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職場>街道抗疫一線工作者(一名街道工作者的防疫日常)
發(fā)布時間:2024-01-19閱讀(12)
4月25日,在北京的地圖上,一個方正的區(qū)域被劃了出來:東二環(huán)以東,西大望路以西,廣渠路以南、華威南路和松榆南路以北,被劃入了北京的疫情臨時管控區(qū)。
北京市朝陽區(qū)潘家園街道的四五百名工作人員被派往臨時管控區(qū)的各個角落,25歲的李國強就是其中之一。
4月25日封控過后,李國強有一個很明顯的感受:潘家園街道的模樣發(fā)生了變化。“走在街上的時候,幾乎看不到人。”
他說,潘家園街道占地3.4平方公里,容納了14萬人口,如果所有人都站在馬路上是站不下的。但現在,一個煙火氣很足的街道失去了往常的喧鬧,汽車聲、人聲都消失了,能聽到的只剩樹上的鳥叫聲。
他還發(fā)現,封控剛開始時,大部分人的情緒是不穩(wěn)定的。社區(qū)辦公樓的電話鈴聲基本沒有斷過。

4月25日,李國強在一小區(qū)樓門處貼核酸檢測通知。受訪者供圖
李國強向我們還原了封控下的潘家園街道。以下是他的講述:
封控
4月24日晚上,從我接到即將封控的通知電話起,我就沒有離開過潘家園街道。
我們先是到臨時管控區(qū)的各個卡口巡邏,檢查卡口的設置是否合理。潘家園街道的東邊有一個高風險和兩個中風險區(qū),卡口設置要嚴格些。例如,像松榆里這樣涵蓋了高風險地區(qū)的小區(qū),有確診的那幾棟樓和周圍輻射的幾棟樓里的居民都需要做到足不出戶,日常保障物品由街道或社區(qū)的工作人員送到家門口。
兩個區(qū)的任務也是分工進行——封控區(qū)里的工作人員負責挨家挨戶摸排,確認每家每戶住了幾口人,有沒有人還在小區(qū)外,哪家有特殊的藥品需求或是寵物轉運需求;管控區(qū)的我們則負責接收這些信息,再聯系安排車輛,該配送的配送,該轉運的轉運。
4月25日,我上門通知了街道的各個店鋪,除藥店、超市、生鮮店外,都需閉店停業(yè)。
接下來幾天,我們最核心的任務是:完成臨時管控區(qū)內的全民核酸檢測。
早上五點,我和同事們會先準備物資,把街道辦公室里的防護服、核酸檢測設備等物品清點后運輸到各個社區(qū)。還要準備醫(yī)務人員和我們街道工作者每天必需的口罩、防護服等等,再向指定的餐飲保供企業(yè)預訂一日三餐。
六點,我要到目前負責的潘家園南里社區(qū)居委會報到。許多社區(qū)工作人員都在那兒等著,他們晚上就睡在居委會會議室里的行軍床上。我們要開始設置核酸檢測通道,分配工作小組,三人為一組,其中一個醫(yī)務人員負責采樣,另外兩個街道的,一個負責身份信息錄入,一個負責維持秩序。像潘家園南里社區(qū)大約有四五千人,我們就派8個醫(yī)務人員過去,設置8條核酸檢測通道。
六點半,物業(yè)開始按照樓門順序喊話。
早上七點到九點和下午一點后都是核酸檢測的高峰,人特別多。我們全程穿防護服、戴面罩和N95口罩,感覺吸氣是一點一點吸進來,呼氣又是一點一點呼出去。這時候,我基本是能少說一句話,就少說一句話,要不然實在喘不過氣。我通常在防護服里面只穿件背心,但總是不到一小時,背心就被汗?jié)裢噶耍N在身上。
我們工作組一共15個人,輪著做核酸檢測工作,也輪著吃飯。吃午飯時間從十點、十一點一直到下午兩三點。晚飯也是如此,最早的下午四點就吃,晚的則要八點多才吃上。換下班來的同事,可以去居委會找張椅子躺躺。
晚上十點左右,結束工作。街道給我們安排了酒店住宿。回到酒店后,我會抽幾分鐘時間和我媳婦打個電話,她是名心理醫(yī)生,也被抽調去了北京市的一個防控專班,我倆從4月24日以后就沒有再見過了。而后我會沖半個小時澡,在這段時間里放著水,什么也不干,讓自己徹底放空。

4月27日,李國強在核酸檢測點的椅子上休息。受訪者供圖
改變
4月25日封控過后,一個很明顯的感受是——潘家園街道的模樣發(fā)生了變化。
我走在街上的時候,幾乎看不到人。除了一些工作人員,遛彎的、遛狗的人都特別少。潘家園街道占地3.4平方公里,容納了14萬人口,如果所有人都站在馬路上是站不下的。但現在,一個煙火氣很足的街道失去了往常的喧鬧,餐飲、美發(fā)、口腔診所、足療按摩這些服務類的底商都關了門。汽車聲、人聲都消失了,能聽到的只剩樹上的鳥叫聲。
幾天下來,居民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封控剛開始時,大部分人的情緒是不穩(wěn)定的。社區(qū)辦公樓的電話鈴聲基本沒有斷過,居民在電話里的語氣都很急切,他們會問,健康寶彈窗了怎么辦?一共要做多少次核酸?為什么昨天做了核酸今天還要做?為什么沒有去過風險區(qū)也會彈窗?
我覺得,居民們一時無法理解現狀,感到恐慌,是很正常的。
我會向他們解釋,健康寶彈窗是依據大數據篩查,這是辨別是否有感染風險的最有效手段。做完三天兩檢的核酸檢測,如果結果沒有問題,健康寶自動就恢復正常了——大部分居民在溝通后,語氣都會緩和下來,他們也是能理解我們的。
人與人之間的社交距離也在慢慢發(fā)生變化。
剛開始做核酸的時候,居民們在排隊時還是比較放松的,許多人甚至笑嘻嘻的,可能是覺得以前也有過這樣大規(guī)模的檢測,習慣了。但是再過幾天,大家在做核酸排隊時就越來越自覺地保持距離、間隔一米了。大家在逐漸意識到形勢的嚴峻。
我加了很多社區(qū)的微信群。封控之前,除了物業(yè)、社區(qū)發(fā)的一些通知,大家通常都是各顧各的生活,很少在群里說話。封控之后,這些微信群變得活躍了起來。大家會在群里更新物資購買信息,分享哪里可以買到蔬菜和生活用品,也會交流目前的疫情形勢。還有的人在群里說,愿意把自己家富裕的菜貢獻出來,分享給其他居民。可以說,原本極不活躍的社區(qū)微信群,因為一場突然的封控,它們的靜默也突然被打破了。

4月27日,李國強在一小區(qū)核酸檢測點錄入居民身份信息。受訪者供圖
等待
我老家在山西,大學時來北京讀的書。2019年,我考上了潘家園街道安監(jiān)科的工作,就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下來。
疫情最初暴發(fā)的2020年,是我生活和工作的分水嶺。
疫情前,我主要負責保障街道所屬轄區(qū)的安全生產運營,配合社區(qū)進行一些宣傳工作,每天都是朝九晚五,幾乎不需要加班。
疫情暴發(fā)以后,加班就是家常便飯了:即便疫情沒有發(fā)生在自己的街道,也要去支援其他街道。即便是周末,也要時刻準備著應對突發(fā)情況。我們科室給每個人都標配了一個衣柜,所以這次臨時封控以后,我雖然沒時間回家,也可以從辦公室拿換洗的衣服。
穿著防護服,對溫度的感知也發(fā)生了變化。一天中最熱的時間原本是下午兩點,前兩天下雨,變成了上午十一點左右。十一點左右也是肚子最餓的時候,工作到一半,那種感覺會讓人焦慮。我想著下班,但是離下班還有很久,我想吃飯,但是身上還穿著防護服——這種感覺是最難熬的。
我工作至今三年了,雖然所在的地方是街道,是城市治理的最末端,但它也如毛細血管一般肩負著細枝末節(jié)的責任,維系著整個城市的運轉。一開始,我只是把這份工作當成一個穩(wěn)定的飯碗,到我真正開始參與城市的治理后,我發(fā)現自己作為城市中很微小的一部分,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比如說,平時做安監(jiān)工作,當我看到一個個安全隱患消除的時候,我的內心其實是非常有成就感的。我會覺得,如果我沒有發(fā)現這個隱患,沒有及時提醒、要求整改、進行處罰,沒有給責任方施加壓力的話,隱患會進一步發(fā)展成危險甚至是災難。我覺得我每發(fā)現一個問題,就可能給無數的家庭帶來安全。
4月25日,全朝陽區(qū)一共做了350萬份核酸檢測,我所帶領的團隊就完成了一個小區(qū)幾千份核酸檢測。到4月27日第二輪核酸檢測結束后,我的團隊一共完成了上萬份的核酸檢測,相比潘家園街道的14萬人口,這對我而言,也是積少成多的一種成就感。
4月28日,松榆西里社區(qū)已經上升為中風險地區(qū),臨時管控區(qū)的范圍也發(fā)生了變化——原來只是到西大望路,今天又向東邊和南邊擴大了。原本是兩輪核酸過后居民期待的解封日,突然又面臨更長時間的封控,相比前兩天,今天有更多居民打電話來詢問——消解居民的抱怨情緒已經是我們這兩年習以為常的工作。
這次的臨時封控對我來說也是一次漫長的等待——我和媳婦原本打算在五一假期拍婚紗照,現在這個計劃注定要推遲了。
我和我媳婦是2020年疫情時在集中隔離點認識的,當時她負責隔離點的心理咨詢,我負責協調安排。疫情的兩年來,我們已經習慣了在疫情一線各自奔波的生活,我們的生活也一直是脫軌的模樣——我倆總是不在家,房子總是空著,相處的時間總是太少。
如果生活回歸正軌,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媳婦一起把婚紗照拍完。
新京報記者 周思雅 編輯 陳曉舒 校對 吳興發(fā)
歡迎分享轉載→http://www.avcorse.com/read-32849.html
上一篇:應對拖欠工資(應對拖欠工資)
下一篇:紅娘是哪一部作品中的人物
Copyright ? 2024 有趣生活 All Rights Reserve吉ICP備19000289號-5 TXT地圖HTML地圖XML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