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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少向女大學生表白被拒絕(富少愛上漂亮女人寫信示愛)

發布時間:2024-08-26閱讀(17)

導讀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大荒劉|禁止轉載壹“這就是被趕出家門的晏三吧?”“可不是,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能對沈家小姐做那種事。”“虧晏老爺把他當眼珠子一樣寶....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大荒劉 | 禁止轉載

“這就是被趕出家門的晏三吧?”

“可不是,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能對沈家小姐做那種事。”

“虧晏老爺把他當眼珠子一樣寶貝著,這下可是毀了。”

從沈府出來后,晏三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周圍人對他的指指點點似乎也無法觸動他給出任何反應。他木然地抬著腳步,像一具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也不知道以后的路在哪兒。

恍惚間,他被隨從阿金領回了家中。晏府牌匾上的黑字蒼勁有力,可在晏三的眼前卻漸漸模糊:自己終究還是給晏家門楣抹黑了!

鎮上的流言傳到了晏老爺的耳朵里,晏老爺坐不住了,“晏三呢?快把這個逆子給我叫過來。”看到晏三不人不鬼的樣子,晏老爺氣得用拐杖直戳地板,“混賬,沈家姑娘的事兒你怎么解釋?”

晏三苦笑了一聲,說:“我……什么都沒做。”可在證據面前,晏三的回答太過蒼白無力,即便他說的是事實,怕也是沒人會信的。

晏老爺恨鐵不成鋼,一個沒站穩,跌坐在椅子里,神情頹然又挫敗,“鬧出這樣的事簡直丟盡了我晏家的臉面,你走吧,我以后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晏三聽罷,跪下重重地給晏老爺和二姨娘磕了三個響頭,“兒子不孝,就此拜別,您二老照顧好自己。”

一旁的二姨娘被晏三的舉動嚇得趕緊跪下,抱住晏老爺的腿苦苦懇求,“老爺,你不能這么狠心吶,三兒一定是無辜的。你現在把他趕出去豈不是坐實了三兒的罪名。”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現在沈家手里握著信,關雎閣的主人也看到三兒進了關雎閣。連沈靈死的時間都和三兒出入關雎閣的時間相仿。現在不讓晏三出去避避,難道等著沈家報官來抓?”

“可是……”

“別可是了,收拾收拾讓他趕緊出去避避,暫時先別回來了。”

晏三臨走前,二姨娘給他塞了點體己錢,并告訴晏三,只要忍耐些時日就把他接回來。晏三拜別了母親,打算去找演傀儡戲的木師傅告個別。

木師傅像是早就知道晏三會來,在門口給晏三留了一個約三尺長的木盒和一封信,信封上寫著“晏三郎親啟”五個字。

晏三打開一看,信里大致說了木師傅打算回到老家養老,念他現下處境艱難,故把傀儡戲有關的典籍都放在盒子里,還把沈姑娘刻的傀儡人偶留給他做個念想。

木盒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晏三打開盒子,里面放了幾本書籍,還有一個木偶。木偶是當時木師傅表演給他看的那個,著紅色羅裙的傀儡美人。

在外漂泊的日子,晏三很快就把身上的錢花了個精光,他往家里寄的信也漸漸地沒了回音。沒了收入來源,為了生存,晏三拾起了木師傅留給他的絕技——傀儡戲。

昔日吟風弄月的公子哥如今卻淪落成演傀儡戲的手藝人,住著連自家柴房都不如的破舊屋子,一開始還抱著重返晏府的希望,可他連回去的盤纏都湊不夠,日子久了,晏三也漸漸麻木了。

晦暗困苦的日子里,晏三唯一盼望的就是夜幕降臨。只有到了晚上,他才能拋開別人的白眼和奚落。

只有在夢里,他才能是過著錦衣玉食生活的少爺。也不知為何,夢里常常出現沈姑娘的身影。對于沈姑娘,他既痛心又自責,若不是自己的邀約,她也不會死于非命,自己也不會為此背上黑鍋,背井離鄉。

在夢里,沈靈就坐在他床沿上,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輕聲地喚他“晏郎”。

三個月前,晏三被父親關了禁閉。被關的那個柴房,地面坑坑洼洼的不說,房梁上布滿了蜘蛛網,門框上的漆早已剝落,變得斑駁不堪。柴房里堆滿了雜物,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晏三讓隨從阿金收拾出了塊兒干凈的地方,這才拂了拂袍子,坐了下來。

“少爺,您別怪阿金多嘴。你平時逆著老爺也就算了,但這次鄉試你故意交白卷,這不是誠心和老爺作對嘛?”阿金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對自家少爺的做法很是不解。

“那些酸腐死板的八股文太沒勁兒,再說了,我對做官沒興趣。”晏三轉了轉手上的翡翠扳指,心不在焉道。

這不是晏少爺第一次任性了。十歲那年,他不知怎的迷上了傀儡戲,經常逃了書塾講學去看傀儡藝人演戲。光看還不夠,還非要自己也學著演。

但要說晏植不學無術,草包一個。阿金第一個不同意,自家少爺會詩詞歌賦,還會給傀儡戲編戲文。只可惜當朝重視的是八股文,要是考詩詞歌賦,自家少爺肯定能拔得頭籌。

晏家是江南的絲綢大戶,富甲一方。但商賈的地位畢竟低下,因此晏老爺一直都希望兒輩們能走上仕途,光耀門楣。

晏三本名晏植,是晏家的庶子,卻頗得晏老爺看重。除了有其母二姨娘得寵的原因,更因為滿月抓周那天,晏植抓了一方硯臺。晏老爺樂得直瞇眼,斷定晏植是個讀書的料。還請全鎮子的人吃了十天的流水席。

晏老爺寵這個老幺,平日里也不拘著他,晏老三少年心性愛玩兒,卻也沒惹出什么大亂子。

可這次晏老爺真動怒了,不光關了晏老三主仆的禁閉,還吩咐下人不準送吃食。二姨娘心疼兒子,趕緊去搬老夫人這個救兵,老夫人提醒二姨娘春祭快到了。

睜開眼看到有光透進來的時候,晏植以為自己在做夢。光是從門縫里透進來的,慢慢擴散,照進了整個屋子。

光影中站著一個人,晏植揉了揉眼睛,連續三天在黑暗中的生活已經讓他對光亮無法適應。眼睛眨了好一會兒,他才看到了來人不是二姨娘又是誰。他氣息奄奄,“姨娘,你總算是來了。”話音剛落,晏植就昏過去了。

“快來人吶,趕緊把少爺扶回房里。”二姨娘吩咐身邊的丫鬟,“去請醫術最好的安大夫來給少爺瞧瞧。”

二姨娘是以春祭的名義求老爺讓晏植出了柴房,不過晏植這一暈是讓晏老爺解除了對他的禁閉處罰。

“少爺,你快躺下,大夫說你身體虛弱,得多休息靜養。”阿金看晏植想坐起來,嚇得趕緊去扶他,把繡著五毒圖的枕頭放到身后讓他靠著。晏植見四下沒人,把阿金招至耳邊,“阿金,甭瞎擔心了,暈倒不過是我裝的,嚇唬嚇唬他們。”

“少爺……你你……”沒等阿金咋呼完,晏植一個眼刀飛過去,嚇得阿金立刻噤了聲。

“阿金,趁著大家都不在,我們出門看看傀儡戲吧!上次我編的戲文也不知道他們排得怎么樣了。”

“來了啊,晏三!”因為家中排行老三,晏三就是晏植在外面起的諢名。說話的是木師傅,木師傅是鎮里傀儡戲唱得最好的,也是木偶做得最好的匠人。

“我們把你上次的戲文排演了一下,給你看看?”

絲竹聲驟然響起,彩繪著紅色羅裙的傀儡美人翩然揮袖,旋而轉身,吟唱悠揚,顧盼神飛。

如果這是個活生生的人,必定是這世間最迷人的女子,最傾世的禍水。縱是之前看過木師傅很多次表演,晏三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最讓他驚艷的一次。

“妙哉,木師傅的技藝真是愈發精進了。”晏三由衷贊嘆。

“老朽不敢居功,多虧了三少爺的戲文和沈姑娘的技藝。”木師傅欠了欠身,對著晏三作了個揖。

晏三輕托起木師傅的手,“不敢當不敢當,只是先生口中的沈姑娘又是何方神圣?”

晏三瞥了一眼木師傅手中的傀儡,確實是新做的,和木師傅平日里畫的技法卻是不同。神奇的是明明畫的是悲傷的面容,卻明艷不減,更顯奪目。

忽有一陣微風拂過,院子里的花瓣紛紛揚揚撒落開來,那一場花瓣雨中,傀儡美人在木師傅的手中轉了個圈,裙裾飛舞,就像是活的一般。這讓晏三對這位沈姑娘更感興趣了。

“沈姑娘是老朽演傀儡戲時偶然結識,這傀儡便是沈姑娘所刻。”

“沒想到一個養于深閨的姑娘,還有如此高超精妙的技藝,改天有機會定要見上一見。”

“說來真是巧了,沈姑娘今日也來。”木師傅似是不經意間提起,他將木偶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只古樸雅致的盒子里,盒子看起來有年頭了,花紋有些都被磨平了。看木師傅那視若珍寶的樣子,應該是祖傳的。

夜幕降臨,卻依然沒有沈姑娘的影子。晏植剛想起身離開,一陣香風忽至,一個著月牙色羅裙的妙齡姑娘推開木門,款款朝著他走來。

她臉上有帕子遮擋,看不清面容。但那婀娜動人的姿態,輕盈靈巧的動作,無不昭示了這是個美人,還是姿色絕佳的美人。

沈姑娘走近些了,如水的月色在她周身籠罩出圣潔的光暈,清冷得叫人難以接近。只是看向晏三的時候,她眼波流轉,似有無數的心事訴說,又像是看向情人時才有的綿綿不盡的愛慕。

晏三心中一喜卻也有些奇怪,自己和這位姑娘是第一次見面,沈姑娘這暗送秋波是怎么回事?他暫時壓下內心的想法,上前一步,“沈姑娘,在下晏植,有禮了。”

美人欠了欠身,“沈靈見過晏公子。”聲如黃鸝清澈婉轉,水滴般漾入晏三的心里,蕩起了陣陣漣漪。所謂一見傾心,大抵如此。更難得的是,沈姑娘和其他那些驕矜無知的閨秀不同,她落落大方還見多識廣。晏三與之交談,頗有如沐春風之感。他有意考量沈姑娘,“世人皆道‘大丈夫在世當建功立業,博取功名’,姑娘怎么看?”

透著面紗,沈姑娘似是笑了,“人生寥寥數十載,功名利祿皆虛妄。可嘆世人堪不破,爭做人間狀元郎。”

晏三看向沈姑娘的眼神霎時盛滿了星光,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落滿塵埃的琴,大概此生不會有人懂這與世俗格格不入的琴音了。

恍惚間卻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撣了撣琴身的灰塵,小心翼翼撥動了琴弦,久違的琴音悠然響起,覓得知音大抵如此。

從木師傅那兒回來后,阿金覺得自家少爺越來越奇怪了,經常對著手中的書傻笑,連書拿反了都不知道,信紙寫了一沓又一沓,卻都放到燭火上燃燒殆盡。

晏三覺得自己病了,觀花時眼前就浮現沈姑娘拈著花對著他笑,練字時就想到沈姑娘秉筆寫字的嫻靜模樣,他提起筆在信箋上寫了邀沈姑娘見面一敘,想以此來確定沈姑娘的心意。

“阿金,阿金。”

“少爺,怎么了?有什么吩咐?”

“你快去,去木師傅那兒給我送這封信。記住,一定要交到沈姑娘手里。”

沈靈倚在美人榻里,一面收好信,一面招來貼身丫鬟桃衣,“把這封信放我梳妝盒里,放在下面那格。”

“小姐,信上說什么?”桃衣毫無顧忌地問。

“晏三邀我下月一同踏春,約在關雎閣見。”沈靈漫不經心地揚起自己涂著丹寇的手指,她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

那天晏植的眼神太過明顯,就像溺水的看見了救命的浮木一樣。而她,就是晏三眼中的浮木。

此時,沈靈的臉上摘了帕子,和木師傅新做的那個傀儡美人很是相像,就連眼角旁邊的淚痣都一模一樣。她撫摸著這副足以傾城的臉,邪魅一笑,現在只要她愿意,就足以毀滅一切。眼角的淚痣更加鮮紅欲滴,妖得不似凡間人。

下個月的關雎閣,晏三早早就在那里等候,可和沈姑娘約定的午時,到了酉時都沒見到她的影子。

看著太陽漸漸下沉,晏三的心也沉到了谷底。看來沈姑娘根本不會來了,多半是只是自己一廂情愿。晏三頓時又氣又惱,你既無意,為何偏叫人生出這些許多錯覺?

又等了三刻,不見美人身影,他氣得拂袖而去。

沈靈那日巳時準時出門,酉時三刻卻只有貼身丫鬟桃衣回了沈府。桃衣回沈府時,沈府燈火通明。

沈老爺鐵青著臉背著手在廳堂里踱來踱去,沈夫人也在一旁給他拍背順氣,“桃衣,怎么就你回來了,小姐呢?”

桃衣哭喪著臉,趕緊跪下來,“我跟著小姐出去的時候,半路上被人打昏了。等我醒過來,就找不到小姐了。”桃衣話說得斷斷續續,淚水糊了滿臉。

“你是在什么地方被打昏的?”

“我是在距離關雎閣約百丈的地方醒過來的。”桃衣抽抽噎噎道。

沈老爺聽完眉頭緊皺,“小姐去那里做什么?”

“這……”桃衣的眼睛盯著地面,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你還不說,是要害死靈兒嗎?”沈夫人厲聲質問道。

“奴婢不敢,回夫人的話,小姐去是為了赴一個人的約。”桃衣抬眼望向了沈夫人,“夫人,我看見過小姐收到過晏家三公子的信,現在還在小姐的梳妝盒里。我去拿來您看看。”

“快去!”

桃衣快步退出了廳堂,在拐角的地方,她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小姐的信一直就在她身上,根本沒放在梳妝盒里。去小姐的房間也不過是裝裝樣子,不叫老爺夫人起疑心罷了。

回到廳堂,桃衣又換上了一副哭喪臉,把信呈給了沈老爺。沈老爺看完信,臉色更差了,他使勁地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這個死丫頭,竟敢和晏三私相授受。看找她回來,我不扒了她的皮!”

沈夫人一聽著急了,“把人找回來要緊,要打要罵容后再說。”沈老爺暫時壓下心頭的怒火,“阿福,帶上十幾個家丁到關雎閣附近去找小姐,一有消息趕緊回來稟報。”

阿福是在關雎閣后面的樹林里發現了自家小姐的,發現她的時候,她在一棵樹上上了吊。家丁們把人弄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斷氣了,阿福嚇得趕緊回去稟告沈老爺。沈夫人聽完消息之后直接昏死過去,沈老爺悲慟之后,安頓好沈夫人,就開始張羅白事。

沈靈遭遇不測的消息傳來,在練字的晏三背脊僵硬,許久沒有動靜。

阿金看自家少爺狀態不對,趕緊轉至他面前,只見晏三的臉色慘白,嘴唇也囁嚅著,一滴滴眼淚奪眶而出。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一向自詡瀟灑自在、沒心沒肺的少爺為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姑娘這般,想必一定是用情至深。

“少爺……”

“阿金,我想去見她最后一面。”

到了沈府,沈府門前掛滿了白幡,里面傳來了絲絲哀樂和陣陣哭聲。家丁看到晏三站門口,立刻去回稟了沈老爺。

“好啊,我不去找你,你自己倒是找上門兒來了。”沈老爺看向晏三的眼神里滿是仇恨和怒火。

“沈老爺,我想來拜祭一下令愛。”晏三向沈老爺施了一禮,態度謙恭又卑微,他臉上還掛著抹不去的悲慟。

“你個登徒浪子,殺人兇手!你說,你做了什么才讓靈兒用自縊來保全名節。”沈老爺氣極了,也顧不上場合,指著晏三的鼻子罵。

“我……沒有!”晏三被這一通罵嚇傻了,他根本什么都沒做啊。

“這難道不是你寫的?”沈老爺把那封信甩在了他臉上,信上還有他的印鑒。

晏三百口莫辯,沈府的門口開始慢慢聚起了一堆人在指指點點,三人成虎,很快鎮子上就傳遍了晏三對沈姑娘行不軌之事,沈姑娘羞憤上吊自盡以全名節。

真正的沈靈是死了,一年前就死了。

在沈父賣女求榮,把她獻給國公爺沒多久,就被后院女人的傾軋斗爭給斗死了。

被扔在別院自生自滅的沈靈在臨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葬回家鄉,可惜,國公府失了寵的侍妾,地位連奴婢都不如,沈靈的尸首被發現的家丁草草安葬了事,什么儀式都沒有,沈家老爺連女兒亡故的消息都不知道。

后來的沈靈一直都是阿然。

木師傅帶傀儡美人去國公府賀壽表演的時候,傀儡里的靈魂阿然聽到了沈靈臨死前的呼喚。不知道為何,她心猛地一痛,為了壓下這種感覺,阿然決定送她回鄉。

阿然進了沈靈的身體,回到了沈府,和沈父謊稱回家探親,打算尋個意外,“死了”便是。

但她遇到了晏三,前塵往事如洪水般涌上心頭。她之前只記得自己在人間游蕩了很多年,一直在找尋什么,這種執念一直困擾著她,叫她不得往生。

看到晏三的那一刻,她什么都想起來了,她和晏三前世是師兄妹。阿然的父親是個著名的傀儡戲匠人,晏植是他的得意門生,師兄師妹日久生情,本是一段佳話。但有個權貴聽說晏三的傀儡戲演得好,點名要晏三去演,阿然也去了。

阿然生得好,戲也唱得好,權貴對阿然起了異樣的心思,晏三也順水推舟,把阿然留在了權貴的府邸。結果,第二天鎮子上就傳來風言風語,說阿然水性楊花,騎驢找馬。阿然受不了這流言蜚語,更叫她失望的是晏三的懦弱自私,薄情寡意,當天晚上就自剄了。

自盡的人怨念太深,是無法進入輪回的,因此阿然的靈魂一直在人間游蕩。

直到遇到了一塊成了精的木頭——木師傅,砍了些自己的真身讓阿然做了個傀儡寄居,她才不至于魂飛魄散。

看到晏三的時候,阿然就想好了,定要他此生也嘗嘗這流言蜚語、眾叛親離的滋味。沈靈的“死”讓晏三背鍋就是阿然的主意,為了逼真些,她還讓木師傅扮作她的貼身婢女回沈府報信。

晏家終究沒有派人來接晏三回去。阿然是知道原因的,晏三離家沒多久,晏老爺就病逝了。掌家的大夫人怎么可能讓一個庶子分走家里的財產?

一開始看晏三失魂落魄,阿然心中還略有快意。可時間久了,看他受盡窮苦困厄,他飽嘗郁郁不得志之苦,她心疼又痛苦,可她能給的只有陪伴而已。

阿然每晚都會守在他的床邊,在晨曦的微光初現時,再回到那個傀儡木偶的身體里。

她最喜歡晏三提筆沾墨為她的傀儡身重新描繪的樣子,像對待一件珍寶一樣,小心翼翼。也只有那時候的他,好像還是那個清俊少年的模樣,發自內心地散發著快樂。阿然心想,就這樣陪他演一輩子傀儡戲,也挺好。

晏三演傀儡戲從青蔥歲月演到了年華垂暮,隆冬已至,晏三老了,也沒人找他演傀儡戲了。

一次在荒寺里避雪,晏三遇到了一個少年。

少年的目光銳利,死死盯著傀儡里的阿然,仿佛能看到她一樣。烤火的時候,晏三和少年聊起了自己以前的遭遇,少年也懇請晏三再演一次傀儡戲。

戲演完,晏三哭了,突然對著傀儡憤怒道:“我這一生落魄,都是被你所誤,天冷了連衣服都買不起,貧寒至此,不如把你燒掉取暖。”于是他便把木偶扔進了火里。

原來他竟這般恨我!阿然心下倏地悲慟萬分,原來他要的,從來不是陪伴。

灰飛煙滅之際,阿然用盡最后一點意識,深深地向華發蒼顏的晏三作了個揖。

她喃喃道:“這樣也好,我終于不必在這輪回里尋你了。”

(原標題:《牽絲戲之唱別久悲不成悲,十分紅處竟成灰》,作者:大荒劉。文章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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