。

司徒將冰咖啡一飲而盡,發出長嘆,坐在對面的程立早已不是那個窮酸的支教青年,穿著件近萬元的襯衣,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正面掛微笑地看著司徒。

“小司,你今天約我來就是說這事兒?”

“對啊,老賈挺慘的。”

“他太偏執了,區區一條豬命,不值得為之苦命十年,最后還落了個殺人犯的名聲。”

“程老師,連環殺豬案的第三頭豬和那些被溺死的豬都是你所為吧?”

“什么意思?”

“還記得那天我去你宿舍做客嗎?你說你女兒病故了,事后我調查了下,你的女兒死于豬流感,當你給女兒辦完喪事回到這個都是豬的山村繼續支教時,應該是對這些豬恨之入骨吧。豬發瘋,是因為你提前準備了可以讓豬喪失心志的藥吧,可當你準備下手時,老賈的種豬卻被人殺害了,當然一頭豬的死只是意外,但當牛二家的豬都跟著被殺,你提起了興趣,故意在他倆報案當天跟著來鄉里。

“你知道殺豬在警察眼里只是小事,所以不會派太多警力,但老賈肯定是要破案,破案就需要人手,所以你趁機加入破案的團隊,為的就是了解案情的進展和細節,一次性殺一群豬太過明顯,還不如借著連環殺豬的風一頭一頭殺,還可以嫁禍給真正的殺豬者。當胡天被抓到后,你計劃泡湯,但你依舊無法解除心頭恨,這才把藥灑進了養豬戶的豬食槽中。”

“你在說笑話嗎?我女兒死于豬流感確實沒錯,但豬流感的引發也并不就只是因為豬啊。如果要追溯起來,孰不知我該殺多少東西?”

“程老師,我不是來抓你的,我只是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胡天只是對母豬進行了施暴(難道施暴的不是胡成?),但并沒有痛下殺手。當年那樁事兒,疑點還是特別多,盡管胡天現在奸殺了一名少女,那只是長期精神狀態不穩引發,并不能證明當年老賈的豬和牛二的豬就是他殺的。”

“你的意思是胡天的所作所為只是在發泄欲望?”

“對,因為那天我都看了,他連夜強暴了三頭,但都沒進行殺害。那時候,恐怕他的欲望僅僅停留在施暴上面吧。”

“那前兩頭究竟是誰殺的?不妨這么說,究竟是誰殺了朱麗葉?”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誰?”

“牛二。”

“找他做什么?”

“那年獸醫老陳臨走的時候跟我說牛二的種豬早已喪失了生育能力,你知道嗎?那天從你宿舍出來,我一個人溜到了牛二的家中,屋子很亂,很多藥瓶,都是治不孕不育的,然后我踩到藥瓶滑倒了,扶著茶幾起身時,看到張豬崽訂單,但沒了種豬,他去哪搞豬崽呢?

“訂單上的違約金挺多的,你有看過朱麗葉和牛二家種豬的尸體嗎,說實話長得非常相似,像是雙胞胎姐妹,我離開時還瞄見了掛墻上的鋪鳥網,這種工具使用的時候,只要抓到鳥,用力一拉繩頭,那網就會收縮,網是可拆卸的,沒了網,這東西的工作原理和繩子套索一模一樣。”

司徒不顧禁止吸煙的牌子點燃煙,抽了口,在服務員跑來阻止之前說:“當時看到那玩意兒沒上心,現在想想還真是恐懼啊!”

·END·


作者:田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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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為原創,未經授權,嚴禁轉載或商用。圖片來自網絡,版權歸屬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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