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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教版語文七年級上冊課外八首古詩詞賞析 人教版語文七年級上冊課外八首古詩詞賞析

發布時間:2024-01-22閱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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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月歌 李白

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

這首詩是年輕的李白初離蜀地時的作品,意境明朗,語言淺近,音韻流暢。

詩從“峨眉山月”寫起,點出了遠游的時令是在秋天。“秋”字因入韻關系倒置句末。秋高氣爽,月色特明(“秋月揚明輝”)。以“秋”字又形容月色之美,信手拈來,自然入妙。月只“半輪”,使人聯想到青山吐月的優美意境。在峨眉山的東北有平羌江,即今青衣江,源出于四川蘆山縣,流至樂山縣入岷江。次句“影”指月影,“入”和“流”兩個動詞構成連動式謂語,意言月影映入江水,又隨江水流去。生活經驗告訴我們,定位觀水中月影,任憑江水怎樣流,月影卻是不動的。“月亮走,我也走”,只有觀者順流而下,才會看到“影入江水流”的妙景。所以此句不僅寫出了月映清江的美景,同時暗點秋夜行船之事。意境可謂空靈入妙。

次句境中有人,第三句中人已露面:他正連夜從清溪驛出發進入岷江,向三峽駛去。“仗劍去國,辭親遠游”的青年,乍離鄉土,對故國故人不免戀戀不舍。江行見月,如見故人。然明月畢竟不是故人,于是只能“仰頭看明月,寄情千里光”了。末句“思君不見下渝州”依依惜別的無限情思,可謂語短情長。

峨眉山──平羌江──清溪──渝州──三峽,詩境就這樣漸次為讀者展開了一幅千里蜀江行旅圖。除“峨眉山月”而外,詩中幾乎沒有更具體的景物描寫;除“思君”二字,也沒有更多的抒情。然而“峨眉山月”這一集中的藝術形象貫串整個詩境,成為詩情的觸媒。由它引發的意蘊相當豐富:山月與人萬里相隨,夜夜可見,使“思君不見”的感慨愈加深沉。明月可親而不可近,可望而不可接,更是思友之情的象征。凡詠月處,皆抒發江行思友之情,令人陶醉。

本來,短小的絕句在表現時空變化上頗受限制,因此一般寫法是不同時超越時空,而此詩所表現的時間與空間跨度真到了馳騁自由的境地。二十八字中地名凡五見,共十二字,這在萬首唐人絕句中是僅見的。它“四句入地名者五,古今目為絕唱,殊不厭重”(王麟洲語),其原因在于:詩境中無處不滲透著詩人江行體驗和思友之情,無處不貫串著山月這一具有象征意義的藝術形象,這就把廣闊的空間和較長的時間統一起來。其次,地名的處理也富于變化。“峨眉山月”、“平羌江水”是地名副加于景物,是虛用;“發清溪”、“向三峽”、“下渝州”則是實用,而在句中位置亦有不同。讀起來也就覺不著痕跡,妙入化工。

江南逢李龜年 杜甫

岐王宅里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注解】:

1、李龜年:唐代著名的音樂家,受唐玄宗賞識,后流落江南。2、歧王:唐玄宗的弟弟李范,他被封為歧王。3、崔九:就是崔滌,當時擔任殿中監。

【韻譯】:

當年在岐王宅里,常常見到你的演出;在崔九堂前,也曾多次欣賞你的藝術。沒有想到,在這風景一派大好的江南;正是落花時節,能巧遇你這位老相熟。

【評析】:

詩是感傷世態炎涼的。李龜年是開元初年的著名歌手,常在貴族豪門歌唱。杜甫少年時才華卓著,常出入于岐王李范和秘書監崔滌的門庭,得以欣賞李龜年的歌唱藝術。詩的開首二句是追憶昔日與李龜年的接觸,寄寓詩人對開元初年鼎盛的眷懷;后兩句是對國事凋零,藝人顛沛流離的感慨。僅僅四句卻概括了整個開元時期的時代滄桑,人生巨變。語極平淡,內涵卻無限豐滿。蘅塘退士評為:“少陵七絕,此為壓卷。”

這是杜甫絕句中最有情韻、最富含蘊的一篇。只二十八字,卻包含著豐富的時代生活內容。如果詩人當年圍繞安史之亂的前前后后寫一部回憶錄,是不妨用它來題卷的。

李龜年是開元時期“特承顧遇”的著名歌唱家。杜甫初逢李龜年,是在“開口詠鳳凰”的少年時期,正值所謂“開元全盛日”。當時王公貴族普遍愛好文藝,杜甫即因才華早著而受到岐王李范和秘書監崔滌的延接,得以在他們的府邸欣賞李龜年的歌唱。而一位杰出的藝術家,既是特定時代的產物,也往往是特定時代的標志和象征。在杜甫心目中,李龜年正是和鼎盛的開元時代、也和自己充滿浪漫情調的青少年時期的生活,緊緊聯結在一起的。幾十年之后,他們又在江南重逢。這時,遭受了八年動亂的唐王朝業已從繁榮昌盛的頂峰跌落下來,陷入重重矛盾之中;杜甫輾轉漂泊到潭州,“疏布纏枯骨,奔走苦不暖”,晚境極為凄涼;李龜年也流落江南,“每逢良辰勝景,為人歌數闋,座中聞之,莫不掩泣罷酒”(《明皇雜錄》)。這種會見,自然很容易觸發杜甫胸中本就郁積著的無限滄桑之感。“岐王宅里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詩人雖然是在追憶往昔與李龜年的接觸,流露的卻是對“開元全盛日”的深情懷念。這兩句下語似乎很輕,含蘊的感情卻深沉而凝重。“岐王宅里”、“崔九堂前”,仿佛信口道出,但在當事者心目中,這兩個文藝名流經常雅集之處,無疑是鼎盛的開元時期豐富多彩的精神文化的淵藪,它們的名字就足以勾起對“全盛日”的美好回憶。當年出入其間,接觸李龜年這樣的藝術明星,是“尋常”而不難“幾度”的,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是不可企及的夢境了。這里所蘊含的天上人間之隔的感慨,是要結合下兩句才能品味出來的。兩句詩在迭唱和詠嘆中,流露了對開元全盛日的無限眷戀,好像是要拉長回味的時間似的。

夢一樣的回憶,畢竟改變不了眼前的現實。“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風景秀麗的江南,在承平時代,原是詩人們所向往的作快意之游的所在。如今自己真正置身其間,所面對的竟是滿眼凋零的“落花時節”和皤然白首的流落藝人。“落花時節”,象是即景書事,又象是別有寓托,寄興在有意無意之間。熟悉時代和杜甫身世的讀者會從這四個字上頭聯想起世運的衰頹、社會的動亂和詩人的衰病漂泊,卻又絲毫不覺得詩人在刻意設喻,這種寫法顯得特別渾成無跡。加上兩句當中“正是”和“又”這兩個虛詞一轉一跌,更在字里行間寓藏著無限感慨。江南好風景,恰恰成了亂離時世和沉淪身世的有力反襯。一位老歌唱家與一位老詩人在飄流顛沛中重逢了,落花流水的風光,點綴著兩位形容憔悴的老人,成了時代滄桑的一幅典型畫圖。它無情地證實“開元全盛日”已經成為歷史陳跡,一場翻天復地的大動亂,使杜甫和李龜年這些經歷過盛世的人,淪落到了不幸的地步。感慨無疑是很深的,但詩人寫到“落花時節又逢君”,卻黯然而收,在無言中包孕著深沉的慨嘆,痛定思痛的悲哀。這樣“剛開頭卻又煞了尾”,連一句也不愿多說,真是顯得蘊藉之極。沈德潛評此詩:“含意未申,有案未斷”。這“未申”之意對于有著類似經歷的當事者李龜年,自不難領會;對于后世善于知人論世的讀者,也不難把握。象《長生殿彈詞》中李龜年所唱的:“當時天上清歌,今日沿街鼓板”,“唱不盡興亡夢幻,彈不盡悲傷感嘆,凄涼滿眼對江山”等等,盡管反復唱嘆,意思并不比杜詩更多,倒很象是劇作家從杜詩中抽繹出來似的。

四句詩,從岐王宅里、崔九堂前的“聞”歌,到落花江南的重“逢”,“聞”、“逢”之間,聯結著四十年的時代滄桑、人生巨變。盡管詩中沒有一筆正面涉及時世身世,但透過詩人的追憶感喟,讀者卻不難感受到給唐代社會物質財富和文化繁榮帶來浩劫的那場大動亂的阻影,以及它給人們造成的巨大災難和心靈創傷。確實可以說“世運之治亂,華年之盛衰,彼此之凄涼流落,俱在其中”(孫洙評)。正象舊戲舞臺上不用布景,觀眾通過演員的歌唱表演,可以想象出極廣闊的空間背景和事件過程;又象小說里往往通過一個人的命運,反映一個時代一樣。這首詩的成功創作似乎可以告訴我們:在具有高度藝術概括力和豐富生活體驗的大詩人那里,絕句這樣短小的體裁究竟可以具有多大的容量,而在表現如此豐富的內容時,又能達到怎樣一種舉重若輕、渾然無跡的藝術境界。

行軍九日思長安故園 岑參

強欲登高去, 無人送酒來。

遙憐故園菊, 應傍戰場開。

唐代以九月九日重陽節登高為題材的好詩不少,并且各有特點。岑參的這首五絕,表現的不是一般的節日思鄉,而是對國事的憂慮和對戰亂中人民疾苦的關切。表面看來寫得平直樸素,實際構思精巧,情韻無限,是一首言簡意深、耐人尋味的抒情佳作。

這首詩的原注說:“時未收長安。”唐天寶十四載(755)安祿山起兵叛亂,次年長安被攻陷。至德二載(757)二月肅宗由彭原行軍至鳳翔,岑參隨行。九月唐軍收復長安,詩可能是該年重陽節在鳳翔寫的。岑參是南陽人,但久居長安,故稱長安為“故園”。

古人在九月九日重陽節有登高飲菊花酒的習俗,首句“登高”二字就緊扣題目中的“九日”。劈頭一個“強”字,則表現了詩人在戰亂中的凄清景況。第二句化用陶淵明的典故。據《南史?隱逸傳》記載:陶淵明有一次過重陽節,沒有酒喝,就在宅邊的菊花叢中獨自悶坐了很久。后來正好王弘送酒來了,才醉飲而歸。這里反用其意,是說自己雖然也想勉強地按照習俗去登高飲酒,可是在戰亂中,沒有象王弘那樣的人來送酒助興。此句承前句而來,銜接自然,寫得明白如話,使人不覺是用典,達到了前人提出的“用事”的最高要求:“用事不使人覺,若胸臆語也。”(邢邵語)正因為此處巧用典故,所以能引起人們種種的聯想和猜測:造成“無人送酒來”的原因是什么呢?這里暗寓著題中“行軍”的特定環境。

第三句開頭一個“遙”字,是渲染自己和故園長安相隔之遠,而更見思鄉之切。作者寫思鄉,沒有泛泛地籠統地寫,而是特別強調思念、憐惜長安故園的菊花。這樣寫,不僅以個別代表一般,以“故園菊”代表整個故園長安,顯得形象鮮明,具體可感;而且這是由登高飲酒的敘寫自然發展而來的,是由上述陶淵明因無酒而悶坐菊花叢中的典故引出的聯想,具有重陽節的節日特色,仍貼題目中的“九日”,又點出“長安故園”,可以說是切時切地,緊扣詩題。詩寫到這里為止,還顯得比較平淡,然而這樣寫,卻是為了逼出關鍵的最后一句。這句承接前句,是一種想象之辭。本來,對故園菊花,可以有各種各樣的想象,詩人別的不寫,只是設想它“應傍戰場開”,這樣的想象扣住詩題中的“行軍”二字,結合安史之亂和長安被陷的時代特點,寫得新巧自然,真實形象,使我們仿佛看到了一幅鮮明的戰亂圖:長安城中戰火紛飛,血染天街,斷墻殘壁間,一叢叢菊花依然寂寞地開放著。此處的想象之辭顯然已經突破了單純的惜花和思鄉,而寄托著詩人飽經戰爭憂患的人民的同情,對早日平定安史之亂的渴望。這一結句用的是敘述語言,樸實無華,但是寓巧于樸,余意深長,耐人咀嚼,頓使全詩的思想和藝術境界出現了一個飛躍。

夜上受降城聞笛 李益

回樂烽前沙似雪, 受降城外月如霜。

不知何處吹蘆管, 一夜征人盡望鄉。

這是一首抒寫戍邊將士鄉情的詩作。詩題中的受降城,是靈州治所回樂縣的別稱。在唐代,這里是防御突厥、吐蕃的前線。

詩的開頭兩句,寫登城時所見的月下景色。遠望回樂城東面數十里的丘陵上,聳立著一排烽火臺。丘陵下是一片沙地,在月光的映照下,沙子象積雪一樣潔白而帶有寒意。近看,但見高城之外,天上地下滿是皎潔、凄冷的月色,有如秋霜那樣令人望而生寒。這如霜的月光和月下雪一般的沙漠,正是觸發征人鄉思的典型環境。而一種置身邊地之感、懷念故鄉之情,隱隱地襲上了詩人的心頭。在這萬籟俱寂的靜夜里,夜風送來了凄涼幽怨的蘆笛聲,更加喚起了征人望鄉之情。“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不知”兩字寫出了征人迷惘的心情,“盡”字又寫出了他們無一例外的不盡的鄉愁。

從全詩來看,前兩句寫的是色,第三句寫的是聲;末句抒心中所感,寫的是情。前三句都是為末句直接抒情作烘托、鋪墊。開頭由視覺形象引動綿綿鄉情,進而由聽覺形象把鄉思的暗流引向滔滔的感情的洪波。前三句已經蓄勢有余,末句一般就用直抒寫出。李益卻蹊徑獨辟,讓滿孕之情在結尾處打個回旋,用擬想中的征人望鄉的鏡頭加以表現,使人感到句絕而意不絕,在夏然而止處仍然漾開一個又一個漣漪。這首詩藝術上的成功,就在于把詩中的景色、聲音、感情三者融合為一體,將詩情、畫意與音樂美熔于一爐,組成了一個完整的藝術整體,意境渾成,簡潔空靈,而又具有含蘊不盡的特點。因而被譜入弦管,天下傳唱,成為中唐絕句中出色的名篇之一。

《秋詞》 劉禹錫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似春朝。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賞析:

劉禹錫,字夢得,是我國唐代著名的詩人。一生創作了大量詩篇。其作品《陋室銘》為人們所熟知。一生經歷坎坷。因王叔文案被貶為連州刺史,又接連被貶為朗州刺史、和州通判。

這首詩是劉禹錫被貶朗州后所作。詩人一改傳統秋詞的凄涼情調,贊美了秋天的開闊明麗,反映出詩人樂觀情緒和不屈的斗志。

首句,從自古詩家詞人逢秋而悲落筆,道出了詩人們對秋天的悲涼心緒,傾訴悲涼寂寞之感。一個“悲”字寫盡歷代詩人逢秋之心境,為下文詩人寫出與眾不同之筆盡其所能。

第二句,詩人直率坦言,喻“秋日似春朝”,一個“春”字點出富有朝氣,充滿生機與活頁紙力,恰與前句的“寂寥”形成鮮明比照,一下子放射出詩人樂觀向上的心態,不因秋景之衰而氣竭,也不因仕途的不順而自餒。

第三句,借景抒情,以秋日晴空為背景,用“一鶴”正振翅沖破云層,翱翔天空來托物言志,借鶴而寫離開“樊籠”復返自然,擺脫羈絆的欣喜躍然紙上。寫景開闊明麗,令人精神爽朗,耳目為之一新,這是一只多么灑脫自在,奮發向上的鶴啊!

尾句,“引”字不僅有獨樹一幟,標新立新之效,還具有矢志不移的傲骨,更有“鯤鵬展翅九萬里”的遠大志向。

全詩落筆恢弘,從遙遠的時空下筆,一幅“秋日晴空”既給悲秋者以肯定,又不落俗套地點化出與眾不同的觀點,寫景為言志作鋪陳,在一片開闊美麗的景色之中吐露自己的意圖,這種大開大闔之作在唐詩之中也不多見。

夜雨寄北 李商隱

君問歸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 卻話巴山夜雨時。

這首詩,《萬首唐人絕句》題作《夜雨寄內》,“內”就是“內人”—妻子:現傳李詩各本題作《夜雨寄北》,“北”就是北方的人,可以指妻子,也可以指朋友。有人經過考證,認為它作于作者的妻子王氏去世之后,因而不是“寄內”詩,而是寫贈長安友人的。但從詩的內容看,按“寄內”理解,似乎更確切一些。

第一句一問一答,先停頓,后轉折,跌宕有致,極富表現力。翻譯一下,那就是:“你問我回家的日期;唉,回家的日期嘛,還沒個準兒啊!”其羈旅之愁與不得歸之苦,已躍然紙上。接下去,寫了此時的眼前景:“巴山夜雨漲秋池”,那已經躍然紙上的羈旅之愁與不得歸之苦,便與夜雨交織,綿綿密密,淅淅瀝瀝,漲滿秋池,彌漫于巴山的夜空。然而此愁此苦,只是借眼前景而自然顯現;作者并沒有說什么愁,訴什么苦,卻從這眼前景生發開去,馳騁想象,另辟新境,表達了“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的愿望。其構思之奇,真有點出人意外。然而設身處地,又覺得情真意切,字字如從肺腑中自然流出。“何當”(何時能夠)這個表示愿望的詞兒,是從“君問歸期未有期”的現實中迸發出來的;“共剪……”、“卻話……”,乃是由當前苦況所激發的對于未來歡樂的憧憬。盼望歸后“共剪西窗燭”,則此時思歸之切,不言可知。盼望他日與妻子團聚,“卻話巴山夜雨時”,則此時“獨聽巴山夜雨”而無人共語,也不言可知。獨剪殘燭,夜深不寐,在淅淅瀝瀝的巴山秋雨聲中閱讀妻子詢問歸期的信,而歸期無準,其心境之郁悶、孤寂,是不難想見的。作者卻跨越這一切去寫未來,盼望在重聚的歡樂中追話今夜的一切。于是,未來的樂,自然反襯出今夜的苦;而今夜的苦又成了未來剪燭夜話的材料,增添了重聚時的樂。四句詩,明白如話,卻何等曲折,何等深婉,何等含蓄雋永,余味無窮!

姚培謙在《李義山詩集箋》中評《夜雨寄北》說:“‘料得閨中夜深坐,多應說著遠行人’(白居易《邯鄲冬至夜思家》),是魂飛到家里去。此詩則又預飛到歸家后也,奇絕!”這看法是不錯的,但只說了一半。實際上是:那“魂”“預飛到歸家后”,又飛回歸家前的羈旅之地,打了個來回。而這個來回,既包含空間的往復對照,又體現時間的回環對比。桂馥在《札樸》卷六里說:“眼前景反作后日懷想,此意更深。”這著重空間方面而言,指的是此地(巴山)、彼地(西窗)、此地(巴山)的往復對照。徐德泓在《李義山詩疏》里說:“翻從他日而話今宵,則此時羈情,不寫而自深矣。”這著重時間方面而言,指的是今宵、他日、今宵的回環對比。在前人的詩作中,寫身在此地而想彼地之思此地者,不乏其例;寫時當今日而想他日之憶今日者,為數更多。但把二者統一起來,虛實相生,情景交融,構成如此完美的意境,卻不能不歸功于李商隱既善于借鑒前人的藝術經驗,又勇于進行新的探索,發揮獨創精神。

上述藝術構思的獨創性又體現于章法結構的獨創性。“期”字兩見,而一為妻問,一為己答;妻問促其早歸,己答嘆其歸期無準。“巴山夜雨”重出,而一為客中實景,緊承己答;一為歸后談助,遙應妻問。而以“何當”介乎其間,承前啟后,化實為虛,開拓出一片想象境界,使時間與空間的回環對照融合無間。近體詩,一般是要避免字面重復的,這首詩卻有意打破常規,“期”字的兩見,特別是“巴山夜雨”的重出,正好構成了音調與章法的回環往復之妙,恰切地表現了時間與空間回環往復的意境之美,達到了內容與形式的完美結合。宋人王安石《與寶覺宿龍華院》云:“與公京口水云間,問月‘何時照我還?’邂逅我還(回還之還)還(還又之還)問月:‘何時照我宿鐘山?’”楊萬里《聽雨》云:“歸舟昔歲宿嚴陵,雨打疏篷聽到明。昨夜茅檐疏雨作,夢中喚作打篷聲。”這兩首詩俊爽明快,各有新意,但在構思謀篇方面受《夜雨寄北》的啟發,也是顯而易見的。

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 陸游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這首詩是紹熙三年(1192)十一月陸游退居家鄉山陰時所作,是年六十八歲。這首詩的大意是:我挺直地躺在孤寂荒涼的鄉村里,自己并不感到悲哀,還想著替國家守衛邊疆。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聽到那風雨的聲音,就夢見自己騎著披著盔甲的戰馬跨過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場。

同陸游的許多愛國詩篇一樣,這首詩充滿愛國豪情,大氣磅礴,風格悲壯。

當詩人在六十八歲高齡,一身病痛,孤獨地躺在荒涼的鄉村里,他會想起很多往事。人生匆匆近百年,回首過往,感慨頗多,幼年時的理想,青年時的挫折,中年時的抱負,老年時的失意都會像過眼煙云一樣在心頭閃現。

少年時在家庭中父親對自己的愛國主義熏陶,和自己“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的志氣,青年時科舉考試時因才華過人而導致被權臣除名的挫敗,中年時,短暫軍旅生活的體驗和出任朝廷重臣的躊躇滿志,老年時作為主戰派,受投降打擊排擠獨居鄉村的凄涼寂寞,都會帶著深深的山河破碎家國飄搖的烙印,一齊向心頭襲來。

當時,金人南侵,宋朝丟失了大半壁江山,詩人由于主張對金作戰而被罷官回鄉,僵臥孤村,失意之思,經歷之悲,病體之痛,家國之愁,似乎已穿越歲月時空,飄飄悠悠,在身邊蔓延。然而,詩人并沒有沉浸在悲愁中,詩人筆鋒一轉,寫出了“僵臥孤村不自哀”,這“不自哀”三個字,便把個人之失,一己恩怨,小我之痛,暫且放在一邊。是啊,在山河破碎,家國淪落,半壁江山盡陷金人的鐵蹄之下面前,個人的得得失失又算得了什么呢?接著一句“尚思為國戍輪臺,”一掃低落的情緒,磅礴之氣,報國豪情便躍然紙上。

這種磅礴之氣報國豪情伴隨了陸游的一生,當南宋皇帝偏安江南,朝中士大夫紛紛在江南的小橋流水中風花雪月、吟詩頌詞之時,陸游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北伐,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祖國的統一,雖屢受投降派的讒毀排擠,始終矢志不移。

如今眼看家國飄搖,山河破碎,雖已病痛纏身,保家衛國的理想不渝,愛國激情始終在胸膛內涌蕩,鐵馬冰河的夢想會在病痛的頭腦中出現,“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詩人在風雨灑落的夜晚,做夢都在想著,一身戎裝,騎著戰馬,跨越北國冰封的河流,同敵人在疆場廝殺。對于一個傷病纏身的老人,在將近古稀之年,猶有如此豪邁的夢想,真是可歌可嘆。在他的這種豪邁的夢想之下,激蕩的該是怎樣的激情與豪情?

這是怎樣的一個夢啊,沒有和平,有戰場、廝殺、吶喊,他也許曾夢到過李廣站在冰河邊長嘯,也許曾夢到過衛青在最前線廝殺,可能還夢到過霍去病在敵區的縱深處馳騁,這些令匈奴喪膽,在疆場上建功立業的人,是他追尋的榜樣。

在他心中,大丈夫不能像李廣、衛青、霍去病一樣建功立業,青史留名,若得以快馬揚鞭,縱橫北國冰河,收復失地,雖不能留名千古,亦無憾。

是夢,而非夢,這是詩人現實中的理想在夢中的體現。

然而眼睜睜地看著“遺民淚盡胡塵里,南望王師又一年”,縱然有萬千豪情,滿腹才華,卻不能在現實中施展,收復失地的理想不能在現實中立足,這又是一種怎樣的悲哀?是怎樣一種讓人抑郁不樂的心情?

在荒涼孤村的夜晚,聽北風蕭蕭,淫雨灑落,鐵馬冰河只能在夢中相見,空有一腔抱負而不能施展,如此以來,家國之愁又多了一層,無法收復舊山河的惆悵又增添了幾分,風雨飄搖中的南宋王朝似乎更加岌岌可危。

整首詩,作者的滿腹愁緒就這樣通過大氣的筆觸一一展現,現實的理想就這樣借助廝殺的夢境去實現,較少卿卿我我,無病呻吟。就連自身的病痛,大自然的凄風苦雨,也在老而不衰的愛國激情中,在鐵馬冰河的夢想中,變輕變淡,最終成為一種似有若無的陪襯,使得整首詩洋溢著一種豪邁悲壯的風格,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這種豪邁悲壯之情,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永遠給人以鼓勵和激勵。

這首詩在我國古代所有的愛國詩篇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在古典詩歌史上寫下了積極厚重的一筆,也以豪邁和悲壯的風格為浩如煙海的詩歌海洋增添了獨特的色彩,并以其永恒的魅力永遠影響著后人。

潼關 譚嗣同

終古高云簇此城,秋風吹散馬蹄聲。

河流大野猶嫌束,山入潼關解不平。

公元1882年秋,十七歲的譚嗣同,從湖南故鄉赴甘肅父親任所途中,經過陜西潼關,在這里飽覽了一番北國山河的壯麗風采。

這位英氣勃發的少年,騎馬登上半山間的潼關古道,傍山監河,乘興前進,任清脆的馬蹄聲被獵獵西風吹散、吹遠,飛入滾滾的云濤里。啊,云濤,云濤,四面八方盡是滾滾云濤,大概從古到今,這巍峨的雄關就被白云;團團簇擁著,一直不曾解圍吧?

偉大的壯觀還在更高更遠的地方。潼關地處陜西、山西、河南三省交界點,南鄰華山群峰,東望豫西平原。詩人立馬城關,眼見黃河從北面高原峽谷奔騰怒吼而來,到懸崖腳下猛然一轉彎,奔向平坦廣闊的原野,但氣勢卻不見緩和,好像仍嫌河床箍得太緊;而那連綿不斷的山峰,在關東并不怎樣惹眼,剛入潼關便突兀而起、聳入云天,一座座爭奇斗險,唯恐自己顯得平庸!

自然,所謂大河“猶嫌束”、群山“不解平”,全是黃河、華山的磅礴氣勢在詩人心理上所引起的感應,反映著這位少年詩人豪邁奔放的激情和沖決封建束縛、追求思想解放的愿望,而這愿望,這激情,同當時神州大地上正在崛起的變革圖強的社會潮流,是完全合拍的。

十九世紀末葉,在我國歷史上,是一個民族危機空前嚴重的時代,也是一個民族精神空前高揚的時代。透過少年譚嗣同這首充滿浪漫主義精神的山水絕句,我們仿佛聽到一個迅速臨近的新時代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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