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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故事(我是欽定太子妃)

發(fā)布時間:2024-01-25閱讀(13)

導讀我出生時天現(xiàn)祥瑞,命師也說我天生鳳命,所以我剛出生就被欽定為太子妃我一直以為,我嫁進東宮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魏稳艘矡o法更改直到我們即將成婚的前兩日,太子的白....

太子妃故事(我是欽定太子妃)(1)

我出生時天現(xiàn)祥瑞,命師也說我天生鳳命,所以我剛出生就被欽定為太子妃

我一直以為,我嫁進東宮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魏稳艘矡o法更改

直到我們即將成婚的前兩日,太子的白月光歸了城……

1

我出生的時候,天邊的云彩變成了五彩的鳳凰模樣,整整半年未曾落雨的皇城突然下了雨,那日朝里的命師向皇帝說我自帶鳳命,未來定是以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這件事,我父親從我剛出生時就否決了,他不信邪,其實是他不愿我年紀小小便卷入后宮那趟渾水,特地為我取名清秋。

只愿清秋盛好,我亦可平安順遂。

直到半年后,皇后在龍誕日育下一子,他出生時雷電閃閃,似有青龍盤旋半空。

命師又跟皇帝說,三皇子自帶龍神,日后定是一位賢明精干的帝王。

就這,正好符合了皇帝心中那一套天命所歸。

于是乎,在三皇子滿月時,這些人便將我和他綁在了一起。

他是太子,而我是他預(yù)定的太子妃。

板上釘釘?shù)氖拢业鶡o奈妥協(xié),但他求了個恩典,那便是要養(yǎng)我至及笄。

養(yǎng)歸養(yǎng),皇家的禮儀卻要從小培養(yǎng)。

我兩歲時,便有來自宮中的嬤嬤教養(yǎng)我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太子妃。

我記得她說得最多的話便是,“小姐是天生的貴人,切不可做出違背身份的事情。”

在她眼里連吃飽飯都成了不合規(guī)矩的事,好在我爹疼我,總是讓小月偷偷給我送餅子。

時間很快,我十四及笄,皇后娘娘下旨要我入東宮給太子作伴。

馬車行至長街,我攬起車簾偷看,小月說長街繁華得很,我最愛的酥鋪便在此處。

我滿心歡喜,四處張望,入目一處酒樓,看到了一個被打得滿臉是血的少年,他好像看到了我,那雙眸子里皆是不甘。

“這當街打人,怎無人去管?”我生氣地喊了出來,嬤嬤卻拉住了我的手,她冷著臉警示我:“小姐是貴人,這些事自有人去管,但絕不是你。”

“嬤嬤,這天下不會需要一個見死不救的太子妃。”那是我第一次忤逆嬤嬤,她震驚地看著我,嘴角抽動,最終默許了我。

我?guī)е≡孪铝笋R車,沖進了人堆里,擋在那個少年年前。

“天子腳下,你們?nèi)绱藗诉€有有沒有王法?”

那些人打量著我,或是見我穿著不俗,不敢得罪,酒樓掌柜的抬著頭走到我跟前,“貴人,這少年在我們這吃霸王餐。”

好一副目中無人的臉,我讓小月扔了一塊金錠給他,他立馬變成了一副笑嘻嘻地奉承模樣,“貴人仁慈。”

隨即,他給那些個打人的壯漢使了眼神,這場鬧劇才算結(jié)束。

我蹲下身去看那個少年,他閉著眼一動不動,臉頰上都是血,我以為他死了。

眼里彌漫一層霧氣,正欲讓小月找人來把他抬走,沒想到,他突然坐了起來,那張臉有些腫,半邊臉又都是血,把我嚇了一跳。

我有些生氣地看著他,“你這人……活該被打。”

“謝謝小娘子救我,這恩我記下了。”說罷,他爬起聲,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一陣咕嚕,小月連忙跑過來將我扶起,替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回頭看向馬車,嬤嬤放下了簾子。

“恐是又要被說教了。”我無奈嘆氣,回到馬車上,嬤嬤拿著戒尺,要我伸開手。

啪啪兩聲,這是嬤嬤第一次打我,罰我生出忤逆之心。

我忍住眼淚,心里一點都不服氣。

嬤嬤也未看我,等馬車停下來時,我們已經(jīng)進宮,到了東宮。

2

“這是哪里來的美人兒,好像見過的?”

我跟著嬤嬤走進東宮后院,一個長相俊朗少年郎迎我們走來,這輕佻的話便是他說的。

他衣著華貴,尚未戴冠,手里拿著一個金絲籠,身后跟著好幾個太監(jiān)。

嬤嬤引我向前,向他行禮,“太子殿下千歲。”

“這是國輔易盛嫡女易清秋,奉皇后娘娘之命,入宮伴殿下讀書。”

太子聞言,眼神再次落在我身上,方才那副神情皆變了,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的冷淡。“知道了,起來吧。”

他匆匆免了禮,繞過我們便想走,可他離我太近了,我本想后退一步,卻不成想踩到了裙擺,欠身便往后倒去。

“小心。”太子控聲,雙手卻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我,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懷抱。

心跳得極快,我抬眼看他,才覺得他的臉很精致,五官俊秀,鼻梁挺拔,臉頰如刀削的一般,特別是那雙眼,炯炯有神,似是含了桃花。

大概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好看的人,我看呆了,好在嬤嬤輕聲咳嗽一聲,我立馬站起來,這種失儀之舉嬤嬤一會又要打我手心了。

“請?zhí)拥钕纶H罪。”

太子殿下見我賠禮,緊皺的眉頭散開,笑出了聲,他說我就像一個呆子。

他貼心地將我的裙擺拉正,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梁,笑著問我:“你叫什么?”

我弱弱地開口答道:“易清秋。”

“易清秋。”聽到清秋二字,他才恍若初醒,“哦,剛剛嬤嬤說過了,怪我沒記住。”

他是不在意的,那雙眸子左右看了看,像是找到了理由逃走一樣,一溜煙便看不見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話還哽在喉中。“你叫什么呢,太子殿下!”

是啊,他叫什么呢?

那日后,我一月未曾見他,聽嬤嬤說,是我失儀惹了太子殿下不歡喜。

可我入宮的目的便是要他喜歡我。

我拄著手看著殿外的開得燦爛的牡丹,每一朵都是驚艷世人,如太子一樣。

若是被他那樣開明有趣的人喜歡,那在宮中也會覺得歡喜吧。

3

不過,他好像一點都不喜歡我。

太子不愛念書,是去年開始的,皇后以為他想要女娘伴讀。

可我入宮后,一到念書的時刻太子總會到別處躲懶。

這事倒是不稀奇,但被人傳到皇后耳朵里就變成了他躲我。

于是,皇后便召我去鳳儀殿,太子殿下亦被抓到殿前跪了一晌午。

我剛進宮門,遠遠便看見他在瞪我,那雙好看的眼睛此刻就像是銅鈴,我靠近他時,他特意做了個鬼臉嚇我,但我不怕他。

“你就說你什么都不知道,聽到?jīng)]。”太子殿下在我經(jīng)過他時,小聲告誡我,我低頭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心中有種雀躍。

大概是,他只是不想念書,不是為了躲我吧。

進殿后,嬤嬤要我行大禮,皇后娘娘揮手免了我的禮,讓我坐到她身旁。

“聽聞你在安兒那里受了些委屈,你全數(shù)告訴我,我替你出氣。”皇后慈祥,溫柔的語氣如同我的母親,可我知道,不可言真語。

父親說過,后宮就是一個黑水缸,能安然生活的上位者,看似潔白實則都不干凈。

“稟皇后娘娘,未曾,太子殿下待我極好。”

我看著眼前年僅四十的皇后,鬢角增了許多華發(fā),縱是百般遮擋,那白色的發(fā)絲總有幾根要露出來。

她或是見我眼神呆滯,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怨聲道:“可是那幾根白發(fā)又漏出來了?”

教養(yǎng)嬤嬤瘋狂與我遞眼色,我這才醒悟過來,對著皇后說道:“娘娘勿怪,我倒是有法子讓娘娘回溯青春。”

那法子是我娘從名醫(yī)那處尋來的,我讓人給我拿了紙筆,寫下方子遞給嬤嬤,她看了好一會才拿去給皇后,她們是看不懂的。

不過,她對我的神情充滿了肯定,想來世間女子皆怕老,若是真有容顏還復(fù)這種藥,那恐怕是要被奉為神明了。

4

談笑間,我偷偷瞄了一樣殿外偷懶的太子,他似是跪得累了。

身旁的小太監(jiān)一個勁替他扇風,他生無可戀地看著地板,隨后又看向殿內(nèi),一下子就對上了我的眼。

看他的口型再說:“竟敢笑我。”

那模樣真是可愛極了,我笑著起身,跪在地上求皇后:“娘娘,讓太子殿下起來吧。”

“清秋這是心疼了不成。”皇后笑著看我,拉著我的手讓我起來,她的手很溫暖。“那就讓那個混小子起來吧。”

從那次過后,太子殿下對我多了些親近,皇后娘娘也喜歡召我去陪她,后來她甚至撤了我的教養(yǎng)嬤嬤,允我娘親進宮來看我。

她知道進宮的兒女多拘謹,給了我偌大的權(quán)利。“清秋,入宮便不必太拘謹了,把這里當做你的家,想要什么便跟查海說。”

查海是總跟著太子的小太監(jiān),是東宮的太監(jiān)總管,可我不太喜歡他。

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看一個壞人。

不過這當然不會根皇后講,她喜歡聽我講笑話,笑點低得可怕,最后我要走的時候,她給了我一塊令牌,是一塊可以隨意出宮的令牌。

“秋兒,想回家的話就用它。”

我高興的抱了她,她或許也很意外,眼里藏不住對我的喜歡,輕輕的摸著我的頭,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

5

我娘第二日便進了宮,給我?guī)砹宋易類鄢缘墓鸹ㄋ郑€有老父親的問候。

父親問我,吃住可否安穩(wěn),身體是否安康,若是想家,便讓宮人給她捎信,他去求皇帝允我歸家小住。

字里行間都是老父親的思念,我看著便哭了。

小月趕緊勸我打住,我娘也勸我打住,即便她也在偷偷地掉眼淚。

她抱著我說,“沒關(guān)系,以后還有很多機會見面的。”

我把皇后給我的出宮令拿出來給她看,她的臉色卻變了,小心的叮囑我說:“秋兒,這可不能隨便用,你在宮里,切記不可將貴人的話都信了。”

這話讓我斷了念想,等我娘走的時候,萬般不舍得,她一出宮門,我的眼淚就像黃河決堤。

小月勸不住我,只得跟著我哭,偏不巧,太子回來了。

他遣散了跟著的人,悄悄的走到了我的窗前,“美人兒,你哭什么?”

“我……沒哭!”我連忙用帕子擦干眼淚,小月也是聰明,將那盤桂花酥遞了過來,小太子見糕點美味,吞了吞口水。

“這是什么糕點,聞著真香。”

“給你嘗一個,可別在人前說我哭了好不好!”我將桂花酥遞過去,他此時就像是一個小饞貓,一口下去,又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不會說的,放心吧。”

我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皇宮的人都是吃不飽的,那怕是太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嚼著酥餅,看著眼前人大口大口吞餅,他抬眼看著我,嘴里的酥屑一度噴了出來。“陸承安。”

“那我以后叫你承安可好?”我將盤中最后一個酥餅遞給他,他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你想如何喊便如何喊。”

那次過后,我與陸承安越發(fā)熟悉,他待我極好。

有了新鮮的玩物,總能第一個想到我。

哪里有好玩的趣物,他立馬趕回來帶我一同去。

我若是被其他皇子欺負,他也會第一個站出來為我撐腰。

他說:“我看誰的膽子那么大,敢欺負我未來的太子妃。”

太子妃啊,他親口說出那一刻,我的少女柔腸便已經(jīng)傾覆了。

不過,這種親切的熟稔在他遇到那個江南才女之后就變了。

6

陸承安及冠是一年之后了,在我十五歲的生辰宴上皇上為我們定了婚期,就在乞巧節(jié)后的兩日。

我本以為能夠順利的嫁給他,直到乞巧節(jié)那日我撞上了他與另一個女子。

那個女孩子身上有一股子柔和的美,嗲嗲的,哭鬧著用小拳頭錘著陸承安,我在遠處看著她們,心一陣陣的絞痛,可始終不敢走過去。

我以為他會像往常那般,三言兩語打發(fā)那些糾纏他的漂亮小女娘,然后走到我身邊,用手刮我的鼻梁笑我。“清秋,可是又吃醋了。”

當然吃醋啊,原本我們便是命中注定的姻緣,而且,是他先撩撥了我的心。

夜?jié)u深,我在馬車旁久等,一直到查海來跟我回話。

他看似有些高興,走到我面前低頭拱手。“清秋小姐,公子說他遇到了故人要小敘,請您先回宮。”

我紅著的眼眶突然灌滿了淚,“是那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子嗎?”

他點了點頭,我沒有為難他,“帶我找他們吧。”

查海愣了愣,臉上多了一絲厭煩,但他那敢真的得罪我呢。

我雖然難過,卻也想看看這個陸承安趕不走的女子,跟著查海繞到湖邊,剛好看到陸承安把他說要買來贈我的糖葫蘆和桂花酥全給了那個女子。

小月貓著聲音在我耳邊小聲說:“小姐,那個女子是太子殿下之前的伴讀,是風家的嫡女。”

她還說那女子是陸承安的白月光,在我未入宮之前,伴他了十年。

我忍著淚,問小月。“她為何又走了呢?”

小月說風家的家主拜相前一日,前朝大臣遞折子彈劾,結(jié)果罪名落實,她也隨父被貶去了江南。

此番全因她爹治水立功,皇上調(diào)關(guān)回京。

7

今日,是她回京的第一日。

沒想到竟巴巴的跑到了陸承安跟前,小月看不起她這副作派,在我跟前諷刺:“整日哭哭哭,也不怕將河堤哭塌了。”

我連忙捂住她的嘴,等抬眼看他們的時候,陸承安已經(jīng)看到我了,將那女子帶到我跟前,“清秋,可記得我曾與你說過的那個女子?就是她。”

他們的手牽得倒是緊,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倒是她順著我的視線回到我的身上,臉色如常,嬌滴滴的向我問好:“清秋妹妹,聽安安說你們同歲,那我就自居為姐姐了,我叫風如靈,今后得請你多多照顧了。”

安安!這稱呼陸承安喜歡得很。

她將手里的糖葫蘆分了我一串,眼睛水靈靈的,和她身上的白衣相稱,一幅仙女謫仙,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我看著陸承安那副巴不得將她捧在手心的樣子,笑著拒絕了她,“姐姐拿著吃吧,我自己會買。”

她眉頭挑了挑,有些尷尬的看著陸承安,“我……”

還是陸承安打了圓場,他接過那串糖葫蘆,一口一個,牽著風如靈往前走的時候,回頭瞥了我一眼,大概是說我小氣吧。

哼!我就是小氣。

畢竟,他從來不吃糖葫蘆,今天卻破了例。

我看著他們手牽手走在前頭,那串糖葫蘆時不時在兩人嘴里出現(xiàn),便覺得惡心得慌,但我有什么辦法呢?

我哭起來又沒別人好看,說話也不如別人好聽,而且我也才陪了他一年。

8

小月看著這幅場景,勸我稱病早些回去,還說風家的女兒是威脅不了我的。

反正過兩日,我與陸承安便要成婚了。

但我偏不信陸承安心中無我,我走向前面燈謎攤前的兩人,強行站在二人中間,看向陸承安道:“承安,我想要那個燈籠!”

風如靈被我擠到了旁邊,她不惱,但她也沒認輸。“安安,我也想要那個!”

正好,我倒想看看同樣的訴求,陸承安會選誰。

“老板,這個燈籠可有兩個?”

陸承安無奈的笑了笑,眼神在我與風如靈之間轉(zhuǎn)圜。

猜燈謎的老板看了我們?nèi)耍χ鴵u頭,那燈籠僅此一個!

此話一出,我們之間的氣氛便微妙了,我眼睛死死盯著陸承安,可他的眼就未曾離開過風如靈。

那一刻,我便知道我輸了,可我不愿意相信,我還想賭一賭。

陸承安才華卓絕,那個燈籠需要猜過層層謎底之后才可得到,他都猜對了。

老板特意選了一個獨一無二的燈籠出來,在陸承安猜對最后一個謎底時,與那個做彩頭的燈籠一起送給我們。

那個贈送的燈籠比彩頭還要好看,但它卻入不了風如靈的眼,于是陸承安轉(zhuǎn)頭就給了我,風如靈如愿以償?shù)牡玫搅四莻€彩頭。

我失望得看著手里的燈籠,皺著眉頭問陸承安:“你不怕傷了我的心嗎?”

他好看的臉失去了顏色,雙眼呆呆的,嘴唇幾次啟合,最后才說道:“清秋,別怕,我會處理好的。”

9

說完,他竟走了,去追給我們留空間吵架,獨自在前頭落淚的美嬌人去了。

我看著他們上了馬車,看著陸承安摟著她,哄她,看著她把頭放在他的懷中。

看著他,伸手去刮她的鼻梁。

“看見沒,他也會用哄你的方式去哄其他人。”一雙手擋住了我的眼睛,聲音如風一樣溫和好聽,“他喜歡的類型倒是從來沒變過。”

我側(cè)過頭看我身邊這個侃侃而談的男子,倒是一幅俊逸的模樣,身著華貴,氣質(zhì)軒昂,他的臉與陸承安相似,卻有有一些痞氣。

他饒有趣味的看著我,看得我有些害羞。

“你是誰?”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與他接觸。

“貴人多忘事。”他把我的燈籠搶了去,隨手送給了他身后的一堆女娘。“不就是要個燈籠嘛,我給你猜。”

那堆女娘圍著他,特別是那個拿到燈籠的女娘,高興壞了,嘴里不住的再喊,“三郎,三郎。”

早就聽說京城有個鶴山公子,不僅人長得好看,連學問都是京城公子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那人也叫三郎。

我這才仔細看他,眉眼五官皆是絕色,右邊眼角有顆美人痣,眼睛是細長的桃花眼。天然的憂郁貴公子,皮相極佳,身量也高挑,我看他也要抬頭,久了便覺得脖頸酸。

“看夠了嗎?”他手里拿著個紫色牡丹花燈籠,眼睛笑彎了些,那股子憂郁氣質(zhì)更強烈了,“給,牡丹乃真國色,比那杜鵑好看太多。”

我看著他,心里甚是好奇,他怎的知道我愛牡丹。

“謝謝。”我接過燈籠,小月看到了我們的馬車,陸承安正掀著車簾看我。

我轉(zhuǎn)身欲走,身后之人拉住我的袖子,“我叫顧異。”

“我管你叫什么!”我看著那張臉心里的氣憤頓時消失了,隨后語氣平淡的又回復(fù)了他一次,“我記住了。”

他的笑容耐人尋味,我也沒當真,畢竟與他也見不到第二面。

10

上了馬車,陸承安的身邊坐著風如靈。

“如靈姐姐這是?”我看著陸承安扭捏著說不出話,索性直接問。“風府好像是在東邊吧,我們回宮可是在南邊。”

風如靈眼睛汪汪的,無辜的看著我,陸承安連忙將她抱緊,先前還有半分愧疚的話,此刻一分也沒了。

他的語氣很兇,“是我要帶他回宮的。”

見此,我真的很生氣。“太子殿下,你該搞清楚,后日我們便要成婚,你將她帶回宮中,要我如何自處?”

一時間,車箱中劍拔弩張,伴著風如靈的小聲哭泣。“安安,你將我放下車去吧。”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緊緊抓著人衣服,叫人放她走的人。

“清秋,你變了。”陸承安安撫著懷里的美人,卻對我無情。“你的善解人意都是裝出來的嗎?”

我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人。

“停車。”

馬車即刻便停了,我掀開門,憤然要下車,我以為他會來哄我的。

風如靈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她說。“安安,要不還是我下去吧,清秋妹妹就要與你成親了,她是你的太子妃,若是我進了宮,她真的會無地自容的。”

陸承安不知為何生氣,我在馬車門外聽到他炸開的聲音,“無妨,我求母后將你賜給我做側(cè)妃便是,后日你便與我們一同冊禮。”

說著,他怒喝車夫,下一刻,馬車便在我眼前走遠了。

他有了美人,便將我丟在了路邊,還說要娶那人為側(cè)妃。

“你休想。”我對著馬車大喊,“你要娶她,除非我死。”

我從未如此過,心很痛,卻哭不出來。

身后來了馬車,小月趕忙扶著我靠邊讓路,可那馬車停在了我面前。

“又見面了。”

我抬眼看那人,是方才的三郎。“你為何在此?”

“我家住南邊,這條是必經(jīng)路。”他的聲音和陸承安不像,更好聽,像我最愛的的絲弦,沉穩(wěn)有力,靈動空曠。“順路的話,我可以捎你一段。”

馬凳已經(jīng)放好,他站在馬車上向我伸出手。

“我才不要你……”話未說完,迎面便來了倆酒鬼,見我與小月生得秀色可餐,竟直接撲了過來。

“啊……”我驚慌失措,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抱著顧異沖進車廂中。

他抬著手,沒有半分強迫我的意思,小月坐在側(cè)位,看著我發(fā)笑。

“你干嘛!”我立馬推開他,他卻笑了起來,那模樣真好看。

“你說。”他瞇著眼看小月,“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沒做,倒是你家小姐非禮我。”

小月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欣慰道:“你還知道護著我。”

我知道讓她睜眼說瞎話難為她了。

11

那日我記下了顧異的名字,也記下了這個人。

回到宮中的時候,鳳儀殿那邊已經(jīng)鬧翻了天,我還沒踏進東宮門,查海急慌慌的跑過來,面色憂慮。“清秋主兒,你可回來了,快去救救太子殿下吧。”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冷冷的問道:“他又怎么了?求皇后娘娘賜婚不成,把自己折了?”

查海低頭,扭扭捏捏的不說話,看來是被我猜中了。

“走吧,去看看。”

我急匆匆的趕到鳳儀殿,殿前跪著兩個人。

高居主位的皇后正拄著頭,焦頭爛額,身邊的嬤嬤幫她揉著太陽穴,看這架勢該是氣慘了。

陸承安這次跪得老實,不喊疼也不很累,身旁的風如靈早已跪坐在旁邊,想來他們也就比我先回來一刻鐘罷了,就這么一會兒就跪不住了?

查海領(lǐng)著我向前走,可我偏在入門的屏風后站著,讓小月替我整理衣衫。

皇家禮儀,見人需得衣冠整潔,精神抖擻。

“主兒快些吧,太子殿下金軀貴重,跪不得啊。”

查海一臉慌張,我偏不慌不忙,緩慢的走進宮門,皇后一眼便看見我了。

她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秋兒,我替你懲罰他了,你別與他置氣。”

我看著她的臉,恐是我那配方有些用處,人竟變得精神些了。

“皇后娘娘,我早就不生氣了。”我轉(zhuǎn)過頭去看陸承安,他錚錚的看著我,眼神凌厲,生怕我亂說話。“只是太子殿下將我扔在城外,險些讓我迷了路”

聽此,皇后娘娘愣住了,因為方才陸承安與她說,我是回了易府。

“好在,我找到了路。”我跟著流了兩滴淚,拿著帕子去擦,“不然,這太子妃的位置便不是我的了。”

有時候哭確實有用,要看在什么人前用。

風如靈的眼淚對陸承安有用,而我的,對皇后有用。

她看了便心疼得緊,趕忙抱住我安慰,“不哭不哭,本宮給你做主。”

我側(cè)過頭看殿外的兩人,嘴角不自在的抬了抬。

12

那日后,陸承安不敢再提賜婚的事,可他卻以江南洪澇為由,延緩了婚期。

當我知曉此事時,他已經(jīng)帶著侍衛(wèi)去了江南賑災(zāi)。

我是真沒想到,他竟能為風如靈做到如此田地。

入夜,我坐在窗前,我那牡丹早已凋謝,剩下個枯枝在花盆中,而旁邊的菊花各色開得正艷。

“小姐,這牡丹我明日并讓人挪走。”小月以為我在難過被人冷落。

其實不是,我只覺得我像那盆牡丹,心肝肉皆被人奪走,徒剩個軀殼在此處。

我嘆了口氣,無力的問小月,“小月,你說風如靈與陸承安到底是和情愫,為何他偏要娶她。”

小月那懂,但她在宮中聽了很多傳聞。

“聽說她七歲時便進宮來了,那時太子殿下才五歲,她陪著殿下念書玩耍,整整十年,要不是風相被貶,說不定她早就是側(cè)妃了。”

我腦子里有大大的問號,后來又想起,我與陸承安自出生便定了婚約,她自然只有側(cè)妃的名分。

說起來,我尚覺得風如靈可憐,心中想起了顧異的話。

陸承安所有對我的好,可能都是曾經(jīng)對風如靈的吧,我只是他眼里的一個暫時替代的人。

我想到了那天,他伸手刮風如靈鼻梁的畫面,那樣順手。

“小月,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做不了這個太子妃。”

小月眨巴著眼睛,一臉疑惑,“小姐,你和太子殿下可是天定的緣分,怎會成不了呢?”

因為我知道愛一個是什么感受,而我不太想去搶不屬于我的東西。

“如果從現(xiàn)在理智一點,我未來或許不會那么痛苦。”我伸手去拉上了窗,讓小月把陸承安送我那支屬于太子妃信物的發(fā)釵取了下來。“有時候得認命,更何況我已經(jīng)有些不喜歡他了。”

這種鬼話,我自己都不信。

睡覺時,我只覺得心臟那處隱隱作痛,讓人喘不過氣,還有那種無能為力又不甘心的感覺。

13

陸承安這一走便是兩個月,等他再回來,整個人都黑了。

我看他那樣子,心里不自覺的想到了顧異。

這人在皇宮里怎未曾聽人說過他,不是有名的翩翩公子嗎?

鳳儀殿內(nèi),他坐著與皇后攀談,說著,嬤嬤便在皇后說了悄悄話,不時還看了我一眼。

我只當沒看見,假把意思(裝作)看陸承安,臉上露出些擔憂的眼神,實則心里在猜她們要做什么。

下一秒,風如靈風塵仆仆的從宮門外進來,進來便給皇后行了大禮。

“皇后娘娘萬安。”

嘴上喊著,眼前不知瞟了多少次陸承安,甚至瞟了我一眼。

我便對著她笑,讓她把我當傻子,她見我看她,又乖乖的垂下眉,一副我欺負她的樣子。

“起來吧,坐著說。”皇后平了她的身,看她笑盈盈的,看我也笑盈盈的。

我的眼皮一直跳,總覺得有事發(fā)生,果不其然,下一秒皇后便開口,“靈兒,這次辛苦了,你有什么愿望,我盡力滿足你。”

風如靈不假思索,又從椅子上跪到了地上,她的聲音軟軟的,“皇后娘娘,我想嫁給太子殿下。”

一時間,空氣突然變得稀薄起來,我的心快險些跳了出來。

我想等皇后的回答,卻發(fā)現(xiàn)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了我的身上,陸承安渴望的眼神,風如靈祈求的眼神,皇后平淡的眼神。

她看著我,問我:“秋兒覺得呢?”

我詫異,這能讓我決斷?

正在我猶豫不決之時,皇帝來了鳳儀殿,他一來便看見了風如靈,“靈兒,跪在地上做什么?”

風如靈還未來得及回話,他又說:“你在此處正好,我欲為你賜婚。”

此話燃起了風如靈眼眸中的光芒,但很快,她便暗下去了。“此子乃新晉榜眼顧異,才華橫溢,與你屬實相配。”

皇上難得如此高興,風如靈的話哽在了喉嚨中出不來咽不下。

可我聽到顧異,便想到了三郎,他竟是新科榜眼。

“父皇,不可。”此時該陸承安慌了,他匆匆跪在風如靈身旁,“我與靈兒情投意合,欲娶她做側(cè)妃。”

聽此,皇上的臉漸漸沉了,方才那種喜悅已不見,左右轉(zhuǎn)圜又看見了我,便問我。“秋兒你是未來的太子妃,你來決定。”

我腦門前一排黑線,但我知道,皇上不愿皇后有意,我不論如何定奪,定會得罪一人。

思慮片刻后,我起身跪在二人身旁,“清秋自知太子殿下與如靈姐姐有情,只不過婚姻大事單憑父母之命,太子若有真心,便聽父母之命即可。”

你們的皮球你們自己踢,我不奉陪。

我低著頭,心中竊喜。

最終,還是皇后做了主,讓風如靈如愿。

14

小月說過的,在我之前皇后最愛的女娘便是風如靈。

又怎會讓她受委屈呢?

有了婚約之后,陸承安與風如靈便整日黏在一起,而我便真的成了真正的第三人。

一日,我方才從皇后的寢殿回宮,她賜了我南朝上貢的珍貴雪燕蓮子糕。

我知道陸承安愛吃甜食,這一盒便想留著與他同吃。

等我回到東宮時,查海慌慌張張的不讓我進去,說陸承安在念書不然我打擾。

他歷來不愛念書,此刻念書,誰信呢。

不顧查海阻攔,我闖進了書房。

入眼便看見陸承安俯身將風如靈壓在身下。

風如靈雙手托著他的臉,白嫩的手劃過他的唇,調(diào)笑撩撥,他滿眼皆是她,下一刻便吻住了她的唇。

我以為我猜到了,就能承受,看到畫面的時候心中的理智一層層坍塌。

他們早有情,情濃時便有愛,我呢?

古今寵妾滅妻的事太多了,我大概能猜到今后的處境,索性大步走了進去,那盒糕點隨聲落下,驚醒了這對鴛鴦。

“你們……在做什么!”我大聲吆喝,陸承安連忙沖過來捂住我的嘴。

也是,他們這是見不得光的,但我就得讓它見光。

15

不出我所料,陸承安與風如靈偷食禁果這事很快就被皇后知道了。

他這次在鳳儀宮前跪了三天三日,所有皇子皆去求了情。

只有我沒去,我忙著在寢殿內(nèi)裝病,聽著小月帶回來的消息,我笑得很開心。

很好,如此我便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是,計劃這種東西總是趕不上變化,三日后,風如靈便哭倒了鳳儀殿的門。

而且,順勢提前了婚期,只因她有了孕。

我再次瞠目結(jié)舌,他們原是早有私情。

皇宮中太久沒有嬰孩的哭聲了,風如靈這一胎來得太巧。

此時,命師又出來了,他說:“太子殿下得此子實乃天賜,但命格與清秋小主相克,不可同時入府。”

這話,倒讓我這個正牌太子妃的婚期又推遲了。

他們大婚之日,我眼看著風如靈風光進了東宮的門,陸承安給了她正妃的禮遇。

他們洞房花燭夜那晚,我落寞的看著殿外,突然想起了皇后給我的那塊出宮令牌。

“小月,我想回家。”我看著滿月,便想起爹娘。

小月立馬為我收拾了行囊,等第二日一早去鳳儀殿請安時,我跪在皇后面前,請求她。“娘娘,過幾日便是我父親生辰,我想回去為他祝壽。”

“秋兒,你要記住你是未來的太子妃。”她倒是知道我難過,伸手將發(fā)髻上的鳳釵取下來戴在我頭上,“去吧,回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拜謝皇后,我便與小月出了宮。

馬車走在管道上,尚能聽到宮道上的宮女都在議論風如靈。

她們說她大婚皇上大赦天下,不僅放了大齡的宮女提前出宮,還免了民間好多賦稅。

說她與太子殿下終于修成了正果,說他們伉儷情深,說他們以后定會恩愛非凡。

“哎!那都不清凈。”我落寞的低下頭,不再聽這些。

只是馬車走得太慢了,那些話還是一字不落的入了我的耳。

“聽說太子殿下已經(jīng)不理清秋小姐了!”

“是啊,清秋小姐也太可憐了。”

“太子早晚要娶側(cè)妃的。”

“聽說太子殿下要退婚。”

……

“小月,讓車夫快些。”

其實我不難過,只是想哭,心里憋得慌。

豆大的眼淚在我臉頰滑落,小月慌了,可她不知道如何哄我。

“小姐,會沒事的,你永遠都是太子殿下的正妻。”

是嘛!我也只是守得住這個位置罷了。

他不愛我,我比第三人還不如!

16

我剛出宮,迎面便遇到顧異的馬車,他抬起車簾喊我。

喊第三聲的時候,小月提醒我,:“小姐,外面好像有人在叫你。”

我撩起車簾一看,竟是討人厭的顧異。“本小姐心情不好,別來煩我。”

他倒也識趣,放下車簾后便沒了消息。

直到馬車停下了,我以為到了的時候,才知道顧異買通了車夫跟他走,此刻竟出了城。

“顧異,你可知我是誰?”我怒氣沖沖的看著他,他的臉上總是帶著一股子狐疑的笑,賤兮兮的。“若帝后得知,我被你拐走,你我都別想活了。”

他倒是不怕,伸著一根纖長如蔥的手指在我眼前晃,“此言差矣,清秋小姐只是出城散心,與我偶然相遇。”

……

他當真是個狐貍般的男子,跟著說著,竟到了一處行院,此處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竟還有這個季節(jié)看不到的牡丹花。

“好美。”我不禁感嘆,心中要罵他的話早忘了,此刻只想歡呼。“這應(yīng)該不是人住的地方吧。”

我轉(zhuǎn)過頭去,見他一臉黑線。“此處是我的居所,聽聞清秋小姐愛牡丹,便種了。”

“我喜歡自有人送我,合該你來種?”我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但不免被此景色折服,輕聲感嘆。“可惜,也沒人送了。”

跟著他沿著水上的棧道往里走,湖里皆是紫色的蓮花,還有諸多金色錦鯉,似是通了人性一般,跟著我們一路走到頭。

“你喜歡絲樂?”他抬眼看著我,身已在琴面前坐下,那雙手修長,指節(jié)分明,琴弦被他撩撥出了美妙的音色。

我突然有些恍惚了,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看清自己的本心了嗎?”他問我。

我回頭看他,他的臉上像是浮了一層仙塵。“我……”

若是讓我有可選之路,我定然選三郎。

“命不由己身。”我暢然挑眉,看著他笑。“我沒有選擇。”

那日之后,我覺得顧異沒那么討厭了。

17

數(shù)日后,是我父親的生辰。

他與風相皆是輔相,朝中的大臣多數(shù)皆來了。

就連顧異也來了,我娘要我振作起來,幫她照顧好京城的勛貴女公子們。

我自然知道女娘們喜歡什么,于是,在府中辟了一處安靜的院子,做詩會。

勛貴的公子也可來,我便早早的讓小月去守著顧異,將他帶到了此處。

他一來,一群小女娘皆高興開懷,爭先恐后的與他對詩詞。

我暗自向他豎起大拇指,他欲言又止,我趕忙退了出去。

本想去前院看看,沒想到迎面便遇到陸承安,以及他身后的風如靈。

他見我,只是愣了一會,用平淡的聲音問我:“近來可好。”

“好得很。”我今天高興,看他也并不討厭,“快些去玩吧。”

可他們牽著手,經(jīng)過我,再走遠這個過程我的內(nèi)心很掙扎,不知為何,我與他怎這般的陌生了。

“小姐,別難過。”小月突然出聲,喊醒了我。

我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我難過啥,走,去看看前院。”

前院皆是文武大臣,各自聚眾侃侃而談,父親與風相在一處,但我敏銳的察覺到他們并不是相與好的。

看吧,這些人表面禮尚往來,知書達禮,可心里卻各自排擠,互相憎恨。

他們推杯換盞,我看父親的臉愈發(fā)的紅,便去后院尋我娘,再等我們回到前院時,他便不見了,問下人說喝多回房休息了。

四處尋找皆不在,我的眼皮又開始跳了,心中充斥著不安。

待我走進花園,眼前來了個眼生的丫鬟,千方百計引我去后院尋人。

“你是誰?”我問她,她低著頭,不敢看我。

“小月,將她捉起來好生看管。”小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人。

那丫鬟不是個硬骨頭,三兩句威脅,便招了。

她說我爹在后院,那僅有一個柴房,日常皆無人。

若是發(fā)生什么事,縱是下人都不可能立即知曉的。

18

我慌忙趕到柴房,房中皆是堆積的干柴,四下轉(zhuǎn)圜,我爹并不在此處。

但讓我意外的是風如靈正坐在柴房中,手撫著腹部,若有所思的盯著我。

她抬著頭,那張臉上從平淡沒有神情到憤恨,半晌,她問我:“你來了?”

我不想與她多說,轉(zhuǎn)身便走,沒想到門竟被人鎖上了。

“這是易府,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生氣的看著她,“若是被人知曉,你這苦心求來的側(cè)妃之位定是不保。”

風如靈冷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訕笑,似是不甘。“苦心求來?”

她幾乎怒喝一般,順手將木桌上茶杯摔了個粉碎,“我肚子里有未來的皇孫,我何必苦心去求?”

我驚了,看著她瘋魔的樣子道:“那你還要什么,太子妃之位?”

“我不在乎什么太子妃之位。”風如靈自顧自的言語,眼睛瞟向門外,“你可知我爹為何被被貶?”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我如何知曉。”

與此同時,房門之外徐徐燃起了火光,濃濃的黑煙從門縫鉆進來,強烈危機感瘋狂示警,而她卻站起了身,走向我。

一步一頓,抓亂了精致的盤發(fā),慢慢靠近我,神情幾近癲狂,“你知道這世界上最討厭的事情是什么嗎?”

“是身不由己。”

“山河愛恨所不累,是新人笑舊人哭,易清秋,你以為搶走了是什么?”

“是我的信念,我原本就是先出現(xiàn)的啊,我愛陸承安,愛到癡狂。”

“十四歲及笄,我把一切都給了他,可他呢?”

“他眼睜睜送我走,他轉(zhuǎn)眼便有了你,是,你們是早有婚約,可先愛之人是我,因為你爹我什么都沒了,我娘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父債子償,我今日便要你的命渡我娘亡魂!”

火光之下,她的神情淡漠,卻兩眼夾淚,可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也要你爹嘗嘗痛失至親至愛的滋味。”她聲音酸澀,被火煙熏來嗆了一口,卻仍舊不停口中積怨。“易清秋,你不該姓易的。”

14

我真不知說她什么了,只覺得心頭發(fā)緊。

火煙彌漫,我已覺得呼吸苦難,抬眼看她已然昏了過去。

“易清秋!”火焰之外,我聽到有人再喊我,“你確定她在里面。”

小月的聲音不大,原是她找來了陸承安。

我將風如靈拖到了火勢小的地塊,扯下衣衫替她圍住鼻腔,若是今日她死在易府,一尸兩命,我爹娘或是真要賠命了。

下一秒,門被人踢開,陸承安披著濕衣跑進來,他一眼便看見了我,走過來才看到我懷中的風如靈。

“她為何在此處?”他的眼神變了,質(zhì)問我。“你將她哄到此處?”

我詫異的看著他,當真心灰意冷。“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惡毒?”

這生死關(guān)頭,我慶幸他來救我,可讓我最難過的,是他永遠都覺得我惡毒。

火愈來愈盛,房內(nèi)木梁已快燃盡,我將風如靈還給他,讓他快走。

就在那一瞬間,房梁斷裂,重重砸下之際,我沖過去推開了他們。“快走吧。。”

木梁砸在我身上,生疼,陸承安抱著風如靈安全闖了出去,我看著他的眼眸笑了笑,對他道:“我不欠你了。”

與此同時,房中火勢蔓延,再無我逃生之路,我只得縮回角落。

火焰之外,陸承安被人攔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緊張和擔憂。

我想起那日初見,少年滿眼皆是驚艷之色,到現(xiàn)在滿眼虧欠。

所以說,愛這種東西既讓人癡傻又令人清醒。

15

在我暈過去之前,我看到有人不顧火勢沖了進來,但我未看真切。

意識陷入一片黑暗,我仿佛回到了及笄入宮那日。

嬤嬤說我此生是為太子而生,讓我熟悉他所有的喜好,要我成為他喜歡的人。

我拒絕了她,我說陸承安的心里有他愛的人,我無論如何也比不過的。

夢中我瀟灑的離去,越走越遠,直到看到了一片海,我聽到身后有人喊我,“清秋。”

我循聲回過頭去,看到了身后的顧異,他緊皺著眉頭,眼淚汪汪的。

“易清秋,再不醒我便把那湖里的蓮花全攪了。”

我笑他,笑著笑著便覺得喉嚨刺痛,想來是火煙燒壞了嗓子吧。

后來好幾日,我都能聽到他說話,他說太子昨日來看我,深情得很,說絕不會放棄我,可今日就送了退婚書來。

又說,風如靈的孩子掉了,再也不能生育,但她也如愿做了太子妃。

皇后給東宮塞了諸多貴人,陸承安讓她們一個接一個的懷了孕。

風如靈嫉妒瘋了,可她沒辦法,她又吵又鬧導致陸承安與她離了心。

還說,陸承安好像想起了我的好,總是來看我,每次都被他趕走了。

我蹲在湖邊上,看著湖里的倒影,只覺得好笑。

他又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了許多,后來說到他十四歲來京城時,吃了霸王餐被揍,是我救了他。

我想起那種腫得像豬頭的臉,在和顧異那種好看的臉重合,當真不像。

但他說,他記了很久,可惜我是太子未來的妻子。

后來,他進了書院,潛心苦學,考取進士,成了榜眼,他以為進宮便能離我近一點。

可我整日守在陸承安的身后,說起來,他還很感謝風如靈。

如不是她,他恐怕沒有機會與我相遇相知。

更別說有機會向我求親。

“嘖……”我聽著這些預(yù)謀已久的話,不免覺得這人真是狡猾。

后來不知過了多久,我這場大夢才醒來,睜開眼那天,顧異就趴在我怕的床邊。

“啊啊啊……”我喉嚨支支吾吾的,話都說不出來,但這難聽的聲音吵醒了顧異,他抬起眼激動的看著我,“你終于醒了。”

沒想到顧異第二次抱我竟是這種情況,充滿力量和溫暖的懷抱讓人懷念,他的聲音依舊像絲樂,好聽又溫柔。“已是牡丹的花季了,行院的牡丹開得正好。”

他帶我去了那個行院,果然開了滿院的牡丹。

亭中的書岸上貼心的準備了紙筆,我寫一行字問他:“我竟睡了半年嗎?”

他眼中含著淚,點頭。“是啊,已半年了。”

我還想問陸承安他們怎樣了,他抬眼看向棧道那邊,竟是陸承安。

顧異將我護在身后,目光狠絕的看向?qū)γ婺侨耍蚴强匆娏宋遥D(zhuǎn)頭便往這邊走過來。

陸承安變了許多,成熟了。

他看著我,神情激動,伸手便想觸碰我,我下意識的躲在顧異身后,向他搖了搖頭。

顧異看我,便對陸承安說道:“她不想見你。”

“我要她自己說。”陸承安推開顧異,站在我面前,“清秋,你還在怪我。”

他的眼里藏著愛,可這些對我都太遲了。

我轉(zhuǎn)身拿起筆,在紙上落字。“我與你早就兩不相欠了。”

他看了,這才吃驚的看著我的喉嚨,小心的說:“對不起,清秋,我不知道你不能說話了。”

我笑著搖頭,又寫:“無妨,我不在意。”

我收起筆,看向顧異,他心領(lǐng)神會,繞過陸承安走到我身邊,將我扶起,離開此處。

經(jīng)過陸承安時,他伸手拉住我的衣袖,我未停頓下來,走得快些,他的手便抓不住我的衣袖了。

那日后,顧異正式向我家下聘,與我定親。

成親之后,他便辭去官職,帶我去了江南。

16

“娘子,這小家伙又拉屎了。”顧異拿著尿布從院外走進來,表情如吃了屎一般難看。

我笑著看他,向他擺了擺手。

分明是他說的,生個孩子給他,他全權(quán)照看。

我的小鐵牛蹣跚著步子向我走過來,嘴里含糊其辭,咿咿呀呀的。

不過我聽真切了,他在叫我娘親。

顧異洗完尿布,便走了過來,將我和小鐵牛抱在懷里親。

我伸手推開他的臭嘴,小鐵牛也學著我的模樣去推他。

卻也禁不住他的架勢,小鐵牛夾在我們中間,我們一起親他的小臉蛋,他笑得很開心。

又是一年乞巧節(jié),顧異帶我看花燈,湖中遍布祈福的蓮花燈,盈盈燈火好看極了。

顧異去買了兩個過來,讓我許愿,我抱著小鐵牛,教他閉上眼,雙手合十。

“我愿天下太平,愿父母安康,愿家人平安。”

顧異則道:“我只求清秋盛好,平安順遂。”

我看著他,滿眼的笑意,忍不住開了口,我喊他,“三郎。”

他笑彎了眼睛,沒有絲毫嫌棄我難聽的嗓音,于此同時,城外的煙花如流星般散開來。

顧異說:“他很慶幸去救了我。”(原標題:《鎖清秋》)

本故事已由作者:九古,授權(quán)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fā)布,旗下關(guān)聯(lián)賬號“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zhuǎn)授權(quán)發(fā)布,侵權(quán)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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