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布時間:2025-04-10閱讀(20)

八月最熱的一天,鎮(zhèn)巴縣文旅局劉禮德館長陪著我們在楮溪源景區(qū)徒步十幾公里勘察旅游資源,收獲頗豐,發(fā)現(xiàn)了兩個天坑、一個溶洞和一座雕工精美的清代石墓。

所有人大汗淋漓,我從車上拿濕巾給大家擦汗,海洋突然驚呼:我的汗怎么是藍色?他手上的濕巾居然藍汪汪一片,他又重新扯出一張濕巾,結果還是染成藍色,頭上熱汗瞬間就成了冷汗。

郭鵬是團隊里的小百事通,分析可能是海洋的新衣服含堿或者汗液堿性太大,遇到酒精濕巾變了色。

劉銳喜歡活躍氛圍,對海洋說:你叫海洋,海水是藍色的,沒事。

大家如同武俠電影里的高手擺陣,繞著海洋轉圈,看的他毛骨悚然。他明顯被嚇住了,站在那里狠勁想,過了一會說:我是不是能上《走近科學》欄目了。我們很肯定的說:能,至少可以拍個十來集。

過了一會,海洋打開資料夾看做的記錄,突然驚喜喊自己沒事。原來塑料資料夾的書脊襯紙是藍色的,他用胳膊夾著的時候,汗沁入紙里,紙又把藍色返回到胳膊上。我說幸虧你找到原因,不然我以為你隱藏的阿凡達血脈覺醒了。

晚飯在鎮(zhèn)上吃,這里的孝子粉蒸肉是一絕,僅比江西豐城市湖塘鄉(xiāng)的狀元米粉肉略遜一籌,狀元米粉肉甜而不膩,入口即化,興隆鎮(zhèn)孝子粉蒸肉咬上一口,濃郁的肉味從嘴里一直香到胃里。

我是第一次見興隆鎮(zhèn)粉蒸肉,著實嚇了一跳,肉片一厘米厚,其實叫肉塊更貼切,下邊墊著吸滿油的軟糯土豆塊。

第一塊香的沒來得及嚼就下了肚,走了一天的疲憊身體,像瞬間注射了能量。吃第二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味道有些甜,有些油大。過了會,準備挾第三塊,胃里覺得有些膩,就擱了筷子看他們喝酒碰杯。

桌上有道小雞燉蘑菇,我無聊的突然想起來2005年我被公司派去某個超級大都市考察房地產時也吃過這道菜。

17年前,25歲的我考察了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下午自己在破舊弄堂里的東北飯店點了小雞燉蘑菇,東北大燴菜,豬肉粉條,又要了兩瓶啤酒。

當時體重才107斤的我實在是餓慘了,半小時就吃喝干凈。旁邊桌上比我早來的四個出租車司機是同樣的三個菜,只是每人一瓶啤酒。他們喝的青筋紅臉,用本地話壞笑說:北方佬,大肚漢。我看懂了鄙夷倨傲的神情,走到他們面前怒喝:你們再說一遍。司機們不再說話,卻依然是不屑的眼神。那是一種心理優(yōu)勢,此地十里洋場的百年風云,讓他們覺得自己血統(tǒng)高貴。后廚的東北老板聽到動靜,一手菜刀一手搟面杖出來給我打抱不平,說自己也常被他們笑話是外地人,今天要和我一起教訓他們。我怕鬧出大事,反而變成勸架的,
等那些人結了帳,女老板在門上掛起停業(yè)牌子,男老板拉著我要再喝點。我一邊喝酒,一邊腦子里全是前不久看過的《人肉叉燒包》里的鏡頭,生怕他們把我剁成明天客人們盤子里的肉片,不過喝到到最后也忘記了危險,三個外鄉(xiāng)人一起吼起龐龍的那首流行歌: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數(shù)不清的大豆高粱……

臨走前,東北飯店男老板給我留下QQ和手機號,說下次再來上海還要請我喝酒。我后來常去上海,可從沒聯(lián)系過他們,因為工作繁忙,或者是因為實在只是萍水相逢。

現(xiàn)在我從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變成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那老板夫妻應該已經六十多了,不知道他的孩子孫子是否已是純粹的上海口音,他們又是否繼續(xù)喜歡曾經熱愛和拼搏過的這個超級城市,他們夢里是否會出現(xiàn)長滿大豆高粱的白山黑水,夢到冒著炊煙燒著火炕的老屋,記得他們說過,那里有他們的童年和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完成于2022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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