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知識>前后鼻音的方言(讀音最煩的方言字)
發(fā)布時間:2024-01-22閱讀(10)
上海方言中,2和二的讀音可能是最煩的,本文只說“二”,這次疫情封控期間“二”字也多用(“二維碼”)。先說個與“二”字有關(guān)的故事。

傅五是滿清皇族中的敗類,家庭敗落后無處弄錢,沒奈何只得將祖宗傳下來的古物偷出變賣。家中原有的梅蘭竹菊4個瓶子,是康熙時的官窯,其中“竹瓶”早被他偷賣掉了。這次,他又想偷賣另外三個瓶子,古玩鋪的趙老板知道后,便托他伺機偷出來賣給自己,他答應了,但要先給“二千兩”銀子作“運動費”方可“買通上下”。哪知傅五拿到趙的銀票,回府途中不意路過賭場,耐不住手癢進去了,幾下子就把銀票輸光。后來被趙找上門來,傅五“只得推頭(借故推說)二千銀子不夠使費,必須再要二千方可交貨。”事情最后“穿繃”。這是民國初期上海灘社會小說《新歇浦潮》(第11回)中的一個情節(jié)。
文中說的“二千”在方言里怎么讀?回答板會是“兩千”。可“二”在方言中本是讀“尼(ní)”的,如序數(shù)中的“一二三四”,農(nóng)歷記月日時的“十二月十二”等,“二千”讀“尼千”嗎?好像不對。這個例子說明,在表示數(shù)量時,實際使用時為寫字方便,常常會寫成“二”,再讀成“兩”的。這種寫法民國初時就已大量出現(xiàn),那時的上海灘上出版了大量反映現(xiàn)實生活的各類小說,里面有很多當年行用的上海方言,其中就有不少將“二”當作“兩”的例句。這種書寫習慣一直延續(xù)了下去,錢乃榮教授著《上海方言》引用1948年一段唱詞也是這樣的:“二夫妻游碼頭游到內(nèi)地”,如將“二夫妻”讀成“尼夫妻”不像話,只能讀“兩夫妻”的。這種約定俗成已成定例,也寫進了《上海話大詞典》。另外,量詞前“二”的讀音也有不同,如“買個頭二斤龍蝦”中的“二”,老派是發(fā)“尼”音的。
有趣的是,同樣是講錢,且數(shù)量相同的錢,1946年創(chuàng)作的滬劇小戲《警察訪問》中就寫作“兩千”:“兩千洋細一腳”(此為房主戲弄警察說的,即腳搖動一下值兩千元)。在另一篇注明上海話的小說《三輪車》中,“我”與車夫還價錢時也是這樣寫:(拉我去一趟)“三千塊末忒大點,兩千末差弗多。”(三千元太大了點,兩千元差不多)兩篇文章均選自《雜格嚨咚》一書,作者不是小說家,而是語言學家倪海曙先生,他用字嚴謹、準確是必然的。
而當“二”字在十位數(shù)成“二十”時,它有兩個讀音了,一是“二(ní)十”,用在“正月二十”“十二月二十”等農(nóng)歷記日上,這種讀音至今保留在年齡較大的松江府原居民中,或者說保留在上海老派方言口語中。二是讀“念”,如“念個人”“念斤蘋果”等 。
讀不準、或不宜用方言讀的帶“二”的詞語,我已遇到兩個了。二惡英是一種由人為活動引起、毒性嚴重的脂溶性物質(zhì),它能通過呼吸道,表面皮膚和消化道進入人體內(nèi),對健康造成傷害。三四十年前吧,我第一次看到“二惡英”時,馬上聯(lián)想到,這個“二”如用方言讀成“二(ní)惡英”,人家聽得懂嗎?如讀成“兩惡英”呢?人家也聽不懂。而我聽到他人用到時都讀成“二(èr)惡英”,就是將“二”讀成普通話音。后來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二維碼”,其中的“二”,無論是讀成“二(ní)維碼”、還是讀成“二(liáng)維碼”,似乎都不行。可能有人讀過,反正沒有流行開來,硬是非要讀成“二(èr)維碼”不可的。
二維碼在這次新冠疫情核酸采樣前也派到了用場,從起初登錄健康云,到登錄隨申碼,都是通過掃二(èr)維碼的。最近手機里有“浦東西瓜小阿弟”講“本地閑話”視頻,其中一次講到村里通知去做核酸采樣時,還在用喇叭一家一家地喊,伊建議建個微信群,“二維碼”打印出來貼在村委門口,大家用手機掃一掃不就行了?視頻全程講的是浦東閑話,唯獨講到“二維碼”時,小阿弟既不講“二(ní)維碼”,也沒有說“二(liáng)維碼”,而是夾了個普通話的“二(èr)維碼”!
這種帶“二”的新詞語,估計以后還會出現(xiàn),因影響到讀音,可能會成一種方言語言現(xiàn)象。(褚半農(nóng))
歡迎分享轉(zhuǎn)載→http://www.avcorse.com/read-64796.html
Copyright ? 2024 有趣生活 All Rights Reserve吉ICP備19000289號-5 TXT地圖HTML地圖XML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