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文/薛定諤的猹題記：1950年，一位叫做房道龍的安徽男子輾轉來到香港，經人介紹進入美國駐港領事館當起了廚子。此時，距離他的兒子陳港生誕生，還有4年。當然，此....

文/薛定諤的猹

題記：

1950年，一位叫做房道龍的安徽男子輾轉來到香港，經人介紹進入美國駐港領事館當起了廚子。

此時，距離他的兒子陳港生誕生，還有4年。

當然，此時的房道龍不會料到，自己的兒子將來會成為享譽世界的動作巨星——成龍。

不過這一年，另一位和成龍隔空神交的“動作”巨星，倒是提早4年降臨在了港島。

但和成龍不同的是，這位巨星的“戰場”不在商場、家具店、軍事基地、游樂場....

而是在更為居家日常的床榻、地板、桌椅之間...

1.

1969年的春天，香港，19歲的高中男生曹仔正面臨著人生的艱難選擇。

彼時曹仔一心想著要去考警校、當警察，但卻被家人無情駁回。

“當警察多危險？要死人的知道不！”

拗不過家人的曹仔，倒是也沒有立“這輩子不可能打工”的flag, 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出外謀生。

說來,曹仔的名字也怪的很，叫“查理”，而他還有個姐姐，叫“珍妮”。

不知道的還以為姐弟倆是“鬼佬”來個。

不過還別說，年輕時的曹查理姐弟倆顏值都挺高，確實有那么一絲絲的混血氣質，姐姐珍妮還曾當過選美冠軍。

曹查理和姐姐曹珍妮

剛踏入社會的曹查理可謂嘗盡了世態炎涼，從冷氣工開始，前后做過七八個行當，一有點閑錢就想著做股票，結果很顯然——虧得一干二凈。

隨后，曹查理又找了份替凍肉公司收賬的工作，倒是充分發揮了自己左右逢源的天賦。

“很出名的，所有大小公司都是我一個人去收錢的，所有街市都是我的人，多厲害！”

此時，曹查理的姐姐曹珍妮已經結婚，并生下一子一女，其中乖巧可愛的小外甥，打小就把這個舅舅視作偶像。

而此時的曹查理也沒料到，未來這位外甥會跟自己一樣踏入演藝圈，成為“銀幕男神”。

曹珍妮一家

但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因為公司虧損難以為繼，曹查理又只能另謀出路。

此時已經是80年代初了，年過30，兜兜轉轉到頭來還是一事無成的曹查理。也開始發愁自己的前途。

不過幸好，得天獨厚的外形條件幫助了曹查理。

‘‘著西裝打呔,攞大哥電話"的曹查理儼然就是一副斯文敗類、大豪客的形象。他因此被星探選中，參與了“特醇軒尼詩”廣告的拍攝，從而成功進入演藝圈。

2.

但是，在小鮮肉輩出、競爭激烈的演藝圈，已經年過30，內外條件一般的曹查理顯然得不到太多機會。

雖然出演了包括《82家房客》、《警察故事》在內的不少經典作品，但多以插科打諢的綠葉為主，給人印象最深的反而是《整蠱專家》中客串的成人用品店老板。

時間來到了1991年，從藝多年，已年過不惑卻也沒攢下多少錢的曹查理心想不能再這么蹉跎下去了，于是他下定決心要改變戲路。

但是，一個中年油膩大叔又能演什么呢？

正巧這時，知名風月片導演何藩正在籌備一部新作《我為卿狂》，女演員方面邀請了葉玉卿、村上麗奈等中日“動作巨星”。

而在尋找男演員方面，導演則犯了難：這部電影由于講述辦公室戀情，需要找個符合斯文敗類、油膩猥瑣土大款形象的男演員。

找誰好呢？

于是，導演找到了我們的查理老兄。

在曹查理看來，自己當時之所以去演風月片，主要就是為了爭一口氣：“一般的男演員愛惜羽毛，都不敢演這種片子——但是我無所謂，我要上位，我要當主角，我要把失去的東西拿回來！”

讓人超出預期的是，第一次出演風月片的查理兄就展現了其過人天賦，游刃有余般行走在花叢中，從此“一炮而紅”。

尤其是片中和日本女星村上麗奈的“action戲”過于逼真勇猛，讓曹查理被封為“民族英雄”。

隨著《我為卿狂》的熱映，曹查理也一戰成名。各路片約紛紛送上門，其中又多以風月片為主。

盡管合作過包括葉玉卿、葉子楣等眾多性感女神，但是曹查理的藝德一直有有口皆碑，從不會借機揩油，甚至還成為不少新人的“導師”。

一次，曹查理在拍片時，被安排和一個新人女演員對手戲。但是一到現場，曹查理發現不對勁了：這位新人顯得很抗拒，一碰就哭。

原來，這位叫做陳寶蓮的新人當時還沒有成年，是被母親逼著簽了片約。

“合同你已經簽了，你走不了了，必須拍！”

陳寶蓮只能一邊哭，一邊就范。

不過好在，我們的查理哥還算十分有藝德，給了初出茅廬的陳寶蓮留下了不錯的印象。據說后來大紅大紫的陳寶蓮還專門點名要跟查理哥演對手戲。

短短幾年間，曹查理就拍了數十部風月片，最高峰同時有八部片約在手，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風月皇帝”。

風月片中，最濃墨重彩的莫過于特殊的“action戲”了。

日積月累下來，曹查理對“action戲”的把控也已臻化境，就連那些導演也得紛紛向曹大師“取經“。

“查理你要怎么拍？你說！”

每當這個時候，曹大師總是身兼演員、導演、動作指導多職，不厭其煩地把控著整個拍攝流程。

“我們不是拍日本那種片，只能點到即止，不能亂來，要把女演員保護好！”

除了在戲內有藝德，戲外的曹大師同樣德藝雙馨，從未和那些女演員發生過緋聞。

對此，曹大師的回應是: “不想惹麻煩”。

個中潛臺詞，請自行體會...

3.

在曹查理的藝術生涯中，人前總是嬉皮笑臉的他，背后也有著難以為人道的辛酸。

一次，曹查理去臺灣的一處海灘拍外景。按照劇情,是要他不著寸縷地追逐女演員。

結果當時曹查理褪去衣物剛下了車，卻發現沙灘竟沒有清場！

幾千個男女老少圍觀著曹查理走來走去，嘲弄聲、叫罵聲、譏笑聲不絕于耳。

”以后再讓我除衫拍戲，不會再拍！“

每當回憶此事，曹查理的臉上總會面露悲憤之色。

身為風月皇帝尚且遭遇如此屈辱，更不用說其他演員了。

風月演員之辛酸，可見一斑。

正當曹查理事業邁向巔峰之時，讓他沒料到的是，當初那個視自己為偶像的小外甥——張智霖，也成長為了俊俏的小鮮肉，開始在演藝圈嶄露頭角。

很快，狗仔就扒出了曹查理和張智霖的親戚關系。

但為了不影響張智霖的星途，曹查理一直避免討論兩人的關系。

但我覺得曹舅舅是多心了。事實證明，多年后，當張智霖和曾志偉一同去泰國“沖涼”之時，火力點則全部指到了曾志偉身上——畢竟這是個看臉的社會...

但俗話說，不管多么火力強大，堅不可摧的巨炮，也終有老化生銹的一天。

風月片一方面助曹查理威名遠揚，另一方面也限制了他的戲路，重復的出演同類型角色逐漸讓他身心俱疲。

“差不多1995年、1996年，我就不想拍了，因為拍得很悶，感到她們都差不多，終日除衫，拍五天，兩天除衫，三天不用除衫，如何拍啊?

沒過多久，曹查理結束了自己的“動作”生涯，開啟了跌宕起伏的晚年人生。

4.

“風月片拍得蠻快的，十多天一部。我的戲份等于五天到六天。差不多一天有三部，因為他們賣票房啊，打出查理的名字可以賣人民幣。”

曹查理在黃金期一天能拍3組戲，，一組戲的酬勞是3萬元，一天下來就能拿到9萬，一個月就是兩百多萬！

雖然這些錢在香港還無法為所欲為，但看看當時一河之隔的深圳房價是多少——兩萬七一間，對于當時的曹查理來說是“灑灑水”。

但是人生就是這么不可預料，曹查理也沒料到未來深圳的房地產會發展成今天這樣。他不但沒有去深圳投資，反而把香港的房子車子都賣掉去炒股，結果一炒就全沒了，瞬間輸掉千萬身家！

哎，人生海海，就是如此不可預料。

盡管在銀幕上看似艷福不淺，但現實中的曹查理卻情路坎坷：他曾經和一位加拿大華裔女子有一段失敗的婚姻，但并沒有生下子女。據說，曹大師在戲內對“action戲”如此嫻熟，皆因其在戲外也熱衷于進行某種保健事業。或許是“閱盡千帆”，對男女之事早已看淡，曹查理從此也沒有再進行婚育，孑然一身至今。

曹大師也曾經嘗試過復出，在65歲高齡時，還"寶刀未老”出演了電影《色模》。

而拍攝過程中，曹大師似乎又找回了年輕的感覺，當對戲的小妹妹緊張入不了戲時，曹大師還風趣幽默地表示：“我又不是陳冠希，不會拍你，只會教你！”

但畢竟時代變了，屬于曹查理和香港風月片的時代，終究一去不復返了...

如今，更多年輕網友只知攝影陳老師、時間管理羅老師，而曾經的“風月皇帝”已經成為了一個歷史名詞，偶爾提起之，才恍然大悟：“哦，是不是那個張智霖的舅舅？”

不過好在，在曹查理遭逢困境之時，還是早年拍的風月片幫到了他。

曾經他的作品，在不知多少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多少個錄像廳放映機內、臥室的影碟機內，慰藉了更早一代的觀眾...

而隨著這代觀眾的成長，曹查理也憑借當年積累下來的名氣，頻繁在一些酒吧、夜場走穴撈金。只要唱唱老歌，講講段子、派發一些自身主演的影碟，就能獲得觀眾熱捧。

如今，已經70歲的曹查理愈發變得慈眉善目，對待人生也更加地“佛系”：天待我已經不薄，我出名了,還有錢,這已經很不錯了！

可能有人會奇怪，一個過氣的咸濕老頭有什么值得這么多人追捧的？

殊不知，這個老頭曾存在于多少人隱秘的回憶里，那是逝去的、回不去的青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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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作者：薛定諤的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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