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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漂亮的內(nèi)衣(美麗的女人)

發(fā)布時間:2024-08-09閱讀(15)

導(dǎo)讀李彩云滿懷欣喜的驗貨,她抬起女孩的下巴,仔細(xì)地端詳女孩的面孔。女孩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的鼻頭,潔白的牙齒和線條清晰的下頜,讓她對這次的交易很滿意....

李彩云滿懷欣喜的驗貨,她抬起女孩的下巴,仔細(xì)地端詳女孩的面孔。女孩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的鼻頭,潔白的牙齒和線條清晰的下頜,讓她對這次的交易很滿意。

女孩烏黑濃密的頭發(fā)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她把手放在女孩的頭上,珍愛地?fù)崦念^發(fā),突然她發(fā)現(xiàn)了異樣。“怎么了這是?”她一把扯下女孩裹在頭上的漂亮的花絲巾,女孩腦后板寸似的短頭發(fā)露出來。女孩很會偽裝,從前面看會以為她梳著長辮子,直到扯下絲巾,才會發(fā)現(xiàn)她的掩藏的秘密。

“這太難看了,她簡直像一個男孩子。”

女孩的母親說:“她的頭發(fā)粘上了泡泡糖,沒有辦法只能剪掉。她爸爸是不會退錢的,求你還是帶她走吧,不然她會被她爸打死。”

李彩云后退一步說:“我花錢買她,是為了給我兒子一個漂亮的新娘,我可不想要這么個不男不女的人,我要退貨。”

女孩的奶奶,一位90歲的老婦人,她的腰已經(jīng)直不起來了,近乎90度的彎著,她拄著不知道從哪棵樹上砍下來的枯樹枝做的崎嶇拐彎的拐杖,披著褪色破舊的圍巾,顫顫巍巍地走過來,在旁邊苦苦哀求:“看在兩家關(guān)系的份上,求求你,不要退。”

李彩云看著女孩的奶奶,她一頭稀疏的白發(fā),卻梳的根根分明。她沒出嫁之前和李彩云是同村,那時候,李彩云還小,卻依稀記得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精致美麗的女人,如今被貧窮和歲月折磨得完全看不到年輕時的影子,這讓李彩云心中暗暗升起了同為女人的悲涼,她想也許她老了也會變成那樣。

女孩的母親說:“她長的夠漂亮,只是頭發(fā)短了,頭發(fā)可以再長出來。”

李彩云默認(rèn)了女孩母親的話,雖然有些不情愿,但她還是用頭巾把女孩整個頭包括臉都裹住了,她不想出門時,讓那些圍在門口看熱鬧的村里人看到這一切。她知道在貧窮落后的農(nóng)村里,如果人們看到這個不男不女的女孩,那在之后的幾個月里,這都會成為他們茶余飯后譏笑的話題。雖然她不會再回到這個村子里,她也不想讓村里人譏笑她們,她要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體面的將女孩帶走。

李彩云揪著女孩的胳膊,迅速地來到院子里。院子里停著她租來的白色加長型的車,車身綁著絲帶,車頭綁著鮮花,整個車的造型浮夸而豪華。這是她專門租來給村民看的,落后而貧窮的村民們不懂什么是好車。給他們一輛寶馬,他們可能不認(rèn)為是一輛好車,若是給他們看一輛外表披紅掛綠的車,他們通過外表就會認(rèn)定那一定是豪車。

李彩云迅速將女孩推上了車,她隨后坐在副駕上,她命令司機快開車。車后座還坐著李彩云的兒子,李持。他是李彩云唯一的兒子,性格內(nèi)向而暴躁,是個宅男,終日與游戲為伴,除了上廁所走出房間之外,吃喝睡都在自己的房間里。他幾乎不與人社交,到了結(jié)婚的年齡,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為了讓他結(jié)婚,李彩云花錢從又窮又偏遠(yuǎn)的老家村里給他買了這個媳婦。

李持對女孩充滿好奇,尤其是女孩還用頭巾遮著臉,他伸手去扯女孩的頭巾,女孩緊緊拽住不放。突然,司機一個急剎車,頭巾被李持扯掉了,女孩露出了短發(fā)。司機本來從后視鏡觀察后座的情況,想確認(rèn)這個急剎車有沒有人出事,突然看見女孩不男不女的怪異發(fā)型,哈哈大笑起來。

李彩云發(fā)現(xiàn)車內(nèi)異樣,轉(zhuǎn)身看向后座,李持沖她發(fā)脾氣:“你說她很漂亮,就是這么個玩意,丑死了,我不要。”

“頭發(fā)會再長出來。”李彩云說。

“我不聽,我不要。”李持捂住耳朵,猛踢后座。

李彩云轉(zhuǎn)向司機:“有什么好看的,快開車。”

女孩偷偷地抹眼淚,心事重重。

李彩云把兒子的婚禮定在了家附近的飯館里,為兒子結(jié)婚她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她將最后一點錢花在了自己這身衣服上,這是她可以在人前展現(xiàn)自己的不多的機會。她推著輪椅上的婆婆站在門口迎接前來道賀的人。自從男人死了以后,她第一次見婆婆這么高興。她給婆婆買了一身新衣服,還給她化了妝,婆婆將自己多年來壓箱底的項鏈和戒指也拿出來戴上。

李彩云給新娘訂了一件帶頭紗的婚紗,巧妙地遮住了她頭后邊的短發(fā)。穿上婚紗的新娘更漂亮了,站在自己兒子身邊真是一對金童玉女,李彩云越看越滿意。

金山和來喜是李彩云最信任和尊敬的一對夫妻。金山是李彩云的老板,來喜是一位老師。看到他們走過來,李彩云趕緊上前去迎接。

“恭喜你,終于當(dāng)婆婆了。”金山說。

“媳婦熬成了婆。”李彩云笑著看看婆婆。

新娘走過來站在李彩云旁邊,“新娘真漂亮,”來喜說,“我拿了兩本書送給你,如果你喜歡看書還可以來找我要”。

新娘把書接過來,欣喜地翻著看。

“曾經(jīng)我也是很喜歡看書的,我一直很后悔沒多上幾年學(xué)。”李彩云邊說邊拉著來喜的手請他們夫妻入座。

李持的兩個打游戲的網(wǎng)友站在他身邊起哄:“你的老婆比你愛看書,將來也會出去工作賺很多的錢,到時候,她可以養(yǎng)活你,而你可以做一個吃軟飯的男人。”

“吃軟飯是他的終極夢想。”另一個網(wǎng)友說。

兩個網(wǎng)友哈哈大笑。

李持覺得很沒面子,他很生氣,快步的走到新娘跟前,一把從她手里奪過那兩本書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好女人不應(yīng)該懂太多。”

突然,男人們都朝一個方向看去,李持的網(wǎng)友們甚至都站起來吹了聲口哨。李彩云順著人們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趙飛燕來了。

趙飛燕戴著淡粉色插著一根羽毛的希南帽,穿著紅色露背的緊身裙,踩著七厘米高的高跟鞋,手臂上掛著一款白色貂絨大衣,如十九世紀(jì)的貴婦款款走來。

“每次出場都這么高調(diào),簡直是要搶了我兒子婚禮的風(fēng)頭不成!”李彩云嘟囔著迎過去。

李彩云和趙飛燕從小就是好朋友,她倆高興地?fù)肀А?/p>

“恭喜,恭喜,我太開心了。”趙飛燕遞過去一個厚厚的紅包。

“你比我穿的更像辦喜事的家長。”李彩云說。

“怎么了,這樣多喜慶。”趙飛燕雙手?jǐn)傞_展示自己的衣服。

“真拿你沒辦法,你總是這么高調(diào)。”

李持跑過來與趙飛燕擁抱:“趙姨你可真美,如果我能娶到你這樣的美女就好了。”

“是嗎?那你得很有錢才行,”趙飛燕笑著拍了他一下,“臭小子。”

男人們吹著口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趙飛燕看。新娘也盯著趙飛燕看:“她可真有魅力,要是我能像她那么有魅力該多好。”

婚禮結(jié)束后,李彩云打開手機播放出音樂,緩慢而優(yōu)美的旋律飄蕩在屋子里,她又點了一只紫色的香薰蠟燭,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散發(fā)出來,她深深吸了一口,伸了一個懶腰。這是她在丈夫去世15年后,第一次聽音樂點香薰。她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婆婆再說話:“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我想我可以好好休息了,自從你兒子因為醉酒駕車出事故以后,你一直都埋怨我打我,說一切都怪我,是我命里不旺夫。其實,你兒子的死跟我毫無關(guān)系,他原本就愛酗酒,以前他也出過車禍,只不過那次車禍太嚴(yán)重要了他的命。你肯定認(rèn)為我在狡辯,不,我說的是心里話。

現(xiàn)在,你孫子長大了,結(jié)婚了,你們家的香火可以延續(xù)了,你也很開心吧。我終于從媳婦熬成了婆,當(dāng)了婆婆的感覺很奇怪,現(xiàn)在想起來,我也能理解那個時候你打我的心情了,都是因為太愛自己的兒子。我現(xiàn)在感覺很輕松,肩上的擔(dān)子輕了,以后咱們娘倆可以好好地享受生活了。說起來,我也有要抱怨的,李持那個臭小子因為不滿意新娘的發(fā)型,看都不看她一眼,整晚他的眼睛都在趙飛燕身上打轉(zhuǎn),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太丟人了。”

婆婆躺在床上,非常安靜。李彩云過去看婆婆,婆婆已經(jīng)斷氣。她試探婆婆的鼻息,沒有反應(yīng),她把頭伏在婆婆的身上聽婆婆的心跳,沒有動靜。她驚慌失措地站起來:“我的手機,我的手機呢?”

她顫抖地對著手機大聲地喊:“李持,兒子,你快來。”李持和新娘還在飯店陪著那群網(wǎng)友喝酒。接到李彩云的電話,扔下網(wǎng)友們跑回家。李彩云坐在床邊哭泣著,李持站在床頭扶著床,默默地看著老太婆,新娘很害怕,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

幾周后。

李持在房間里打游戲。一位參加婚禮的網(wǎng)友跟他說:“你的新娘長出頭發(fā)了嗎?我媽看到你那個新娘都嚇?biāo)懒恕!?/p>

“你媽花了多少彩禮錢在新娘身上?”另一位網(wǎng)友說。

“賠本的買賣。”李持說。

“從哪找的那個奇葩。”網(wǎng)友甲說

“把照片發(fā)出來,看看。”網(wǎng)友乙說。

“我也想看。”網(wǎng)友丙說。

“混蛋,少管老子的事。”李持怒火沖天罵道。

游戲里大家激烈地討論李持的新娘,有一個好事者把婚禮當(dāng)天的視頻發(fā)了出來,點擊量瞬間過萬,人們笑瘋了。

李持頓時覺得沒面子,他飛快下線并且憤怒地拔掉了網(wǎng)線和電源,他狠狠地踢倒凳子,然后拉開門,走進(jìn)廚房喝了半瓶白酒,接著走進(jìn)臥室。新娘坐在床上看書,看到他進(jìn)來問:“你怎么出來了?你喝酒了?”

李持不說話,怒氣沖沖走到新娘跟前奪過她手中的書扔在地上踩了兩腳:“該死的書,誰讓你把它們撿回來的?”他摸摸她的頭發(fā),像摸寵物一樣,新娘不耐煩地推開他,他扇了新娘一個耳光。新娘推開他去撿書,他走過去又扇了新娘一個耳光:“你是買來伺候我的,看書沒用,以后不許看書。”新娘坐在地上抽泣。

李持問新娘:“你叫什么名字?”

新娘低聲說:“鳳。”

“就一個字?”

“奶奶說結(jié)婚后要隨你家的姓。”

“我姓李,你就叫李鳳。”

“嗯。”

“要是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看書,我會打死你,知道嗎?”

“為什么?”

“女人懂太多沒用,你只要學(xué)會伺候我。現(xiàn)在給我脫衣服躺下。”

“這里的房子可真漂亮,什么時候我也能住上這樣的房子。”這是一處高級的別墅區(qū),環(huán)境優(yōu)美,選址幽靜。李彩云邊走邊看,她走到了小區(qū)最邊上,趙飛燕的獨棟別墅在那里。她按響了門鈴,門被打開,一個男人從飛燕家里走出來。李彩云瞟了一眼,這個男人她之前沒見過,看來趙飛燕有新男朋友了。

趙飛燕穿著一件玫粉色的絲綢睡衣走出來:“終于舍得來看我了。”

李彩云說:“那天太忙了,對你照顧不周。”

趙飛燕拍著李彩云的肩膀說:“你說這話太見外,我本來想早點過去給你幫忙,碰巧有點事。”

“什么事?”

“男人的事,你知道的。”

“剛才那個男人嗎?”

“不是,是那個老男人,我的老板。”

“你不能從他公司辭職嗎?”

“暫時還不能?”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他叫郝利,不說他了,跟我聊聊你兒子新婚的事情,我很感興趣。”

李彩云情緒黯淡:“婚禮那天晚上,婆婆去世了,我唯一的兒子的新婚毀了。新娘子的頭發(fā)你也看見了,剪得像個假小子,李持覺得丟了臉,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那個女孩兒。我本來以為給兒子娶個媳婦,我就可以休息了,可是一切都?xì)Я耍以趺催@么不順。”

“不是的,新娘子只是頭發(fā)剪短了而已,還可以再長出來,沒關(guān)系的。新娘子長得很漂亮,那雙大眼睛好像會說話。遲早新娘子會把李持攥在手里的。哈哈哈。”

李彩云也被逗笑了:“你怎么這么會開導(dǎo)人,我要是像你一樣又美又樂觀就好了。”

趙飛燕撫摸著李彩云的頭發(fā)說:“你也很美,只是不捯飭自己。你把頭發(fā)燙一燙,再染一個顏色,絕對是大美人,像一匹野性的黑馬。哈哈。”

“我哪里黑,我很白的,來跟你比比。”李彩云伸出胳膊擼起袖子跟趙飛燕比膚色。

“你就是黑皮。哈哈。”趙飛燕躲著不跟李彩云比,兩人追逐打鬧起來。

趙飛燕的手機響了,是視頻電話。視頻里出現(xiàn)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臉,是趙飛燕公司的商老板。“項目結(jié)算了,你的那一部分打你卡里了。”

“打的很及時,謝了。”趙飛燕沖著視頻拋了一個媚眼。

“誰跟你在一起?”

“關(guān)你屁事,晚安,親愛的。”趙飛燕做了個鬼臉,然后又給視頻里一個飛吻。

“嗯。。。好夢。”視頻里的男人撓了撓后腦勺竊喜,但并不想掛斷電話。

“我掛電話了。”趙飛燕毫不留情地掛斷。

李彩云正在廚房里準(zhǔn)備做飯。李持翻她的包,找她的車鑰匙。

“你要去哪?”李彩云問。

“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過問!”李持接著從李彩云的包里拿了一些錢。

“別人家的兒子新婚都不舍得出門,天天圍著媳婦轉(zhuǎn)。你倒好,把你的媳婦扔下不管。”

“我結(jié)婚了,已經(jīng)成大人了,以后不用你管。做丈夫的該做什么,不需要你教。”李持摔門而去。

李彩云趴在窗戶上往樓下看,看到李持發(fā)動車輛倒出車位,她大聲喊著:“開車小心點。”李持沒有任何回應(yīng),揚長而去。

李彩云悵然若失,雖然她早就習(xí)慣了兒子的態(tài)度,但是她內(nèi)心還是希望借著給兒子娶媳婦,能讓兒子有所轉(zhuǎn)變,現(xiàn)在看來并沒有什么效果。

李彩云走進(jìn)兒子的房間,新娘還在睡覺,她沒好氣的說:“這不是在你娘家,快點起來干活,要是你好吃懶做就把你攆回娘家。”

廚房里,李鳳在切菜,菜粒掉的到處都是。

“笨手笨腳的,”李彩云拿起菜刀來沒好氣的說:“應(yīng)該這樣切,難道你娘家都沒教你應(yīng)該怎樣切菜嗎?”

李持和網(wǎng)友們在網(wǎng)吧里打游戲。

“李持你可出現(xiàn)了,你游戲里的老婆天天問我你去哪里了,可煩死我了。”網(wǎng)友甲說。

“游戲里一個老婆,現(xiàn)實里一個老婆。李持你可是人生贏家。”網(wǎng)友乙說。

“你們懂什么,我一點都不高興。來喜讓她多看書,還要給她一份工作。”

“你的老婆很快就比你有知識,比你能掙錢,你到時候就管不了她了。”網(wǎng)友甲說。

“我正為這事發(fā)愁。”

“我今天看到金山進(jìn)貨了,他的生意最近很不錯,還問我要不要去他那里干活。”網(wǎng)友甲說。

“什么,他還要把你變成他的工人,咱們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李持帶領(lǐng)著網(wǎng)友甲和網(wǎng)友乙來到金山的倉庫,倉庫門開著,有一批貨物擺放在外邊還沒來得及入庫。李持四處瞅了瞅發(fā)現(xiàn)貨物附近沒有人,他把買來的白酒倒在貨物上,點了一把火就迅速躲起來。

金山正在不遠(yuǎn)處指揮車輛進(jìn)出,發(fā)現(xiàn)倉庫那邊突然冒起了黑煙,他領(lǐng)著工人跑過去奮力地?fù)浠稹?/p>

李持和網(wǎng)友在一邊嘻嘻哈哈地看熱鬧。

金山發(fā)現(xiàn)躲在一旁的李持,他大喊著:“李持,臭小子,是不是你干的?”

李持見被發(fā)現(xiàn)了,一邊沖金山做著鬼臉一邊跑:“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樣?”

李彩云家的門鈴響了,金山默默走進(jìn)來,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臉上怎么有傷?”李彩云趕緊拿來藥箱,給金山上藥。

李鳳站在一邊不敢說話,默默地觀察著。

李彩云沖著李鳳喊:“還傻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倒杯水去。”

“倉庫發(fā)生了火災(zāi),”金山語氣很緩慢,“剛進(jìn)的一批貨物全燒了。”

“報警了嗎?誰干的?”

“李持大概對我有什么不滿。”

“我兒子干的?”李彩云臉色慘白。

“也許你應(yīng)該好好管管你兒子。”

“金山老板,請你原諒我兒子,所有的損失從我的工資里扣,請你千萬不要報警。”

“沒事的,我不會報警,你也不用賠什么,也許李持對我有什么誤會,我就是希望你了解一下。”

送走金山后,李彩云很生氣,她給李持打電話,李持不接。

“臭小子,肯定在網(wǎng)吧里打游戲。”她掛了電話,“李鳳,李鳳,你在干嗎?”

李彩云推開房間門,李鳳坐在床上看書,李彩云把書奪過來扔在地上:“把你娶回來有什么用,你不去關(guān)心你丈夫,就知道天天看書,沒用的東西。”她把李鳳狠狠地罵了一頓,罵完后覺得有點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躺在床上,她想: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我的視力越來越差了,腰也越來越疼。守寡15年,守著婆婆和兒子,為了不讓大家餓肚子,沒日沒夜的干活,甚至連病都不敢生,好不容易要熬出頭了,兒子卻這么不省心,還指望將來靠他養(yǎng)老,看來也沒什么希望。他不給我闖禍,我都得謝天謝地。金山夫婦是唯一在我困難時給我?guī)椭娜耍嗵澚怂麄兘o我工作,我才能掙錢糊口。現(xiàn)在,兒子把他們?nèi)橇耍业墓ぷ髂懿荒鼙W∫膊缓谜f了,以后沒有了經(jīng)濟來源,日子該怎么往下過。”

李彩云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眼淚不住的往下流。電話響了,李彩鳳聽到鈴聲很心煩:“怎么一刻也不讓人消停,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接電話,到底是誰打的,這么不是時候。”

李彩云不想接電話,但是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她接起電話,沒好氣的說:“誰?”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是李彩云?你兒子欠了我們的錢,你拿錢來贖他,不然,我就割掉他一只耳朵還債。”

“還讓不讓我活了。”李彩云一骨碌爬起來,在地上團團轉(zhuǎn):“欠錢,欠錢。李持他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怎么辦?怎么辦?”

李彩云掏出鑰匙,打開梳妝臺下的抽屜,里面放著她的存款和一些首飾。

“媽,飯做好了。”李鳳推門進(jìn)來。

“等會我在去吃,你先出去。”李彩鳳怕李鳳看到,趕緊把抽屜關(guān)住。

李彩云想來想去沒人可以幫她,她決定還是找金山比較穩(wěn)妥,她打車來到金山家。來喜開的門,見她來了,來喜的態(tài)度很冷淡,她知道,因為兒子燒了金山的貨物,來喜肯定不高興。她也顧不上太多,她進(jìn)屋見著金山就要跪下:“金山,求求你,幫幫我,我兒子在外面欠了高利貸,如果不還錢,他們要割掉他的耳朵,求你帶我去找他。”

“你先起來,慢慢說。”來喜見她突然這樣,有點意外。

“金山,來喜,我知道你們平時對我很好,我兒子燒了你們的貨物,是我們不對。以后,我一定賠償給你們。這次求你們幫幫我,救救我兒子。”

“他們要多少錢?”金山問。

“全在這里了。”李彩云從兜里拿出自己的存折。

“現(xiàn)在,天都黑了,最遲也得明天去。”金山說。

“明天會不會太晚,他們不會虐待我兒子吧?”李彩云慌了。

“不會,他們的目的是要錢。”金山安慰李彩云。

“我怕。。。”李彩云還是很擔(dān)心。

“明天帶上手機,如果咱們沒有換回李持,就讓來喜報警。”金山說。

“你們放心去,我在家隨時等你們的消息。”來喜摸了摸李彩云的肩膀:“一定會順利的。”

李彩云的心里對這對夫婦真是充滿了感激,同時她也感嘆還是有文化的人通情達(dá)理。

早晨,熙熙攘攘的街道,叫賣的小販,打掃大街的清潔工,熱氣騰騰的早點攤,一派生機勃勃的形象,而李彩云卻沒有這樣的心情。

金山開車和李彩云來到一間小門臉的店鋪里,店里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老板,個子不高滿臉的橫肉,叼著一根煙坐在桌子后面,另一個中等個子三角眼穿著迷彩服,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

“錢拿來了嗎?他欠我錢快一個多月了,我畢竟是要做生意的。”那個老板說話了。

“李持呢?”金山說。

“把他帶出來。”老板沖著門口那個三角眼說。

三角眼出了門,一會李持被那個三角眼和另外一個人推推攘攘地帶進(jìn)門。

“兒子!”李彩云撲過去,被三角眼攔住。

“錢呢?”老板問。

李彩云看了看金山,金山點點頭。李彩云從包里取出錢,趕緊放到桌子上。那個老板拿起錢聞了聞,然后點了點數(shù)。點完后,他沖三角眼點下頭。三角眼把李持放開。

“這個小子一毛錢也沒有,就會給媽媽打電話求助。想要賴賬,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老板譏笑李持。

金山和李彩云拉著李持走出去,李持一把甩開金山的手,“我不用你管。”

“混賬小子,欠收拾。”李彩云上去扇了李持一耳光。

“你竟然當(dāng)著外人的面打我,這都怨你。”李持非常不滿。

“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我為你的婚禮已經(jīng)花了不少錢,你還借高利貸賭。”

“這都是你的錯,我根本不想結(jié)婚,我不喜歡她,把她打發(fā)回去,把彩禮錢要回來。”

“你想用你老婆換游戲幣和賭博嗎?”

“她只是你用錢買回來的好嗎?怎么不能再賣了換錢?”

“從我面前滾開,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李彩云用手指著遠(yuǎn)處。

“你會后悔的。”李持憤怒地走開。

“讓你見笑了。”李彩云跟金山說。

“為什么李持會有這么偏激的思想。”金山問。

“他爺爺,他父親都是頑固的大男子主義,在他們家女人比男人低一等。”

李鳳在家縫衣服,家里的座機響了:“李鳳是你嗎?”

“你是誰?”

“你往樓下看。”

李鳳跑到窗戶邊上往下看,一個高個子長相清秀男生向她招手。她嚇得趕緊縮回去,過了一會她又探頭去看,發(fā)現(xiàn)那個男生還在那里站著,他手里提著一包用彩色的帶子捆好的書。他把書放在地上,指了指書,又沖李鳳揮揮手就走了。

李鳳在窗戶上看著,一直到那個男生走遠(yuǎn),她才跑下樓去,把地上的書撿起來,小心地拍了拍上面的土,緊緊地抱在懷里走回家。

李彩云無處發(fā)泄怒火,她來到了趙飛燕家。趙飛燕正窩在沙發(fā)里抽煙,她拿過趙飛燕手里的煙:“你自己再點一支。”

“你以前不抽煙。”趙飛燕有點驚訝。

“我不得不抽一根,不然我快氣死了。”

“你兒子又惹你生氣了?該!是誰生了兒子后驕傲地炫耀來?”

“別笑話我了,我是來你這里散心的。”李彩云猛抽幾口煙,全身力氣仿佛被抽空了。“咳咳咳。”李彩云不會吐煙。

“就第一次抽煙來說,你還不錯。”趙飛燕倒了杯紅酒給她。

“李持越來越像他父親。”李彩云一口將紅酒喝干。

“說明是親生的。”趙飛燕又給她倒了一杯。

“別取笑我了。他借高利貸賭博。”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他曾經(jīng)來找我借過錢。”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怕你擔(dān)心。”

“你借給他錢了嗎?”

“借了。”

“你為什么借給他。”

“他是你兒子,我從小看著他長大。他第一次找我借錢,我怎么能不借給他?”

“你借給他多少錢?”

“不用你還。”

“那怎么行?”

“你現(xiàn)在有錢還嗎?”

“沒有,給他還完高利貸,我已經(jīng)花光所有的積蓄。”

“那就行了,我說過不用你還。好了,彩云,不要讓錢的銅臭味污染咱們姐妹的心情。錢是什么?錢是王八蛋。掙錢是為了享受生活。讓咱們盡情的享受當(dāng)下的時間。”趙飛燕把李彩云從沙發(fā)上拉起來。

“你要干什么?”

趙飛燕把李彩云拉到鏡子前。

“你本來是個美人,卻穿的這么老氣橫秋。女人應(yīng)該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打扮過自己。”

“你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自己。”

“沒空。工作,家務(wù),伺候老人,已經(jīng)讓我精疲力盡,哪有時間打扮,有空不如多睡會覺。”

“理解。”趙飛燕捧著李彩云的臉,“但是,今天你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趙飛燕推開她的衣帽間,這是一間單獨的衣帽間,相當(dāng)于一間臥室的面積,里面掛滿了她的各種衣服、鞋子、包和配飾。

趙飛燕把李彩云推進(jìn)衣帽間,選了十多件衣服給李彩云試穿。

“先試試這幾件。”

“怎么樣?”李彩云換完裝,她穿了一件灰色的連衣裙。

“不行,太正統(tǒng),顏色太暗,再換一件。”

“這件呢?”李彩云換了一件綠色的連衣裙。

“顯胖,再換一件。”

“比做家務(wù)還費力氣。”

換了六套衣服后,李彩云終于選到了合適的裙子,一套杏色長袖繡花的裙子。

“終于有點女人樣子,接下來給你化妝。”

“不要了吧,選衣服已經(jīng)花了很多時間。差不多就行了。”

“變美怎么能將就,衣服這么漂亮當(dāng)然要有適合的妝容。”趙飛燕把李彩云按在化妝鏡前的凳子上。

“我的眼角生了這么多皺紋,我的抬頭紋也有了,法令紋也明顯了。”李彩云對著鏡子端詳自己。

“你平時應(yīng)該多做做護膚,皮膚長期缺水才會生皺紋。”

“好化妝品太貴。我平時洗完臉就涂幾塊錢的甘油。”

“太不愛惜自己了。別擔(dān)心,只要補些水,化些眼影,涂些口紅,在打上粉底液,保證像結(jié)婚前那么美。”

“不是自夸,結(jié)婚前,我還真是附近有名的美人,現(xiàn)在變成了黃臉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用問嗎?從你結(jié)婚后開始的。”

“咱倆歲數(shù)差不多,你看起來比我年輕很多。”

“因為我沒結(jié)婚。你要沒結(jié)婚你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顯老。”

“可是女人一定要結(jié)婚的,如果不結(jié)婚父母就會被人笑話,也會被叫剩女,這種帶有歧視性的詞語就是發(fā)明來笑話不結(jié)婚的女人的。”

“所以,婚姻給了你什么?”

“一個兒子。”

“然后呢?”

“他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害的我可能丟掉唯一的工作。”

“還有嗎?”

“我就是他們家的長工。我賺錢養(yǎng)家還要像保姆一樣伺候他們,我甚至不敢生病。我現(xiàn)在視力不好,腰總是疼,沒有積蓄,這是婚姻給我的報酬。”

“如果這條路不好走,也許應(yīng)該換一條路走。”

“另一條路在哪里?女人們不都在走同一條路嗎?結(jié)婚生子,做一輩子長工。”

“妝化好了!真漂亮!”

“你把我化這么漂亮干嘛?”

“帶你看看別處的風(fēng)景。走吧。”趙飛燕拿起車鑰匙,拉起李彩云奔下樓去。

“這車可真寬敞,底盤也高,裝飾也漂亮。”李彩云坐在趙飛燕的路虎車?yán)铮罂从铱础?/p>

“想去哪里兜風(fēng)?”

“我想先回家一趟。”

“拜托,別掃興。”

“我剛才給家里打電話,沒人接,我想看看李持回沒回去。”

“兒子重要!Ok 。什么時候你能有自我。”

“求你,飛燕,先回家。”

“真拿你沒辦法。”

李彩云猛地推開門,趙飛燕跟在她后面。她第一眼看見李鳳坐在沙發(fā)上縫衣服。“李持呢?他回來沒?”

“沒有。”李鳳嚇壞了,趕緊站起來。

“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不接?”

“我沒聽見。”

“晚飯你自己吃吧。”

“你,你去哪里?”

“這不用你管。”

“我們出去兜風(fēng)。”趙飛燕笑著對李鳳說,她看李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有些心疼她。

“想不想跟我們?nèi)ザ碉L(fēng)?”趙飛燕問。

“還有很多家務(wù)要她干。”李彩云并不想帶上李鳳。

“去不去?”趙飛燕繼續(xù)問。

“別說了,快走吧。”李彩云拉著趙飛燕往外走。

李彩云她們剛走出門,李鳳迅速穿上衣服和鞋,飛奔著跑下樓去。她站在樓門口,兩只手捏著下衣角,盯著趙飛燕的路虎看。

“看那孩子被你嚇的,帶上她吧。”趙飛燕笑著跟李彩云說。

“我買她來,不是讓她整天玩樂的。她應(yīng)該學(xué)會伺候婆婆,討好丈夫。”

“你這樣說,可真像個惡婆婆。”

“我不是惡婆婆。”

“那就帶上她。”

李彩云不再說話。趙飛燕沖李鳳招招手,李鳳歡快地像小羊一樣跑過去。

“多可愛的孩子。”趙飛燕故意說給李彩云聽。

李彩云不回應(yīng)。

“都系好安全帶,我們出發(fā)。”趙飛燕踩一腳油門,車子壓過一條減速帶,顛簸了一下駛上寬闊的馬路。

“我們?nèi)ツ模俊崩畈试茊枴?/p>

“動物園。”趙飛燕說。

“太好了。”李鳳開心地拍手,她看了一眼李彩云,又悄悄把手放下去。

陽光明媚,天空晴朗,清風(fēng)慢慢吹過路邊的樹葉,發(fā)出悅耳的沙沙聲。

車?yán)锏呐藗兇蜷_車窗,揮舞著紗巾,大聲的笑著。李鳳像只出籠的小鳥,探出頭去四處看。

公園里有一排籠子,里面養(yǎng)了鳥、羊駝、梅花鹿。籠子前站滿了人。李彩云指著一對灰色羽毛的鳥對李鳳說:“你看那叫鴛鴦,你和李持就是一對鴛鴦,我希望你們能白頭到老。”

“不是,鴛鴦是一夫多妻制,雄鳥身邊會不斷的換雌鳥,只是雌鳥長的都一樣,看起來像沒換。”李鳳抗議。

“瞎說。”李彩云說。

“確實是這樣。鴛鴦是不忠誠的鳥,雄鳥換雌鳥換的很勤的。”趙飛燕說。

“我從電視上看過。”李鳳說。

“你懂的到挺多。”李彩云說。

“如果是我,我寧愿是一只黑天鵝,與意中人終身伴侶。”李鳳說。

“還黑天鵝。你連家鵝也不是,你就是丑小鴨。”李彩云說。

“現(xiàn)在的我啥也不是。”李鳳沮喪地說。

“去那邊坐一坐。”趙飛燕說。

她們?nèi)齻€人走到一處小山坡上,山坡上有大量的樹蔭供人們乘涼。

“等一下。”李鳳掏出紙巾把石頭階梯擦干凈,“你們坐,我去山頂看看。”

“去吧。”李彩云說。

得到婆婆的允許,李鳳揮舞著紗巾向山頂跑去,像只歡快的小鳥。

“她可真是個天真的孩子。”趙飛燕抬起一只腳踩在臺階上,另一只腳晃悠著。

“你這樣坐著像混社會的。”

“這樣坐多舒服,你也試試。”

“我都跟你學(xué)壞了。”李彩云盤起腿靠在臺階上,“不用規(guī)矩的坐著,是挺舒服,怪不得男人們喜歡那樣坐。”

“我還有更壞的,我教你罵臟話。”

“我才不學(xué)。”

“女人也是要發(fā)泄怒火的,罵臟話很爽的。不知道誰發(fā)明了臟話,‘去你媽的’‘去你妹的’,肯定是男人發(fā)明的,憑什么要用女的來罵?我就要用男的來罵,‘去他爹的’‘去他弟的’‘去他叔的’。哈哈哈。”

“哈哈哈,太搞笑了。”李彩云也被逗笑了。

“來,一起罵。”

“去他叔的。”李彩云小聲說。

“大聲點,像我這樣。”趙飛燕大聲喊。

“去他弟的,去他爹的,去他叔的。哈哈哈”李彩云也大聲喊,仿佛壓抑多年的一口悶氣,隨著她的喊聲釋放了出來。

喊累了,兩個女人躺在臺階上休息。

“不要讓她過早生孩子。”

“但是,她要生的,不結(jié)婚生子,女人的一生是不完整的。”

“你說的不對。女人是為了自己而活,女人自己的人生也是有意義的,不是為了男人而活著。”

“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說來也奇怪,像她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很好懷孕,這么長時間了,她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女人應(yīng)該找到自己的幸福,有自己的信仰。”

李彩云對趙飛燕的話不置可否,她猛地坐起來沖著遠(yuǎn)處大喊:“李鳳你過來。”

李鳳正玩得開心,聽到喊叫聲立刻像霜打的小鳥蔫了,低下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去。

“哪天你跟我去看看大夫。”

“不,我沒生病。”李鳳向后退。

“別緊張,就是看看你怎么還沒動靜,我想早點抱孫子。過來坐下。”李彩云拉李鳳的胳膊,李鳳的胳膊露出一點淤青。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

李鳳拉下袖子遮住,李彩云把李鳳的袖子往上擼,胳膊上露出一大片的淤青。

“誰干的?”

李鳳不說話。

“不會是李持吧?”趙飛燕邊說邊看李彩云。

“真的是李持干的?”李彩云還是不愿意相信。

李鳳輕微點了一下頭。

“夫妻打架倒是也正常。”

“你覺得正常?”趙飛燕質(zhì)疑,“他瘋了吧,下手這么重。”

“他們是新婚夫妻,需要磨合。”李彩云不高興的說。

手機響了,李持打來的,李彩云接起來:“你在哪,我餓死了,快點回來給我做飯吃。”

“我和李鳳在外面,你自己解決晚飯的問題,我們晚點回家。”李彩云掛了電話。

“你該好好管管你兒子,他有些失控。”趙飛燕說。

“我的兒子我自會管教,不用你操心。”李彩云表情凝固,她不喜歡別人說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只能由她來說。

“李鳳你去車那邊等我。”李彩云支開李鳳,“你還是管好你自己,你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你勾引你老板來掙錢。”

“不,你錯了。我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辛苦掙的,那些男人主動來找我,難道是我的錯,我并不靠我老板,是他需要我,他公司90%的業(yè)績都是我拿下的。”趙飛燕點著一根煙繼續(xù)說,“你兒子總在網(wǎng)上賭博難道是我的錯?他過來跟我借一大筆錢說是還賭債,又是我錯了。我把你純潔的兒子教壞了?”

“別說了。你沒兒子你不懂。”

“沒必要跟我炫耀這個。結(jié)婚了不起?有兒子了不起?”

“你單身又有錢,生活對你很容易。實際上你從來不知道我們是怎么生活的,我們活的一點都不輕松,努力照顧孩子和家里,并不像過家家。”

“掙錢很容易,你是這么認(rèn)為的嗎?算了,大家都不容易。”

李彩云又伸手要搶趙飛燕的煙,趙飛燕躲開她的手,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別抽了,抽煙對身體不好。”

“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趙飛燕自言自語:“我剛加入到那個公司,你老公是那個老板的司機,在一次飯局上不諳世事的我被客人們灌醉,那個老板非要把我?guī)У剿遥覉猿植蝗ィ憷瞎盐規(guī)У侥慵摇D菚r候,你剛結(jié)婚,我那時候也是孩子,一個沒有朋友的孩子,我們就一直聊天到天亮。我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那個晚上。后來你丈夫在一次事故中死亡了,一年又一年過去了,我總是去看望你,在我的生命中,已經(jīng)沒有其她人對我更好了。”

“在我生命中,也沒有其他人對我更好。”

“我們?yōu)槭裁匆獮榱四腥顺臣埽瑸槟腥似茐慕忝玫母星椤N覀円ハ喾龀郑挥薪忝每梢詭椭忝谩!?/p>

“走吧姐妹,開車送我們回家。”李彩云說。

“咱們先去找地方吃飯。”

“好。”

李彩云打開門,看見家里亂七八糟,零食、啤酒瓶堆在地上,李持斜靠著沙發(fā)坐在地上,邊看電視邊喝酒。

“這一天你們都去哪里了?我到現(xiàn)在沒吃完飯呢。”

李彩云懶得理他,徑直走進(jìn)去。李持搖搖晃晃站起來跟在她后面極其不滿意的說:“回答我。”

“你以后不要去找你趙姨。”

“你可以去找她,我為什么不可以?”

“我警告你,不要再跟她借錢,不要賭博,好好做個人。”

“我就去,她又漂亮又有錢,我還想娶她當(dāng)老婆。”

“再次警告你,別打歪主意。睜開你那雙醉醺醺的雙眼,看看你年輕的老婆,你是結(jié)過婚的人。”

公司的會議室里人聲嘈雜,高層正在商討事情,趙飛燕怒氣沖沖推開會議室的門:“為什么沒人通知我?”

郝利將趙飛燕拉出會議室,他大聲說:“你先冷靜一下。”隨手將會議室的門關(guān)上。

趙飛燕甩開他的手:“憑什么讓我冷靜!”

郝利一改剛才的態(tài)度小聲說:“你聽我說,我剛才是演給會議室的那幫人看。商老板已經(jīng)雇了一個新人代替你的位置,因為你的抽成太高,而且公司里的大部人都是你帶出來的,你的影響力快要超過他了,他怕你不好控制。”

“我?guī)屠仙虖囊粋€小公司發(fā)展到如今的規(guī)模,他反到來過河拆橋這套,他爺爺?shù)摹!壁w飛燕忍不住罵臟話。

“新雇的人叫什么?”

“王佳。”

趙飛燕再次推開會議室的門,她看見新雇的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她走過去:“你坐在我的位置上,請讓一下。”

王佳看向參會的幾個男人,她想找人替她說話,可是那些男人被嚇得愣住了。

郝利走過來說:“沒人能和你相比,你依舊是銷售總監(jiān)。”

王佳站起來,郝利把凳子擺正,趙飛燕威嚴(yán)地坐下,她整了整衣服,拿起桌上的文件瀏覽一遍,然后問:“接下來,該到哪個議程?”她的動作干脆利索,語言簡潔,整個人散發(fā)出強大的氣場,頓時把在場的人都震懾住了,人們不由自主地聽她的話。

散會后,王佳走在趙飛燕的前面,這讓趙飛燕很不爽。她喊了一聲:“新來的那位。”

王佳停下腳步。

“你叫什么名字?”

“王佳。”

“嗯。”

趙飛燕踩著7cm的高跟鞋霸氣搖曳地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趙飛燕回到家,發(fā)現(xiàn)李鳳在她家門口站著哭泣。“李鳳,你怎么來了?”李鳳見到趙飛燕,哭得更大聲了。

“快進(jìn)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趙飛燕發(fā)現(xiàn)李鳳的臉上帶著傷,她找出了藥箱,拿出藥水給李鳳擦拭傷口,然后拿一片創(chuàng)口貼給她貼上。

“不用說,是李持干的。”

李鳳輕輕點頭。

“你為什么不反抗?”

“我不想讓婆婆操心。這是我的命。”

“年紀(jì)輕輕就認(rèn)命,你從沒想過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嗎?”趙飛燕點著一根煙。

“真的能嗎?”李鳳瞪大了雙眼充滿了迷惑和一絲期許。

“生活也許不公,但失敗只有兩種,從未開始和半途而廢。”

“萬一失敗了呢?”

“你覺得會比你現(xiàn)在更糟糕嗎?”趙飛燕指指她臉上的傷。

“你會借我錢嗎?”

“我一般不借別人錢,但如果你能說服我。你借錢干什么用?”

“尋找幸福?”

“可以試試。”

李鳳沉默了,她在拼命的思考,雖然目前她也不清楚她要的幸福是什么,但是趙飛燕的話似乎是荒野中的一絲火花,點燃了她意識深處的某種東西,她開始重新思考她的處境。

趙飛燕在公司會議室里與客戶商討項目的事,王佳拿著一沓文件,郝利跟在后面。王佳滿臉堆笑表面客氣實則挑釁地說:“趙姐,這個項目商老板讓我來跟,他讓你放幾天假,他說你曾為公司勞碌多年該休息休息了。”

趙飛燕目光越過王佳向郝利詢問,郝利點頭。

趙飛燕推開老板辦公室的門:“這個大客戶我跟了半年多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談妥要簽合同了,你竟然讓我拱手讓給那個新來的!”

商老板喝口茶說:“別急,坐下慢慢說。有很多人認(rèn)可你的能力,只是我的公司廟太小,阻礙了你的發(fā)展,相信有更廣闊的空間讓你大展拳腳。圈內(nèi)有幾個朋友都看好你,有意向招你入伙,我可以給你介紹。”

“不必了,這事不用你操心。公司欠我的那部分,一分不要少,盡快打到我賬戶上。”

“我這就安排財務(wù)。不來一次離別的擁抱嗎?”

“沒必要。”

“我們的關(guān)系并沒有鬧僵不是嗎?

“你覺得呢?”

“這個圈子里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后我們還是朋友,你在別的公司發(fā)達(dá)了,別忘了照顧我們的生意。”

趙飛燕不想聽商老板虛情假意的話,她轉(zhuǎn)身背著商老板揮揮手:“拜拜!”

趙飛燕收拾自己的辦公用品,王佳敲門進(jìn)來,趙飛燕掃了她一眼,沒有理她繼續(xù)收拾。

王佳說:“我沒進(jìn)公司前就聽說過你,你在這行很有名。但是,這個行業(yè)需要年輕人,經(jīng)驗人脈可以慢慢積累,青春失去就不會再有。”

趙飛燕停下看了王佳一眼:“你也是如此。”

王佳有點慌亂,她內(nèi)心還是很怕趙飛燕的:“對對,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被年輕人替代,但是,現(xiàn)在沒有或許將來也不可能有,誰知道。商老板說我是銷售總監(jiān),不會有人替代我。”

“你相信他的話?”趙飛燕嘴角不易察覺歪了一下,譏諷的意思。

趙飛燕不再理她,拿起一個桌面加濕器。

“等一下,那個東西能不能送給我。你知道,辦公室的空氣太干燥,我臉色總是起皮。”

趙飛燕看看手里的加濕器,想了想遞給她。

“還有那盆花,你要是不方便拿是話,也送給我。還有那個訂書機,公司還沒來得及給我買,還有那個......”

趙飛燕停止了收拾,看了看手里的那個紙箱子,自己需要的東西基本都已經(jīng)全了。她冷冷地說:“剩下的都給你。”

“讓一下。”她搬著箱子從王佳身邊走過去。

郝利和大部分同事走過來給趙飛燕送行,郝利問:“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休息一段時間。”

“如果你另立爐灶,我們都愿意跟你一起干。”郝利指了指身邊的一群人。

趙飛燕環(huán)顧跟在她身邊的人說:“有需要我會告訴大伙的,現(xiàn)在回到崗位上工作。”

晚上,郝利來到趙飛燕家。“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過來看看。”

“郝利,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了。”趙飛燕勾住他的下巴。

“別鬧。要不我們離開這里,換個城市重新開一家公司,你做你喜歡的事情,沒有人和你競爭,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你掌握的資源會讓你東山再起。”

“別這么無聊,過來跟我喝杯酒。”郝利生氣地扭過頭,擺脫趙飛燕。

趙飛燕又勾住郝利的下巴,強親了一口。

“你要愛護你自己,你知道我愛你,將來我會向你求婚,把你當(dāng)成我的女兒一樣愛護。”

聽到郝利這樣說,趙飛燕笑得花枝亂顫。郝利沉默地看著她。

趙飛燕不禁問:“你看什么?”

“你在眼睛很美,你的頭發(fā)像瀑布一樣。你工作的時候,我覺得你更美,當(dāng)你大笑的時候,我就為你傾倒,每次你取笑我的時候,你生我氣的時候,我都很害怕。”

“快被你感動了,那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趙飛燕左腿纏住郝利,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像蛇一樣擺出妖嬈的姿勢魅惑他。

“誘惑?嘲笑?我知道你在試探我,我是真的愛你。”郝利推開趙飛燕,“我們走吧,這里不屬于我們。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明天十點的火車,我在火車站等你。”

“我考慮一下。”

第二天,趙飛燕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火車站,提著一個小行李箱。

郝利看見她馬上快步迎上去,接過她手里的行李箱,:“我知道你會跟我走的,你的行李箱這么輕,你不多帶點東西嗎?”

“需要什么可以買。”

“也對。”

“去了那邊你有什么計劃?”

“我在那邊已經(jīng)租了一個店鋪,你還繼續(xù)當(dāng)你的銷售總監(jiān),憑借你的人脈一定能營利,等錢足夠多,我在寫字樓租幾個大的房間。”

“誰是老板。”

“當(dāng)然是我。。。和你。”

“你剛才說我是銷售。”

“嗯,對。人要干自己擅長的事才能出彩,你最擅長干銷售,而我擅長管理。你繼續(xù)做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不好嗎?”

“我還是要聽你的指揮。”

“你想做什么我都會同意。”

“我想自己說了算。”

“嘿,飛燕,我已經(jīng)盡力最大的努力在幫你,你漂亮又有人脈,那些客戶都被你的魅力迷倒,為了討好你他們會痛快簽單,你最適合做銷售。我不會找新人頂替你,我不會過河拆橋。”

“有情有義!我去下洗手間。”趙飛燕直接離開了火車站。

郝利等的不耐煩了,他給趙飛燕打電話:“火車快開了,你快點出來。”

“我已經(jīng)離開火車站。”

“為什么走,我全是為了你。”郝利氣得大聲喊。

“別裝了,你想當(dāng)我老板,讓我繼續(xù)為你打工,你不過是第二個商老板。”

“我做你的老板有什么不好,我為了你花了很多錢租店鋪。”

“誰知道?”

“你的行李箱還在這。”

“沒什么東西,不要了。”

趙飛燕開車回到家,她窩在沙發(fā)里抽著煙,表情又哭又笑。她想:差點就信了郝利,他那句“我將向你求婚,把你當(dāng)女兒一樣愛護。”真的很打動人。我還以為可以找到托付終身的男人,現(xiàn)在想想還是可笑,去火車站之前,我竟然相信他。幸好我多考慮了一步,才沒有被他蒙騙。說到底他還是要利用我賺錢。他爺爺?shù)兀滥腥耍熨~!

李鳳推門進(jìn)來,把趙飛燕嚇一跳。

“趙姨,我看見門沒鎖。”李鳳手上流著血,癱坐在趙飛燕家客廳的地上。

趙飛燕倒了一杯水給她喝,然后取出醫(yī)藥箱,給她上藥,李鳳的胳膊裂開了一個口子。“我應(yīng)該帶你去醫(yī)院。”

李鳳將頭埋在膝蓋上,沉默著。

“李彩云不管嗎?”

“婆婆不在家。”

“這次因為什么打你?”

“一些瑣事。”

“你為什么不告訴你婆婆。”

“她為家操勞挺不容易,不想讓她擔(dān)心。”

“她是挺不容易,想不到你年紀(jì)輕輕能想到這點。”趙飛燕心想李鳳這個丫頭話不多,還是個有心懂事的姑娘。

“我可以在這住幾天嗎?”

“你婆婆會來找你的。”

話音剛落趙飛燕的手機響了,是李彩云打來的。

“飛燕,你有空陪我出去一趟嗎?”

“什么事?”

“李鳳不見了。”

“她在我這里。”

“等我過去。”李彩云急匆匆地來到趙飛燕家。她看到李鳳非常激動:“誰讓你過來的?趕緊跟我回家,還嫌不夠丟人。”

李鳳往后撤,明顯不想走。

趙飛燕拉住李彩云:“別著急,先坐下喝口水。”趙飛燕手上稍稍使點勁把李彩云拉著坐在沙發(fā)上,她緊接著塞給李彩云一杯水。

李彩云喝了一大口水,匆匆趕過來讓她著急上火感到口渴。她說:“死丫頭跟你說什么了?”

趙飛燕說:“沒說你的壞話,其實,她什么都沒說。”

李彩云露出懷疑的表情:“那她跑到你這里來是為什么?”

趙飛燕說:“那得問你?”

“我自問沒有虧待她。”

“你的兒子呢?”

李彩云面露難色。

趙飛燕一把拉過李鳳,她擼起李鳳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傷口。她說:“轉(zhuǎn)過身去。”李鳳乖乖轉(zhuǎn)過去,她又掀開李鳳的衣服,李鳳后背上全是傷。

“我沒想到這么嚴(yán)重。”

“所以,你知道。”趙飛燕挑眉。

“我不知道。他們在房間里吵,夫妻倆吵架是正常的,我也不方便插手干預(yù)。”

“這已經(jīng)不是家暴了,是故意傷害,是犯法。”

“我知道。”

“你的態(tài)度是?”

“我不知道,我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fā)生。”

“你會怎么做?”

“我不知道,難道我還能把我兒子送到警察局嗎?況且,她只是我買來的媳婦,為了傳宗接代才買來的。她現(xiàn)在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也有問題。”

“你有沒有帶她去醫(yī)院檢查?”

“沒有。”

“男的也可能不孕不育,你要把李持也帶去檢查。”

“我知道,你干嘛總向著那丫頭,我們才是朋友。”

“我是向著你的。你的兒子你能指望他給你養(yǎng)老嗎?李鳳是個實在懂事的孩子,她家把她賣了,她就把你當(dāng)成唯一的依靠。你要把她當(dāng)女兒對待,等你老了,只有她才能給你養(yǎng)老。”

“你這么說,好像有點道理。”

“別擔(dān)心了,我們只活一次,是為自己而活,不是為了男人而活。一切都會變好的。”

李彩云的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她看看李鳳說:“過來孩子,讓我看看你的傷。”

李鳳走過來,李彩云拉她坐下:“孩子疼不疼,臭小子下手這么狠。”

李鳳不說話搖搖頭。

“這傷口得天天上藥才好的快。跟我回去吧,你趙姨忙,我會照顧你的。”

李鳳點點頭。

“晚上想吃什么,我請客。”趙飛燕摟著李彩云的肩膀笑著說:“別擔(dān)心你兒子了,讓他自己找食。”

李彩云白了趙飛燕一眼:“有家店我想去很久了,就是比較貴,這次好好讓你破費一次。”

“沒問題。”

在趙飛燕請李彩云她們吃飯的同時,李持正站在一個陰暗的房子前敲門。房子里走出來那個三角眼。李持說:“放我進(jìn)去,我要玩兩把。”

三角眼說:“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回去找你的媽媽。”

李持被三角眼推出去踉蹌了幾步到了大街上。金山正好開車路過,他下車?yán)±畛郑骸安灰儋€了,這里不是好地方。上車,我?guī)慊丶摇!?/p>

李持推開金山:“我他媽的恨你!”

然后,李持再次走到房子跟前:“我有錢,讓我進(jìn)去。”他拿出了一把錢給三角眼看。三角眼目測錢的數(shù)量,側(cè)身放他進(jìn)去。

金山給大家發(fā)工錢,李彩云領(lǐng)到了全額的工資。她去找金山:“金山,我說過我兒子燒了你的貨,他造成的損失你從我工資里扣。”說著她把一些錢放在了金山桌上。

金山溫和地說:“你是要還的,通過你努力的工作來還。工資你拿回去,你家里的情況我清楚。”

李彩云:“不行,我說了我來還。”

金山站起來拿起錢塞到李彩云手里:“沒關(guān)系,等你寬裕了再說。我前幾天又看到了李持去賭博。你知道嗎?”

李彩云:“臭小子又去賭?看我不回去狠狠地教訓(xùn)他。”

金山:“有什么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李彩云急匆匆地往家走,剛進(jìn)小區(qū),看見一個年輕男子站在她家樓下,向樓上喊:“喂!喂!”

她心想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不懂禮貌,喊人連個名字都不叫。正想著,她看見李鳳從樓道里跑出來跑向那個男子,她趕緊躲在一棵樹后面。

她看見李鳳跟那個年輕男子說了幾句話,然后,那個年輕男子就拉李鳳走,李鳳則往后退,同時把年輕男子往外推。就這么拉拉扯扯地,李彩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疾步從樹后面走出來,高聲喊著:“你們在干什么?”

李鳳見狀轉(zhuǎn)身就跑回樓里,那個年輕男子被李彩云抓住:“你是干什么的?從哪里過來?竟然來拐帶我兒媳婦?我要報警抓你。”

那個年輕男子甩開李彩云的手,朝小區(qū)外跑去,李彩云在后面猛追,年輕人在路邊攔住一輛出租車坐上去,李彩云才停下腳步。她喊著:“臭小子,別讓我見到你,否則我一定把你送到警察局。”

李彩云追的上氣不接下氣,她尋思:我得回去問問李鳳那個賤丫頭,這個男人是誰。她是不是背著我兒子勾引外邊的男人,這個賤丫頭。她越想越生氣,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她氣喘吁吁的爬上樓,敲門,李鳳不給她開門。她掏出鑰匙打開門,心想待會我一定要把李鳳這個死丫頭好好教訓(xùn)一頓。

手機突然響了,李彩云接通:“這里是醫(yī)院,你兒子是不是叫李持?”

“是的,前幾天我?guī)プ龅臋z查。”

“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有空你帶他過來。”

“醫(yī)生,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別賣關(guān)子了。我兒子沒問題吧?”

“嗯,事實是你兒子有點問題。”

“你是說,我兒媳婦一直不懷孕,是我兒子的問題?”

“可以這么說。”

“能治嗎?”

“有空你帶他過來詳細(xì)說。”

掛了電話,李彩云癱坐在地上:“李鳳,醫(yī)院來電話了。”

李鳳剛才躲在臥室里,偷偷地聽李彩云打電話。聽見李彩云叫她,打開門出來。

李彩云已經(jīng)忘了那個年輕男子的事,她問李鳳:“李持去哪了?打電話叫他回來。”

電話又響了。李彩云接起電話:“你兒子欠了我們的錢,趕緊拿錢過來贖人。”

“你是誰?”

“上次咱們見過面。”

“你們怎么又讓我兒子賭?我不管了,你就讓他死在你們那算了。”

“聽著,是你兒子自己要來賭。他欠了我們50萬,你不拿錢過來,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尸。”對方掛了電話。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還讓不讓我活了!”李彩云從地上爬起來,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里,拉開放錢的抽屜,她發(fā)現(xiàn)抽屜的鎖頭被撬開了。她心里一驚,抽屜里的首飾,錢和存折不翼而飛。

她心里瞬間涌上一個念頭:是李鳳偷的。她左尋右尋發(fā)現(xiàn)床上放著一個掃床的笤帚,她拿起來走到客廳,她揪住李鳳的胳膊,用掃帚打她,邊打邊罵:“以前是李持偷我的錢,現(xiàn)在你也學(xué)會偷錢。你偷錢給誰了?是不是給門口那個男人?”

“我沒有!”李鳳邊哭邊躲。

“還說沒有,你跟那個男人拉拉扯扯的干什么?趁著我不在家勾引外面的男人。”

“我沒有!”李鳳干脆不躲了,站在原地不動任李彩云打。

李彩云打累了,坐在沙發(fā)上休息:“你怎么不躲了?”

“我沒做錯。”

“你沒錯?那個男人是誰?”

“那個人讓我跟他一起上學(xué),他想要和我結(jié)婚,可她爸媽掏不起錢,所以我剪了頭發(fā),想讓你退婚。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找我,我從沒給他打過電話,也沒有告訴過他的地址。”

李鳳盯著李彩云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偷錢,媽媽。”

聽到李鳳喊她“媽媽”,李彩云的心顫抖了一下。她想起了趙飛燕跟她說的話,李鳳一直把她當(dāng)成唯一的依靠,甚至不曾說過她一句不好。

她疲憊地拿出房產(chǎn)證,她摸了摸房產(chǎn)證的封皮,這是她僅剩的財產(chǎn),現(xiàn)在她突然覺得也許她應(yīng)該做些改變。她拿起手機:“中介嗎?我有一套房子想出售。”

房子賣了65萬,李彩云用50萬還了李持的賭債。剩下的錢李彩云為李鳳支付了學(xué)費。李彩云把喜歡李鳳的那個男子叫到家里,她對那個男子說:“你喜歡李鳳很久了,她很聰明,而且喜歡讀書,你承諾和她一起上學(xué),一定要做到。她是我女兒,如果她有事,我會殺了你的。”李鳳背著書包,李彩云摸著她頭發(fā)說:“我給你買了個手機,要跟我經(jīng)常保持聯(lián)系,你可要好好學(xué)習(xí),一定要完成學(xué)業(yè)。”

李鳳說:“媽媽,我會想你的。等放假了,我會去看望你,為你做飯孝敬你。”李彩云和李鳳緊緊擁抱在一起。那個年輕男子向李彩云下跪:“感謝您成全我們。”李彩云扶起那個年輕男子:“記住,要對李鳳好,你們要幸福。”

李鳳和年輕男子再三回頭,依依不舍地向李彩云告別。看著他們兩個離去的背影,李彩云又高興又失落,她想:房子也沒了,我現(xiàn)在該去哪里呢?不如去找趙飛燕,這幾天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也該找她聊聊了。

郝利提溜著酒瓶子醉醺醺地敲趙飛燕的門。

趙飛燕對著門鏡說:“這里不歡迎你。”

郝利把酒瓶子摔在門外:“你竟然不給我開門。我做一切都是為了你。你這個臭女人,害得我虧了錢,你給我開門,我要掐死你。”他拼命踢門大聲喊叫。

趙飛燕拿起手機報警,不久后警車開過來。聽到警笛聲,郝利嚇得跌跌撞撞地逃跑了。但是他沒跑多遠(yuǎn),等警察走了,他買了一桶汽油,悄悄地澆在趙飛燕家的房子周圍,并點燃了火,同時他撿了一根粗棍子橫插在趙飛燕家大門的把手上。看著火勢越來越大,他站在旁邊滿意地笑著。

趙飛燕正在屋子里睡覺,突然聞到了煙味,她跑到窗口看到火光,她急忙找濕毛巾捂住嘴,想要打開門沖出去,可是門怎么也打不開。

李彩云剛走到趙飛燕家附近就看到火光和煙,她感覺不妙趕緊跑過去,緊接著她聽到趙飛燕的呼救聲,她發(fā)現(xiàn)門上插著棍子,她跑過去想把棍子拿開。郝利正站在不遠(yuǎn)處觀看自己的杰作,他也發(fā)現(xiàn)了李彩云。他跑上去拉著李彩云的胳膊不讓她靠近大門。李彩云拼命甩開他,郝利從背后鎖住李彩云,拖著李彩云往后走,誰知腳下被絆了一下,他和李彩云同時摔倒在地,李彩云趕緊爬起來,順勢在郝利褲襠狠狠踢了一腳,郝利疼的在地上打滾。李彩云迅速把插在門上的棍子拔開,趙飛燕從門里跌了出來,她把趙飛燕扶起來。突然,背后一股力量把她和趙飛燕往門里推。是郝利他想把趙飛燕和李彩云一起推進(jìn)房子里,讓她倆一起被燒死。趙飛燕和李彩云洞悉了他的目的,她倆一人拽著郝利的一只胳膊,合心齊力把郝利推進(jìn)了門里。她倆把門關(guān)上,把棍子插在門把手上。

火越燒越旺,郝利在火里大聲地嚎叫著掙扎著。李彩云和趙飛燕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火光印在她們的臉上,閃爍跳躍著。李彩云問趙飛燕:“接下來怎么辦?”

趙飛燕說:“我們得離開了。我的車沒鎖。”

在車上,李彩云問:“你的房子怎么辦?”

“那是商老板買的,沒關(guān)系。”

“我的房子也賣了。”

“你的兒子怎么辦?”

“他該學(xué)會自己獨立。”

“那么,我們都自由了。”

“終于實現(xiàn)了,我渴望了多年。”

“你的臉上有傷?”

“你的頭發(fā)燒焦了。”

趙飛燕把車開出很遠(yuǎn)后停下車:“我得給你處理下傷口。”

“你的頭發(fā)也得剪一剪。”

李彩云拿著一把水果刀對著車鏡,把趙飛燕的頭發(fā)割短了。李彩云看著趙飛燕的新造型調(diào)侃地說:“看到你的新造型,人們會怎么說,趙大美女竟然變成了一個假小子。”

“安靜,閉嘴。你也得換個造型,來,我也給你剪剪。”

“我才不要。”李彩云笑著躲開。

最終,李彩云也剪短了頭發(fā),兩個短發(fā)的女人坐在車上看著對方不倫不類的新造型,開心地大笑。

“我們?nèi)ツ睦铮俊崩畈试普f。

“問的好,我們現(xiàn)在站在了十字路口。”

“該往左還是往右?”

“從現(xiàn)在開始一切都由我們的內(nèi)心決定。”

“我夢想著能夠在綠草地上奔跑,聞花香捉蝴蝶,自由自在地歡笑。”

“那我們就往有綠草地,能自由自在歡笑的地方去。系好安全帶,出發(fā)!!哈哈哈哈!”

此時,天快亮了,千萬縷金光象利箭一樣突破暗灰色的云層迸射出來,一輪紅日冉冉升起。車子發(fā)出了一陣轟鳴聲,載著兩個美麗的女人向遠(yuǎn)方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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