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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時間:2024-01-22閱讀(9)
語文的困惑
毋東漢
記得著名語文教師李素玉老師講過,語就是教學生出口成章,文就是教學生揮筆成文。教下一代把話講好、把文章寫好,準確地表情達意是語文教師的責任。
作為退休十八年的語文教師,我為語、文而困惑,顯得有些自作多情、杞人憂天。保持沉默,又不符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性格。于是,以為還是芻議為好。
近來,有人議論某些著名高校畢業生出國留學不思歸。我認為不全怪他們,他們雖在中國,英語比漢語受重視,喜食漢堡白蘭地,說英語,過洋節,信洋教,做好了外國定居的準備,不適應在祖國生活,也是原因之一。
對祖國母語學得咋樣?實在不好意思。我一次從西安去翠華山,在公共汽車上遇見七八個大學生,他們的對話聽得我頭疼。說話不會用關聯詞,不管是遞進、因果、假設或并列句,全部用“然后”連接。每說半句,“然后”說后半句。然后……然后……然后……粘一路,越粘越厚。我聽不懂他們對話,雖然每個字讀音聽清了,不懂意思。后來,他們說起了英語,我反倒覺得悅耳,雖然更不知道意思,耳朵是舒服的,也許我也崇洋媚外了?
我承認語言在發展,在口語化環境中,不苛求書面化甚至文學化。不講究把“肉?饃”說成“肉夾于饃中”,更不要求把“女生跳繩”說成“女生跳于繩上”。我聽說現在的語文教學不太強調語法了,心里反倒輕松了許多。諸如主謂詞組做賓語、連動句和名詞使動用法等,曾傷透了腦筋。剛弄明白不用了。沒想到,現在連關聯詞也不用了,一味地“然后”。本來是“因為天下雨了,所以出門要帶傘。”現在,變成了:“天下雨了,然后帶上傘……”這就成了病句,主語成了天,天下雨可以,帶傘干什么?怎么帶?顯然不是“出口成章”,而是語無倫次,不知所云。不僅如此,視頻字幕的錯別字,街上招牌匾額的錯別字,比比皆是。視頻因速度高出現同音字尚可諒解,招牌匾額的錯別字往往是故意吸引眼球采用諧音造成的。
還有正話反說形成定勢,意義向相反方向轉變的。長安方言中“奴”是漂亮的意思,人們說孩子臉上臟時就說:“看你‘奴’的!快洗臉去!”這里的奴實際是帶引號的,是丑的意思。可是,長此以往,“奴”的引號消失,奴就成了丑了。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我在馬興整頓后進隊,吃住在群眾家,房東孩子向我走來。我見孩子可愛,就說:“這娃奴的很!”并伸手想抱孩子。沒想到女房東臉一沉,把孩子拉到懷里,氣轟轟地說:“就是奴的很!”又對孩子說:“看你不洗臉,都說你奴!”我聽出話味,趕緊解釋奴的本義、反義和歧義。
我曾向師大教授、著名散文作家閆景翰老師請教過語法修辭問題。閆老師無奈何地說:“語言也在發展,按過去的要求,很多名家作品里也有錯別字和病句。”他又說,不要太苛求語法規范修辭格,就舉了“女生跳于繩上”等例句,我們一起笑起來。
還有一次,一位文友寫的詩,既不押韻,又不用標點符號,卻七個字一行排列。這樣的形似講格律的自由體詩,讀起來缺乏節奏感。我提出質疑,他沒有反駁。第二天,他拿著一份專業性報紙給我看:報上發表的詩,像散文句子斬成節節,分行排列,無韻,無標點。我無語。文友告訴我:大刊物上發表的小說,人物對話也可以不用引號的。他批評我:“你學的那一套老早就過時了!”他明知故問我:“你說小說特點是啥?”我說:“小說通過故事情節、環境描寫、人物形象反映現實生活,主要任務是刻劃典型環境下的典型人物性格。”不等我說完,他擺手說:“那樣寫肯定不行!沒人看,得不了獎!”他舉了好幾個例孑駁倒了我。我唯有嘆息。人物對話的三種格式也無須計較了,即說話者居前、后、中三種格式。人物對話和作者敘述不加區分,讀起來費勁,沒有強勢的閱讀理解能力須讀第二遍。我敬佩他們。
我慶幸我的早已退休,否則,很不適應現在的語文教學。語言文字乃至文學在向前發展,發展過程中會出現意外情況,不斷改革完善。我想起法國都德短篇小說《最后一課》中,韓麥爾先生深刻地說道:“亡了國當了奴隸的人民,只要牢牢記住他們的語言,就好像拿著一把打開監獄大門的鑰匙。”祖國的母語是自我解放的工具和武器。我們中國的漢語已成為聯合國確定的世界通用語。那么,語言文字中的錯別字、病句和標點符號的運用問題,到底該如何對待?我撰此拙文,以俟夫觀人風者得焉!
2022-3-29-于樵仙居。

毋東漢,長安人,中共黨員,中學高級教師,兒童文學作家。中國毛澤東詩詞研究會會員,中國散文詩研究會會員,省、市、區作協會員。著有長篇小說《熱土情焰》,書海網發表。出版《怪靈外傳》《同窗俊友》《育圃寓言》《樵仙居詩草》等15本書。省兒童文學研究會和省柳青文學研究會理事,區政協文史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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