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answer">導讀</span>鄉下秋季的田野，一望無際。那些等了很久才等到莊稼成熟的鳥雀，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不再頻繁飛掠于空中，不再僅僅于繁枝密葉間鳴叫，不再僅僅盯著田間草叢里的蟲....<p><img alt="八零年的醬豆做法（70年代秋天拾豆粒的經歷）(1)" src="/static/upload/image/20231217/a398ba34-3e13-47a8-aea0-6477ae75b3d2.jpg"/></p><p>鄉下秋季的田野，一望無際。那些等了很久才等到莊稼成熟的鳥雀，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不再頻繁飛掠于空中，不再僅僅于繁枝密葉間鳴叫，不再僅僅盯著田間草叢里的蟲子，而紛紛駐足在片片成熟的莊稼地，趕在這收獲的季節一飽口福。即便是農人收割幾盡的莊稼地，無意間遺留下的三三兩兩的禾穗，一撮兩撮的米粒，加上那些被挑了安樂窩，難有隱身之所而滿地跳躍的蟲子，也足以讓它們整個秋季吃素有素，吃肉有肉，飽食無憂；那些以種子為食的野兔、田鼠之類，更是不會放過一年一度的豐收時節，日日可以飽餐，田鼠還會將玉米、大豆、花生之類的作物運進洞里，為冬天儲存糧食……——天地之間所有動物都以食為天，沒吃的沒喝的，也就意味著生命難以為繼，生命的第一要義，就是活著，而且活得有意義。</p><p>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農村，耕作方式傳統而落后，土地貧瘠產出少，吃飯問題無疑是人們面臨的第一大問題。每年秋天，生產隊里收完莊稼，裸露的田野一覽無余。秋陽普照，地氣蒸騰，熱浪滾滾，零零星星沒有被割倒的莊稼，在秋風中或搖曳著幾近枯萎干燥的葉子，或掉光了葉子直挺挺地立于天地之間，向世界昭示著自己也是糧食的貢獻者。</p><p><img alt="八零年的醬豆做法（70年代秋天拾豆粒的經歷）(2)" src="/static/upload/image/20231217/fc49cc36-36ec-4524-92b5-95f26e44a75a.jpg"/></p><p>每每這樣的時候，一片片還沒有翻耕的農田里，總會有一些遺落的玉米、高粱和大豆，到田間撿拾玉米、高粱和大豆，便成了農人不敢錯過的機會，“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絲一縷恒念物力維艱”，這多年被人銘記于心的警句，或許只有經歷過衣食不足的年代的人才有更深切的體會。</p><p>記得那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初，秋天放學之后，小孩子們干的最多的活就是去野外拾莊稼。撿玉米、拾高粱，到地里去一遍遍地翻找地瓜（也叫芋頭）和花生（也叫長果），只要有撿有拾的機會，都不會放過，那叫攬（土話讀luan）莊稼。除了這些，我們還去收割之后的豆田里 去拾豆粒。</p><p>走進一片片收割后的豆地，沿著一壟壟豆茬，一點點扒開枯黃的豆葉，就能見到豆莢炸裂后掉落的豆粒。黃豆，黑豆，紅小豆，圓溜溜的鼓，胖乎乎的亮。黃的像金粒，黑的像寶石，紅的像瑪瑙。鳥雀、田鼠、兔子等一時吃不完，靜靜地藏在豆茬根兒里的豆葉下，拾豆粒的孩子一粒粒撮起來，放進隨身帶著的小布兜里。每每撿起一粒粒豆子，孩子們都像發現了一個個寶貝，唇齒之間仿佛一下子溢滿煮豆、炒豆的香味，那是一種勞動收獲的快意。</p><p>那個年代，我們拾豆不光是拾豆粒，趕上秋雨連綿的日子，地里遺落的黃豆、黑豆發了芽，扭著的脖頸上頂著尚未張開的豆瓣，有的嫩黃，有的嫩綠。這樣的嫩豆芽，炒菜好吃，我們當然舍不得放棄不撿，便小心翼翼地拔起來，一根根地拔起來，一小把一小把地碼好，放進手提的小籃子里。</p><p><img alt="八零年的醬豆做法（70年代秋天拾豆粒的經歷）(3)" src="/static/upload/image/20231217/f011cfac-9bfb-455e-9614-399409885ed4.jpg"/></p><p>豆?？梢灾笾裕粗?，放進鍋底下火里燒著吃；豆芽可以放進鍋里燒咸糊饾（稀飯）喝，當然最好是炒菜吃，即使不放油，因為豆子本身就有油，炒出的豆芽菜也是香噴噴的美味。沒聽說地里長出的綠豆芽苗、紅小豆芽苗可以炒菜吃，遇到發了芽的綠豆、紅小豆我們不去撿，這也很讓我們為沒能及早撿拾綠豆和紅小豆而感到遺憾，那是不可挽回的小小的損失。因此，每年秋天，豆子收獲之后，拾豆粒能趕早則趕早，能多拾一粒是一粒。每一棵豆子，從播種到成熟，都要幾個月的生長時間，每一粒豆子，都一樣耗費農人的勞動和心血。</p><p>現如今，各種糧食早已不缺，莊稼收獲之后，田間地頭遺落的麥子、玉米、花生、高粱（似乎都不大種了）、大豆，幾乎隨處可見，但再去田里一穗穗、一粒粒地拾莊稼的人不多了。</p><p>上完學走出鄉村，不做農事，幾十年沒再到田里撿拾過莊稼，沒再到豆田里去撿拾過一粒粒的黃豆、黑豆和紅小豆。幾十年來，吃過很多原豆和豆制品，但那一粒糧食都顯得珍貴的年代曾經撿拾過的豆粒，依然在記憶中黃得像金粒，黑得像寶石，紅得像瑪瑙，吃過的所有豆類的味道中，童年時代煮著吃、炒著吃、燒著吃的豆子的香味，依然令人回味無窮……</p><p>————</p><p>（聲明：個人原創文字，本網配圖。）</p><span class="copyright">免責聲明：</span>本文由用戶上傳，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