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十余年來，隨著錢雁秋導演、梁冠華（飾演狄仁杰）、張子健（飾演李元芳）等主演的電視劇《神探狄仁杰》（四部），及徐克導演的《狄仁杰之神都龍王》、《狄仁杰之四大天....

十余年來，隨著錢雁秋導演、梁冠華（飾演狄仁杰）、張子健（飾演李元芳）等主演的電視劇《神探狄仁杰》（四部），及徐克導演的《狄仁杰之神都龍王》、《狄仁杰之四大天王》等影視劇的輪番上演，一個忠君愛國、剛直不阿、智謀百出、算無遺策、料事如神、體恤民生的“狄閣老”的形象，由此深入人們內(nèi)心。

《狄仁杰之四大天王》海報

上述影視作品的轟動性和影響效果，較之清代佚名所撰《狄公案》，尤為顯著。以至于相關影視形象也被制作成表情包，為社會大眾所津津樂道，在網(wǎng)絡上廣為流傳。其中最著名者，或許就是電視劇中，狄仁杰的一句口頭禪：“元芳，你怎么看？”

元芳，你怎么看？

不過呢，斷案破案這種情節(jié)固然為觀眾喜聞樂見，但傳播日廣也難免給人們形成一種刻板印象，仿佛這個“黑胖子”就是一個“東方的福爾摩斯”。實際上，狄仁杰橫跨唐、周兩朝，并一度高居相位，其才能又豈是破案這么簡單？今天，咱就來跟大家聊兩件狄仁杰除了斷案之外的事兒。

一、早年卓犖不群

狄仁杰（630年－700年），字懷英，并州太原人。狄仁杰在兒童時期，就表現(xiàn)的卓犖不群。史書記載，有一次，狄仁杰正在讀書，有一門人被害。負責查案的縣吏詰問周圍的人，眾人都紛紛回答縣吏的質(zhì)詢，唯獨狄仁杰坐著一動不動，繼續(xù)讀書。縣吏責問他為何不回答質(zhì)詢，他回答說：“書卷之中，歷代圣賢們都在，我和他們交談，尚且時間不充裕，哪有閑暇時間來和你們這些俗吏說話！你們憑什么責備我！”

后來，狄仁杰以明經(jīng)考取舉人，被任命為汴州判佐（判佐是判官的副職,判官又是節(jié)度使、觀察使、防御使、團練使等地方軍政長官的屬官,相當于今天的辦公室主任職務，判佐大致相當于副主任）。不久，被吏人誣告，遭到了不公平的懲治。后來，工部尚書閻立本擔任河南道黜陟使，為他平反，對他大加贊譽：“足下可謂海曲之明珠，東南之遺寶。”還推薦他擔任了并州都督府法曹。

狄仁杰孝順父母，對同事和朋友，也盡可能的予以關懷和幫助。他在并州任職時，同事鄭崇質(zhì)有一次接受到遙遠的地方出差的任務。鄭崇質(zhì)的母親年老多病，家里又沒有其他人照顧。鄭崇質(zhì)內(nèi)心很憂慮。狄仁杰對他說：“太夫人病情很嚴重啊，你卻被派遣到遠方出差，怎么可以讓你的老母親為你擔憂啊！”于是狄仁杰主動去找長史藺仁基，請求他改變初衷，自己愿意代替鄭崇質(zhì)出差。藺仁基等很受感動，于是主動與素有罅隙的司馬李孝廉和好。

二、慘遭污蔑，逃出生天

后來，狄仁杰被任命為寧州（今甘肅寧縣）刺史。他在任時，撫和戎夏，人得歡心，郡人勒碑頌德。御史郭翰奉旨巡察隴右，所至之處，對貪官污吏多所按劾。他抵達寧州境內(nèi)后，凡所至之處，人們紛紛贊美狄仁杰的功德。郭翰向朝廷推薦德才兼?zhèn)洌谑堑胰式鼙蝗蚊鼮槎偈汤桑浣涎矒崾埂?/p>

后來，狄仁杰被任命為豫州刺史。當時，唐太宗第八子越王李貞為反抗武則天擅政，起兵討伐，因寡不敵眾，最后戰(zhàn)敗。受牽連要被處死者六七百人，被罰為奴隸的有五千口。司刑使逼促行刑。狄仁杰密表上奏，請求武則天對無辜牽連者，予以寬貸。武則天聽從狄仁杰的勸諫，特下敕書赦免這些囚犯的死罪，將他們發(fā)配流放到豐州。由于狄仁杰堅決抵制率軍討伐李貞的宰相張光輔縱容軍士暴虐百姓的行徑，張光輔內(nèi)心忿恨，回到京師后，上奏誣陷狄仁杰對上官無禮。狄仁杰因此被貶職為復州刺史。后來又調(diào)任洛州司馬。

天授二年（691年）九月，狄仁杰轉(zhuǎn)任地官侍郎、判尚書、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即便如此，他也象很多官員百姓那樣，同樣沒有逃脫深獲武則天寵信的酷吏來俊臣的魔掌，被來俊臣誣陷謀反，關進大獄。

當時司法審判中有一不成文的慣例，那就是，若囚犯一經(jīng)訊問，就痛痛快快地承認來俊臣等指控的罪名，可免嚴刑拷打，甚至可以免死。來俊臣給狄仁杰強加的罪名是謀反。狄仁杰嘆曰：“大周革命，萬物唯新，我本是李唐的舊臣，甘從誅戮。反是實！”來俊臣見狄仁杰如此“配合”，也就放松了對他的警惕，很少對他施用酷刑。

判官王德壽對狄仁杰曰：“如果你愿意舉報楊執(zhí)柔也參與了謀反，就算是戴罪立功了，還可以減刑，不至于判死刑。我呢，也可以趁機立功，再升遷幾級官位。大家互利共贏，你看如何？”狄仁杰說：“我和他基本沒有什么來往，如何把他牽連進來呢？”王德壽曰：“他以前曾在你手下任職，憑這就可以把他牽連進此案。”狄仁杰仰天長嘆說：“皇天后土神靈在上，我狄仁杰怎么能做這種不仁不義的無恥之事呢！”說完后，他就一頭狠狠地碰在柱子上，鮮血滿面。王德壽很害怕，趕緊向狄仁杰謝罪，不敢再提及此事。

狄仁杰承認謀反罪名后，來俊臣等人認為，等到日子行刑就可以了，于是對他的戒備也松弛了。狄仁杰懇求獄卒給他筆硯，將被子里的棉拆下來，在上面詳細說明自己的冤情。寫好后，將帛書塞進棉衣中，對王德壽說曰：“天氣越來越熱了，請將這件棉衣給我的家人，讓他們把里面的棉撤去，漿洗后給我送回來，還可以當單衣穿。”王德壽沒有覺察，派人將棉衣送到狄仁杰家里。

狄仁杰和武則天

狄仁杰的兒子狄光遠拆開棉衣，發(fā)現(xiàn)了父親的親筆書信，于是就拿著這份帛書，到朝廷上舉奏。武則天看完后，召來俊臣問是何緣故。來俊臣故作驚訝的說：“狄仁杰在獄立受到很好的待遇，怎么能說是屈打成招而判罪呢？”武則天將信將疑，派使者去監(jiān)獄里視察，來俊臣匆忙讓手下給狄仁杰穿戴整齊，又讓王德壽以狄仁杰的口氣，撰寫了一份謝死表，表示認罪伏法，毫無怨言。然后交給使者帶回皇宮，進呈武則天審閱。

武則天還是深有疑慮，于是親自召見狄仁杰，問他說：“你為什么要親口承認謀反呢？”狄仁杰回答說：“前些日子，我如果不承認謀反的話，早就被嚴刑拷打而死了。”武則天又問：“那你為什么還寫謝死表呢？”狄仁杰堅決否認道：“臣從未曾寫什么謝死表。”武則天將署有狄仁杰名字的謝死表拿給他看，才發(fā)覺是別人冒名頂替代署的。武則天認為狄仁杰無罪，于是下詔赦免他，貶彭澤令。武則天的侄子武承嗣多次上奏，請誅狄仁杰，武則天都沒有允準。

文史君說

所以說，狄仁杰能夠成為一代名相，才能可不只是斷案這么簡單。明是非又知進退，有堅持又不迂腐，實在是值得我們學習。

參考文獻

1.（后晉）劉昫等：《舊唐書》，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

2.（北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

3.王仲犖：《隋唐五代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

4.白壽彝總主編：《中國通史》（第六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

（作者：浩然文史·投稿作者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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